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做夢
因為自己讓兄妹倆鬧得不愉快,紀薇其實很不好意思,因此,她特意去隔壁坐了一陣。
簡易以為紀薇放心不下他,心裏十分得意。
回到別墅已經很晚了,紀薇以為兩人應該都睡了,哪裏知道,一進門就聽見薛彩彩的哭聲,薛彩彩還在哭着喊:“我就是喜歡,疼也要喜歡,死也要喜歡!”
接着彭瀾千竟然給了薛彩彩一巴掌。
紀薇愣住了,什麽喜歡?難道薛彩彩早戀了?
彭瀾千手裏還有一把戒尺,動真格的了?
紀薇進門的響動聲引起了兩人的注意,薛彩彩捂着臉,不可置信道:“你竟然打我?”
打耳光,這可和被戒尺打的含義不一樣。
她掉頭就往門外跑,路過紀薇的時候,情緒崩潰地推了紀薇一把,“我讨厭你!”
“彩彩!”紀薇想追出去,被彭瀾千叫住了。
“不用管她,她就是被縱得無法無天的。”
這還是紀薇第一次見彭瀾千如此生氣,還說出這樣帶有情緒的氣話。
紀薇沉默了片刻,艱難道:“其實孩子在這個年紀有喜歡的人也正常,堵不如疏,越是不讓她做反而會越堅持,你好好和她講道理,她會聽的。”
彭瀾千放下手裏的戒尺,揉了揉額角,言語間顯得無奈:“你不懂。”
但凡薛彩彩喜歡的是其他任何一個男生,他都不會如此動火,喜歡就喜歡吧,這也是人之常情,只不過會囑咐她好好保護自己就是了,哪裏想到,她竟然對他起了這樣不該有的心思!
她可是被他一手帶大的孩子,他看着她從一個小不點兒變得亭亭玉立,雖然他們倆沒有血緣關系,可這十三年來,他是将她當親妹妹在養的,現在她竟然告訴他,她喜歡他,不是兄妹的喜歡,而是男女之情。
更可怕的是,從七年前她就有這樣的心思了,所以才會不喜歡章幽悠,想方設法和章幽悠過不去,這些年也不許他談戀愛,七年前,她才十歲啊!這是怎樣一個心思扭曲的小孩兒!
他明顯不願多談,紀薇也不好再勸下去,只是關心道:“這麽晚了,我們還是去把彩彩找回來吧,她一個小姑娘家家的,不安全。”
“她大概是回老宅了,爺爺寵她,她多半要去告狀。”從小到大都這樣,一旦他兇了她,罰了她,都是要告狀的,找媽媽,找爺爺。
彭瀾千看向紀薇,抱歉道:“彩彩做事還是小孩子心性,脾氣又有些壞,今天的事她不是故意的,你別和她計較,她就是和章幽悠一直過不去。”
紀薇搖搖頭,笑道:“我知道,我哪裏會和她計較。”
“那就好。”彭瀾千看看手腕上的表,“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那……晚安。”
紀薇說完,心情複雜地回了房間。
這一晚紀薇想着白日的事情,難以入睡,她也有些擔心薛彩彩,她給薛彩彩打了幾個電話,鈴聲在客廳響,連電話都沒拿,她突然想起,薛彩彩跑的時候,并沒有帶包包,那孩子不會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吧?
她睡不着,坐起身來,還是去告訴彭瀾千吧,男人總是大意,萬一薛彩彩真出了什麽事兒,後悔又有什麽用。
她下了床,将将打開了門,就看到彭瀾千匆匆地出了門,神情上盡是從未見過的擔憂和慌張。
紀薇一夜未眠。
始終不見兩人回來。
她回憶薛彩彩臨走之前朝她吼的那一句讨厭,大概昨晚的事也是因她而起吧。
她特別愧疚。
薛彩彩再任性,再不懂事,也是一個好姑娘,當初将身無分文的她帶了回來,讓她不至于露宿街頭,可現在,她竟然讓兄妹倆起了沖突,薛彩彩還離家出走。
她這一夜想着這些的同時,也打包好了自己的行李,房子已經找好了,租了一套小公寓,每個月一萬多,就等着彭瀾千和薛彩彩回來,向兩人道別。
兩人回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薛彩彩裹着彭瀾千的大衣,可憐巴巴的,像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兒。
彭瀾千一手牽着薛彩彩,一手拎着早餐,态度比昨晚軟化了不少,輕聲問薛彩彩:“先洗澡還是先吃早餐?”
薛彩彩甕聲甕氣道:“我要洗澡,我要睡覺。”
彭瀾千拍拍她的腦袋,“去吧。”
紀薇不知道昨夜薛彩彩發生了什麽,但看她衣褲整齊,只是有些沒精打采,就放下了心。
薛彩彩和紀薇打了個照面,有些尴尬,紅着臉支支吾吾地對紀薇說了句:“對不起,紀薇姐。”
紀薇包容地笑笑,“去休息吧,彩彩,”她湊近薛彩彩,悄悄說:“你不知道你哥哥多擔心你,你走後,他就一直坐在沙發上發呆,後來又急匆匆地跑出門,差點踏空了階梯摔跟鬥。”
薛彩彩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大概是被紀薇形容的那個冒失的哥哥很有趣。
紀薇見她笑了,也松了一口氣。
紀
薇是在薛彩彩醒來吃過飯之後,才提出的搬出去,薛彩彩挽留了一陣,架不住紀薇主意已定。
紀薇的行李不多幾包衣服,一些日常用品,最多的就是書了。
她喊了一輛車進來裝行李。
薛彩彩拉着紀薇的衣袖不讓走,羞愧道:“紀薇姐,我沒有要趕你走,也沒有讨厭你,你不要走了吧。”
平日裏總想把紀薇趕走,可真讓紀薇離開,她又覺得很對不住紀薇,她哥哥說得沒錯,她就是心理扭曲,占有欲太強,覺得誰都是敵人,這樣不好,更何況,紀薇是那樣一個溫柔善良又體貼的姐姐。
這邊的動靜早就引來了無所事事的簡易,見紀薇要搬走,也有一點舍不得,其實,紀薇做的飯真的很好吃哇,而且不能天天見到紀薇了,心頭總覺得有些空落落的。
紀薇一一告別,徐媽拉着紀薇的手囑咐了又囑咐,又幹脆讓簡易送紀薇過去,貨車拉行李,到了地方還得下貨,紀薇一個女孩子,一趟一趟的,多難搬,這個時候,就是該用男人的時候了,更何況,兩人都睡過了,自家的男人不用白不用,徐媽想得十分周到。
紀薇想說不用,哪裏知道簡易已經積極地将車都開了出來。
紀薇看着目送她的彭瀾千和薛彩彩越來越遠,隐隐有些失落與難過,這個地方,她住了這麽久了,都有感情了,更何況,這裏還住着她的心上人。
“舍不得?”簡易瞟了她一眼,“既然舍不得住下就是了,你不是喜歡瀾哥嗎?方姨又那麽喜歡你,你早晚是他家的媳婦兒,瞎折騰什麽,再說了,搬出去了,你就不怕瀾哥被其她小妖精給勾了,我跟你說,你別以為瀾哥看着正經,說實話,以我多年的經驗來看,哪有男人不好色的,越是表面禁欲的人,心頭越火熱,你應該趁熱打鐵,一舉将他拿下。”
“閉嘴吧你!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紀薇冷笑,“你以為人人都是你?見到個長得好看的女人就走不動路?還多年的經驗,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再好的寶刀用久了也會不中用,你可別年紀輕輕就……”
後面的話紀薇沒有說出口,可簡易哪裏不懂她的意思,這還真戳中了他的痛處,自從上次被紀薇用鳝魚吓了之後,他就雄風未振過,和吳露試了幾次,又在夜場挑了環肥燕瘦的女人一把,他都提不起興趣。
甚至偷偷看了幾回醫生,都說他沒病。
久了,他也歇了心思,反正也沒有他看順眼的女人,正好可以養精蓄銳,說不定哪天就成了呢?
哪裏知道昨晚他做夢的時候,又夢見了吳露和慕簡對他說他喜歡紀薇的話,夢裏他看着紀薇的臉,還真有幾分小鹿亂撞的緊張感,畫面又一下子拉到了除夕夜郊外的空地,車還沒被開走,他和紀薇玩累了,看着彼此開心地大笑,笑着笑着就變了味兒,紀薇先把唇湊向他,然後兩人開始吃嘴唇,溫度越升越高,兩人親着就上了車,将衣服扯得幹淨,他又吃到了那道肖想了許久的美味的糕點,白白的,嫩嫩的,紀薇婉轉地低吟,讓他所有的血液都往下半身湧。
他迫不及待地提槍上陣,眼見着就要得逞,車頂卻突然掉下來一個紅衣女子的腦袋,白慘慘的臉,吓得他當時就滾下了床,醒了。
他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幸好是做夢,可一看自己的下三路,久違的兄弟終于支棱起來了,他既高興又痛苦。
索性他衣櫃裏還藏了一件不可言說的內衣,他最開始那段時間用得多一些,如今,又要用上一用。
他終于痛快地發、洩了一次。
完了之後,就陷入無邊的懊悔之中,他無比地唾棄自己,紀薇可是你的哥們兒,說好的可以兩肋插刀那種,你竟然在夢裏如此亵渎她就算了,竟然還用她的內衣做這樣喪盡天良的事,更可怕的是,做事的時候,腦海裏還要浮現她的臉。
簡易,你真是太無恥了!
“你在想什麽,臉都紅了。”紀薇問。
“什麽臉紅?”簡易下意識地否認,“我這是熱的!熱的!”
說着降下了車窗。
紀薇被灌了一車的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