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蘇棠猜測,這只小畜生定是進入青春期,開始對女人這種生物産生了幻想。
“小師姐,這個圈能不能拿下來?”陸敬淮套着這個圈,躺也躺不好,睡也睡不好。
“不能。”蘇棠言辭拒絕,然後就見少年低垂着眉眼坐在那裏不舒服地折騰。
哎,你幹什麽!抖什麽胯!表演伊麗莎白圈草裙舞嗎?
蘇棠緊張地舉起自己的仙女棒,面對眼前的小畜生,仙女棒再次被壓彎了脊梁。
蘇棠:……沒出息的東西!
“小師姐……”少年黏黏糊糊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那雙眼眸濕潤潤的像是剛剛出生的小奶狗,黑白分明,奶萌奶萌,布靈布靈地盯着你看,而且似乎還自帶眼線。
蘇棠忍不住伸手捂住了嘴,努力抑制住自己想強撸把的沖動。
小帳篷突然被打開,手持青雲劍的大師兄出現在了門口。那副蹙着眉頭的陰沉表情就像是看到了什麽極其難堪的畫面。
比如丈夫意外回家,居然看到妻子跟弟弟在做這種事。
蘇棠表示大師兄你這個表情有點古怪啊?
“小師弟,出來搬屍。”李雲深轉頭,看向正跪爬着在小帳篷裏的陸敬淮。
因為這只伊麗莎白圈,所以陸敬淮坐不能坐,躺不能躺,站也不能站,只能保持着小狗狗樣的姿勢爬在地上,正面對蘇棠。
“快點。”大師兄腳踹上陸敬淮的小腚,留下碩大個腳印。
蘇棠也立刻催促,“快去快去,別讓屍體等急了。”
陸敬淮:……
“這個東西就別拿下來了,挺好的。”大師兄看着不情不願從小帳篷裏出來,正在拆腰間伊麗莎白圈的陸敬淮,突然笑着開口。
陸敬淮動作頓,面露羞恥。
雖然他看不到這個圈的樣子,但是這明顯不對勁吧!
“小師弟,快點。”李雲深顯然是打定了主意不讓陸敬淮把身上的伊麗莎白圈拿下來。
他單手拎,就把企圖又想鑽回小帳篷裏的陸敬淮給扯了出去,然後強拖着帶走。
面對此情此景,蘇棠忍不住想到了以後這只小男主恢複記憶之後的大殺特殺。
嗯……大師兄你這樣是很危險的。她記得這只魔道大能好像葷素不忌的樣子咩。
雖然小師弟看不見,但他明顯能感覺到大師兄不悅的情緒,這種情緒的直接發洩就變成了讓陸敬淮挖了晚上的坑,埋了十多具屍體。
而且整整晚上,這該死的圈都拴在他身上,周圍人異樣的情緒和努力壓制的悶哼聲讓陸敬淮忍不住擰斷了手邊的具屍體胳膊。
“咔嚓”又是只大腿斷了。
少年随意扔進坑裏。
蘇棠覺睡到大天亮,起身的時候覺得腳踝有點疼。
嗯?蘇棠擡起自己的腳,看到自己奶白色腳踝上印出來的點紅痕,像落在雪地裏的紅梅。
昨天晚上好像有什麽東西嘬她腳脖子了。蘇棠想,這荒天野地的确實比較多蛇蟲鼠蟻。
她也沒多久,甩了甩腳脖子剛剛爬出小帳篷,旁邊就有東西黏了上來,然後只勁瘦的胳膊圈住她的脖子,有張臉深深埋進她的脖頸處,軟綿綿地喚她,“小師姐。”
你以為吸貓呢?
蘇棠努力推開陸敬淮的臉,然後道:“小師弟呀,其實你覺不覺得男人也挺好?”
陸敬淮:……
面對少年面無表情的臉,蘇棠心想,小畜生你這是還沒發現男人的樂趣啊。
想到這裏,蘇棠立刻開始了自己的推銷,“你看看大師兄,腰細腿長、盤順條亮,張禁欲臉哭起來不知道多帶感。”
少年繼續面無表情。
“好叭,你瞎,看不到。”
蘇棠忍不住嘆息聲,然後拿出了自己的随身靶鏡。
唉,你看看你,誰讓你長得這麽漂亮的!
清晨起床,第件事,就是睜眼洗臉刷牙吃早飯。
今日陽光晴好,衆人臉上也帶出了幾分笑意,驅散了些昨晚恐怖的陰霾感。
有人尋到了處水源,是汪清泉,從山頂深處清泉眼內蜿蜒而出,小臂寬度,潺潺流淌,清澈見底。
大早,已經有人在這裏洗漱飲水。
蘇棠埋頭,就着清泉水伸手呼嚕了下臉,進行了次簡單的貓咪洗臉,然後擡頭,就看到了站在自己對面的席碧桃。
隔着條細長清泉水,席碧桃微垂眉眼朝蘇棠看來,面色凝重,臉上是副欲言又止之相。
蘇棠在清泉水裏搓了搓小手手,低下頭輕輕哼,“只豬蹄,兩只豬蹄,三只豬蹄……全部吃光光……”
“小師妹。”席碧桃開口了。
蘇棠歪頭,朝她看去。
“你是怎麽知道昨晚上要閉氣的?”
蘇棠搓着小手手的動作頓,濕潤的小紅唇沾着水珠,落在瓷白面頰之上,浸入陽光之,整個人奶白透亮,就像尊精心雕刻出來的小玉人。
小玉人開口了,“猜的。”
席碧桃也不是傻子,自然不會相信這麽拙劣的借口。
如果是猜的,怎麽別人都猜不到,偏生她猜到了?
“碧桃仙子不知,這位小娘子可有看相算命的好本事呀。”突然,顆壽星公腦袋從旁邊冒出來,臉崇拜地看着蘇棠。
“是不是呀,大姐?”
誰是你大姐,你個臭不要臉的!她有這麽老嗎?
蘇棠怒目而視。
壽星公立刻改口,“大哥。”
蘇棠:……算了,看你這樣智商也不高。
“算命看相?”席碧桃看向蘇棠的視線更加深沉難辨,“小師妹,我還不知道你有這種本事呢。”
蘇棠表示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要不要給你舞個獅?算了,你不配。
蘇棠驕傲地挺起胸脯站起來,身邊的壽星公殷勤地遞過來塊帕子。
蘇棠隔着老遠都能聞到那上面的味道。
嘔~
“小師姐,帕子。”只蒼白幹淨的手從旁伸出,掌心上是塊疊得方方正正的乖帕子。
蘇棠正欲伸手取,少年手腕翻轉,那塊帕子便鋪散開來,覆到了蘇棠臉上。
少年手勁溫柔,手托着蘇棠的後腦勺,手壓着她的小臉蛋,從額頭到眼角到唇角,細致到每個角落都沒有放過,尤其是壓着那唇兒,隔着方帕,輕輕揉撚,指尖躍躍欲試。
“嘶……”陸敬淮猛地抽回手,搓了搓被咬出痕跡的指尖。
蘇棠尖利的小牙齒叼着嘴裏的帕子,臉誇張驚奇得含糊道:“呀,小師弟,你受傷了。”
說完,蘇棠立刻用手裏的帕子把陸敬淮的只手給包成了粽子。
陸敬淮:……總覺得小師姐是故意的。
昨晚上死了不少人,大家雖緩過了勁,但還是有小部分人沉靜在悲痛之。
衆人分好隊伍,各自分散。
孫家那位領頭人面對兇險至極的小境,臉上露出不屑的笑,“這世上還沒有我孫令人破不了的境。”
面對如此有信心的領頭人,跟随的小弟們自然也是氣勢高漲,紛紛撅着屁股就跟上去了。
瞬間,大波人消失在樹林深處。
除了那位壽星公,正圍着蘇棠“大哥長,大哥短”的叫,被陸敬淮把白光劍差點削掉褲子,委屈地蹲到旁邊畫圈圈了。
周圍下就清淨不少,從蘇棠的視線看過去,孫家領頭人那邊就是大波人往那黑黝黝,深不見底的魔氣瘴裏沖。
真勇士啊。
跟在席碧桃身邊的位席家人道:“小姐,我們也出發嗎?”
席碧桃未言,反而是轉頭看向蘇棠,笑道:“小師妹,你覺得我們現在要如何?”
蘇棠想了想,“原地等待救援?”
旁邊的席家人嗤笑聲,“梁家人已經不會來了,這地方就是他們給我們選的墳墓。”
李雲深緩步行來,身邊跟着三個師兄弟。“我倒是不這麽覺得,”男人道:“如果這是梁家人的陰謀,那此事傳出去,其餘四大修真家定不會放過他。”
黎逢取出扇子,單手搭在蘇棠的小肩膀上,“別說四大家了,就咱們這些小門小派,人口唾沫都能把梁家主君淹死。”
蘇棠想了想,自家青雲道長的口唾沫還是很大的,實在不行可以把山下的羊駝駝借過來。
“所以此事并非梁家故意為之,而是有人從作祟?”席碧桃聽罷衆人言,面露疑慮,“若是如此,那這人到底有什麽目的?”
“有什麽目的,過會就知道了。”李雲深看着樹林深處,面色深沉。
蘇棠等人在原地安營紮寨,選擇按兵不動。
按照養生道理來說,早飯定要吃好,補充蛋白質。
蘇棠噘嘴狠狠吸了口自己的小啾啾喝完奶,然後跟着三師兄起上樹掏鳥蛋。
周千塵有個本事,他只需要看眼便能知道鳥蛋是死是活。所謂死蛋就是孵不出鳥的蛋,而活蛋就是可以孵出鳥的蛋。
周千塵共找到了五個死蛋,巴掌大,跟鵝蛋似得又白又胖又硬實。
蘇棠喜滋滋地蹲在火堆旁邊準備吃烤鳥蛋。
突然,樹林處傳來斷斷續續,起此彼伏的慘叫聲。
衆人神色凜,瞬時警惕。
有人從那濃黑的魔氣之吃力地跪爬出來。
“是孫令人。”有眼尖的人認出來了。
衆人只能看到孫令人青紫的面色和僵硬的肢體,而蘇棠卻能看到他眼耳口貫通流淌的黑色鼻涕狀物體。
蘇棠原本以為,只需要閉氣便能躲過這第二關。如今看來,這魔氣不僅能從鼻入,還能從耳口眼入,可以說是無孔不入。
“我過去看看,你們在這裏等我。”李雲深話罷,便準備人往前去,蘇棠把拽住李雲深的寬袖,“大師兄,封閉五官。”
李雲深腳步頓,沒有詢問理由,封閉了五官後擡腳往前去,走了大概百多米的距離,将孫令人給拖了回來。
第個孫令人回來後,樹林裏又陸陸續續出現其他人。
李雲深眉頭皺,轉身又回去,然後舉起個人,疊羅漢樣的把剩下的人個個壓在上面,大概疊了幾十個人,然後擡着只胳膊,帶着小山樣的人面無表情的回來了。
蘇棠立刻就震驚了,“大師兄,你不重嗎?”
大師兄觑她眼,“沒你重。”
只有十斤的蘇棠立刻不高興了。
把小樹林裏的人都救出來以後,李雲深打開了封閉的五官,整個人有些疲累。并不是因為救人,而是因為那些無處不在,處處撩撥的魔氣。
黎逢正蹲在孫令人身邊給他把脈。
李雲深問,“如何?”
黎逢道:“是魔氣入體。”
“魔氣?”席碧桃神色怔,“這小境之哪裏來的魔氣?”別說這小境了,就連整個修真界都不見得能看到魔氣。
“小師妹。”黎逢朝蘇棠招手,“看到了嗎?”
蘇棠點頭,臉凝重,“很多,像鼻涕蟲。”
黎逢:……立刻把手拿開了。
衆人:瞬間開始覺得渾身不舒服。
“你能看到魔氣?”人群有人質疑。
蘇棠驕傲點頭,“天生的。”你們沒有吧,羨慕吧,饞死你們。
壽星公立刻狂拍馬屁,“大哥真厲害。”
不過明顯有人不信,正欲擺出副不屑嘴臉反駁的時候,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孫令人臉上突然出現複雜的黑色魔紋。
那魔紋從開始的淺淡到慢慢的深刻如墨,從流動的血管之崩出,幾乎将他整張臉覆蓋。
黎逢撕開孫令人的衣服,那詭異的魔紋像有生命樣繁衍,順着孫令人的脖子往下滑,漸漸覆蓋全身。
“我們還是快點封閉五官吧。”席碧桃面色微白。
李雲深卻搖頭,“若是封閉了五官,我們如何在如此危機四伏的小境之存活?”
“那你的意思是?”
“抓賊先擒王。”與其被動,不如主動出擊。
“可我們都看不到它……”說到這裏,席碧桃突然頓。
等下,他們看不到,蘇棠能看到啊。
面對衆人炙熱的目光,蘇棠突然感覺亞歷山大。她只是只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小娘子啊~
“這魔氣似乎是靠入體後用夢境殺人。”不愧是大師兄,立刻就分析出了問題所在,“所以我們現在,需要入夢去殺了它……唔……”
李雲深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蘇棠把捂住了嘴。
小娘子努力踮腳,壓着大師兄的嘴神秘兮兮道:“噓,別被它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