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所有的一切都是蓄謀已久
“劉奕珊!”溫嘉樹再次打了電話。
“溫總我馬上過去!”劉奕珊一邊套着鞋子,一邊聯系鐘點工。
“不用了!給我看樓盤,我要換房子。”溫嘉樹看着房間裏的擺設,這裏的每一處都是顧青祤精心擺弄過的,有的甚至是她的親手設計,莫名的溫嘉樹心裏有些不忍,不想讓別的人走進來,不想讓別的人觸碰這些東西。
“哈?”劉奕珊目瞪口呆地看着屏幕已經黑下來的手機,另一只手裏的鞋子“啪嗒”掉了下去。
溫嘉樹在房間裏轉了幾圈,索性去了陽臺,他躺在躺椅上,用報紙蓋着臉,長腿随意的伸着,難得的褪去了身上淩厲的氣勢,有了些随意的感覺。而溫嘉樹的心,也随着屋裏飄出的熏香,冬日裏暖暖的陽光,逐漸放松了下來。
所以……當門鈴聲固執地一遍又一遍響起時,溫嘉樹用力把報紙摔在地上,臭着臉拉開了門。
“老管家?”溫嘉樹意外地看着門外的老人,“您怎麽來了?”
“溫少爺,我準備離開京市了,昨天在收拾東西,找到了一些和青祤有關的,想了又想,只能送到你這裏了。”老管家依舊笑得慈愛。
溫嘉樹沉默地看着老管家手裏的物品,他沒拒絕老管家,但是心裏早就下了決定,一會兒老管家走後,他就把這堆東西扔了!
他現在一點也不想看到和那個女人有關的東西!一點都不!
“您要去哪裏?”溫嘉樹是被老管家看着長大的,“是溫家……有人怠慢您了嗎?”
“不不。”老管家搖了搖頭,“是我自己要走的,少爺,我在溫家一輩子了,也想要出去看看了……”
老管家離開之後,溫嘉樹沉默了很久,他雖不明白,但也不得不面對,他身邊的人或被迫或自願,都在逐漸地離開他。
溫嘉樹的目光落在了地上老管家送來的東西,最上面是一本相冊。
他蹲下來,随意翻了幾頁,發現照片裏只是一些普通沒意義的場景。
“這女人,是在浪費膠卷?”溫嘉樹對相冊失去了興趣,正準備随手一丢的時候,他突然頓住了。
“這是……”溫嘉樹臉上不耐煩的表情逐漸消失了,他拿起那張照片,不敢相信,這居然是昨天晚上他夢到的場景!
“到底是怎麽回事?”溫嘉樹再一次認真翻看了起來,随着他手的動作,塵封的回憶被逐漸打開。
他經常坐着看書的小石桌,他常去的咖啡店習慣的座位,還有他和顧槿以經常約會的樹蔭……
原來,這些并不是無厘頭的場景,都是他喜歡或停留過的地方……
溫嘉樹一直翻到最後一頁,那是一張背影,拍得不甚清楚,但是溫嘉樹一眼就認出了,那是自己。
“如果上帝賦予我足夠的財富和美貌,我會讓你難于離開我,就像我現在難于離開你一樣,可上帝沒有這樣安排。”
溫嘉樹緩緩念出了這相冊上唯一一段的文字,他不明白顧青祤這麽做有什麽意義,但是他從來沒有像這一刻一樣,那麽确定有個人在愛他,在深愛他。
“原來你所有的一切,都是蓄謀已久。”
溫嘉樹合上了相冊,他微閉着眼,腦海裏浮現了很久前的一幕……
“顧青祤,你好大的膽子!”那是宴會結束的第二天,他毫不留情的把與自己歡度一夜的女人踢下了床,黑眸暗沉,閃着怒火,“我你也敢算計!”
顧青祤跪坐在地上,用床單半掩着身體,一言不發。
“怎麽不說話了?昨天你勾引我的時候,不挺頭頭是道的嗎?”他輕哼了一聲,語氣裏滿是對顧青祤的不屑,“槿以剛出國不久,你就這麽明目張膽地勾引你妹妹的男朋友?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我……”顧青祤鼓起勇氣,看向他,當她的眼神不小心掃過他赤裸的胸膛時,連說話都不利索了,“我,我們各取所需。”
顧青祤還不知道,她現在就像是一只強行裝老虎的小貓,看上去張牙舞爪,但是沒有一點攻擊力。
“各取所需?有意思。”他俯下去,勾起顧青祤的臉,逼近她,幾乎把氣息撲在顧青祤的臉上,毫不意外的,顧青祤臉紅了。
“想爬上我溫嘉樹床的女人多的是,我憑什麽要你?”他看着顧青祤顫抖得如同蝴蝶翅膀般的睫毛,莫名的有一種想吻上去的感覺。
“我……我不會是麻煩,你給我錢,我幫你報複顧槿以,讓她後悔,我知道你心裏不高興的……”
“你自以為是的樣子真令人讨厭。”他恢複了一臉的疏離,甩開顧青祤的臉,站起身,冷漠道,“很好,最近我比較閑,就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令人讨厭的人吧。”
這一教訓,就是五年。
五年,一個女孩子最美好的年紀,顧青祤都留在了溫嘉樹的身旁。
“既然喜歡,那為什麽又要和別人一起陷害我?”溫嘉樹想不明白,這個以錢的名義和他在一起的女人,除了象征性的和他要些錢之外,根本就沒有一個被包養的自覺,擺明了,錢,不過是一個借口罷了。
溫嘉樹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電話鈴響起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已經走神很久了。
“喂。”溫嘉樹接起電話,單手把老管家送來的東西盡數拿進了書房,一點也沒有被打臉了的自覺。
“是溫總麽?我是國內新銳設計師淩瑞煙,我們之前見過的,您還記得麽?”甜膩的女聲從聽筒中傳出。
“不記得。”溫嘉樹一臉冷漠,絲毫沒有被打動的樣子,登時就要挂了電話。
“溫總,別挂電話!”淩瑞煙套近乎不成,只好直奔主題,“我是有重要的情報告訴您,是真的!”
“給你一分鐘。”淩瑞煙的話不似作假,溫嘉樹看了一眼手表,站在桌子旁。
“一分鐘恐怕不夠……”淩瑞煙低笑了一聲,“這件事,是關于您身邊人的……”
“你說的是真的?”溫嘉樹眉頭緊皺,鋒利的薄唇中擠出了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