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宿主無需擔心,死亡只是在精神上的死亡痛楚,對實際身體沒有任何影響。]
“我受傷了,我難受了,這還不叫影響?”兩根青筋蹦出。
[如果宿主認真學習,就不會出現任何影響。]
“我記得,望先生明明說過無需當皇帝也是沒有關系的。”
[對不起,宿主,您提供的關鍵詞在系統中無法查詢到——!]
搞什麽啊……
胤祉滿臉挫敗,用力的抓着腦袋,可想要聯系上望先生的辦法自己可是一個都沒有。
這樣,也就意味着……胤祉面無表情的擡頭環視看也不看清盡頭的書籍,心裏暗罵自己是個大傻逼。
此刻心生絕望,竟然連重生都無法抵抗讀書這道難關嗎?還有懲罰措施……胤祉想到剛才雷擊時的痛楚,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在一瞬間冒出來,他咬牙切齒半響唯有恨恨的拿起書籍認認真真的開始讀書。
還有什麽好說的!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啊!
等等——!胤祉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拿着書本的手頓時僵在原地:“系統,你先告訴我,你們是如何判定我沒有消極怠工的呢?”
[宿主在書籍後參考系統考試,分數達标在80分以上,即為成功。]
“如果分數不到呢?”
[宿主不會想知道後果的哦(#^.^#)~]系統帶着起伏的波浪音回答着。
靠——!
雖然心裏有一眯眯不好的預感,但是胤祉龇牙咧嘴半響,捏着書籍的手越發用勁:“比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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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宿主身體某器官會縮小1cm或者身高會負增長1cm之類的喲!]
“……”
胤祉沉默了一瞬,速度坐直了脊背,什麽茶幾沙發也不要了!揮手變成全套課桌靠背椅,全神貫注的陷入學習之中。
我愛學習!學習讓我快樂!
與熟睡後眉目舒展,睡得極為安穩的胤祉不同,孝莊皇太後現在的表情可不大好。
擰緊眉頭坐在床邊,孝莊細細觀察着胤祉。要知道胤祉出生時可是個極為健康的寶寶,到現在竟是硬生生要比小一歲半的胤禛都要小上一個號。
孝莊心緒複雜,說不上是竊喜,還是疼惜。
竊喜的是,若是胤祉是個體虛柔弱的阿哥,那自然不會對太子之位有任何影響,也能避免太子長大後對胤祉起了間隙。疼惜的是,這洩露天機的代價如此之大,這麽小就心脈受損,這日後時間長久次數多了也不知道會對胤祉造成如何影響。
可知天命之事,自古至今,那都是值得被尊為一國之師的,皇帝又哪裏能夠舍得棄而不用?
孝莊越想越是心煩意亂,半響才開口:“蘇麻喇。”
“奴婢在。”
“拿紙筆來。”
自己畢竟已經老了,這諸事還是交給皇帝自己考慮吧。
孝莊幽幽長嘆一聲,持筆将事情一五一十寫在信紙上親自折放,并在外頭封好火漆交付給蘇麻喇:“令人速度送至皇上面前。”
紫禁城。
暮色漸漸吞沒了晚霞,黑暗從四面八方湧來,從岫雲寺送來的信件被快馬加鞭送入宮中,親手交付在康熙的禦案之上。
信上只有寥寥數語,孝莊的字體清晰明辨,薄薄一張紙,卻如同千斤巨石,讓康熙面色一再陰沉。
早上還因太子在景山狩獵中連發連發五箭,射中一鹿、四兔的戰績得意洋洋的心情是一掃而空,就連身上也帶着一股郁悶之意。
還在殿內叽叽喳喳,手舞足蹈的表演着自己如何射到鹿射到兔子的胤礽眉梢眼角都帶着一縷委屈,嘟着嘴:“皇阿瑪!皇阿瑪!”
康熙回過神,帶着一抹溫和的笑容注視着胤礽:“這是怎麽了?”
“你答應兒臣的事兒可不能不作數呀!今天射到的白兔子都要扒了皮做成外套,兒臣要給承福的!”
“保成說的事,朕自然不會忘記!”瞧着親手養育的太子對胤祉如此上心,十足兄友弟恭的模樣。康熙也是心滿意足,老懷寬慰,想來如此将來太子和胤祉之間的相處定然是君臣相得。
“皇阿瑪要告訴保成一件喜事,保成想不想聽呀?”康熙神秘兮兮的對着胤礽擠眉弄眼。
立在另一側的胤禔如深潭般烏黑的雙眸中閃現一抹薄怒,又想起叔公的叮囑強忍住,一聲不吭的豎起耳朵聽着康熙與胤礽的對話。
見着康熙的笑容,胤礽何等聰明,瞧着他态度立馬歪着頭思考着。
下一秒他的眼中猛地綻放光彩,控制不住喜悅之情雙手抓住康熙衣袍下擺:“皇阿瑪!是不是,是不是承福醒了?”
“沒錯!承福……胤祉已經醒了!”康熙朗聲大笑,“等保成你的兔皮送到內務府制成襖子,今年胤祉也可以用上了。”
胤禔沉默着,手微微握緊,他也打了不少兔子想要給胤祉做帽子手套用——他眼中閃過自嘲。
只怕是胤祉有了皇阿瑪和太子給他的,也瞧不上自己送去的吧。
“胤禔?你還愣着做什麽?”康熙說完話注意到胤禔還在一邊發着呆,不由溫聲詢問,“是不是被這個驚喜吓着了?不過胤祉身子差,朕打算暫時讓他不要和貴妃一同回宮,留在岫雲寺小住一段時間。等過些日子朕帶你們一同去瞧瞧他,好不好?”
胤禔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麽,但看到康熙轉頭又開始和胤礽說話的樣子,卻終于閉上了嘴,憋出了個輕輕的好字。
鬧騰許久,等晚間回到北五所。胤禔在床上還是患得患失、輾轉反側。
眼見着已是過去大半個時辰,大阿哥都沒有睡着的跡象,在旁邊伺候的太監高邈忍不住輕聲發言:“主子,再不睡這天就要亮了,明日還得上課呢!”
高邈乃是惠嫔親自挑出來放在胤禔身邊伺候的,早年還受了難,若不是惠嫔心軟救了他一命只怕早已在水底裏當一縷幽魂了。
有救命之恩,對惠嫔那叫做忠心耿耿,被派到胤禔身邊更是精心照料,一絲不茍。就算別人說話胤禔不聽,高邈的話語他還是會聽上兩句的。
“反正本阿哥就算不認真聽講,皇阿瑪都不會在乎的。”
胤禔翻了個身,拿被子捂住臉悶聲悶氣的說着:“太子!太子!太子!若不是那些宮人把兔子趕到他面前,他能射到個什麽?”
他的聲音極低,除去室內的高邈能聽得一清二楚,外頭守門的宮人是一絲都聽不見。
就這樣高邈還被吓了一跳,緊張兮兮的回頭瞧了瞧外間,這才輕噓了口氣湊到被子邊:“奴才的小祖宗喲!這話可不能随便說的!太子也是君,待遇自然是不同的。咱們別和太子比,就讓着他一點,好不好?”
“讓?我就是不服氣!你說高邈——”
胤禔索性不躺着,坐起身來,雙目炯炯有神:“他憑什麽當太子?還不是因為有先皇後在……”
高邈伸手捂住胤禔的嘴,眼中帶着急色,門外似乎有人聽到裏面的動靜輕輕敲敲門:“高公公?大阿哥出什麽事了嗎?”
“沒事!”高邈喊了聲,又硬壓着胤禔躺下蓋好被子,匆匆走到門邊拉開一條縫隙,“阿哥許是累着了,小腿抽筋疼着呢!老奴給阿哥按按腿就好了。”
又交談幾句,外面的宮人們透過門縫間的光線确定大阿哥還睡得安安穩穩後才匆匆回到原來的位置上。
高邈也算是松了口氣,他将門關好又确定外面無人偷聽才回到床邊,瞧着雙目圓睜盯着床鋪上方雕空紋路的胤禔,慢慢道:“主子,別想這麽多,往後的日子還長久着呢!”
“長久着,我自然也知道。”胤禔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不忿,“只是你瞧瞧胤祉和他住在一起就大病小病沒有斷過——”
“三阿哥?”高邈臉上閃過一絲迷茫,想不出為何大阿哥會在此刻提到三阿哥的名字,但瞧着胤禔嘀嘀咕咕許久,又翻來覆去睡不安穩,心裏頭有個不大适宜的想法冒出尖尖來。
不會吧……難不成……?
“主子,您難不成是嫉妒萬歲爺答應用太子爺的料子給三阿哥做襖子的事?”
“……瞎說!”胤禔蹭的坐起身,橫眉豎眼的瞪着高邈,“胡說八道!”
高邈瞧着大阿哥臉上的紅暈一直泛到耳根子,又想起大阿哥問針線房裏的宮人要過帽子和手套的圖片,頓時笑得像狐貍一般眉眼彎彎:“主子,奴才說咱們要不自己私下讓針線房的人做一份?若是主子親自送到三阿哥手上,三阿哥定然高興!”
“真,真的?”
胤禔有些遲疑,看着高邈偷笑的模樣又梗着脖子:“我只是看三弟病得厲害同情他罷了!!”
“是,是,是!那老奴就吩咐下去?”
“哼!”
見着大阿哥再次躺平,沒過半盞茶就睡着的模樣,高邈面色的笑容才一點一點的收了回去。大阿哥對三阿哥的态度,回宮之後可得第一時間告訴惠主子才是。
三阿哥胤祉可算是命運多舛。說受寵也是受寵,說倒黴也是倒黴,從生下來數一數二健康的阿哥到旁人眼中的病秧子也就沒幾年的功夫。高邈眯着眼,依靠在腳踏上,眯着眼睛慢慢思索着。
想來想去,一名病恹恹的阿哥對主子也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遠在圖書館裏讀書的胤祉打了兩個噴嚏,他揉揉鼻子一臉疑問:“這在夢裏還能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