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催命要退社!

活動大樓外的香樟滿是蟬鳴,耀眼的光線透過樹翳的縫隙傾洩而下。

又一周排練日過去,離五月下旬的社團節畢業大戲演出越來越近。崔鳴賣肉的事不了了之,提排位自然也泡湯了。他作為路人攻只有三場戲,很早就結束了所有戲份的排演。他匆匆抓起包,往排練廳外走去。

原朗正坐在角落喝可樂,看到他匆忙離開,嘴裏的可樂還沒咽下去就急着叫他,“诶,鳴哥,瑞哥說排練結束後請吃飯。”

“我有事。”崔鳴敷衍地回了一句,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雖然崔鳴之前也不太與他們說話,但顯然這周他與社團裏的人也太生分了。原朗不太高興地皺起眉,站起身來搭住榮子勳的肩,“榮哥,你惹到他了?”

榮子勳也感受到對方的冷漠,按理來說,這不應該是他倆感情升溫的絕佳時機嗎?外面都傳他倆公然出櫃,不懼非議。榮子勳處于風口浪尖慣了,也被誤會慣了,覺得解釋沒必要,也沒把旁人這些沒有太大惡意的話放在心上,自然也沒想到這些事會使崔鳴很不高興。

林卿卿也皺着眉,默默走過來,“其實崔鳴之前和我說要退社。”

“啊?”原朗和榮子勳露出同步的驚訝表情。

“我自然不同意。”林卿卿聳肩,“畢業大戲迫在眉睫,何況宣傳也都打出去了。最後我倆各退一步,崔鳴說公演完之後他就離開。”

“等會,林大爺。”原朗長臂一伸,一只手放在林卿卿肩上,弓着腰問他,“你怎麽能答應他讓他退呢!”

“你是沒怎麽和他打過交道。”林卿卿聳聳肩,“他和我說退社時的樣子讓我回憶起一年前勸他入社時被他支配的恐懼……”說到這,林卿卿也有點動氣,“說什麽他都不聽,我有什麽辦法。”

“要不要找昕昕去勸?”原朗問。

“算了,懶得折騰了。說實話這次公演大家是為了社長才這麽賣力,公演完,社長也走了,他崔鳴想走就走吧。”林卿卿有些賭氣道,“我們這半年來真心把他當朋友,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林卿卿向來大大咧咧,這回原朗榮子勳都看到她眼圈有些紅,原朗連忙抱住她,由于他實在高出林卿卿太多,只能将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上,“沒事啊,卿卿姐,別管他。”

他剛抱一秒,那邊旺旺就跳腳了,“诶,我說你原朗幹什麽嘛,你抱什麽嘛,朋友妻不可欺你知不知道嘛。”

原朗立即像彈簧一樣松開,他一臉驚恐地看向雙手抱臂的榮子勳:“他倆是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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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子勳同情地點點頭。

接下來,原朗被旺旺叫上場排練。對戲的是剛剛結束上一場的段文昕。他倆的劇情照樣狗血,原朗飾演的是游泳隊裏的天才游泳少年,很是看不起只知道努力的段文昕。他認為游泳得靠天賦,假如沒有天賦,再多努力也是枉然。在這一點上,他和路人攻崔鳴的觀點十分相似,只是崔鳴是努力加天賦型選手,原朗則是純天賦型選手。他們排練的這一段,是原朗翹掉游泳隊訓練出去玩,段文昕因他徹夜未歸而擔心尋找,差點被車撞上,而原朗剛好路過,條件反射下救下了崔鳴,自己卻撞傷了腿。

這段戲最重要的這一幕,自然是原朗奮力一撲,将段文昕從車輪下救出。為了營造真實感,絕不是因為經費不夠,地上只鋪了一層薄薄的毯子。用林卿卿的話是聊勝于無,用原朗的話就是屁用沒有。平常排練,他都是裝腔作勢地翻身滾過去減小疼痛,王望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他過了。但這次——

“不行嘛!你看你怎麽能滾過去呢!要撲過去嘛!重來!”王望十分不滿。

原朗哭喪着臉,這次實打實地撲了一次,他人高,自然也重,砸到地板上時發出了響亮的聲音,坐在一旁的段文昕都吓得一彈。

“是要你救人不是要你跳水嘛!重來!”

“哐”

“你姿勢可不可以優美一點嘛!屁股翹那麽高沒有用嘛!”

“哐”

而同樣倒黴的還有段文昕,被原朗紮紮實實撲了一次又一次,原朗太高太重,每次都壓得他幾乎斷氣。

數次之後,兩人抱在一起氣喘籲籲,看着王望瑟瑟發抖。

王望雙手交叉放在胸前,“雖然我們不是正經演員,但既然加了話劇社,态度就要端正嘛!你想想你這個角色,奮不顧身救了不喜歡的人,作為游泳運動員卻撞傷了腿,只能将接力賽自己的那一棒轉交給這個自己不抱希望的隊友,但也因此看到了對方的進步,正視了努力的作用,和他冰釋前嫌成為好友。這是一個悲劇又偉大的角色,卿卿寫得很用心,你要好好演嘛。”

王望導戲以來,第一次說這麽多話,因為他從不講戲,大家也嘻嘻哈哈慣了,演戲就像過家家一樣胡鬧。而林卿卿總是說着賣肉賣腐,大家也沒想過這劇本到底寫得好不好。

随着社團節的臨近,一切都如冰山消融般慢慢露出本來面目。大四的原騰即将畢業,大三的林卿卿、王望和許瑞不确定下學期是否會繼續留下,崔鳴聲稱要離開,打打鬧鬧無腦開心的日子,在這個喧嚣的夏日似乎可以一眼望到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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