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陰兵借道

“操！”方哲轉頭看向臉上帶着刀疤的男人，惡狠狠地暗罵了一句。小孩子臉色蒼白，在方哲的面前瑟瑟發抖，看上去極怕這個彪悍的男人。

他表情兇神惡煞，看加上後面那個色眯眯的盯着方哲看的猥瑣男人和笑得有些扭曲的馬臉男人。方哲皺緊了眉頭，他望向已經漸暗的天空。心中一片慌亂，昏暗的燈光将道路照亮。吱嘎吱嘎的聲音在方哲耳邊響個不停，喧嘩的工地聽不見方哲的呼救聲。

警察不知道多久之後才會來，方哲看向瑟瑟發抖的孩童，心中一橫。那彪悍地男人距離兩人不過數百步，猥瑣男人在後面吼道，“強子，剛才答應我的事情，你可別忘了！”名為強子的男人皺緊了眉頭，臉上的疤痕在燈光下顯得異常猙獰。

方哲腦子一熱，急忙抱起孩童。轉身就跑向大道旁邊的工地，即使長空漸暗，但——工地上還有許多工人正在幹着活計。若是，将孩童一同抱往那裏。這幾個人或許便沒有這麽大膽了，更何況方哲本就不相信每個人都是惡人。

小孩的身體有些沉重，也大概是方哲并未經常鍛煉的緣故。沒跑了多久，他的腳步便慢了下來。身上帶着一層薄薄的汗水，小孩軟糯的聲音帶着哭腔，“大哥哥，你快跑啊，大壞蛋要追上來了。”

方哲吞咽唾液，發瘋似的用盡了全身力氣向前奔跑。強子在後面追得很緊，一邊追一邊咒罵道，“小/逼崽子，挺會跑啊！待會抓到你，看我怎麽收拾你！”巨大的金屬切割聲伴随着一聲聲的鐵錘，混合在長空之中。原本如同殘血般鮮紅的餘晖，漸漸地被厚重的雲層遮擋。

無風的夜，燥熱難當。厚實的雲層将星光遮擋，昏黃的路燈下，方哲一路狂奔。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方哲的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上了。

轟隆，一聲巨響。天空閃過一道亮光，将漆黑的夜晚劃破。悶熱的天氣，伴着陣陣蟬鳴。方哲汗如雨下，越跑越遠。方哲知道，這條道路的盡頭是還未開發出來的莊稼。那莊稼上種植的也不過是一些蔬菜，并不能遮擋住這群窮兇極惡的人的視線。

喧嚣吵鬧的聲音越來越遠，方哲的心也跳得越來越厲害。他緊張的吞咽着唾液，想着該如何脫身。身後的腳步漸漸地接近，男人發出狠戾地聲音，“呵，再跑？待會逮住你，呵呵……”

方哲不寒而栗，雙手死死地抱住孩子。原本還算白皙的手指，變得通紅。臉頰冒出青筋，咬着牙不停地跑着。

跑了好一會兒，方哲有些跑不太動。後面的人依舊窮追不舍，情急之下，方哲轉了一個彎。向着一旁的荒地上跑去，只要過了這片荒地就是茂盛的叢林。只要能跑出這片荒地——他在叢林中躲過一夜，便能轉危為安。

方哲知道叢林之外有一條國道，那是他上大學時與同學一同游玩過的地方。周末時，那裏會有許多人慕名而來。

他咬緊牙關，發狂般向前跑着。小孩胖嘟嘟的臉上帶着驚恐和錯愕，望着越來越近的幾個男人。軟糯的哭聲，在方哲身邊炸開，“大哥哥，你快跑。他們要追上來了！”

“知……知道了！”方哲沒好氣地望向前方，這片荒地是被曬幹的荒田。他的腳踩在上面堅硬如石，喘息聲越來越大。後面的人似乎比方哲輕松了許多，他們之間的距離被漸漸的縮短。

由于天空烏雲密布，漆黑的荒地上根本就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地帶。帶着對未知的恐懼，方哲舔了舔早已幹涸的嘴唇，跑進了樹林中。

“媽的！”強子惡狠狠地罵了一聲，看着跑進樹林的方哲。強子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要不怎麽說他的腦子活，會來事兒。這家夥跑進林子，原本就漆黑一片，進入林中更是如此。誰都看不見誰，只要他們躲着不說話。他們這三個人倒還真沒什麽辦法找到他們兩人，強子的眉頭緊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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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架這小孩的時候，他們三人便說好了。小孩的父親将贖金拿給他們，他們在把小孩賣掉添一些錢，從此遠走高飛。哪知道，小孩還沒綁到多遠，這小孩便跑了。強子神色狠戾地盯向馬臉男人，馬臉男人一愣，随即回過神來，“這小子心眼多，我也是沒注意。”

強子舔了舔嘴唇，“今天必須要把這兩個人找到，小孩可是咱們的財神爺，不能丢。”猥瑣男人的眼睛轉了轉，對着彪悍的強子說道，“強子，你看要不這樣。咱們就在這裏守着，等天亮的時候我就不信那小兔崽子不帶着小孩出來。”說着他的三角眼散發出淫邪的光芒，下意識的舔了舔嘴角，猥瑣男人繼續說道，“你看這樣一來，咱們什麽都能得到了。”

強子似乎是在思慮着猥瑣男人的話，他猙獰的臉變得異常扭曲。好半晌才沉吟着說道，“不行，咱們都不知道這裏有沒有其他的路。在這裏等着不是個辦法，我看那個人不像是鄉下人。吃不下什麽苦，對這種林子不會太熟悉，咱們抓緊點。一定要把財神爺給找到，否則——”

猥瑣男人似乎不太想進林子，他的眼珠子嘀咕嘀咕地轉着，“強子，你看這鬼天下。待會兒說不定就得下雨了，咱們只要在這裏守着就好了。你說下大雨，那小兔崽子能受得了？我看那小崽子細皮嫩肉的，就是個城裏娃。不如，就在這裏等着——”

話音還未落地，警鈴聲劃破夜空，在大道上響了起來。強子臉色一邊，“媽的，那個兔崽子報警了。”遠遠地，馬臉男人聽見了警察的吼叫聲，臉色一變，“強子，咱們躲進林子吧。要是待會兒讓警察給逮住了，咱們就——”

強子惡狠狠地咒罵一聲，“媽的，老子逮住那個兔崽子一定把他給宰了！”猥瑣男人一抖，回頭望向越來越近的亮光。他心裏明白，那是警察用手電筒照着的亮光。咬緊牙關，他随着強子和馬臉男人鑽進了樹林中。

方哲跑進樹林，又發足狂奔地跑了一斷距離。尋覓了一個較為隐蔽的叢林，他将小孩放下。他的手已經開始發軟得顫抖了起來，使勁舔着幹裂的嘴唇。方哲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他的胸口有些發悶。

小孩子仰頭看向方哲，聲音帶着顫抖，“大哥哥，這是什麽地方。我，我好怕！”小孩的聲音哭腔濃厚，淚如雨下。方哲蹲下身，急忙說道，“別哭，小朋友別哭。待會那些大壞蛋聽見了，就會來找我們。”

“可是，可是這裏好黑！”小孩吸了吸鼻子，胖嘟嘟地小手緊緊的攥着方哲的短袖。方哲手忙腳亂地在小孩的臉頰在開着小孩的淚水。

“沒事兒的，沒事兒的。一定會過去的……”拍了拍小孩的背部，方哲輕聲細語的安慰道。轟隆一聲，電光閃過長空。小孩驚叫一聲，投入方哲的懷裏。方哲身體一僵，抱緊小孩。他在這聲巨響中，聽見了那個名為強子的彪悍男人罵罵咧咧的聲音。

方哲在小孩耳邊輕聲說道，“小朋友，你別怕。待會無論出了什麽事情，你都別出聲，知道沒？”

小孩擡頭看着方哲，小小的眼睛中仿若燦爛的群星般閃耀。他用力地點頭，但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樹林中，方哲并未看見。

腳步聲越來越近，小孩攥着方哲衣服的手也越來越用力。方哲心跳狂飙，他甚至不敢大聲的呼吸。一只手捂住小孩的嘴，方哲屏息以待。

“媽的！這兩個小兔崽子跑哪裏去了？”強子罵罵咧咧地聲音聽上去極不高興，似乎已經在發怒的邊緣。馬臉男人和猥瑣男人跟在強子的身後沒有說話，“你們兩個，是死人嗎？媽的一句話也不說！操！”強子怒氣沖沖地轉過身指着兩人怒罵。

“強子，你先別氣。找到這兩個小兔崽子才是正經事兒！”猥瑣男人舔了舔嘴唇，追了大半天，他口幹舌燥的。要是逮住了那個小兔崽子，想着他嘴角露出了淫邪的笑容。

“操/你/媽的！”強子嫌惡地轉開頭，剛才趁着閃電，他看清了猥瑣男人的面部。心中越來越鄙夷眼前的這個猥瑣男人，強子怒罵了一聲。

馬臉男人一邊走一邊說道，“強子，待會就要下雨了。看着天氣，估計得下暴雨！”強子惡狠狠地瞪了馬臉男人一眼，目光閃爍着危險的光芒。

“我他媽也知道要下雨了，趁沒下雨的時候，趕緊把那兩個小兔崽子找到。”強子沒好氣的說道。

“操！”猥瑣男人一腳踢在叢林中，方哲悶哼一聲，抱着小孩滾了好幾圈。

“媽的！在這裏！”猥瑣男人感覺到不對勁，幾乎是吼叫着說道。強子和馬臉男人快速上前，馬臉男人一把将方哲拉扯了起來。他的力道很猛，方哲被拉得一陣頭暈眼花，天旋地轉。

“呵……小兔崽子，老子終于逮住你了！”強子獰笑着抱住小孩。

一旁的猥瑣男人帶着面色不善的淫邪笑容，眯眼上下打量着方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