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才感慨着呢,也不知道他們夫妻懷裏的倆個娃是真被肉饞醒了呢?還是這對倒黴夫妻為了嘗口肉,背地裏幹了別的啥?

總之,在李唯一都驚奇的目光中,對面夫妻懷裏的孩子,大的嘤嘤嘤,小的哇哇哇了起來,場面好不熱鬧。

李紹成跟何秀芬那是什麽人?

哪怕何秀芬能力差了點,不似丈夫那樣會觀面看相,可是她會看丈夫的眼色呀。

至于李紹成,本就看面前夫妻面相不對,又豈會是他們自嘲兩句,間接的說兩句求同情,要東西的話就能心軟的主?

婦女見自己走江湖無往不利的話吃了癟,對方一點都不帶回應的,她有些傻眼,下意識的偏頭看了眼,一直隐在人後不吭聲的丈夫。

那男人也是厲害,而且莫名的自信過了頭,自以為是的低頭暗自瞪了妻子一眼,居然還特麽的覺得,他們老夫妻倆老眼昏花的看不見?

也不知道對面夫妻倆是怎麽暗中溝通的,李紹成祖孫三人,就只見二人把懷裏看着有些不對頭的孩子當成了要挾的武器。

“你個倒黴孩子,哭什麽哭!眼皮子淺的賤皮子,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麽命!哼,還想吃肉?我讓你饞,讓你饞……”,随着話音響起的,是男人惡狠狠的指桑罵槐,以及毫不留情的大巴掌。

可憐那個跟自己一樣大小的娃娃,本來人自己睡的好好的,本來也還只是嘤嘤嘤的低泣,人家也沒招誰惹誰,更是沒有說要吃肉,平白無故的就被老子給打啦?

特麽的,這是打給誰看?

李唯一心裏爆了粗口,這是親爹?是親爹?暗自惡狠狠的罵着對方這對無良父母喪良心,心裏也是真同情這倒黴孩子啊。

頭本來就暈,心裏害怕,又被莫名其妙的一頓打,小娃娃由低低的啜泣,變成了扯着嗓子的嚎嚎大哭,配合着邊上婦女懷裏約莫□□個月大,滿臉還紅彤彤的小嬰兒也扯開嗓子一道嚎,哭聲震的整個車廂的乘客耳膜都發疼。

這樣的情況下,照道理,按照以往他們夫妻以往的經驗,對面該死的老兩口,就已經應該把他們的東西貢獻出來,平息風波了才是呀?

可該死的老杠杠!居然還能無動于衷?就任由小崽子們哭?說好的老頭老太太心軟來着呢?

難不成今個合該他們夫妻走背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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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心裏感慨,莫名的卻又嘀咕,今天他們夫妻右眼都跳的厲害,都說左跳財,右跳兇!

難不成?難不成……

想着想着,男人心裏有點害怕,可越害怕,他的面上就越是兇惡。

估摸着也是肚子裏真缺食,畢竟從一大早上開始,為了多撈一筆,他們夫妻還不辭辛勞的多拐了自己手裏的這個小崽子啊!

為了這小崽子,他們連午飯都還沒吃呢!能不餓?

越想越餓,越想越來氣的男人,想着想着,居然兇殘到一不做二不休,舉起還在胸前嚎哭的小娃娃,快速的讓其轉了個身,而後讓小孩兒面朝下,小身子架在自己的大腿上,大巴掌照着孩子的屁股又是一陣啪啪啪。

可憐的小娃娃,被打的嗓子都發啞,抽氣聲都不穩,一副馬上就要喘不上來氣的模樣。

李唯一更是驚呆了。

特麽的,特麽的!這是虐待,絕對的虐待啊!警察呢?警察呢?

李唯一激動憤怒的,差點要從自家爺爺懷裏蹦跶起來,可惜,卻沒有鬥過自家爺爺的鐵胳膊。

別看形容的多,事情其實也不過是發生在瞬間。

不是自己想按下激動的寶貝孫女,實在是,剛才那一瞬間的照面,兩個孩子一瞬間的露臉,李紹成就看出了不對,大大的不對!

面前的兩人!

李紹成壓下眼中的火光與憤怒,“老婆子,孩子可憐,我們還有多餘的肉麽?都拿出來給孩子吃吧。”。

李紹成偏頭看着老妻沉穩的開口吩咐,何秀芬瞬間會意了丈夫眼裏的意思。

忙把網兜中的鋁飯盒拿出來,裏頭還有半飯盒的鹵牛肉。

何秀芬伸手遞過去,吶吶道:“給,給孩子吃。”。

夫妻倆見李紹成夫妻這般,滿以為老夫妻倆這是怕了他們的老道道,頓時滿意的笑了,嘴裏還故意客氣,“哎呀,老嫂子客氣了,那我們就生受了啊。”。

直到對方接過了鋁飯盒,那揍孩子的男人才悻悻的收手。

随手把腿上的孩子一翻,卡在胸前,而後伸手就去奪妻子手裏的鋁飯盒。

李紹成看到打着哭嗝,淚眼朦胧,臉色紅中泛青的小男娃,目光銳利的縮了縮。

他就知道!

“老婆子,你抱着孩子,剛剛吃了肉,我給你們打點開水去。”。

何秀芬下意識的接過自家乖孫,聽到老伴這麽說,心想說,剛才不是打了水,軍用水壺裏頭還有沒用過的開水呢。

結果看到老伴意有所指的暗示眼神,何秀芬敏銳的閉了嘴,把心裏的疑問統統壓下。

幾十年的夫妻,默契不是蓋的。

李唯一也察覺到氣氛不對,自家爺爺暗自給她奶的眼色自己不是沒看到。

作為一個乖寶寶,李唯一選擇了配合,小短手摟住了自家奶奶的脖子,乖巧的窩在奶奶懷裏,看着自家爺爺拿着搪瓷缸子再次起身離開。

李唯一窩在自家奶奶溫暖而又緊繃的懷抱中,看着對面夫妻倆兇殘的搶奪着鋁飯盒裏的鹵牛肉,根本絲毫都不去管,被他們夫妻卡在懷裏難受極了的小娃娃時,她也明顯的察覺出了一絲不對。

若是親爹媽?會這樣打親身孩子?還是眼下重男輕女思想最嚴重時期的男娃娃?

而且兩個娃娃,臉色紅彤彤的,皮膚卻明顯的粉嫩白皙,跟他們的父母完全不一樣,五官看着也不像他們這對糟心兇殘的爹媽。

最最重要的是,孩子都這樣一副病恹恹的蔫了吧唧樣了,他們還只顧着吃?

李唯一心裏的念頭急閃,下意識的去拉她奶的衣袖,小腦袋急急的回頭,才想說,奶,我們去找乘務員同志吧時。

她奶仿佛知道她要說什麽一般,安撫的拍着她的小手,“我們的一一乖啊,別急,你爺打水去了,等你爺回來了,奶給我們乖乖泡牛牛喝啊,乖寶。”。

何秀芬心裏是真緊張,也愁自家老頭子怎麽還不回來。

若是平時,自己單獨對上這麽對混蛋,她也是不怕的,哪怕她老胳膊老腿的,畢竟也是跟着丈夫練過來的,她怕個熊!

只是呀,如今懷裏多了個明顯是他們夫妻倆軟肋的至寶,他們的行事自然不能跟曾經的牛逼轟轟比了呀。

怕小孫女不經事惹來變故,不得已,何秀芬想到女兒交代叮囑過的,小丫頭愛和牛奶的事情,只得拿寶貝孫女的心頭好來哄人。

李唯一聽了,差點沒翻白眼。

她像是個一把年紀,都還丢不開奶瓶子的人嗎?她是嗎?

心裏正郁悶着,絲毫沒察覺到自己智商退化的某只,(額,其實本身智商就是硬傷),根本沒發現,他家爺爺已經端着搪瓷缸子回來了。

老太太在看到自家老伴出現在了車廂過道時,眼神頓時就亮了。

趕緊摟緊孩子,扯着脖子,盯着自家老伴快速穿過人群靠近,“老頭子你回來啦?開水打到了不?”。

“嗯,打到了。”,李紹成回到座位穩穩坐下,語調依然是那麽沉穩。

何秀芬得了丈夫的肯定回答,她提着的心頓時安穩了。

這‘開水’打到了就好啊!

等李紹成把搪瓷缸子放到餐桌上,都來不及皺眉嫌棄,對面的夫妻正搶奪着鋁飯盒,紛紛在舔上頭遺留汁水油脂的醜态,突的,李唯一就聽到,剛剛自家爺爺走來的車廂過道處傳來了動靜。

“讓一讓,讓一讓,查票了,查票了,請各位旅客同志,把自己的火車票都拿出來配合一下檢查……”。

随着聲音響起,整個車廂喧鬧了起來,大家紛紛在身上摸着車票準備應付檢查,身邊的自家爺奶也一樣。

她奶把自己送入自家爺爺懷裏,自己則是去摸索上衣內襟的暗口袋,準備掏票出來以對檢查。

當然,對面的夫妻也一樣,那讨人厭的男人,把手裏卡着的小孩随意的往座位中間的角落一塞,惡狠狠的瞪了眼小可憐後,複又舔了舔自己沾染了油星子的手,随後才伸手去掏自己肚腹間,裏頭秋褲內裏縫制的口袋。

重要的東西,如錢,如票,包括大價錢買的火車票,自來都是被掌家的男人藏在這裏的。

當然了,對方這有些猥瑣的舉動,李唯一只覺得辣眼睛,目光随即轉開,只朝着前頭過道走來的檢票員望去。

這一看,李唯一又品着有些不對。

上輩子自己也不是沒有坐過火車,連D字打頭的動車,自己也有幸坐過一次呢,雖然是二等座。

可是無論坐什麽樣的火車,乃至上輩子後來都被淘汰了的,如眼下一樣樣的綠皮車,列車員檢票不就是列車員嗎?

至多就三五個一道行動,掃蕩所有車廂的逃票者,哪裏像是眼前這般,檢票員同志們身後,還跟着,一、二、三、四,四個大蓋帽?

丫的,這是多怕有人逃跑啊?還是怕這些逃票的人耍無賴不補票?

直到現在,其實李唯一都還沒搞清楚,為什麽車廂會出現異常。

直到檢票員同志檢過了他們這個座位口;

直到窩在爺爺懷裏的李唯一暮的發現,檢票員同志居然還跟自家爺爺打眼色;

直到她滿以為是壓陣的四個大蓋帽叔叔,跟前頭的幾位看着身強力壯的檢票員叔叔互成犄角,形成包圍圈時;

李唯一才恍然,這是有大事發生啊!

作者有話要說:  李唯一:我跟你們說,我真不是小孩,真不喝奶瓶,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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