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嬌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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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東西一下子滑了進來,姜月愣了半晌才意識到那是什麽,一時吓得不敢亂動,只将雙手抵在他的胸前,被迫仰起頭。

唇齒相依本是一件纏綿溫情之事,楚慎起初也沒什麽念頭,只想着讓她別哭。如今這般吻了上去,便覺得那味道異常的芬芳甘甜。他嘗到了甜頭,便有些欲罷不能起來,只锢着她嬌軟的身子,愈發的深入索取,這滋味也的确讓他心曠神怡,連身心都舒暢了起來。

可是她還在哭,淚珠子順着臉頰落了下來,滑進他的嘴裏,溫溫鹹鹹的。

楚慎這才低頭去看她。見他的小姑娘整個身子縮在角落裏,頭發有些亂,仰着腦袋,纖長卷翹的睫毛上,晶瑩的淚珠子顫顫巍巍的,一雙水潤的大眼睛更是濕漉漉的,瞧着像一只單純傻氣的幼鹿,正可憐又無辜的看着他。

楚慎被看得有些心虛,口中幹燥,急急吞了一口唾沫,緊了緊手,不知該如何解釋。

她雖然沒有說話,可那明顯紅腫的唇和泛着酡紅的小臉卻揭示着他剛才的禽 獸行徑。

楚慎喉頭一動,只覺得嘴裏還殘留着那股芬芳香甜,身子更是灼 燙了起來。這馬車內不算狹小,可他仍是覺得又悶又熱,像是有什麽東西在燒一般。

他都做了,索性也不解釋什麽,只輕咳了一聲,語氣淡淡道:“別哭了。”

他的語氣正經又嚴肅,像極了一個長輩,哪有半分剛才輕薄人家小姑娘的登徒子模樣?

姜月恍惚着回過神,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只覺得那事兒太過于親密,一時遲鈍的紅了耳根子,羞得不敢看他。她咬着唇安靜的垂下了腦袋,可聽着他的話,心卻想:眼下這般正經,剛才又為何做不正經的事情?

她又氣惱的想:就算煩她哭,也不能這樣啊?

姜月羞,可心裏還有一種特別的感覺,像是開心。可是楚慎明明欺負了她,她為何還要開心?姜月皺了皺眉頭,只覺得自己肯定是變傻了——她該是生氣才對呀。

直到馬車到了王府門口,兩人也沒再說一句話。

馬車停下,楚慎先落地,而後如平素一般把人抱下了馬車。姜月卻是一句話都沒說,低着腦袋像只小鹌鹑,等雙足落地,便提着裙擺氣沖沖的跑進了王府大門。

楚慎想着自己剛才的舉止,的确是太過于魯莽。他倆還要一年多才成親,他也想過慢慢同她親近,不然到時候太過于突兀。可如今她還是個孩子,自己這舉止,怕是惹惱了她。可那時她哭個不停,又不聽他的話,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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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該不會是生氣了吧?楚慎皺了皺眉頭,心裏煩躁了起來。

姜月急急跑進了自己的賞玉軒,外頭薛嬷嬷和綠珠碧玺都等着,見自家姑娘好好的回來,頓時松了一口氣。

“姑娘,你的嘴……”眼尖的綠珠驚呼道。

嘴?像是做錯事被逮個正着似的,姜月心虛的将嘴捂住,紅着臉,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支支吾吾跑進了房間。

薛嬷嬷是過來人,自然知道那是什麽,又見姜月的反應,便知道發生了何事。薛嬷嬷跟着姜月進了房間,之後轉身将門關上,看着姜月安靜的坐在榻上,低着腦袋,發絲低垂着,正是一副少女含羞的模樣。

“皇上可有為難姑娘?”薛嬷嬷關切道。

說起皇上,姜月便有些不開心了,她轉頭看着薛嬷嬷,擔憂道:“薛嬷嬷,皇上好像不太喜歡我,說我……說我配不上衍之哥哥。”

薛嬷嬷聽言嘆了一口氣,她是看着她長大的,對她自然是疼愛的,可說起身份,的确是一道坎。

“有王爺在,姑娘不必擔心。”

說起楚慎,姜月咬了咬唇,耳根子更紅了。

“王爺願意同姑娘親近,是好事,只是……”薛嬷嬷低聲道,“眼下尚未成親,切莫做逾越之事。”

薛嬷嬷心裏開心,可又想着姑娘性子單純,而王爺又是血氣方剛的,面對自己喜歡的姑娘,難免情難自禁。小姐雖然已來了月事,可到底年紀還小,最重要的是尚未成親。若是稀裏糊塗發生了那事兒,只怕不大好。平日裏親昵一些也不是不好,只要不到那一步便可。

被看穿了,姜月的臉燒得愈發厲害,小聲呢喃道:“我……我沒有。”說是沒有,可這語氣誰會信?

耳畔旋即傳來薛嬷嬷的一陣低笑,姜月羞惱嬌嗔:“薛嬷嬷!”姑娘家到底是臉皮薄,此刻嬌羞的不成樣子。

薛嬷嬷笑盈盈退下:“姑娘好好休息,老奴這就去準備午膳。”

·

晚上姜月沐浴洗漱過後,只穿着一身白色的絲制寝衣,微濕的長發披散着,發間散發着沐浴後的馨香,正靜靜站在窗前,看着夜空中的那輪皎皎明月,心緒卻頗為紊亂。她不知楚慎為何親她,可是想起來,總覺得那種感覺好奇怪。

一想臉就熱,連心跳都快了起來。

薛嬷嬷同她說過,男女間互相喜歡,做一些親密之事是極為正常的,可是成親之前,是絕對不能脫了衣裳睡在一起的。薛嬷嬷更是說過,若是她惹楚慎生氣了,可以主動親近他,這樣他就會開心。所以那次在馬車上,她才會親了他的臉,可是今日……卻是不一樣的。

他,他居然……他的舌頭……

姜月不敢想下去,只覺得這種事情太讓人臉紅心跳,也不知以後該怎麽面對他。

·

此後的一個月,楚慎公務繁忙,姜月同他住得近,卻也一次都沒有見到過他。

姜月畢竟是小姑娘心性,不過幾日便将那日的事情忘得差不多了。每日不是抱着小寶玩,就是同綠珠碧玺一起跳繩踢毽子。

天氣漸熱,她一貫怕熱畏寒,對肉食的偏愛漸漸淡了起來,而是喜歡上了水果。而楚慎雖然沒有來過賞玉軒,可還是會日日送一些時令的水果,還有一些是她從未吃過的,據說是皇上賞賜的。

那次皇上對她的态度頗為不喜,她對這個大曜的明君也有了一些小小的成見,可想着皇上待楚慎的确是非一般的寵愛,而楚慎又敬重皇上,她便也不再心生埋怨——反正她的小命還在呢。

這一日綠珠收到一封信箋,說是給她的,姜月不禁疑惑:她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根本就沒什麽認識的人,又是誰專程給她寫了信?

拆開之後,看着落款處,才知是那日宣寧壽宴有過一面之緣的沈寶璇,上頭寫着大概意思便是——那日公主府相見與她頗為投緣,如今想約她一起出去聚聚。

說實話,姜月是心動的,可是想起楚慎和薛嬷嬷和她說的話,她便有了一些顧慮。楚慎的确是極好的夫君人選,不但容貌出衆,而且地位尊貴,可是……難不成就是因為她忌憚沈寶璇會搶她的夫君,所以就不與她來往?

若楚慎真的這般容易被搶走了,就算沒有沈寶璇,也會有別的姑娘。

這麽一想,姜月心裏便舒坦了,爽快的同意了沈寶璇的邀約。

不過如今她身在王府,若要出去,自然是要同楚慎說過的。因為上次的事情,她心裏扭捏,也不知該怎麽面對楚慎,眼下過了一月,那情緒漸漸淡了,索性也不管了。傍晚的時候綠珠說楚慎今日回來的早,如今正在用晚膳,姜月等到楚慎差不多吃飯晚膳的時候,才穿上外衫去了。

守在門外的常右見姜月來了,行禮之後才道:“姜姑娘等會兒再進去吧。”

姜月眨了眨眼睛,道:“衍之哥哥在忙什麽呢?”她可特意在他用完晚膳這時候才過來的,眼下卻告訴她不讓她進。

姜月生得美貌,眼下正是初夏,夜裏的風也不大涼,身上只穿着一身碧綠的裙衫,墨發梳成好看的花苞髻,發間戴着精致的珠花,兩側的流蘇垂下,襯得她粉嫩的小臉愈發的俏皮嬌美。常左不過十八,性子極為內向,如今看着這麽漂亮的小姑娘,說話便有些結結巴巴的:“王爺,王爺他……”

這時門卻是開了,姜月忙側過頭去看——正是楚慎,見他只穿着一身白色的中衣,微濕的墨發披散着,一雙眸子不似平日那般清冷,而是像蒙了一層薄薄的霧氣,容色淡淡的看着自己。沿着他的下巴看去,大抵是他的衣裳寬松,領口敞開着,露出光潔白皙的肌膚……

原來方才是在沐浴。姜月一想,臉頰有些微微泛紅。

之前他正在穿衣服,便聽見外頭的聲音。他沒想到她會大晚上的來找自己,可是心裏頭卻是按捺不住,急急的闊步走了出來。眼下見她一番扭捏的姿态,便知她心裏還記着那日的事情,一時令他都有些心虛。

只覺得對一個年紀尚小的姑娘生出那般心思,太過于龌龊。可是十三雖小,在大曜國,十三出嫁的女子也不是沒有。娘雖然抱孫心切,可到底念着她性子單純,待她再長大一些,到了十五再成親。

“進來吧。”楚慎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着平靜一些。

“哦。”姜月聽言,溫順的應道,然後乖乖的跟着楚慎的步子進去。

她緩緩擡頭看着楚慎的背影,在她的印象裏,楚慎一直都是一絲不茍的,如今這般随意的穿着,倒讓她少了幾分畏懼。他高大俊美,如今墨發低垂,白衣勝雪,像是從畫中走出的神仙男子。

姜月忍不住翹了翹嘴角,傻傻的笑。

楚慎聽了姜月的來意,心裏不禁有些失落。雖然是為了這事才來找他,可見她這副期待的模樣,他又不忍心不允。姑娘家有幾個要好的朋友,是再正常不過的。他念着早前一直把她養在莊子裏,在衣食上雖未苛待過她,可與人交往的方面,卻是有些不足,是以還是覺得有些對不起她。如今她想交朋友,他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偏偏是沈家的那位……楚慎皺了皺眉頭。

“衍之哥哥……”姜月嬌聲軟語的,沖着他眨了眨眼睛。

“……記得早些回來。”楚慎還是妥協了。

姜月一聽,頓時面露喜色,白嫩的小手情不自禁的抓上他的衣袖,開心的眨了眨眼睛:“我知道的。”

離得近,姜月幾乎可以聞到楚慎身上沐浴之後的味道,可想到什麽,卻是急急松了手。楚慎見她将手垂下,立刻面露不滿,欲伸手去抓她的手臂,可身側的小姑娘卻是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大大的眼睛怯怯的看着自己。

楚慎輕咳了一聲,尴尬的緩緩收手。

“那……那我先回去了。”姜月只覺得同楚慎靠得近,她的心便“噗通噗通”跳得厲害,而他想抓她的手,她更是想也未想便朝後退——萬一他又親她了怎麽辦?她的力氣又沒他大。

說完這個,姜月便是逃一般的走出了房間,一晃眼便沒個人影了。

楚慎的眉宇清冷,看着她走得又急又快,就像身後有洪水猛獸追她一般。

他低頭看着自己骨節分明的手,心中不由得有一些失落,她對他心存警惕,是怕自己又會欺負她。楚慎皺眉,心道:是他太急了,如今倒是吓到她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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