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失去的痛

自從公主出生後，我堅持母乳喂養。按照大清的規定生母是不用乳育子女的，有專門的乳奶喂養。可是我不想離開女兒的身邊。

“四阿哥你怎麽一個人在禦花園裏呀，怎麽悶悶不樂。”德嫔看見自己的兒子，高興還有些不安。四阿哥的表情讓她擔心，四阿哥的神情沮喪。

四阿哥不語，只是低着頭看着地面。德嫔順着手抱着四阿哥，感受着兒子的同時也用母愛一點一點的關愛。

四阿哥卻推開了德嫔，拔腿就跑。“四阿哥，四阿哥，怎麽啦？慢點跑。”德嫔看見四阿哥跑了，望着背影感受着一切的擔心。四阿哥你不要擔心，額娘會保護你的。

“格格，奴婢來抱吧。您都抱了一整天了，都累了。”雲初看見我總是抱着公主不放，擔心累壞身體。

“沒事，我能抱她的時間不常，就讓我多抱抱她吧。”我看着公主香甜的睡臉，是那麽可愛、是那麽幸福。寶貝，額娘沒用，讓出生沒有多久就遭人夭折。額娘舍不得，額娘真得舍不得。輕輕撫摸着公主粉嬾的小臉袋。

“格格，您怎麽會沒有時間抱公主呢。奴婢讓奶娘時刻待在承乾宮前院，格格這樣不是總能看見公主了。”雲初很不明白我這是怎麽啦？自從我有孕有喜之後，一直憂柔不解。雲初心裏覺得可能是做了母親的緣故，但是不知道我即将失去的痛，不舍，不舍，真得不舍。

“雲初你不會明白的。”說着說着我的眼淚不自覺得流了下來。

“格格，您怎麽哭了。”雲初看見我流淚了，急了。

“沒事，沒事，我只是想到了額娘，想到了額娘把我拉扯大的不容易。”連忙解釋，連忙掩視流淚的事情。

“格格，您生完公主之後就變多愁傷感了，這樣對身體不好，您還在坐月子呢，要注意身體。”雲初提醒，是呀我還有幾年的生命，要好好保重。

“四阿哥呢？今天怎麽不見四阿哥。”我突然想起了四阿哥，這個孩子不會因為公主的緣故，覺得我對他冷落了。

“是呀，這個時辰該下書房了，奴婢去找找吧。”雲初也覺得奇怪平時這兒早就來報到了，今兒怎麽啦？

“四阿哥，四阿哥你怎麽在門外不進房。”雲初剛走出門口，就看見四阿哥一個人低着頭看着地面。

聽到雲初叫四阿哥，我突然意識到我太過抱着公主，疼愛有加讓四阿哥感覺冷落了，可是我可憐的女兒她還能陪我到幾時。可是四阿哥他還小，他不懂也正常。

“四阿哥來額娘這裏。”我喚着四阿哥，我想我應該用母性的聲音呼喚着四阿哥，讓他知道我還是很疼他的。

“額娘，兒子來了。”聽到我的呼喚，四阿哥高興跑到我的身邊。

“來看看妹妹，是不是很可愛。”摸着四阿哥的臉，抓起四阿哥的手搭在公主的小手上，讓他們都感受着彼此。

“妹妹好漂亮。”四阿哥再次露出了微笑，睫毛忽閃忽閃着。雲初慢慢走近來，“四阿哥，公主都是額娘的寶貝。”将四阿哥也輕輕的摟在懷裏，輕輕搖曳着。

“妹妹，以後四哥會照顧你的。”四阿哥不知道為什麽會說這樣的話，讓我跟雲初好感動。

“我們的四阿哥好懂事。”雲初也過來稱贊，讓四阿哥很得意。

好了幾天後，雲初替我去辦事，四阿哥上書房，奶娘把公主弄睡之後就把公主放在搖籃裏。不知道怎麽回事今天我覺得特別的累，看着公主睡了，我也床上休息。

不知何時，我在半夢半醒之中，看見房門輕輕的敲開，一個肚子微微隆起的女人走入屋裏，走近公主的小床前，不知道對公主做了什麽就悄悄的左顧右盼偷偷又關上了門。我的眼皮重得很，又一次進入了夢鄉。

“格格，您醒醒，該用晚膳了。”天晚了，看見我還沒有醒就來叫。

“雲初現在幾時了？”我撐着身體，摸着睡了很久的頭很疼。這時奶娘也走進來看公主，“公主，公主。”奶娘看着公主的臉吓得滾到了地上，眼淚直流。

“怎麽啦？公主怎麽啦？”聽到公主出事，我連爬帶滾走到了公主的小床邊，看着公主已經發青的臉。我知道公主已經離我而去了。我的心痛呀，我明明白白的影子，我明明白白可以阻止的。可是我不知道是為什麽不由自我，雲初也來看公主，也大哭了起來。

我跪在地上，撫摸着公主的臉。眼淚在我的眼眶裏打轉，半天我沒有發出聲音。讓雲初為了我擔心了，“格格，奴婢知道您難過，您很痛，您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六月的地板上還是涼的，但是我一點也感受不到身體的任何感覺。“我的女兒，我的女兒。”我頓時放大聲大哭，那哭聲在整個皇宮的上空回蕩着。

康熙還在清乾宮裏批奏折，突然感覺一陣頭暈。康熙搖了搖頭，想讓自己清醒一下。這時李德全慌慌張張前來禀告，還沒有什麽反應，李德全就砰得一下就跪在地上，帶着哭泣的聲音：“皇上，八公主去了。”

看到八公主去了，康熙手裏的筆沒有握住就掉在桌子上。“什麽？李德全你說什麽？”

“八公主去了。”李德全又一次回禀康熙。

“怎麽可能，朕昨晚還抱八公主來着，怎麽就去了。”康熙很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好端端怎麽會去了。

“走，跟朕去承乾宮看看。”急了，八公主去了，她是這麽可愛，康熙是多麽疼愛有加，可是為什麽會這樣呢。

承乾宮這裏一片哀嚎之聲，“萱兒，萱兒。”康熙剛入房間看見我一個人跪在地上，臉上的淚痕還在。一個失魂落魄的樣子讓康熙的心頓時更加的痛了。緩緩的靠近我将我擁入懷裏，我有了依靠之後“嗚嗚嗚嗚嗚，我的女兒，我的女兒。”突然的放聲大哭，讓整個的皇宮聽到凄涼的聲音。

德嫔在床上聽到凄涼的哭聲，吓得縮倦在床角裏。想起自己今天的所作所謂，無端的害死一條小生命。聲音、表情不斷重複在德嫔的耳邊與眼前，德嫔吓得捂住了耳朵，她的自私、她的殘忍讓她覺得她會有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