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快升級頭銜。
她打算趁着晚自習的功夫把作業都寫完。剛寫了一小會兒，她忽然覺得頭腦前所未有的清醒，就像喝過一大杯濃咖啡又沖了冷水澡那樣，做題的效率一下子提升了許多。她僅僅花了二十分鐘就寫完了數學練習題，還順便把昨天剩下那道不會的題做完了。
這一定是“注意力強化”能力的作用，聞采心想。
看樣子這個能力也挺有用的。如果下次能随機抽到這個技能就好了，每次考試之前用一下，效果絕對比考前吸氧什麽的強多了。
但是幾分鐘後，聞采便開始覺得渾身乏力，眼球發脹，太陽穴處一跳一跳地疼，就像熬了一整晚沒睡覺那樣難受。
這個能力的副作用也太明顯了！聞采郁悶地心想。
結果剩下的半節課裏聞采幾乎什麽都沒完成。這樣的一來，她整體的學習效率并沒有提高，反而下降了。
下課之後，聞采頭疼的情況好了不少。
回家之後，她背了一小會兒英語單詞，又背了一會兒唐詩宋詞，最後實在困得受不了，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在半夢半醒之間，她聽見蘇清說：“采采，回床上去睡吧。”
聞采就迷迷糊糊地站起來一頭栽倒在了床上，甚至都沒刷牙洗臉就睡下了。
她這一覺一直睡到了天亮，第二天早上一睜眼，她第一反應就是摸手機。
原來昨晚她忘記給手機充電，此刻手機已經徹底沒電了，所以半夜她才沒被鬧鐘吵醒。
不過這樣也好。她現在只想專心賺積分，不想再浪費積分購買雞肋的低級技能了。
因為手機沒電了，她又沒有備用電池，她只能暫時将手機放在家裏。
兜裏沒帶手機，她感覺心裏空落落的，總覺得少了點什麽。雖然現在的手機不能上WIFI，也沒有3G網絡，但是她仍然覺得只有手機在身邊的時候才安心，更不用提她現在的手機裏還附帶着“超能力系統”了。
因為昨晚睡得比較充足的原因，一上午聞采都沒怎麽打瞌睡。中午吃完飯後趴桌上打了個小盹兒，下午第一節課是體育課，體育老師先是讓他們繞着操場跑了五圈。
學生們大多數平時缺乏運動，剛跑了一圈，很多人就開始上氣不接下氣了。跑到第三圈的時候，很多人開始放慢腳步，甚至開始步行前進。
聞采此時也放棄了跑步，跟在幾個女生後邊繞着操場慢慢地走着。
因為剛才跑得太急，她喘得太厲害，現在嗓子疼得要命，每喘一口氣都覺得疼。她一邊擦汗一邊心想，如果系統能給她一個體能強化之類能力就好了。
上完體育課回來後，教室裏充滿了一股男生的汗臭味。
旁邊王緒堯叫喚道：“快開電風扇，開電風扇！熱死了！”結果沒人搭理他。
聞采正好離電風扇的開關比較近，就站起來順手幫他打開了。
結果被坐在王緒堯旁邊的董紹龍看見了這一幕，就笑嘻嘻地起哄道：“聞采這麽聽你的話啊，你們倆什麽關系？”
“同學關系啊！”王緒堯就像沒聽懂董紹龍的話似的，笑着回答道，“同學之間就要互相幫助嘛！”
董紹龍見他不上套兒，于是很快便轉移了注意力，開始跟別的男生讨論起了魔獸争霸。
很快，上課鈴就響了起來。
下節課是自習。因為第二天就是國慶假期了，所以大家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很多人開始傳小紙條，或者竊竊私語地讨論假期計劃。
聞采正在專心背書，忽然聽見有人從牙齒縫裏發出“嗤嗤”的聲音。她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于是她轉頭看向王緒堯，蹙眉道：“幹嘛？”
王緒堯“嘿嘿”一笑，準确地把一個紙團扔到了她的桌面上。
聞采有些納悶，她打開紙團，看見上面寫着：“聞采，今晚我請你吃麻辣燙！之前說好的！^_^”
聞采想起起上次他說要請她吃飯來着，沒想到他還記得這件事呢。
“不用了。”她在紙條上寫道，“我今天早點回家，我媽給我做飯了。”
她寫完，就把紙條揉成一團想扔回去，卻不小心用過了勁兒，把紙團扔到了王緒堯和董紹龍之間過道的地上。
董紹龍反應挺快，一腳就踩住紙團，王緒堯沖他呲牙咧嘴讓他把紙團還給他，但是對方卻揚起眉毛，故意慢悠悠地将紙團撿起來，然後展開看了一眼。
董紹龍驚訝地“哎喲”了一聲，結果王緒堯猛地站起來從他手裏把紙團搶走了。
然後兩個男生腦袋湊在一起小聲竊竊私語了一番。
聞采覺得這兩人肯定在談論跟自己有關的事情，因為董紹龍老是悄悄地往她這邊瞟。
最後王緒堯笑着打了董紹龍後腦勺一下：“滾！別廢話！”
董紹龍也不生氣，他捂着腦袋看向聞采，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道：“嫂子，我哥打我……”
他的聲音被周圍的幾個同學聽見了。他們頓時扭頭茫然地看向這邊。
王緒堯勾住自己好友脖子，沖大家咧嘴笑笑：“沒事，沒事，大家專心學習。”
大家很快就失去了興致，轉頭繼續幹自己的事。
很快，王緒堯的小紙團就扔了回來。
聞采無奈地從腳邊撿起紙團，打開一看，上面寫着：“董紹龍他剛才胡說八道呢，別理他，你知道我倆是清白的！”
還“清白的”呢！被他這麽一寫，好像他們真有點什麽不正當關系似的。聞采只覺得好笑，勾起嘴角，然後在紙團上寫下：“嗯，別鬧了，好好學習吧。”
她寫完就把紙團放在地上一腳踢了回去。
王緒堯撿起紙團，看完之後沖聞采做了個“OK”的手勢，然後裝模作樣地拿起課本，搖頭晃腦地默念了起來。
聞采被他這逗比模樣逗樂了，她忍不住噗地笑出了聲，卻沒想到自己和王緒堯的互動被不遠處的一雙眼睛盡收眼底。
因為第二天是國慶節，學校領導突然格外開恩，決定今天取消晚課，提前放學。
一想到終于有整整三天的時間任憑自己支配，聞采頓時覺得神清氣爽，還忍不住哼起了歌兒。
“你哼哼什麽歌兒呢？”林曉語一邊收拾書包一邊笑着問。
“Rolling in the deep啊。”
“沒聽過，誰唱的？”
聞采這才想起這個時候這首歌還沒出來呢，就胡謅道：“忘了誰唱的了，反正在網上聽來的。”
“對了，你假期想出來逛逛街嗎？”林曉語問。
“去哪兒？”
“你說吧。”
聞采想了想，這個時候太原北路的沃詩瑪商場應該已經開業了，便說道：“那就沃詩瑪吧。”
林曉語驚訝：“沃詩瑪？你确定嗎？”
聞采這才想起沃詩瑪很少有學生去逛，裏面的東西學生黨一般買不起，而且就算買得起，她們平時上學也穿不上。
她趕緊改口道：“那你決定吧，我就是随便說說。”
“那就去地下吧。”林曉語說。
“地下”是“站前廣場地下購物中心”的簡稱，那裏的什麽都賣，大多數都是價格低廉的地攤貨外貿貨，還有不少文具和小商品賣，所以去那兒逛街的大多數都是學生。
聞采想起自己有好多年沒去過地下購物中心了，她從前最喜歡去那裏的動漫店淘四拼一的盜版漫畫書，順便去美食街買章魚小丸子和鐵板鱿魚吃。
想起那些回憶，聞采頓時有些懷念，便立刻同意道：“行，那就地下吧！”
“那我再找幾個人，你不介意吧？”林曉語問。
聞采知道林曉語在班級裏人緣不錯，除了她之外還有好幾個關系挺好的女生朋友，就說道：“行啊，多找幾個人才熱鬧。”
很快，林曉語就找到了兩個願意一起去逛街的女生。
那兩個女生聞采都不太熟悉。她從前沒怎麽跟她們說過話，高一時，她的朋友一直都只有林曉語一個人，但是林曉語的朋友卻不少。這也是她們倆友情沒能持續到最後的原因之一。
當那兩個女生聽說聞采也去的時候，她們頓時露出了一絲猶豫的神色。在她們的印象中，聞采內向又陰沉，跟聞采在一起，她們就會覺得無話可聊，渾身不舒服。
她們最後似乎一致決定無視聞采，開始興致勃勃地和林曉語讨論起了明天的計劃。
聞采一直在回憶她們的名字。
她記得她們一個叫牛薇，一個叫賀嘉曦。牛薇在年級裏很出名，因為有傳聞說她家特別有錢，父母都是歸國華僑；據她自己說，她還有個在日本當歌手的親哥哥。賀嘉曦則是個小巧玲珑的女生，長得白白淨淨的很可愛，說起話來也特別溫柔，聽說班裏不少男生都偷偷暗戀她。
牛薇忽然說道：“對了，你們打算怎麽去啊？”
“坐公交車喽。”林曉語說。
“要不讓我爸開車送咱們吧。”牛薇說，“你們家都住哪兒？”
大家七嘴八舌地報了自己家的地址。
“曉語和嘉曦家離我家很近。”牛薇說，“我明天讓我爸開車送你們倆去吧。”
然後牛薇看向聞采，遲疑道：“聞采，那你……”
聞采知道牛薇不想繞遠路來接她。這也沒辦法，她和牛薇又不熟，而且她家确實離牛薇家太遠了。
于是她平靜地說道：“沒事，我自己打車過去就行。”
“真不好意思啊，你家跟她們家正好反向相反，所以……”牛薇笑着說。
聞采擺手：“真的沒事，我自己去還比較快。”
“那就這麽定了，明天早上九點之前我去接你們兩個，然後九點半在地下商場入口集合。”牛薇說。
大家對她的安排沒有任何異議，然後幾個女生就散會了。
☆、能力激活
作者有話要說： 修改了一下，看過的童鞋最好再看一次，(*/ω＼*)
回家之後，聞采第一件事就是跑去看自己的手機。
手機裏并沒有新短信進來，聞采便合上手機，去廚房幫蘇清做菜。
吃完晚餐，聞采就回到自己房間寫作業。
寫完作業，又背了兩個個小時的書，聞采覺得有些困了。她打開手機，發現已經快半夜十二點了。
蘇清已經催促過聞采一次讓她早點睡覺了。
聞采便躺在床上一邊玩手機一邊坐等十二點。
很快，十二點的短信準時發了過來，聞采選擇進入積分商店。
第一條商品信息吸引了聞采的注意。
“1.升級頭銜至：有點天分的普通人價格：450積分”
聞采想要的就是這個。她記得之前的價格并不是450積分，果然價格是會波動的。
她回複了1，很快短信就發了過來。
“恭喜頭銜成功升級至有點天分的普通人。
察言觀色自動激活。目前能力上限為4個。”
“察言觀色”能力終于激活了！
聞采立刻興奮得睡不着了，興致勃勃地決定試驗一下這個新能力。
她打開手機裏的照片，找了一張蘇清的照片，盯着照片看了半天，可是并沒有任何反應。
也就是說這個能力對照片無效。她就從床上爬起來打開電腦，随便找了個新聞播報視頻。她盯着視頻裏的主持人看了一分鐘，仍然什麽變化也沒有。
看樣子這能力必須用在現實中的人身上。
聞采悄悄地溜進她媽媽的卧室。蘇清這時候已經睡下了，聞采低頭盯着蘇清的睡臉看了半天，突然覺得一陣悲傷湧上心頭。悲傷感僅僅持續了不到一秒鐘就消失了，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這時，聞采忽然注意到蘇清的眉毛正微微皺起，看起來像是在做噩夢。
剛才悲傷感或許是因為聞采感受到了蘇清的情緒。
聞采頓時明白這能力究竟是怎麽回事了。
她伸手幫自己母親掖了一下被子，然後再次盯着她的睡臉看。這一次，蘇清的睡臉很安詳，剛才的悲傷感也消失了。
這時，蘇清突然翻個身，眼皮動了動睜開了。看見自己女兒正一語不發地站在自己床邊，蘇清吓了一跳：“采采？你站在這兒幹嘛？”
聞采趕緊說道：“沒什麽，睡不着出來倒杯水喝。你睡覺吧。”
蘇清“嗯”了一聲，翻個身繼續睡覺。
聞采還真的從飲水機給自己倒了杯水。她回到自己房間，又看了好長時間書，過了好久才睡着。
第二天早上，聞采是被鬧鐘吵醒的。
現在是七點半，距離集合時間還有兩個小時。聞采覺得時間充裕，就不緊不慢地吃了個早飯，還沖了個熱水澡。
收拾打扮完了之後，聞采看了一下表，才八點二十。
這時，聞采的手機突然響了。
來電話的人是林曉語。
“聞采，牛薇剛才說她不能去了。”林曉語說，“她說她家有親戚來，問我們能不能改成明天。”
暈，不能去了早說啊！聞采暗自吐槽。早知道她就多睡一會兒懶覺了。
“那好吧，我無所謂。”聞采說，“你們覺得呢？”
“我也無所謂，那就改明天吧。”林曉語說，“明天還是這個時間。”
“嗯，沒問題。”
然後聞采倒回床上繼續睡回籠覺。
一覺醒來，聞采便聞到一股炖肉的香氣。
她一看表，竟然已經快中午了。
這時，她卧室的門被敲響了。
聞采以為是蘇清，就說道：“媽，進來吧。”
一個腦袋從門口探進來，笑道：“怎麽随便叫媽？”
聞采驚喜道：“董磊哥！”
董磊是她大姨家的孩子，聞采有好多年沒見過他了。
聞采小時候跟董磊的關系最好，大家都說聞采是董磊的小跟屁蟲，董磊幹嘛她就幹嘛，董磊去哪兒她就吵着也要去。
她還曾經破廉恥地表示，自己長大要娶董磊哥哥當新郎。
董磊上高中之後學業繁忙，聞采又變得越來越宅很少出門，兄妹兩人的關系漸漸地淡了。後來董磊去了距離錦花市很遠的平淵市上大學，畢業後就留在平淵市工作，所以兩人除了過年幾乎很少能見上面。
現在回憶起來，畢竟兩人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玩伴，就這樣斷了關系總歸有些遺憾。
聞采走進廚房，發現廚房裏只有董磊一個人。
“你什麽時候來的？我怎麽都不知道。”
董磊正表情認真，像模像樣地往鍋裏撒鹽。
“上午十點吧，看你睡得特別香，我們就沒叫你。”
“對了，我媽呢？”
“和我媽出去買東西了。”董磊扶了扶眼鏡說道，“聞采你來嘗嘗，看看湯味道怎麽樣？”
聞采走過去從董磊手裏接過勺子，喝了一小口。
雞湯鮮而不膩，就是有點淡了，不過足夠滿足聞采的美食家舌頭，于是她便笑道：“挺好喝的，你什麽時候會做飯了？”
“我不是在大學旁邊和同學一起租了個房子嘛，現在都是我自己做飯。”董磊有些得意地說道。
“賢妻良母啊。”聞采開玩笑道，“看樣子以後不愁找婆家了。”
董磊也不生氣，笑道：“找什麽婆家，哪有你這麽擠兌你哥的！”
聞采“嘿嘿”一笑，然後問道：“你們這次放幾天假？”
“七天啊。”
七天啊！好棒！聞采羨慕地表示：“我們才放三天。”
“你們還能放假挺不錯了，我從前上高中時國慶節從來不放假。”董磊說，“對了，聽說你考上四中了？”
“嗯。”
董磊扶扶眼鏡點點頭：“嗯，四中挺好的，好好努力，争取考個好大學。對了，你有目标了嗎？”
聞采回答：“有啊。”她微微一笑，“其實我想考西景大學。”
董磊竟然也不驚訝，反而笑道：“那好啊，有目标才有動力嘛。好好學吧，我相信你肯定沒問題。”
聞采這還是第一次跟別人說起自己想考西景大學的事。董磊沒打擊她反而誠懇地鼓勵她，聞采頓時覺得有點感動。
“那就借你吉言了。”聞采笑道。
董磊有點驚訝：“幾天不見，你說話怎麽越來越成熟了。”
聞采愣了一下：“是嗎？”
“嗯，挺好的，比從前穩重多了。”董磊擺出一副長輩的模樣點頭道。
“難道我從前不穩重嗎？”聞采笑着反問。
董磊想想：“不怎麽穩重，像假小子。”
“哪有，你記得的是幾年前的事啊，”聞采反駁，“我一直很淑女的好不好。”
董磊笑了：“淑女？你嗎？”
這時，蘇清和董磊的媽媽回來了。兩人手裏提了兩瓶鮮橙多，還有幾個不知裝着什麽的塑料袋。董磊的媽媽就是蘇清的姐姐蘇潔，長得和蘇清特別像，就是身材比較豐滿。
聞采趕緊上前幫大姨拿東西：“我幫你吧！”
蘇潔笑道：“不用，不用！我來拿！”她又看了看聞采：“采采長漂亮了，越來越像大閨女了。”
聞采笑道：“是嗎？”
“就是這頭發再留長點就好了。”蘇潔認真地評價，“長發披肩的多好看啊！”
聞采初中不讓留長發，所以聞采大學以前一直留着短短的學生頭。她其實也有留長頭發的想法。
“留什麽長發，現在學習要緊，上大學之後再打扮也不遲。”蘇清笑道。
“你這話就老古董了。”蘇潔批評道，“女孩從小就得培養審美，會打扮才行。我這是生了兒子沒辦法，我要是生了女兒絕對給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得像洋娃娃才行。”
聞采頓時想起董磊小時候總被她媽媽逼着穿裙子拍照片。董磊長得本來就白白嫩嫩的像小女孩，穿上裙子簡直可以以假亂真。
因為從小被當成女孩子養，董磊小時候甚至有點性別認知錯誤，老是和女孩子玩在一起，于是就經常被同齡的男孩子欺負，說他是“小娘們”之類的。
後來蘇潔發現自己的錯誤，趕緊試圖糾正，但是已經遲了。董磊性格特別溫潤，說話做事都有點女性化，說不好聽的就是有點“娘炮”。
但是聞采倒是挺喜歡他這種個性的，受董磊影響，她從小就覺得男孩子要溫柔一點的才好。她甚至懷疑自己當初會喜歡上王緒堯，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王緒堯長得有點像董磊。
吃飯之前，董磊洗了洗手，還仔細地把桌子擦了一遍，才把碗端上桌子。
董磊一直都特別愛幹淨，跟他媽媽一樣，甚至有點強迫症的傾向了。
吃飯的時候，聞采主動把電視關了。
“聞采這習慣挺好，吃飯不看電視。”蘇潔稱贊道，“我家磊磊吃飯時就不看電視。”
其實聞采從前也是吃飯必須看電視的，這毛病上了大學之後才改好。
蘇潔又問了問聞采的學習情況。
“以後采采考什麽大學？”蘇潔笑問，“跟我們家磊磊一樣考平淵大學吧。”
蘇清則謙虛道：“她啊，現在的成績能不能考上還說不準呢。”
聞采笑而不語。
董磊則微笑道：“小姨，你不知道嗎？聞采說想考西景大學呢。”
蘇潔頓時驚訝道：“西景大學？真的嗎？”
蘇清看向聞采：“我也第一次聽說，采采真要考西景大學？”
“目标定得高點也好。”蘇潔說，“有什麽問題就問問我家磊磊。”
聞采“哎”了一聲答應了。
吃完飯後，聞采主動幫忙刷碗。
蘇潔又是一通稱贊，說聞采真懂事，竟然主動幫忙做家務。
蘇清有些自豪地說道：“嗯，上高中之後采采懂事多了。”
“女大十八變嘛！采采這孩子我從小就特別看好她，長大之後絕對比磊磊有出息。”蘇潔笑着說，搞得聞采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磊磊已經很有出息了，你還不知足啊？”蘇清笑道，“我跟我們同事都顯擺過了，說我外甥考上平淵大學了，他們都特別羨慕呢。”
蘇清的話似乎讓蘇潔心情大好。蘇潔從小就對自己兒子嚴格要求，望子成龍之心特別迫切，曾經逼迫董磊同時上四五個補習班，把周末和假期全都排得滿滿的。
“對了，趁着磊磊在，你有什麽難題可以請教請教他。”蘇潔笑着對聞采說。
董磊數學學得特別好，好像還曾經獲得過奧林匹克數學競賽的什麽獎。
聞采點頭同意了。
然後她回到房間裏找來了數學練習冊，找出一道之前沒太琢磨明白的題。
董磊看了一會兒不好意思地撓頭笑道：“我也不會，高中數學我忘得差不多了。”
聞采拿回練習冊笑道：“沒事，我自己再研究一會兒吧。”
蘇潔不知怎麽的似乎不太高興：“再幫人家采采看看吧。你高中數學不一直是全班第一嗎？怎麽這麽快就全忘了？”
聽見自己母親的話，董磊并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
“這題其實挺難的。”聞采說，“我們老師估計也得想半天才能做出來。”
蘇潔沒來得及說話，董磊卻扯過聞采的練習冊，認真地研究了起來。
一刻鐘後，他竟然還真的把題做出來了。
他只講了一遍解題思路，聞采就會做了。
聞采從前就覺得蘇潔對董磊的要求太嚴格了。董磊現在都上大學了，可是蘇潔還是像從前那樣管教他。
聞采記得後來董磊終于爆發了，大學畢業那年，不知是因為什麽原因，他跟他母親大吵了一架，還突然發飙将家裏的東西砸了，蘇潔氣得直接把他趕出家門，結果那一年過年董磊都沒回家。
聞采聽說這件事後特別驚訝，性子溫軟的董磊哥竟然會亂砸東西！都說平時脾氣好的人爆發起來尤其吓人，董磊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而董磊現在貌似還算正常。
随後，蘇清和蘇潔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聞采就拿來牛津詞典坐在餐廳裏背單詞。董磊就坐在她對面玩手機，大概是在玩手機裏的小游戲之類的。
聞采看書看得飛快，一下子就翻了好幾頁，然後便低頭快速在紙上默寫單詞。
董磊驚訝道：“你這速度太快了吧！”
聞采笑笑沒說什麽。
☆、吃烤肉去
她背了會兒單詞，擡起頭發現董磊正在低頭看手機裏的什麽東西。聞采忍不住想拿他試驗一下新能力，就悄悄地盯着他看了一分鐘。
董磊現在沒什麽情緒波動，聞采只隐約感到了一絲無聊和煩躁。
然後聞采把目光轉移到蘇清和蘇潔身上。
試驗了幾次新能力之後，聞采褲兜裏手機震動了起來。
她低頭翻開手機看了一眼，原來是一條新短信來了。
新短信說，她的“察言觀色”升到了Lv2，現在她只需要觀察特定對象50秒就能感受到對方的情緒波動。
而下一次升級需要使用能力20次。
聞采幹脆放棄背單詞，開始偷偷地使用新能力觀察其他人的表情。她能感覺到蘇清和蘇潔的情緒正因為電視劇裏的情節而發生細微的波動。和別人的感同身受的感覺挺有趣的，聞采竟然一下子就上了瘾。
董磊發覺聞采保持一個坐姿坐了好久，就開玩笑道：“你在那兒幹嘛呢？做白日夢呢嗎？”
聞采搖頭：“我在思考一個重要的人生問題，別打擾我好嗎？”
董磊笑道：“什麽人生問題？”
“這種事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聞采胡謅。
聞采一邊背單詞一邊悄悄使用新學的能力，竟然很快就愛升到了Lv 3。
這個能力使用方便，随時随地都能觸發，只要小心使用就不會被發現，用來刷積分再合适不過了。
過了一會兒，電視劇播完了，蘇清泡了壺茶給大家喝，又把剛買的水果洗幹淨放在茶幾上，招呼聞采和董磊過來吃水果。
聞采便在蘇潔旁邊坐了下來，聽她跟蘇清兩個人聊天。
聊着聊着，蘇潔忽然提到了聞采的父親和李蕊欣。
蘇潔恨恨地說：“我看那小三不得好死，她那小崽子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她又教育聞采：“小三對你再怎麽好，也是虛的，這世界上只有你親媽對你才是真心好。這你可別忘了。”
聞采當然不會傻到覺得李蕊欣會真心對自己好。
她立刻“嗯”了一聲，表示自己聽見了。
“還有你爸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蘇潔說，“他現在一個月給你們娘倆生活費嗎？”
“現在不給了。”蘇清說，“都算在當初離婚時給我的那筆錢裏了。”
蘇潔頓時特別氣憤：“什麽狗東西吧，良心都被狗吃了！我看他是想把錢留給他的小崽子花吧！現在小孩吃的穿的都特別貴，以後上幼兒園上學不都得花錢？我看以後有他受的！”
蘇潔說到這裏，又幸災樂禍道：“他要是受不了了，說不定又會在外面拈花惹草。男人就是狗改不了吃.屎，你就等着吧……”
蘇清一直抿着嘴唇沒說話。聞采也保持了沉默。
蘇清很少當着聞采面罵她爸，但是蘇潔卻毫無顧忌，從來都是想罵就罵。
聞采雖然也恨她爸，但是她還是不太愛聽蘇潔罵的這些話。有一次蘇潔罵得特別兇，聞采就直接回自己房間把門摔上了，結果蘇潔就氣得罵聞采忘恩負義，不明事理。
聞采這回不會那樣做了，可是她又不能跟蘇潔一起罵自己老爸。她坐了一會兒，找了個借口說自己要學習了，便回到自己房間裏寫作業去了。
過了沒多久，蘇清便探頭進來，說蘇潔和董磊要走了，聞采便站起來去門口送客人。
“以後你們兄妹兩個常聯系，啊。”蘇潔微笑着對聞采說，“現在你們都是獨生子女，不像我們這輩還有親兄弟姊妹。你和磊磊就算是最親的了，以後多聯系聯系，知道了嗎？”
聞采點點頭表示同意。
“以後學習上有問題，随時發短信問我就行。”董磊笑道。
母子兩人走後，聞采回到自己房間，這時，她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
這一次不是短信而是電話，一看來電顯示，打電話的人竟然是聞采的父親。
聞采好久沒接過聞浩的電話了，她莫名有點忐忑，甚至有點兒不想接這個電話。她現在跟聞浩的關系還沒有徹底破裂，她猜測聞浩可能想打電話問問她國慶假期的安排。
于是她還是接了電話，清了清嗓子說道：“爸。”
“采采啊，放假了吧，昨天手機怎麽一直關機？”
“我昨天還在上課呢，手機放家裏沒帶。”聞采說。
“哦。”聞浩沉默了一下，“假期放幾天？”
“三天。”
“才三天啊？”
“嗯，高中了嘛。”
這時，聞采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嬰兒的哭聲，然後有人叫道：“老公，拜托，把奶瓶遞給我！”
“等會兒！”聞浩叫道，“我打電話呢！”
聞采立刻認出那是李蕊欣的聲音。她每次聽到李蕊欣說話就會覺得生理性厭惡，直到現在還是如此。
“采采，我明天想去釣魚，你也一起去吧！”
換作是從前的聞采肯定會說：“我才不去，和你家小三一起去吧！”
但是現在聞采不會說得那麽直白了。她回答：“噢，我跟同學約好了明天去逛街，不能去了。”
“那後天呢？”
“後天還要寫作業，假期作業特別多。”
聞采說得其實也是實話。
聞浩沉默了幾秒，也不強求：“那好吧。那你看看什麽時間有空？”
“那就今天晚上吧。”聞采淡淡地說，“今天晚上一起吃個飯，怎麽樣？”
聽見聞采這麽說，聞浩頓時特別高興地說道：“行，那好！你想吃點什麽？吃烤肉怎麽樣？我記得你特別愛吃烤肉。”
聞浩從前一直在試圖修複父女關系，除了那次旁敲側擊地說了聞采幾句之外，他其實很少對聞采生氣，反而總是刻意讨好聞采，而這反而讓中二期的聞采覺得厭煩。
聞采這回不想跟聞浩的關系鬧得太僵了，但是她暫時也不想看見小三，只想跟自己父親單獨聊聊天。
于是她用商量的口吻說道：“那就我們兩個人一起吃個飯，不帶別人，你看行嗎？”
聞浩遲疑了一下，才回道：“行，聽你的。晚上六點我去接你，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
放下電話後，聞采将這件事告訴了蘇清。
正在看電視的蘇清冷笑一聲：“我看那誰肯定得跟來。她能放心你爸單獨出門嗎？”
蘇清平時說話溫溫柔柔，但是一提起聞浩的事兒她就像換了個人。
不過事實正如蘇清所言。
從前聞浩不管去哪兒李蕊欣都會帶着她兒子跟着一起去，好像生怕聞浩會再找個小四小五什麽的，畢竟聞浩可是有前科的男人。李蕊欣把她老公看得特別緊，所以，聞采幾乎沒有跟她父親單獨見面談談心的機會。
“我跟他說好了，等會兒他自己來。”聞采說。
蘇清沒再說什麽，聞采倒是心裏多了個疙瘩，暗暗希望聞浩別讓她失望。
晚上六點過一刻，聞浩終于打電話過來，讓聞采下樓。
聞采早就準備好了，她拿上手機，揣着錢包就下了樓。
剛出樓梯口，她就看見聞浩正站在車旁。聞浩這時啤酒肚沒那麽明顯，臉頰還有些凹陷，比聞采印象中的削瘦多了。
看見自己女兒的瞬間，聞浩立刻笑着沖她揮手。
聞采下意識地往車裏看了一眼，卻發現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