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節
調配的怎樣了？”南皇帝面色溫和，眉宇間卻透出焦慮。
蘇瑾兒搪塞，“回禀父皇，兒臣即将尋到最後一味藥，還請父皇再寬限兒臣一些時日。”
她的父王被他害死，她才不會為他調配長生不老藥方！
南皇帝有些不悅，“昇兒之前不是用你那九十八味藥材讓你起死回生了麽，那九十八味藥材不可以麽？”
太子昇害怕南皇帝為難蘇瑾兒，他趕忙向前替蘇瑾兒辯解，“回禀父皇，兒臣當時是不得已才想出那樣的方法，那不過是一次僥幸。如果要拿它當長生不老藥方，恐怕風險太高，還望父皇三思。”
蘇瑾兒看出了南皇帝內心的惶恐。
他年事已高，越來越懼怕死亡。
恨意不知不覺漫上了蘇瑾兒的心頭。
誰不怕死？
當初他怎就狠得下心殘忍殺死了她的父王？
這些年裏，他是否睡得安穩？
他可曾有過一絲的懊悔和愧疚？
她的父王有沒有讓他噩夢纏身？
長生不老藥方是麽？
好。
你想得到什麽，我就讓你死在什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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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瑾兒擡頭凝視遠方，目光黯淡……
35:親自服毒
七日後。
昨夜太子昇沒有回承恩宮，蘇瑾兒知道為什麽。
他怕她追問他答案。
其實就算他什麽都不說，蘇瑾兒也從他刻意的回避裏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她看錯了人麽？
為什麽他要那麽自私？
她為他付出太多。甚至連命都可以不要。
然而到最後。他的心裏還是皇位繼承最重要。
所以。在他的眼裏，她又算得了什麽呢？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她不擇手段了。
蘇瑾兒來到煉藥房。命所有方士都退下，飄渺的煙霧裏是她銳利的雙眸。
低頭望着手中已經成形的藥丸。蘇瑾兒嘴角勾起妖冶的笑。
南皇帝絕對想不到。只要一顆便會要了他的命。
有人在敲煉藥房的門。
蘇瑾兒打開門，是太子昇。
“昇哥哥。你怎麽來了這裏？”蘇瑾兒不免詫異。
太子昇目光溫和，“昇哥哥見你不在承恩宮，便猜你在煉藥房監視方士煉藥。”
蘇瑾兒将掌心的藥丸遞給太子昇看。“昇哥哥。沒想到真的煉成了，那麽多侍衛服了都沒有出現異常，甚至精神比以往更加抖擻。：父皇真的可以長生不老了。”
太子昇難過地注視着蘇瑾兒，“瑾兒。你想開了就好，難為你了。其實你只要忘記複仇的事。我——”
“昇哥哥，我理解你的苦衷。”蘇瑾兒打斷了太子昇的話，“我也想了很久。我是你的愛妃，一切應該以你為重的。”
其實只要你忘記複仇。我真的可以為了你放棄皇位繼承。
我昨夜沒有在你身邊，不是我怯懦，害怕你追問我結果。
我只是想給彼此一個冷靜的空間，慎重考慮好對方真正想要的是什麽。
沒有說出口的這些話，太子昇咽了回去。
他随蘇瑾兒一起去了南皇帝的金池宮。
南皇帝從蘇瑾兒手中接過那顆長生不老藥丸，神情複雜，不知是喜還是憂。
蘇瑾兒垂在身側的手收緊了，手心裏全是熱汗。
太子昇明白南皇帝在想什麽，他向前一步，“父皇，如果您有所顧慮，不如讓兒臣先代您服下這顆。”
不等任何人回應，太子昇說完，取過那顆藥丸就要往自己口中送。
蘇瑾兒愕然，來及多想，她迅速攔住太子昇，“太子殿下，讓妾身來吧。是妾身調配的藥方，總該妾身自己也試一次的。”
話音一落，蘇瑾兒奪過藥丸服了下去。
唯獨她服下這顆是有毒的，只是毒性不會很快發作。
南皇帝被蘇瑾兒這一舉止深深觸動到，眸中忽然湧上淚水，他顫抖着手輕輕撫上蘇瑾兒的臉，“瑾兒，你對朕的一片忠心，朕感動不已。朕何其幸運，能有你這麽好的皇媳。”
五髒六腑灼燒一般難受，蘇瑾兒忍着痛，強顏歡笑，“父皇，這藥丸您可以放心服用。”
身旁的太子昇心陣陣抽痛，欲言又止。
回到承恩宮，蘇瑾兒已經快支撐不住，有種天旋地轉的眩暈。
“瑾兒，你怎麽了？”太子昇趕忙扶住差點跌倒的蘇瑾兒。
“昇哥哥，快救我……”話未說完，蘇瑾兒一口烏血噴了出來……
36：一別兩寬
試了很多藥方都解不了蘇瑾兒服下那顆藥丸的毒，太子昇心急如焚。
蘇瑾兒仍在吐血，奄奄一息。
也許一切都是天意。
父王的仇她終究是報不了了。
到最後。死的卻是她自己。
從太子昇手中奪過藥丸服下的那一刻。她沒有絲毫的猶豫。
至始至終。她把太子昇看得把她自己的性命都重要。
蘇瑾兒，你可曾有過後悔？
其實沒有的。從來都沒有。
就算你在他的心裏沒有他在你心裏重要，那又怎樣？
你還不是照樣愛他？無條件地愛他。奮不顧身。
既然愛他。那麽就成全他。
父王，女兒不孝。讓女兒到泉下陪你吧。
淚水淹沒了蘇瑾兒蒼白的臉……
沒有誰比太子昇還要了解蘇瑾兒。他的預感總是準确得可怕。
蘇瑾兒态度忽然的轉變，怎叫他不懷疑。她一定是在謀劃着什麽。
越是沒有問題的地方就越是有問題。
他料到，她會在藥丸裏做手腳，以此要了他父皇的命。
所以。不如就讓他代他的父皇死。這樣，一切都結束了。
可他沒有想到，蘇瑾兒居然為了他。果斷先把那藥丸服下。
她要他活着，好好地活着。将來做了皇帝。延續這盛世。
他欠她太多。
“瑾兒，你怎麽這麽傻？”太子昇握緊了蘇瑾兒的手。眼淚滑落，“如果你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他哽咽。
“昇哥哥……不要說這種話……”蘇瑾兒連呼吸都會疼，她舍不得她的昇哥哥。但命運要她離去，她無可奈何。“你是大南未來的皇帝......不要讓瑾兒失望……”
“瑾兒，不要！”太子昇崩潰，他奮力搖晃着昏厥過去的蘇瑾兒，聲嘶力竭，“瑾兒，沒有你，昇哥哥要這天下有何用？瑾兒，醒醒啊！”
太子昇怕了，徹底地怕了。
他再也經受不起瑾兒離開他。
瑾兒是他的命，她若是真的走了，他絕不茍活于世！
“來人，給本王把之前那九十八味藥材拿來！”太子昇厲聲命令道。
他是沒有底氣的，他不敢确定這一次能不能救回蘇瑾兒的命。
沒用的。
他的瑾兒還是離開了他。
“不可能的！”太子昇發了瘋似的奮力搖晃着沒有知覺的蘇瑾兒，“瑾兒，這藥只對你有效的，上一次它就讓你醒過來了，你不要吓昇哥哥，好不好？快點睜開眼睛看看昇哥哥啊……”
蘇瑾兒一動不動地躺在床榻上。
她……死了。
他永遠失去他的瑾兒了。
天塌般的絕望，太子昇拔了出劍，要了結自己。
“太子殿下！”
門外驀地傳來一聲驚吼。
太子昇手中的劍不知被什麽打落。
轉眼，郎中令蘇灏已飛身來到了他面前。
“太子殿下，您三思啊！”蘇灏跪到地上，難過地懇求太子昇，“大南的江山将來還要靠您穩固，求您千萬不可做傻事。”
太子昇頹然地跌坐在木椅上，淚流滿面，“瑾兒走了，我還要江山做什麽？我的命是瑾兒救回來的，可我卻救不回瑾兒的命……”
“太子殿下，身為皇子，您還要想想您的父皇，他對您寄予厚望。”
太子昇陷入沉默。
良久，他低沉出聲，“明日将太子妃厚葬吧。”
郎中令府。
蘇瑾兒頭痛欲裂地醒來，視線漸漸清晰，面前卻是蘇灏那張俊逸的臉。
“哥哥，我是不是死了？”她艱難地爬起身，眸子裏布滿困惑。
蘇灏輕輕撫上蘇瑾兒清瘦的臉，嘴角含笑，“瑾兒，你還活着。以後，你就和哥哥生活在一起，再也不用呆在那充滿紛争的皇宮裏了。”
“哥哥，你這話什麽意思？我的昇哥哥呢？”蘇瑾兒愕然。
37：時日不多
蘇灏神情嚴肅，握住蘇瑾兒的手，“瑾兒。太子昇以為你已經死了。他昨日下令将你厚葬。是我偷偷把你換了出來。過幾日，他便會對外宣布，太子妃身患驟疾而亡。”
蘇瑾兒一臉茫然。“哥哥，我服下了那顆有毒的藥丸。根本救不活的。我怎麽還？”
“我知道你不可能放下對南皇帝的仇恨，一定會在藥丸裏做手腳。”蘇灏如實告訴蘇瑾兒，“所以，我那日趁你不備。悄悄在裏面加了緩和毒性的成分進去。”
“什麽？”蘇瑾兒難以置信。
蘇灏繼續解釋說。“本以為南皇帝服下後，即使暫時休克，也是在晚上睡眠時。翌日他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