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時光飛逝,不知不覺《我行我上》已經錄到倒數第三期。
現在的綜藝秀,走純娛樂純搞笑是走不通的。要有深度,要向觀衆傳達一些思想,最好還能引起大衆的共鳴,這是一檔優秀綜藝真人秀首先要展現的。
“你們可以通過任何繪畫形式完成屬于你們自己的作品,這些繪畫作品會在三天後的慈善之夜進行拍賣,款項将全部用來建設希望小學。”
節目組帶着五人來到了租借的一間巨大廠房內,廠房四周擺放了許多貨架,無論什麽樣的材料都能在這裏找到,可謂琳琅滿目。
導演一宣布開始計時,除了衡一睿大家都無助地站在原地,仿佛對未來充滿了迷茫。
衡一睿馬上去取了一套文房四寶擺在工作桌上,回頭一看大家都還愣着,奇怪道:“不用抓緊時間嗎?”
鄭西川擡頭仰望高大的貨架,感嘆道:“藝術,是什麽?”
明星掰掰手腕扭扭脖子,看着像是要大幹一場的樣子:“自從小學畢業我就再也沒畫過畫了,不過我相信以我的才能,一定能畫出一幅震撼人心的畫來!”
“讓我種樹我都沒這麽為難的,這怎麽弄啊?”
歌手是位歌壇老前輩,卻是個繪畫門外漢,近些年唯一接觸過最接近畫筆的東西應該就是眉筆了。他一臉愁容,最後顫顫巍巍拿起了一支2B鉛筆。
笑星直接得多,把認識的不認識的,能拿的全都拿了,似乎是要進行一場偉大的藝術創作。
衡一睿一直都是學霸貴公子人設,做這種任務的時候從來沒出過錯,而且他也的确從小接受這方面的熏陶,別說在紙上畫畫,就是在馬桶蓋上畫畫他都沒在怕的!
他攤開宣紙,讓毛筆吸滿墨汁,接着肆意而潇灑地揮動手臂,在雪白的宣紙上畫出一道道流暢的線條。
一個小時後,一副絢麗的潑墨山水畫完成了。
因為沒帶印章,他就在旁邊提了兩句詩,簽了個名。
“我去,小睿你真是深藏不露!”明星驚得嘴都要合不攏了,“萬萬沒想到小睿你不僅金玉其外,還鴨絨其中啊!”
衡一睿:“為什麽是鴨絨……”
明星:“保暖。”
衡一睿:“……”
兩人又一起去看了鄭西川的大作。
他們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對方将嘴唇上鮮紅的顏料擦去,但由于顏料有一定附着性,簡單地用紙巾無法完全卸除,乍一看就跟抹了唇膏一樣。
鄭西川的畫布上印滿了紅黃藍三色唇印,唇印與唇印相疊,有些地方因太過濕潤,顏料挂不住,滴落紙面,形成了自然的斑駁效果。雖然創意簡單,但看着竟然還挺有感覺。
衡一睿窮拍馬屁:“哥你好厲害,一點不像個新手!”
鄭西川無奈道:“這也是被逼急了,實在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要真讓我認真畫畫,恐怕一百塊都賣不出去。”
衡一睿想也不想笑眯着眼搖頭:“不會。”
他回答得太快,快到讓鄭西川瞬間就嗅到了其中的不同尋常。
他淡淡看了衡一睿一眼,後者很快移開了視線。
明星湊近了細瞧鄭西川的畫,直起身擔憂道:“鄭哥,我說真的,你當心中毒。”
鄭西川收回視線,沒好氣道:“死不了!”
明星聳聳肩,下一秒突然興高采烈呼朋引伴去看他的作品。
“快來嘛!”他蹦跳着來到自己的畫前,隆重介紹,“這,便是我的心肝哈尼了。噔噔!”
明星的畫布上,是一些圓形、三角、四邊形組成的圖案,說不上來是什麽,但類似抽象派風格。顏色也用的相當大膽,對比強烈。
衡一睿捧場道:“有點康定斯基的味道。”
鄭西川摸着下巴評價道:“還有點野獸派的影子,你畫的這個圓圈和方塊挺好的……”
明星不滿地打斷他:“什麽圓圈方塊,這是人臉呀!”他做了個“不是吧”的表情,加重語氣又說了遍,“我的心肝哈尼啊,自然是我的‘星星’啦!”
衡一睿&鄭西川:“……”
明星的粉絲,一直以“小星星”自居。
很多時候,大家都以為明星在電視上一遍遍提起的“星星”,是指他的粉絲。為此有很多看不慣他的人都暗諷他跪舔,說他很會讨好粉絲,但只有熟知內情的人才會明白他在玩什麽讀音梗。
明星得意地甩甩頭發:“這叫時間有限,我不能畫得太奔放,就簡單塗了兩筆,不然我一定能畫得更好。”
鄭西川偷偷把這幅畫拍下來發給了表弟。
三個人繼續轉悠,在看到歌手的作品時不約而同噴笑出聲。
明星:“哈哈哈哈哈一對眉毛是什麽鬼!!”
衡一睿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哥你眉毛畫得好對稱啊,厲害厲害!”
鄭西川鄭重地拍了拍老朋友的肩,衷心道:“我明白你的苦。”
歌手霎時五官扭曲,手上拿着的2B鉛筆一下子掉到地上,他大叫一聲:“我受夠了!”然後埋頭在影帝肩膀上假哭起來。
鄭西川在安慰歌手脆弱的心靈時,衡一睿和明星轉頭去看了笑星的大作。
笑星的畫作和他本人的體積一樣,非常……大!
畫紙攤在地上,笑星套着雨鞋,手裏拿着一支最大號的畫筆,将畫格裏的各色顏料沾了往紙上甩。
明星和衡一睿離得遠遠的,怕被他甩到。
衡一睿:“哥你這幅畫叫什麽啊?”
笑星甩出最後一筆,滿意地笑了:“東北大亂炖!”
明星拍手:“好名,好名!”
五幅畫最後拍賣的時候,拍出了出人意料的價格。特別是鄭西川的那幅唇印,拍到了七位數,直接在節目組的預期上翻了一番。
而明星的那幅畫,則被他自己秘密購回了。
四人組吃火鍋的時候,明星拿這件事說笑:“不知道是哪個傻多速買了鄭哥的唇印啊,幾百萬啊,真是有錢任性。”
衡一睿咳嗽一聲:“你還不是花錢把自己那幅畫買回來了,也挺貴的吧。”
明星臉上露出溫柔淺笑:“我畫得那麽好,實在不舍得他離開我,放在自己身邊才安心。”他看向唐鑫铖,“是吧,鑫鑫?”
鄭西川好笑道:“最後那幅畫挂哪兒了?”
唐鑫铖低頭認真吃菜,抽空回了句:“廁,廁所。”
衡一睿:“好地方。”
幾個星期後,明星有事進了趟公司。
他其實不太去,鄭西川和羅曉瑩對他管得很松,可以說松得令人害怕,他去工作室的次數屈指可數,更不要說進鄭西川的辦公室了。
但這天鄭西川不在,就他一個人,羅曉瑩又有訪客,就讓他暫時在鄭西川的辦公室等等。
就算他不常來,但一進去他就覺得怪了,違和的不得了。
牆上為什麽會有幅丹青啊?和北歐簡約風的裝修一點不搭好嗎!
而且……
“好眼熟啊。”明星金魚腦發作,怎麽也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到底哪裏見過,難道是什麽名家畫作?”
“算了,想不起就不想了。”很快,他就把這個插曲抛到腦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