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8)
了!”鳳傾狂口頭上爽快地答應,不過對于下棋嘛,她一竅不通。
黑龍敖澈見鳳傾狂不再拒絕,便吩咐手下的人準備了棋盤和棋子。
随後,兩人就開始有模有樣地博起弈來。
————
“真是太讨厭了,澈哥哥竟然為了那個女人罵我!”琳琅氣沖沖地跑出來後,站在一條無人的小河前面,扔石子發洩自己心中的委屈和不滿。
記性裏,她從七歲起就跟黑龍敖澈相依為命,而她更是早早就對他愛慕不已。曾幾何時,她幻想着有朝一日可以成為他的新娘。可如今,他竟然帶回來一個陌生的女人,這讓她如何适應得了?
“啊!澈哥哥,你這個壞人!”她一邊大聲地喊咆哮着,一邊抓起岸邊的石子就是一陣亂扔。
誰料,正巧砸中了一名過路的男子。
“哎呀!”男子被這從天而降的石子砸中額頭,不禁痛得大叫一聲。
琳琅見狀,本想拔腿就跑,可是耳畔卻傳來了那男子抑揚頓挫的聲音:“姑娘,你傷了我,就打算這麽跑掉?”
琳琅心裏大呼不妙,眼神卻徑直地投向了被自己砸中的男子。只見,他一襲白衣勝雪,長得清秀俊朗,眉眼如畫,而額頭滲出的鮮血則為他的顏增了幾分色。
“姑娘!”男子趁琳琅心不在焉的短短幾秒,快步走到她的身前,大聲地喊了一句。
“啊?”琳琅猛然一驚,回過神來,沖着男子沒好氣地說道:“你想幹嘛!”
“沒事,只是想讓姑娘幫在下包紮一下傷口。”男子淡淡應道,笑得一臉溫潤。
“哦。”琳琅瞥了一眼面前的男子,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只是,默默地從自己衣服上撕下一塊小布,然後給處理了傷口。
“謝謝姑娘了。”男子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同時彎腰給琳琅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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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氣。”琳琅見男子這般彬彬有理,不禁有幾分錯愕,愣了片刻,才從嘴裏緩緩吐出兩個字來。
“那在下就先告辭了。”男子仰頭望了一眼天色,淡淡地說道。
琳琅下意識地瞅了瞅暮色已沉的天空,随後又看了一眼那男子漸行漸遠的身影,臉上不覺帶着幾絲猶豫。
不過,糾結複糾結後,她終歸還是開了口,沖着男子的背影,大聲地喊了句:“等一等!”
男子一聽到琳琅的聲音,嘴角便揚起一抹詭媚的笑容。随即,只見他駐了足,回頭,疑惑不已地問道:“請問姑娘還有什麽事嗎?”
話語未落,便見琳琅一路小跑到男子面前,溫聲細語道:“請問公子這麽晚了,是要去什麽地方啊?”
“在下是一名醫者,聽說黑龍山一帶有罕見的千年人參,所以過來碰碰運氣。”男子不緊不慢地回答,臉上始終帶着溫潤的笑意。
“哦。都說醫者父母心,公子定是想采這人參回去治病救人。”琳琅忍不住誇贊道。
見男子只是淺笑,她怔楞了良久,才敢說出自己的想法:“公子,你看現在天色已晚,你若是唐突進山,必然會有危險,要是……”
說着,她頓了一下,偷偷地瞄了一眼男子,見他臉上一片淡然,她才敢繼續說話:“要是公子不嫌棄,可以去我家暫住一宿。”
“啊?不太好吧?”男子表面訝然,內心卻是平靜不已。
“公子,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方才不小心砸到你了,有些過意不去。所以想請你去我家做客。”琳琅見男子委婉地拒絕,還以為他誤會了,于是慌忙解釋。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面對琳琅的熱情邀請,男子不再拒絕,笑得一臉淺漠。
“真是太好了。”頓時,琳琅不禁興高采烈起來,而她的心裏則還在為黑龍敖澈随便帶鳳傾狂回山寨一事耿耿于懷:哼,澈哥哥,既然你都随意帶其他女人回家,那就別怪我也領別的男人進屋。
随後,二人便一起朝着黑龍寨的方向行進。而一路上,許是因為不熟,所以他們彼此之間并沒有什麽交談。
————
宇文長恭一回東宮就開始關心鳳傾狂失蹤的事,當聽說還沒找到人時,他心裏又是着急又是火大。
正巧這會兒漣漪提了一句:“娘娘會不會回鳳府了”,他便急急忙忙地往鳳府趕去。
誰料,到達鳳府後,他不但沒有找成鳳傾狂,而且還正好趕上了鳳芸香的死期,真是晦氣。
“太子殿下千歲千千歲!”本來守在靈堂前傷心的衆人,一見宇文長恭大駕光臨,立馬收起悲痛的心情,給他磕頭請安。
“都免禮吧。”宇文長恭揮了揮手,随即緩緩走到靈堂前,打算為鳳芸香點一炷香。
誰料,此時胡媚娘竟大膽地沖到了他的身前,下跪磕頭道:“太子殿下,請您一定幫我的芸兒做主啊……”
聞言,他猛地一愣,臉上漸漸浮出一抹猶豫之色。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這自個兒當個太子,難道還要來幫人送葬?
不過,對于鳳芸香的突然去世,他心裏也很詫異:分明昨天還見到是個大活人呢,今天怎麽就躺了棺材?
思忖了一小會兒後,他扭頭問鳳驚雲道:“請問鳳相爺,這鳳芸香平時是不是有什麽疾病啊?”
“這……”鳳驚雲開口,剛想回答,卻被哭得聲嘶力竭的胡媚娘搶了話:“太子殿下,我的芸兒平日裏好好生生的,怎麽可能有病?”
“哦!那是怎麽回事呢?”宇文長恭分明被胡媚娘憔悴的模樣吓得不清,不過表示也十分理解她這種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心情,所以也便忍了她的以下犯上。
“是她們将我的芸兒關進了柴房,然後還不給她飯吃!”胡媚娘激動地将屋裏所有的人都指了一遍。
衆人吓得都往後退了一步,在他們眼裏胡媚娘已然神智不清,說白了就是個瘋子。
“來人啊,将二夫人帶到房裏去休息!”鳳驚雲怕胡媚娘再鬧下去會出事,便招呼下人将她拉走。
“你們放開我,我要陪我的芸兒……”被人拽着的胡媚娘哭着鬧着掙紮,讓其他人都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太子殿下,請恕罪。賤內因為喪女太過傷心,所以有些精神失常,吓着您了。”鳳驚雲一緩過神來,便向宇文長恭請罪。
宇文長恭聞言,瞅了一眼滿臉疲憊的鳳驚雲,只淡淡地說了一句:“人之常情,何罪之有?”
“多謝太子殿下體諒。”鳳驚雲從臉上硬擠出一抹笑來。毋庸置疑,現在的他身心疲憊,已經不能再受什麽刺激。
“還請鳳相爺節哀。”宇文長恭深表遺憾地安慰道。随即,他用一雙美麗的鳳眼掃視了一圈靈堂,并未發現鳳傾狂的影子。
“對了,請問太子殿下今日光臨寒舍,有何指教?”鳳驚雲看到宇文長恭這東張西望的舉動,忍不住問道。
“哦,沒事。”宇文長恭見鳳家正忙着辦喪事,也不好再動員人家幫他找人。更何況,這鳳傾狂十有八、九都不在這裏。
而接下來鳳驚雲說的話,正好證實了他的猜想:“哦,那還請太子殿下不要告訴太子妃芸兒去世的事,畢竟她們姐妹情深。”
“鳳相爺還請放心。”宇文長恭淡漠一笑,心裏卻是焦急萬分。
于是,他不再多說什麽,便慌忙回了東宮,希望此時鳳傾狂已經在南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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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龍寨
此時,黑龍敖澈和鳳傾狂正在激烈地博弈中。
而黑龍敖澈則是皺着眉,望着棋局,舉棋不定。
然而,當他好不容易落下棋子的那一刻,卻發現自己已然輸了。
“承讓承讓!”意外獲勝的鳳傾狂臉上緩緩地浮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不過她心裏則在竊喜自己運氣簡直好到了極點。
“姑娘真是好棋藝,在下佩服!”黑龍敖澈輸得心服口服,不禁為鳳傾狂豎起了大拇指。
“呵,過獎。”鳳傾狂簡單地作答,笑得一臉不自然。
就在二人寒暄之間,突然有探子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啓禀大王,琳琅姑娘方才帶回來一個陌生的男人。”
“什麽!”頓時,黑龍敖澈氣得拍了桌子。
坐在桌子前的鳳傾狂深受其害,真是恨不得分分鐘給這個把自己抓來的男人打一頓。不過,考慮到馬上就有好戲看了,她終究還是沉住了氣。
“大王息怒。”那探子見黑龍敖澈滿臉怒火,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好了,你趕緊帶我去看看吧。”許是考慮到有外人在場,黑龍敖澈說話的态度立馬轉了九十度直角。
随後,他和鳳傾狂二人便跟着那探子往黑龍寨的大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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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啊,快點給我和這位公子準備酒菜。”琳琅一走進自家的大堂,便沖着手下吆喝起來。
随後,又将目光投向了一臉驚愕的男子,柔聲道:“還請公子不要嫌棄這裏簡陋。”
“呃……”男子拉長聲音作答,同時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掃視了一番所處的環境。
“公子是不是嫌這裏不好啊?”琳琅察覺到男子神色不太自然,于是便開口問道。
“沒有,姑娘誤會了。”男子慌忙解釋,臉上挂着溫潤如玉的笑容。
“嗯,那就好。”琳琅淺笑,随即向男子做出一個請的動作。
男子按照琳琅的指示坐了下來,然後向她表示了謝意:“真是有勞姑娘收留在下了。”
“公子真是太客氣了。”琳琅也以客套話回應着男子。不過,她總覺得這過于禮貌的言語被自己這樣性格直爽的人說出口,有些怪怪的。
“恕在下冒昧,可否知道姑娘芳名?”突然,男子含情脈脈地望着琳琅,溫聲詢問。
一時之間,琳琅有些愣了神,過了幾秒才羞澀地答道:“琳琅。”
“真是好名字。”男子眉眼含笑,臉上滿是贊嘆的神情。
“請問公子姓甚名誰?”琳琅輕啓朱唇,弱弱地問道。
不過,還未等到男子回答,便見一臉怒氣的黑龍敖澈帶着一無所知的鳳傾狂進了大堂。
“琳琅,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私自帶人回山寨!”黑龍敖澈瞥了一眼陌生男子後,扭頭向琳琅興師問罪道。
“澈哥哥,你都能随便帶人進來,我為什麽不能?難道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琳琅不服氣地反駁,同時用一種輕蔑的眼神瞅了鳳傾狂一眼。
尼瑪,我這是站着也中槍的節奏嗎?
鳳傾狂有些無奈,頓時,一點都不想看琳琅和黑龍敖澈兩人打情罵俏。随即,她将目光投向了男子。
“怎麽會是你?”瞅着男子那張熟悉的面孔,她不由得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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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
“太子妃還沒回來嗎?”宇文長恭一回東宮便立馬問道。
“啓禀太子爺,沒有。”漣漪簡單幹脆地回答,心裏卻對鳳傾狂擔憂不已。
“看來,果然是被人擄走了。”聞言,宇文長恭不由地嘆了一聲,而後吩咐府上的人繼續追查這件事。
正巧此時,五皇子宇文長及求見,說是要來看看剛過門的嫂子。
宇文長恭無奈,只得再次撒謊道:“太子妃她身體不适,不宜見人。”
“哦?既然如此,三哥更該讓我拜訪一下嫂子。”一聽說鳳傾狂病了,宇文長及心裏不禁一陣着急,便請求要見鳳傾狂。
見自己的弟弟非得嚷着要看望鳳傾狂,宇文長恭表示甚是無奈。思忖良久,才沉着臉,從嘴裏緩緩吐出幾句話來:“五弟何時對自己的嫂子變得如此有興趣了?倘若我記得沒錯的話,在我成親之前,你可是對她各種嫌棄,現如今這轉變,似乎也太大了些吧?”
宇文長及又不傻,自然聽出了兄長的弦外之音,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他承認自己當初對鳳傾狂嫌棄不已,但那只是因為不知道她是誰,而如今他分明能感覺到她就是自己前世的愛人啊。
“五弟請回吧。”宇文長恭見勢轟人,同時他心裏想不明白這宇文長及來拜見鳳傾狂有什麽目的。
“告辭。”宇文長及回過神來,識趣地說道。随即,便轉身走人。
可算走了,不然我還真怕自己的謊話被揭穿了。
看到自己弟弟漸行漸遠的背影,宇文長恭心裏不由得松了口氣。只是,他對于鳳傾狂的擔憂卻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來人啊,給我繼續尋找太子妃,同時不要洩露了這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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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龍寨
男子見到鳳傾狂也是一臉的驚訝:“傾兒,你怎麽會在這裏?”
“你們倆認識?”原本争得不可開交的黑龍敖澈和琳琅異口同聲地問道。
“嗯。”鳳傾狂微微點頭,随後偷偷地瞄了一眼歐陽長霆,心裏隐約飄過一抹好奇和不解。
“實不相瞞,傾兒以前是我的主人。”歐陽長霆淡淡一語,卻很清楚地說明了鳳傾狂和自己的主仆關系。
“哦!”黑龍敖澈聞言,恍然大悟,随即吩咐手下的人再多準備幾個好菜。
琳琅知道這個消息後,同樣有些震驚。不過,當她瞟見鳳傾狂那張美麗的臉蛋時,心裏緩緩流淌過一絲不快。
不經意間,鳳傾狂瞥見歐陽長霆額上有傷,于是忍不住再次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歐陽,你怎麽也會來這裏?還有你額頭上的傷是怎麽一回事?”
“這……”歐陽長霆聞言,臉上不禁露出一抹難色。只見,他扭頭望了一眼琳琅後,猶豫了許久才說道:“我自己不小心撞到的。”
“呆瓜,怎麽如此不小心!”鳳傾狂嗔怪道,不過當她留意到琳琅神色裏有些慌張時,大概也猜到了真實情況。
這女人簡直是太圓滑世故了,怪不得是個人都喜歡她。
琳琅仔細端詳了鳳傾狂一番,在心中做出了這樣的評價。不過,正因為如此,她才産生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氣氛不知不覺地變得尴尬起來,所有人都沉默不語,擺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黑龍敖澈雖然對歐陽長霆沒有什麽好感,但是考慮到他是琳琅帶回來的,而且還是鳳傾狂的朋友,所以對他也算得上是和善。
适時,手下的人端來了飯菜。
作為東道主的黑龍敖澈正好借此打破了僵局:“大家都別沉默了,趕緊過來吃飯吧。”
話音落地,那三人才恢複正常,一齊走向了飯桌。
吃飯期間,氣氛又慢慢地變得詭異起來。
不知為何,鳳傾狂總感覺有一雙眼睛一直在暗處盯着自己。
唉,也許是我的幻覺呢。
她不敢多想,繼續埋頭吃飯,誰料自己的碗裏竟不知被誰夾滿了菜,關鍵還都是她不愛吃的菜。丫的,要讓她知道是誰幹,一定分分鐘打哭他。
不過,真相立馬就揭開了。只見黑龍敖澈淺笑着,夾了一大塊魚就要往自己的碗裏放。
“那個,我夠吃了。”她慌忙移開碗,笑得一臉尴尬。
頓時,只見黑龍敖澈的手僵在半空之中,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喂,你什麽意思啊?澈哥哥給你夾菜是看得起你,你別給臉不要臉!”琳琅終于看不下去,瞪着鳳傾狂沒好氣地說。此刻,她心裏更是對黑龍敖澈因為鳳傾狂,而忽略了自己,感到嫉妒不已。
“黑龍公子,傾兒不吃魚。”沉默不語的歐陽長霆見狀,終于也開口參合了一句。
“額。看來是在下太唐突了。”黑龍敖澈聞言,恍然大悟,臉上表情也瞬間豁然開朗起來。
奇怪,歐陽怎麽會對我的喜好如此清楚?就算是他同以前的那個鳳傾狂是小情侶,可是我分明是另一個人啊!
鳳傾狂心裏詫異不已,忍不住瞅了歐陽長霆幾眼,只覺得他依舊像初見時那般溫潤如玉。
見兩個男人都圍着鳳傾狂轉,琳琅心裏火氣不小。本來她還想通過歐陽長霆讓黑龍敖澈吃醋,誰料卻給自己惹了一肚子酸。
“我吃飽,先去休息,你們繼續。”越想越委屈,她忍不住撂了筷子,起身離去。
“琳琅……”黑龍敖澈并未料到琳琅會如此失禮,還想叫住她好好批評一頓。誰料,那丫頭閃的太快,短短幾秒的功夫便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裏面。
無奈之下,他只得扭了頭,有些尴尬地對鳳傾狂和歐陽長霆說道:“琳琅平時不這樣的,今日也不知為何,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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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大堂出來以後,琳琅便打算直接回自己的房間。
誰料,推開、房門的那一刻,映入眼簾的竟是一個長相恐怖女人。
“啊!”她吓得大聲尖叫,而那醜女人卻一個快步過來捂住了她的嘴。
外面的人一聽到動靜,便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
可是,當他們由于擔心琳琅出事而直接撞了門後,卻只見琳琅正一臉怒氣地沖着一只死老鼠發火。
随後,進來的人裏有人過去拎起老鼠屍體後,向琳琅鞠了一躬:“既然琳琅姑娘沒事,那屬下們就告退了。”
“嗯。”琳琅微微點頭,見人都走光後,嘴角突兀地揚起一抹邪惡的笑意。
而後,只見她用手輕撫了一下自己的臉,扯下了一張美麗的人皮面具。
此時,被綁住手腳的真琳琅見那醜女人假扮自己,不由得大吃一驚。她說話,嘴上卻被塞上了破布,所以只能發出“哦”的淺叫聲。
“姑娘不要害怕,老身只是想借你的臉一用。”醜女人淡淡地說着,眼裏卻不時閃過一絲陰毒。
她說要借我的臉,是要把我臉上的皮一點一點地剝下來,然後再貼在自己的臉上?
想到這裏,琳琅不禁吓得全身顫抖。
而接下來的,那醜女人果然向琳琅伸出了毒手。
琳琅本能地想要求救,卻發現自己的嗓子已然發不出聲響。而臉上被扒皮的痛楚,則使得她直接暈了過去。
待她醒來,一照鏡子竟發現自己變成了那個醜女人的模樣。
“啊!你是誰,到底想幹什麽?為什麽要假扮我?”她吓得再度尖叫,而這叫聲正巧将黑龍敖澈引了過來。
黑龍敖澈在吃飯期間聽了鳳傾狂和歐陽長霆的勸,所以打算來看看琳琅。不曾想,剛一走到房間前便聽到如此慘烈的叫聲。
心急之下,他踹了門,只見琳琅瞅着鏡子前的醜女人吓得花顏失色。
“你是誰?來琳琅的房間幹嘛?”他沒好氣地問那醜女人。然而,聽到的回答,卻着實讓他目瞪口呆。
只見,那醜女人拉着黑龍敖澈的手,激動萬分地說道:“澈哥哥,我是琳琅啊。”
“什麽!你說你是琳琅?”黑龍敖澈甩開那醜女人的手後,仔細端詳了她一番,只覺得恐怖無比,更不會去相信她的話了。
“對啊,澈哥哥,你不記得我了嗎?”那醜女人說着,眼神裏充滿了希望。不消說,她已然将黑龍敖澈當作了最後的希望。
鳳傾狂和歐陽長霆姍姍來遲,而她一進屋就忍不住問道:“黑龍,發生了什麽事嗎?”
黑龍敖澈見鳳傾狂過來,不由地将目光從那醜女人的身上移開,淡然一語道:“這個醜八怪說自己是琳琅。”
“怎麽會?”聞言,鳳傾狂的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而當她瞅見琳琅好好地站在房間時,就更堅定了自己的看法。
那醜女人一聽鳳傾狂如斯說,立馬沖到了她的面前,并用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咬牙切齒道:“肯定是你這個賤人搞的鬼!我一定要殺了你……”
鳳傾狂被掐的喘不過氣來,而這時黑龍敖澈動手将那醜女人掀到了地上。
鳳傾狂大大的松了口氣後,将目光定格到了那醜女人的臉上。頓時,不禁大吃一驚:“怎麽會是你?”
“鳳姑娘認識這個醜八怪?”黑龍敖澈難以置信地問道。
鳳傾狂搖頭,驚魂未定的說道:“不是認識,而是見過,在夢裏面。”
“這麽奇怪!”黑龍敖澈驚詫不已地說,眼裏滿滿的都是好奇。
“是啊,我也覺得很奇怪,明明是在夢裏出現過的人物,怎麽就會突然出現在眼前?”鳳傾狂緩緩地說着,回想起昨夜裏做過的那個恐怖的夢,仍然還心有餘悸。當然,對于看到那醜女人突兀地出現在自己的現實生活中,她更是恐慌得不知所措。
歐陽長霆似乎看出了鳳傾狂心裏的恐懼,将她輕輕地攬在自己身前,溫柔地安慰道:“傾兒不要害怕,有我在呢。”
好熟悉的話語,我曾經是否在什麽時候聽過?
聽着歐陽長霆說的話,鳳傾狂總有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只是,她卻怎麽也想不起來曾經關于他的一切故事。
此時,在一旁受了驚吓的琳琅總算恢複了正常。只見,她眼波流轉,指着那醜女人,激動不已地說道:“澈哥哥,就是這個醜八怪方才吓到人家了。”
“琳琅,不要怕,有我在呢,一會兒,我就叫人把她趕走。”聞言,黑龍敖澈給了琳琅一個安慰。随即,扭過頭去,狠狠地瞪着那醜女人道:“你走吧!這裏不歡迎你!”
只是,那醜女人聽了這話不由得露出了一副遭遇了晴天霹靂的表情,嘴裏更是不停地念叨着:“澈哥哥,你不要趕我走啊!我是琳琅,我是琳琅……”
“澈哥哥,你快點把她弄走吧。好吓人啊!”琳琅見狀,一臉委屈地說道。
奇怪,這女人怎麽跟我夢裏見到的相差甚遠?
看着那醜女人的眼神滿是絕望,鳳傾狂不禁覺得很是蹊跷。
然而,還未等她提出自己的疑惑,便聽見黑龍敖澈那淩厲的聲音:“來人,把這個醜八怪趕出黑龍寨。”
随即,便進來幾個彪形大漢,毫不留情地将那醜女人拖走了。
“澈哥哥,你不能這麽對我?我是琳琅……”
空氣中這帶着哭腔的聲音,聽得在場所有人都不由得一顫。
“澈哥哥,人家真是快被吓死了。”琳琅心有餘悸地倚在黑龍敖澈的身旁撒着嬌,眼底卻不經意地掠過一絲奸邪。
“不怕,壞人已經被趕跑了。”黑龍敖澈溫柔地拍了拍琳琅的小腦袋,安慰道。只是,不知為何,他總感覺此刻站在自己身邊的琳琅比方才吃飯時,甚至比平日裏都要溫婉得多。
“嗯。”琳琅點頭,笑得一臉輕盈。
随後,只見她将目光轉移到了鳳傾狂和歐陽長霆的身上:“傾兒姐姐、歐陽哥哥,今天琳琅有點不懂事,還請你們見諒。”
“琳琅姑娘真是太見外了,我們怎麽可能怪罪于你。”歐陽長霆聞言,淺笑着回答。
鳳傾狂仔細端詳了一番琳琅,不禁覺得她跟變了個人似的。
“傾兒姐姐,你是不打算原諒我嗎?”琳琅見鳳傾狂的臉上帶着糾結的表情,弱弱地問了一句。
“額,怎麽可能?琳琅這麽可愛嘛……”鳳傾狂言不由衷地笑道,心裏恨不得立馬沖過去扇琳琅兩個大耳光子。
同時,她不禁感嘆自己自從穿越到雲起國以來,盡遇到些演技精湛的女人,前有胡媚娘,後有姚姍兒,現在又來了個琳琅。
前一秒還想殺人滅口,後一秒便賣萌裝可憐,想想也是醉了,哪有人變臉會如此之快的。
“那就好,琳琅最喜歡傾兒姐姐了。”琳琅天真地笑着,還踏起輕巧的步子蹦到鳳傾狂的面前,并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要不要這麽熱情?
一時之間,鳳傾狂竟有些受寵若驚,不知該如何是好。然而,當她瞥見琳琅臉上那詭異陰森的笑容時,不由得覺得熟悉。
好在琳琅的擁抱持續時間不長,否則她會有一種自己是百合的錯覺。
見鳳傾狂和琳琅冰釋前嫌,黑龍敖澈的臉上漸漸浮出一抹欣慰的笑。
而歐陽長霆則是在暗中觀察着琳琅的一颦一笑,似乎也發現了什麽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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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
夜,平靜如水,但是人的心往往卻似暗潮一般洶湧澎湃。
躺在床上,迷了眼,宇文長恭怎麽也睡不着。
想到現在鳳傾狂還生死未蔔,他擔憂不已,忍不住從床上坐了起來。
這人到底去哪裏了啊?難道真是不想和我在一起才逃婚的?
他開始胡思亂想,但更多的還是擔心鳳傾狂的安慰。
時至今日,他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對鳳傾狂感情的變化。
想當初,聽聞她是個上不了廳堂下不了廚房的纨绔女子,他可是嚷嚷着要退婚,還親自去府上觀察了幾天她的動态。
最開始只覺得她是個虛有纨绔之名的軟柿子,後來漸漸發現她竟然開始反抗了。從那以後,他心裏不由得對她産生了濃厚的興趣。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一颦一笑,更是漸漸地刻在了自己的心裏。
關鍵是她名聲那麽臭,居然還想盡千方百計地要同自己退婚,也就是從那時起,他才決心一定要征服這匹脫缰的野馬……
回憶總是短暫而美好的,望着窗外滿天的星辰,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日鳳家花園假山旁她為自己唱的那首小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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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龍寨
鳳傾狂躺在陌生的床上,回憶着自己這一天的經歷,不禁覺得可以寫成一部玄幻小說。
許是所處的環境太過生疏,她久久不能入睡,腦海裏更是在思量着現在宇文長恭在幹些什麽。當然,她也關心自己都被人擄走了,他有木有四處找自己。
奇怪呢,好不容易逃出東宮,我應該得意地笑啊,可是現在怎麽會有一種莫名的傷感?
她想不明白,只曉得自己離開了宇文長恭生活似乎都沒有樂趣。
怔愣間,耳畔飄來細碎的腳步聲。
想到這裏是一個山賊寨子,她瞬間提高了警惕,畢竟人心難測,就像琳琅,最開始性格還刁蠻直率,後來就變得溫柔懂事。
這是?殺氣!
突然,門外的腳步聲停止,而她卻意識到自己正處在危險之中。
————
大家走過路過,一定要訂閱哦,因為下章更精彩,撒花……
☆、v3我想等着太子妃回來了再一起吃飯〔10000+〕
随即,只聽見嘎吱一聲,房門被人推開。
鳳傾狂趁那人還未進來,迅速躲到了衣櫥後面,悄悄地觀察着來人的動靜。
只見,那人輕手輕腳地進了屋,然後朝着床的方向走去。
“咦,怎麽沒有人?”女人的聲音突然響起。
鳳傾狂一愣,似乎明白了什麽。只見,她慢悠悠地從衣櫥後面走出來,冷笑道:“呵,我就知道你今天白天沒有殺了我不甘心,所以晚上又來了是吧?旆”
“你猜的沒錯,我就是要殺了你!”女人咬牙切齒地說道,随即扭了頭。
就在她的臉呈現在鳳傾狂的眼前那一瞬間,響起了一個訝然聲:“怎麽會是你!還有你來這裏到底是為了什麽?窠”
鳳傾狂發現來人并非琳琅,而是那恐怖陰森的醜女人時,不由得心生詫異。
“殺你!”醜女人簡單幹脆地回答,語氣裏滿是恨意。
“這位大媽,我和你遠日無仇近日無怨,你為什麽要殺我啊?”鳳傾狂大着膽瞪着醜女人,不解地問道。
“我現在真的有那麽醜嗎?”滄桑而恐怕的聲音響起。
鳳傾狂一愣,搖了搖頭:“醜不是你的錯,但是出來吓人就是你的錯了。”
“你個賤人,真是找死!”醜女人聽鳳傾狂諷刺自己,忍不住沖過去同她拼命。
鳳傾狂身子一閃,臉上浮出一抹詭媚的笑意:“大媽,殺人總得給個理由嘛,我真不能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吧?”
醜女人許是聽鳳傾狂叫自己大媽,太過生氣,顧不得解釋,便又直接殺了上去。誰料,又被鳳傾狂快速閃開。
“你會武功?”她有些驚訝地問道。
“保命的功夫還是有點的。”鳳傾狂淡淡一語,心裏卻是想不明白醜女人為何要這麽問自己。
“那下午我要殺你的時候,你是故意裝成那麽柔弱的?”醜女人滿臉詫異地問道,說話聲音裏帶着無法言喻的憤怒。
鳳傾狂越聽越覺得不可思議,她分明記得要殺自己的人是琳琅,而現在這個醜女人又怎麽會知道這些事?
回憶起吃飯時隐約感覺有人在暗處盯着自己的事,她不禁恍然大悟,朱唇輕啓,緩緩地說道:“大媽,你下午想殺我?沒有吧,我記得是琳琅啊。難不成你裝琳琅裝上瘾了?還是你從那會兒起,就一直在監視着我?”
“休要胡說!”醜女人一口否認,并開始和鳳傾狂過招。
奇怪,這招式好熟悉。
漫不經心地同醜女人打了一個回合下來,鳳傾狂詫異不已。思忖了良久,才記起醜女人使得招數和下午琳琅對大老粗用的武功一模一樣。
“你到底是誰?”她禁不住大聲問道。
“琳琅!”醜女人緩緩地從嘴裏吐出兩個字來。
“如果你是琳琅,那在山寨的又是誰?”鳳傾狂說話的聲音不由變得遲疑起來。
“這該是我問你吧?如果不是你來了這裏,她怎麽會來?她如果不來,我的臉又怎麽會變成這樣?”醜女人說着,臉上再一次堆滿了憤怒。
“換臉?”鳳傾狂一愣,她從來只聽說過古代有易容術,根本就不知道還有換臉這門絕技。
“都怪你!事情才會變成這樣!”醜女人不想再和鳳傾狂廢話,便又動起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