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
蘇瑾兒別過頭，不願看向太子昇。口吻故意客氣又疏離。“太子殿下，您要妾身做什麽，妾身就做什麽。”
他是幫了她的灏哥哥。但他讓她和她的灏哥哥付出的代價又是什麽？
他們兩兄妹餘生都不能再相見了！
他這是活生生斬斷了她和她灏哥哥的親情啊！
更過分的，他在南皇帝面前極力包庇趙明玉那罪魁禍首。她根本就沒有任何機會說趙明玉一個字的不是。趙明玉所有的過錯，他通通攬到自己身上。以一切都是他造成的誤會來掩飾。
他的行為令蘇瑾兒心寒無比，她恨他！
太子昇愈發氣憤。他強迫蘇瑾兒看着他的黑眸，目光凜冽。“你又在挂念蘇灏，是不是？”
蘇瑾兒目不轉睛地盯着太子昇。一言不發。
太子昇的心頓時陣陣抽痛，他知道蘇瑾兒是在默認。
嫉意快令他抓狂，他奮力搖晃着蘇瑾兒，“你說話！為什麽不回答我？說話！”
滾燙的淚珠無聲滑落，蘇瑾兒語氣堅定，“是，我就是在挂念我的灏哥哥！他身負重傷，仍未康複，我心疼他！”
太子昇忍無可忍，一把将蘇瑾兒抵在牆角，“蘇瑾兒，本王才是你的夫君！身為太子妃，你是否應該心疼你的夫君？你有沒有在乎過一丁點本王的感受？”
委屈的淚水淹沒了蘇瑾兒蒼白清瘦的臉，她失望地注視着太子昇，“太子殿下，那您是否在乎過妾身的感受？您走吧，去寵愛您的趙美人去吧。”
“夠了蘇瑾兒！你少在本王面前陰陽怪氣的了！”太子昇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朝蘇瑾兒怒吼，“本王告訴你，你這輩子都休想和蘇灏見面！”
說完，他松開蘇瑾兒憤憤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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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承恩宮，左手邊方向不遠處便是戀玉閣，太子昇忽然停下腳步，神情有些恍惚。
“太子殿下，奴婢為您準備了眉壽酒，您今夜會去趙美人那裏嗎？”侍女小心翼翼地問。
自太子昇那日在戀玉閣訓斥了趙明玉，他已很久沒有去看過她。
沉思了半響，太子昇低沉出聲，“不去了，回我的藏書閣吧。”
躲在柱子後面的趙明玉望着太子昇的背影漸行漸遠，她的手漸漸握成了拳頭。
如果太子昇的心裏不再有她，
她在後宮就沒了地位，她全部的計劃也會中斷。
前功盡棄不是她想要的。
都怪蘇瑾兒那賤。人！
如果不是她在太子昇面前诋毀我，太子昇怎會待我冷淡至極？
蘇瑾兒，我趙明玉一定會滅了你！
一雙狐媚眼裏泛出陰森的寒光，趙明玉咬緊了牙……
夜深人靜，蘇瑾兒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睡不着，她在擔心她的哥哥。
思前想後，她還是決定要偷偷溜出皇宮，去往郎中令府。
哪怕是看她哥哥一眼，她亦是心安的。
換上一身黑衣，蒙上黑色面罩的蘇瑾兒趁侍女們不備，迅速朝周圍吹了幾口迷煙。
衆人紛紛暈倒在地。
很快，她悄悄挪到正門那裏，透過門縫，又朝門外吹了幾口迷煙。
守崗的侍衛也一一倒了下去。
蘇瑾兒長須一口氣，放松了警惕，打開了門。
驀地，一道閃電劃過，似要将漆黑夜空狠狠劈裂。
狂風暴雨中猛然響起太子昇的厲吼，“本王就知道你會用這爛招數！蘇瑾兒，你今夜若是敢去見蘇灏，本王立刻派人去殺了他！”
心中恨意翻滾，蘇瑾兒氣得全身顫抖，“秦昇，你……”
話還未說完，一陣天旋地轉的眩暈，蘇瑾兒失去了意識……
17：活不到來年
宋方士為蘇瑾兒煎了藥，喂她服下。
半個時辰後，蘇瑾兒緩緩睜開了眼。
太子昇伸手輕撫上蘇瑾兒的臉頰。語氣溫柔。“瑾兒。你感覺好些沒？”
蘇瑾兒感到胸口仍有陣陣刺痛，她不禁蹙起了眉，“我這裏好痛。怎麽回事？”
太子昇轉過頭嚴肅地看向宋方士，“太子妃為何會有這樣的症狀？”
“回禀太子殿下。”宋方士如實告訴太子昇。“太子妃當初替郎中令擋那一箭落下了遺疾。每逢陰雨天氣，太子妃的胸口就會如針紮一樣疼。如果再加上情緒激動。疼痛便會加重，甚至導致太子妃昏厥。”
太子昇目色一震，臉色陰沉下來。他一把揪住宋方士的衣襟。“你們不是已經醫好太子妃了麽？怎麽會有遺疾？”
“請太子殿下恕罪，”宋方士于驚慌中跪了下來，“卑職為了太子妃的玉。體真的已經竭盡全力。若是……若是……”
“若是什麽？”太子昇眼神冷冽。立刻追問宋方士。
“這……”宋方士支支吾吾仍是不敢開口。
“有話直講，本王免你罪！”
宋方士這才敢說出口。“太子殿下，實不相瞞。如果太子妃當初沒有為救您而墜馬失掉孩子，太子妃的體質也不會大不如前。那箭傷也不至于讓太子妃落下遺疾。”
太子昇的心不由一疼。
愧疚感和深深的自責瞬間席卷而來。
蘇瑾兒的身子會變成這樣，歸根結底。還是他造成的。
因為他，蘇瑾兒吃了太多苦。
悔！
痛徹肺腑的悔！
對蘇瑾兒。他過去似乎真的太不近人情了。
可在他生死一線之際，蘇瑾兒卻奮不顧身救了他性命。而孩子……沒了。
他永遠欠了蘇瑾兒。
眼眸濕潤，太子昇攥緊宋方士的胳膊，俊顏憂郁，“宋方士，太子妃這遺疾真的無法根治了嗎？”
宋方士給太子昇磕了一記響頭，回答得小心翼翼，“恕卑職直言，日後只能通過藥物和食療以及精神安慰來減緩太子妃的痛楚，千萬別再讓太子妃動怒。否則……太子妃極有可能活不到來年春暖花開。”
“活不到來年？”蘇瑾兒猶如遭到雷擊，她怔怔地盯住宋方士，“我居然快死了？”
太子昇的心猛地一顫。
良久他都沒回過神。
怎麽會這樣？
蘇瑾兒時日不多了？
他很快就會失去她了？
不！不可能！
他才不信！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信不信本王割了你的舌頭！”太子昇狠狠揪起跪在地上的宋方士，一拳砸在他的臉上。
惶恐和驚愕令他發了瘋般沖宋方士咆哮着，“本王不許太子妃死！你聽到沒有！你若敢讓太子妃活不到來年，本王将你淩遲！”
“秦昇，算了。”蘇瑾兒艱難地爬起身，淚流滿面，“放過宋方士吧。一切如你所願，我終于要死了。你可以立趙明玉為太子妃了。”
太子昇奔過來緊緊鉗住蘇瑾兒的肩膀，“瑾兒，誰說你要死了？本王不會讓你死的！”
蘇瑾兒搖了搖頭，她推開了太子昇，嘴角忽然漾起凄絕的笑，“既然如此，長痛不如短痛，我先走一步！”
說完，她果斷拔下頭上的玉笄，刺向了自己的心口處……
18：他心裏還是有她的
“瑾兒，不要！”情急之下，太子昇果斷伸出自己的手擋在了蘇瑾兒的胸前。
“啊！”
一聲痛苦的嘶吼響徹天地。
玉笄穿透了太子昇的手掌。鮮血瞬間噴湧而出。
“昇哥哥！”蘇瑾兒吓壞。趕緊捧住太子昇血淋淋的手。心疼的眼淚止也止不住，“昇哥哥，你怎麽這麽傻啊你！”
太子昇的額頭沁滿了汗。臉色變得蒼白，他卻忍着痛。溫柔地安慰起蘇瑾兒。“瑾兒，昇哥哥不要你死。你忘了你是昇哥哥的瑾妹妹了嗎？昇哥哥和你說好的。要寵愛你一生一世的，你不記得了嗎？”
瑾妹妹。
他剛剛說她是他的瑾妹妹。
他要寵愛一生一世的瑾妹妹。
已經有很久他都沒有喊過她瑾妹妹了。
原來，他心裏還是有她的。他是舍不得她的。
“昇哥哥。不要再傷我的心了，好不好？昇哥哥……”蘇瑾兒淚流滿面，一頭撲進太子昇的懷裏。泣不成聲……
不想讓蘇瑾兒因挂念蘇灏而影響身體健康，太子昇最終還是同意讓她去郎中令府看望蘇灏。
見到蘇灏氣色有了好轉。蘇瑾兒才安下心。
為了照顧蘇瑾兒，太子昇開始在承恩宮留宿。
他真的回到了當初那個溫潤如玉的昇哥哥。蘇瑾兒的昇哥哥。
他陪蘇瑾兒讀四書五經，教蘇瑾兒彈新的曲子；和蘇瑾兒博戲；為她畫眉；給她梳望仙三鬟髻……
他對蘇瑾兒忽然的好讓蘇瑾兒恍如生活在夢中。她是幸福的，卻又是悲傷的。有些患得患失。
畢竟……她時日不多。
她終會失去她心愛的昇哥哥，失去蘇家的一切。
她不甘心。暗地裏無數次抱怨命運對她太過殘忍。
她做錯了什麽？
為何要對她這般不公？
難道要白白便宜了那個北漠的奸細麽？
事到如今，太子昇仍是護着趙明玉，他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