第28章

夕陽的餘晖映射在村民們灰色或白色的衣服上，雖然他們親手制造出來的房子既簡陋又無法抵禦敵人，但是他們依然這樣熱觀的生活着。

讓涼初真真切切的認識到，現在她真的到了存在于歷史中的戰國時期了。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涼初确實已經習慣這種被人丢下的滋味了。

既然殺生丸是主動的離開她的，那麽他對她來說也不再是特殊的了。

這樣說來她也是個狠心的人，就像當初離開坂本家時只帶走殺生丸和劍鞘，舍棄與坂本家有關的全部東西。

如果不是劍鞘說他和殺生丸都不是帶着坂本烙印的，那麽他們也一樣會被舍棄。

如今大概是雙向舍棄吧。

不過涼初覺得自己的病似乎加重了，現在自己沒有東西接觸着就極不舒服，藏在袖子裏的手甚至在微微發抖。

總覺得有些不爽啊。

如果是太宰治在這裏的話，他就能發現涼初确實有一種天真而善良的殘忍。

看着村民們離開的背影，翠子緩緩說：“人類雖然弱小，但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十分強大。”

見涼初被吸引着看過來，翠子坦然一笑，如冰雪消融後的一抹亮麗春光般柔和。

“你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吧。”她邁開步子說。

把腳邊的雲母抱在懷裏之後，涼初心裏莫名的空虛感才消失，整個人都沉靜下來了。

她跟上翠子巡視的步伐，“您怎麽知道？”

“你身上有時代樹的氣息。”翠子指着繁密的樹林中最高最壯的那一顆，眼含笑意繼續道，“而且你的穿着太過古怪，據我所知沒有什麽國家的服裝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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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初是穿着現代的一身全黑的訓練服直接過來的，她這才反應過來在着裝上疏忽了，不由得不好意思一笑。

不過——

“時代樹，就是禦神木嗎。”

“可以這麽說。”翠子目視前方，“你叫什麽名字？”

“涼初，我叫黑崎涼初。”

少女抱着嬌小的貓又，乖乖回話的樣子有些叫人心疼。

“所以，為什麽要來到這個時代呢？”翠子貼心的沒有提起那個妖怪。

站在田野邊的小道上，迎面對着夕陽的翠子，身材高挑的她叫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緒。

促使着涼初來到這個戰争紛亂的時代的原因有許多，她思考了一會，忽然想到一個關鍵的問題。

既然她和殺生丸、叢雲牙都可以通過食古井進行時空穿越，那麽這位能讓殺生丸都信任其能力的翠子大人應該也可以。

如果是她出手的話，應該對叢雲牙有辦法吧？

于是涼初問她，“翠子大人，您知道‘叢雲牙’這把劍嗎？”

翠子變了神色，“‘叢雲牙’，這是一把上古邪器，也是天下霸道之劍。”

“叢雲牙現在的主人是一位極其強大的大妖怪。”她輕蹙細眉，“為什麽提起這把劍？”

面前的女人既美麗又充滿智慧，如果說謊的話會很快被識破吧，幸好她沒有沒有說謊的必要。

涼初細細與她解釋後，翠子看着自己的手，聲音像遠方吹來的清風一樣悠遠。

“每個巫女所擅長的能力都是不同的。”

她輕抿唇角，“除開最基本的一些術法，核心的能力是無法做到一致的。”

“據你所說，你的能力應該是壓制邪氣，又能同時保持着叢雲牙的實力。”翠子随手抓出一個躲在草叢中的小妖怪。

小妖怪綠色的皮膚上長着花花綠綠的斑紋，像是一只癞蛤/蟆，卻有着人類的軀體和修長的手臂，有礙觀瞻，實在不符合涼初的審美。

“翠子大人饒了我吧，我沒有傷人之心，只是路過啊！”

嘶啞艱澀的聲音同樣難以入耳。

“沒有傷人之心？”翠子冷笑一聲，“那麽你嘴邊的血跡是如何來的？”

涼初凝神一看，果然在這只癞蛤/蟆花花綠綠的皮膚上看見了暗紅血跡。

只有人類的血才是這樣的顏色。

“我本來不想惹事，既然如此，那怪不了我了。”

癞蛤/蟆大嘴一張，惡心的帶着粘液的舌頭噴射出來，上面的暗綠色粘液怎麽看都不像無毒的樣子。

幾滴外濺在草地上後，不過幾息就枯黃的草葉證明這粘液含腐蝕性。

翠子用手上還帶着裂痕的劍随手一劃，就将這一堆暗綠色的粘液淨化成了無色的普通液體。

“好惡心。”涼初自認這時候用不到她，于是安心躲在翠子身後。

癞蛤/蟆長着一對銅鈴大的眼珠，混濁的暗黃色眼珠中央有一條純黑的豎線鎖定她，嗬嗬的笑着，“等你成為了我的食物會比這更惡心，怎麽樣，期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