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章節

“接下來,能麻煩你繼續留心一下沈寅川的動向嗎?”

陸柏舟說:“這個你不說我也會,如果他真是暴力傾向嚴重的反社會人格,怎麽能讓他提前出獄。”

淩辰南動了動眉毛,問:“這你能幹預?”

陸柏舟說:“當然,上次你來的時候不也聽過出獄前的心理測評流程嗎。”

淩辰南嗯了一聲,又感謝了對方的好意知會,挂上電話捏在手裏。

天已經完全黑了,他走回到窗邊看着亮起路燈下來往的行人 —— 他們每個人都腳步匆匆,似乎趕着去和什麽人相會。

他閉了閉眼,呼出一口氣,揉了揉太陽穴,撥出一個電話。

“喂,白晟嗎?” 聽着對方驚喜的聲音,他也情不自禁彎了彎嘴角,問:“想見面嗎?”

【第十三周?周一·續】

淩晨南輕車熟路地來到白晟家,按響門鈴之後裏面的人風風火火跑來開門,淩晨南伸長脖子一看,好奇道:“你這是在幹嘛?”

白晟把手套摘下來整齊碼放在一邊,興致頗為高昂地說:“大掃除!你電話過來的時候我就在……本來以為你到之前能弄完的。”

淩晨南看着被扒光的沙發窗簾,心想這弄得完才有鬼,感嘆道:“這麽大工程的清掃行為,蜂鳥一定會很欣慰的。”

他提到蜂鳥出現的事,白晟聞言眨了眨眼睛低下頭,淩晨南安慰道:“他上次沒惹什麽麻煩,還幫小朋友們整理了房間呢。”

白晟擡起眼睛看了看他,不知道心裏作何感想,卻忽然“啊” 了一聲,過來拉起他的手就朝卧室走。淩晨南被他牽着,腦子裏開始轉一些不可描述的內容,然而白晟只是把他帶到自己的電腦桌前面 —— 上兩次來的時候桌子上還沒有電腦和繪圖板,不過現在已經擺得像個正經辦公桌了,旁邊還有個西瓜狀USB轉換插頭,可愛得十分融洽,在全是深淺灰度的房間裏添加了一抹特別的趣味。

淩辰南坐進辦公椅,白晟站在他身側後方覆在他肩膀上面操作鼠标,呼吸拂過他的耳尖,點開一個文檔說:“前兩天接了網上一個外包的小項目,雖然沒什麽複雜度,但是……但是總是這麽久以來第一次,第一次工作了。”

淩辰南揚起下巴看着他,真誠地表揚:“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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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晟似乎意識到自己搖尾巴求誇的樣子有點不矜持,站直身子解釋道:“其實真的沒什麽特別的,但就是,想告訴告訴你。”

淩辰南沖他大大地笑了一下,又看到另外一個圖稿,順手戳開來看了看 —— 一個簡單的內裝三維設計,但房屋格局越看越眼熟。

白晟又“啊” 了一聲,想過來關掉,淩辰南抱着鍵盤和鼠标不給他碰,似笑非笑地說:“你設計我家幹嘛?”

白晟手指在褲縫上捏了捏 —— 他有時候害羞之下會如此,咕哝道:“只是随便,随便畫畫而已,沒什麽現成的藍圖,就借用了一下。”

淩辰南也懶得戳穿他自己現居的公寓才是毫無裝飾最需要布置的範本,随手戳着充電器轉移話題:“這個西瓜好可愛,哪來的。”

白晟神色複雜地看了他一會兒,說:“這個……是橘子。”

淩辰南臉黑了黑,清了清嗓子,幹巴巴地“哦” 了一聲。

白晟想了想,問:“這是紅色?”

淩辰南皺着眉頭看了一會兒,問:“不是嗎?”

白晟看着鮮亮的橘黃色 —— 對方色盲這一點倒是以前自己不知道的事。

白晟的洗衣機工作完畢唱起歌來,兩人合力挂起洗好的窗簾 —— 一個人穿挂鈎遞給凳子上的人往窗簾軌上挂,頗有些老夫老妻的既視感。随後他們又将扒掉的沙發套塞進洗衣機,在洗衣溫度和清洗方式上意見相左,最後上網找了百科作證,折騰完畢後還頗為幼稚地雙雙蹲在洗衣機滾筒前看着裏面水流搓起泡泡發呆,蹲了一會兒,淩辰南腿麻了,坐在地板上,腦袋一歪耷拉在白晟胳膊。

白晟側臉和耳朵被他撓癢,笑了聲,又用下巴蹭了蹭他頭發。

洗衣機滾筒頻率穩定地轉來轉去,是一個不錯的白噪音,淩辰南忽然覺得今天到現在才第一次真正平靜下來了。

他外表自然總是平靜的,他要求自己平靜、別人也要求他平靜,他不但要做第一個、有時候也要做在場唯一平靜的人,可是偶爾,他又會忽然意識到 —— 他的本質不是平靜的,而有些情緒壓抑再久,非但不會變淡,只會更激昂。

白晟也歪過腦袋,枕在他頭頂。

兩人無聲地互相依靠了一會兒,淩辰南忽然開口了:“這個要洗多久啊?”

白晟動了動,說:“一個半小時呢,滿缸嘛。”

淩辰南說:“別等了,我們出門玩吧。”

白晟問:“出門?好,好啊,怎麽玩?”

淩辰南擡起頭,說:“出門約會啊,吃飯,打球,逛街看電影什麽的。”

白晟蹲姿換成跪資,坐在自己腳跟上,手放在膝蓋,像一只小白狗,聽了他的提議後眼睛亮得人簡直招架不住,使勁點了點頭。

有了這個計劃之後兩人忽然都跟打了雞血一樣,蹦起來準備出門,連晾幹準備的拖把和投了一半的抹布都不管了。淩辰南這也是忽然起意,根本沒帶任何打球的裝備,然而白晟衣櫃豐富,敞開來随便挑。

淩辰南随便拿起一件之後,白晟“咦?” 了一聲,淩辰南疑惑看他,他說:“沒想到你會選這種粉色。”

淩辰南頗為吃驚地看了看手裏的衣服,餘光瞥到白晟在偷笑,明白了,佯裝生氣說:“小白學壞了。”

白晟讨好地蹭蹭他,忍着笑說:“一直都很壞……好啦是白色的白色,分不清顏色好可愛啊。”

淩辰南哭笑不得 —— 自己是對色彩不太敏感沒錯,然而一個靠色彩吃飯的人居然覺得這樣可愛。

白晟帶的兩副拍子都非常輕,手柄又軟又好握,以淩辰南的水平可以說是暴殄天物,他握在手裏瞬間就自信爆棚覺得自己球技大增,興致勃勃地開車來到兩人之前經常來的場館。

周三工作日,場館果然未滿,自從幾周前奶糖忽然出現後就沒來過這裏了,如今再來卻已經是完全不同的身份。

唯一不變的是兩人懸殊的球技。

淩辰南被虐了兩回合之後,隔壁場子忽然有人和他們喊話,他回頭看見一個女孩子沖兩人挑眉眨眼笑:“嘿,帥哥!”

淩辰南:“哇,現在女孩子都這麽直接的了。”

女孩子頭上黑線了一下:“不記得我了嗎?”

還是白晟率先反應過來:“哦,是你啊!”

女孩子又笑起來:“對啊對啊帥哥,自從你指導過以後,我打球突飛猛進,超有興趣的呢,不過我來了好多次都沒遇到你們。”

淩辰南此時也想起來了,環顧一番她朋友們,問:“咱弟弟呢?”

姑娘樂起來:“咱弟弟嫌棄我打得差,不願意組隊了,我當時就不服氣了,你打成這樣也沒人嫌棄呢。”

淩辰南用不要臉的謙虛口吻說:“應該的應該的。”

姑娘樂壞了,解釋說:“其實是弟弟高三了,每天關在家裏挨鞭子呢。”

淩辰南睜大眼睛驚奇道:“看不出咱弟弟有這種愛好。”

不等他再多瞎扯,白晟已經繞過網子走過來,和姑娘又近距離地打了招呼,姑娘感嘆起來:“還是帥。”

淩辰南故意斜眼她:“看看就行了。”

姑娘反駁:“看看不行啊?”

三人小聊了幾句,輪到姑娘上場了,她被朋友喊了回去,白晟卻沒有立馬歸位,只是有點無奈地看着他笑,淩辰南奇怪:“怎麽了?”

白晟轉了轉眼珠子,說:“就是覺得你人前人後……不,是有時候……”

淩辰南了然地笑起來:“哎,犯貧這個老毛病是很難改的,偶爾包裝一下,但也堅持不了太久,後悔了嗎?知性都是假面具。”

白晟難得露出一個明确的微笑:“不需要包裝,就這樣很好。”

說罷他就轉身朝對面場地走過去了,剩一只忽然被撩的臭貧嘴醫生站在原地發愣。

兩小時後,後面預定的人來了,白晟去結場地費,淩辰南收拾東西,隔壁的姑娘見他拎包又湊過來,自來熟道:“走啦?”

淩辰南脫口而出:“送到這就行了。”

姑娘白了他一眼,看着問詢臺的方向若有所思:“感覺帥哥比上次見開朗一些了?”

淩辰南有點驚訝她的敏銳,問:“這是什麽,女性的直覺嗎?”

姑娘擺出一個相當浮誇的流氓歪嘴笑:“是野性的直覺。” 随後她畫風一轉:“那這次要電話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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