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過來，快點醒過來，好不好？
30：天大的秘密
耳邊是低醇溫和的嗓音，熟悉的曲子：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
有美一人。清揚婉兮。
邂逅相遇。适我願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
有美一人，婉如清揚。
邂逅相遇，與子偕臧。
是昇哥哥在唱歌！
昏迷多日的蘇瑾兒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簾。掌心傳來融融的暖意。
視線漸漸變得清晰，面前是太子昇颠倒衆生的俊顏。卻染上的濃重的憂郁和疲倦。
“昇哥哥。是你嗎？真的是你嗎？”蘇瑾兒擡起手，輕輕撫上太子昇的臉。
太子昇握緊了蘇瑾兒的手。黑眸晶亮，是淚光在閃爍，“瑾兒。你醒了。你終于醒了！”
“昇哥哥，是你的歌聲把我喚醒的嗎？”蘇瑾兒淚水滑落，卻滿臉笑意。“你可知道，我已經有好多年沒有聽你為我唱這首曲子。”
太子昇俯身。在蘇瑾兒微涼的薄唇上落下一記溫柔的吻，他注視着她。深情款款，“瑾兒。等南軍勝利，回皇城後。昇哥哥天天給你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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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瑾兒感動不已，她依偎到他的懷裏。懇求他，“昇哥哥，我要和你并肩作戰，就像以前一樣。所以，不要把我支走，好不好？”
太子昇為蘇瑾兒拭去臉上的淚痕，點了點頭，“好，我們并肩作戰，一起收服北漠！”
忽然想起了什麽，蘇瑾兒不由焦慮起來，“昇哥哥，我的哥哥還好嗎？他現在人在哪裏？”
“放心，郎中令底子好，身體已經康複，”太子昇如實告訴蘇瑾兒，“此刻他正在和其他大将在別的營中探讨軍情。”
蘇瑾兒這才安下心。
不久，在蘇瑾兒的協助下，南軍采取迂回戰術，破了漠軍的迷幻陣，大獲全勝。
南皇帝親自出城迎接太子昇凱旋歸來，并設豪華夜宴為衆将領接風洗塵。
席散時，大家都喝了不少酒，有些醉了。
蘇瑾兒扶着微醺的太子昇回承恩宮，半路上聽到有人經過後花園在小聲嘀咕：
你說太子妃會不會不知道戰王爺當年是被陛下所殺？
應該不知道吧，不然她會這麽拼命為大南打天下？
行了行了，小心被人聽到，快走吧！
蘇瑾兒愕然。
恍如遭到雷擊一般，她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
她的父王不是在随南皇帝征戰六國取得勝利後，在回城途中突發急病去世的麽？
怎麽可能是被南皇帝殺害？
南皇帝不是和她的父王情同手足的麽？
他為什麽要殺她的父王？
到底是怎麽回事？
莫非南皇帝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夜深人靜，蘇瑾兒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睡不着。
她聽得出當時在後花園說話的那兩個人分別是張太尉和蔡禦史。
她一定要找機會向他們問個清楚！
陰雨天，太子昇處理完要事回到承恩宮。
“瑾兒呢？”沒有見到蘇瑾兒的身影，他不禁困惑。
侍女答：“回禀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在藏書閣。”
太子昇頓時眉頭皺起。
今日天氣如此惡劣，為何瑾兒還要去藏書閣？
到了藏書閣，太子昇微笑着走到蘇瑾兒身邊，“瑾兒，看什麽典籍看得這麽認真？”
蘇瑾兒沒有向太子昇行禮，她将那冊《韓非子》遞到太子昇面前，眼神冷冽，“昇哥哥，父皇很推崇這個人，是不是？”
那日她只是無意中翻看《韓非子》，隐約察覺到，南皇帝好像在采用裏面的思想。當她想繼續往下看時，卻被忽然送湯藥的侍女打斷，之後便擱淺了。
之所以她今日又重新來看，并且全部看完，是她已經背着太子昇悄悄找過了那晚在後花園竊竊私語的張太尉和蔡禦史。
她徹底明白了，南皇帝為何會在她的父王幫他争來江山後，殘忍地将她的父王殺死。
她的父王注重儒家思想，而南皇帝崇尚法家思想。
一山不能容二虎。
太子昇目色一震，垂在身側的手在收緊，“瑾兒，你為何問這個？”
蘇瑾兒眸中有淚，透出恨意，“你其實知道我父王是怎麽死的，對不對？”
31：你不配做我的夫君
太子昇的心猛地一顫，她是怎麽知道的？
“瑾兒，你在說什麽？昇哥哥聽不懂。”太子昇假裝一臉困惑。
“昇哥哥。你有真心把我當成你的愛妃麽？”蘇瑾兒失望地注視着太子昇。“我已經找人全部調查清楚了。你繼續瞞着我有何意義？”
心驀地一痛，太子昇走近蘇瑾兒，神色認真。透出愧疚，“瑾兒。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如今國泰民安。你我恩愛如初，這不是很好嗎？”
“是這樣麽。昇哥哥？”蘇瑾兒聲音顫抖，淚水滑落，她猛地推開了太子昇。“如今這盛世也是我父王當年用血汗拼來的！他本該也享受這盛世的！可他卻被你父皇殘忍殺害了！”
“瑾兒。父輩的恩怨，不是我們小輩能參與的。”
太子昇心疼難過的蘇瑾兒，他伸出手想要為蘇瑾兒拭去臉上的淚。
蘇瑾兒一掌打落了太子昇的手。她朝他吼起來，“可你為什麽隐瞞了我這麽多年？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唯獨我被蒙在鼓裏！我就像個傻子一樣被你們欺騙了這麽多年！”
“瑾兒，你聽我解釋。好不好？”
“是你們秦家害死了我父王！你還有什麽好解釋的？”蘇瑾兒打斷了太子昇的話，恨意充斥着全身。讓她整個人都在顫抖。
太子昇不知該如何勸說此時情緒激動的蘇瑾兒。
事情為何突然變成了這樣？
他以為，漠南之戰結束。他會和他的瑾兒攜手，平安喜樂地度過餘生。
他将來繼承了皇位。他的瑾兒就是皇後。
一個君臨天下，一個母儀天下，夫妻二人被世代傳為佳話，有何不可？
然而，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太子昇萬萬沒有料到，這麽多年過去，蘇瑾兒還是知曉了她父王的冤死。
眸中酸熱彌漫，太子昇目不轉睛地望着蘇瑾兒，“瑾兒，我只想你好好的。”
蘇瑾兒只覺太子昇的話可笑至極，“我父王死了，他是被你父皇害死了！你叫我如何好好的？”
說完，蘇瑾兒拔出挂在牆壁上的劍指向了太子昇，“你是我殺父仇人的兒子，你不配做我的夫君！”
“瑾兒，”太子昇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心仿佛在滴血，“如果你覺得你殺了我可以平複你內心的仇恨，那你就動手吧。”
淚水已經淹沒了蘇瑾兒蒼白的臉，她痛恨地盯着面無懼色的太子昇，咬牙切齒，“秦昇，我就算是死，我也會替我父王報仇的！”
話音一落，她縱身一躍，揮劍刺向太子昇。
血瞬間噴湧而出，劍刺進了太子昇的身體。
蘇瑾兒怔住。
她震驚太子昇沒有反抗她。
“昇哥哥……”蘇瑾兒的手在發抖，她竟然真的刺中了她的昇哥哥。
涼氣倒吸進肺裏，像是要把所有的器官都冰凍，太子昇忍着痛，嘴角忽然勾起一抹魅惑的笑，“瑾兒……不要找父皇報仇，讓我……替他死就好！”
誰知，他擡起手狠狠握住了胸口的劍，朝着更深處用力一刺。
“昇哥哥！”蘇瑾兒崩潰，呼喊聲響徹天地……
32：配上我的血
承恩宮。
幸好方士搶救及時，再加上太子昇身體底子好，他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傷口的血已被止住。蘇瑾兒趴在床榻前懊悔不已。對着虛弱的太子昇痛哭流涕。“昇哥哥，你怎麽這麽傻？為什麽不躲避我？你若是死了，我該怎麽辦？”
太子昇嘴角含笑。平靜溫和，他艱難地擡起手。想要為蘇瑾兒拭去臉上的淚。
蘇瑾兒握緊了太子昇的手掌。緊緊貼在自己濕涼的臉頰上，心一寸又一寸地疼。
“瑾兒。”太子昇溫柔地注視着她，“昇哥哥真的很在乎你，不想失去你。父皇當初并不同意我娶你。是我堅持。因這一生。我只想與你厮守。”
太子昇的一番話令蘇瑾兒愈發地難過，淚珠大顆大顆滾落，“你在乎我還這樣對待你自己。我會心痛的！我也不想事情變成這樣。我能有什麽辦法？那是生我養我的父王啊，他死的很冤枉。很無辜，我不甘心的！”
“昇哥哥知道你舍不得我。昇哥哥懂你心裏的苦。”太子昇輕輕撫上蘇瑾兒的臉，目光充滿疼惜。“可是你想過沒有，冤冤相報何時了？南皇帝是我的父皇。我是他的皇子，他養育我。栽培我，器重我，疼愛我，我怎忍心眼睜睜看着你去殺了他。”
蘇瑾兒慚愧而自責，痛苦萬分，“我的父王死不瞑目，我若是不能為我父王報仇，我就是不孝！我甚至和我殺父仇人的兒子結為夫妻，認我的殺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