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張卻嫌熱,可張嘴不提灌下去一大杯熱牛奶的事兒。他把上唇的奶圈舔了,咂摸咂摸味道,完事兒就往床上一躺,也不跟禹淩客氣。

禹淩懶得跟張卻叽叽歪歪,讓他往一邊兒躺躺,問道:“你睡裏面還是外面?”

張卻想想:“外面吧,我睡覺不老實,別給你擠下來。”

“睡覺不老實就滾回去自己房間。”

“不,沒空調,熱。”張卻往外爬了爬,給禹淩讓了個位置。

禹淩是後半夜才切身實地的感受到什麽叫睡覺不老實。他一遍靠着牆,另外一邊兒張卻就死乞白賴的往裏擠,他覺得自己這身子板兒能叫張卻給擠爆炸了。禹淩本來想推開他,睡着了的張卻倒是聽話,怎麽推怎麽動,可不過一會兒就又滾回來了。小孩兒睡覺死,禹淩的動作對他來說毫無影響,禹淩沒辦法,眼睛往上一白,一拳怼到了張卻的下巴上。

“啊!”張卻大叫了一聲。

“你他媽屬螃蟹的?”禹淩罵道,“再雞巴擠信不信把你頭打爆?”

張卻夢裏被打醒,一時半會兒還有愣,看着禹淩氣沖沖的樣子,就“哦”了一聲,然後背對禹淩躺下,就壓着個床邊兒睡覺。

不過拜張卻所賜,禹淩這個覺就再也沒睡踏實過,中午起床的時候一臉的萎靡。

張卻起的早,早就叫好了外賣在訓練室裏玩游戲。

“國服?”禹淩端着飯碗坐在了他身邊兒。

“嗯。”張卻點頭。

禹淩看了一會兒,說:“你們這個源氏有點菜啊。”

張卻說:“這個源氏已經蛇皮走位躲過我三針治療了,他這輩子都別想得到我的激素了。”

“你怎麽不說你槍法菜?”禹淩不懂張卻的腦回路,“你奶不到還怪突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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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就是啊。”張卻說,“我最讨厭玩突擊的一個勁兒的往前沖不管後排了,他最好死在前面。”

禹淩說:“突擊不往前沖還叫突擊?”

被他倆議論的那個源氏在前面瘋狂高喊“I need healling”,但是張卻壓根不理他。禹淩在後面看着有點焦躁,說:“我要是這個源氏我早回來砍翻了你了。”

“175血用不着治療。”張卻說,“煩。”

“人家只在磨刀要激素好麽。”

張卻裝瞎地說:“卡我視角了,沒看見,不給。”然後轉手把激素給了一旁瑟瑟發抖的半藏。禹淩看出來張卻這一把玩的很不痛快了,已經開始瞎玩了。

他奶的不上心,游戲很快就以失敗告終,禹淩的飯也吃完了,看樣子不打算在訓練室裏久留。張卻問:“你幹嘛去?”

“我?回去躺着啊。”禹淩說,“然後可能下午出去溜達溜達。”

“你這一個假期都這樣麽?”張卻說,“為什麽不回家?”

禹淩費解:“我不想回去,你有意見?你還不是放假了跟基地瞎耗着?”

張卻說:“那我也不回去,回去了沒人陪我玩。”

“我他媽給你當保姆的?”禹淩在張卻的腦袋瓜上拍了一下,“滾。”

張卻說:“一起玩會兒吧,我還沒跟你坐一塊兒打過呢,不提前磨合一下隊友?”

禹淩搖頭:“不了吧,我197血的時候就喜歡I need healing,奶媽不奶我我就罵街。”

張卻一拍胸脯說:“我肯定奶的到你。”

國王大道進攻,一個法雞在地上走在走去,後面牽着一根天使的藍線。法雞以公交車為掩體,可是怎麽就不往裏去。張卻不耐煩地說:“你倒是飛啊!”

“我飛不起來,走地雞。”禹淩說,“請你把我當成直線狂鼠,謝謝。”

張卻拿他沒法兒,把其他隊友奶上來只有掏出小手槍往裏面跟着一起往裏面打,一個源氏大喊着“有基佬拉我褲鏈”就操刀向他而來,也不知道是寸勁兒還是怎麽着的,天使幾槍就給源氏爆頭帶走了。張卻說:“進點進點。”

“呦呵,可以啊小夥子。”禹淩的法雞飛起來之後進點朝着防守方的門洞狂轟濫炸,就在點站下來的最後一秒,不知道哪兒來的緣分一箭給他爆頭了,他在天空中大喊一聲瞬間墜機。

伴着“英雄不朽”的高呼,一道金光閃過,禹淩猶如春哥真男人一樣當場複活。

張卻輕飄飄地說了一句:“還不是要天使姐姐來救。”

禹淩打游戲話多,嘴就根本閑不住,但是張卻就不怎麽說話,能跟他說出完整的句子來已經是非常看得起他了,整個訓練室都是禹淩的大喊。

“我操我操你別跟我飛!”

“再說一遍我他媽不想讓天使牽着!讓我單飛!”

“阿西吧這個猩猩是他媽逼傻子麽!一個狙都跳不到!”

“哇真的賊雞兒煩了!”

“天使姐姐救我!!!!!!!!”

張卻嘆氣:“你不是不叫我跟你雙飛麽。”他剛剛指向禹淩振翅一飛,結果禹淩一秒就掉了,剩下一具屍體躺在地上,張卻的慣性沒停下來,也送出了自己一條狗命。

“真的,你這個天使1500分不能更多了。”

“你這個法雞可能900分吧。”張卻手裏的大招不要了,換了個安娜出來,對禹淩說,“我不奶你了,你自己看着辦吧。”

“治療了不起啊?”禹淩也把英雄換成了源氏,論萬軍從中七進七出的能力,他的源氏可是個中高手。

“我不給你激素。”

“笑話!”禹淩說,“讓你看哥拔刀砍翻對面。

訓練室裏倒是安靜了一陣子,不過多時一聲巨吼響徹NAS的基地。

“媽媽給我激素!!!!!”禹淩瘋狂操作,“媽媽再愛我一次!!!!!!”

兩個網瘾少年的日常實在玩不出什麽花樣來,在一起的時候除了打游戲就是打游戲。張卻經常接到家裏來的電話,大概是問他為什麽不回去,一個人在上海呆着無不無聊之類的,張卻的回答非常沉默,禹淩不明白為什麽他對着自己的家人也看上去這麽內向。

禹淩則簡單的多,仿佛除了隊友之外沒有任何社交,在這個城市裏也找不到一點點他會關心的事情。張卻好奇地說:“我以為你會成天去泡夜店。”

“我看上去很像麽?”

張卻點點頭。

“可能年輕個幾歲會吧。”禹淩頗有興趣的回味了一下當年的紙醉金迷,笑道,“老啦!蹦不動了,喝酒犯困。”他點上了一支煙,深深的吸了一口,“有口煙抽不錯了。”基地裏面不許抽煙,禹淩平時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堅持打完訓練賽的,不過現在沒人了,他也就沒那麽多忌諱了,反正不會被知道。

張卻說:“你好像以前有很多事兒的樣子。”

禹淩朝天吐出一個煙圈,沒理張卻。張卻爬到禹淩的身上,從他嘴裏抽出了那根煙,然後咬在了自己的唇間嘗了嘗,說:“嗆。”

“廢話!”禹淩把煙奪了回來,往煙灰缸裏一掐,話都沒說就走了。

他覺得張卻特奇怪。

這麽大年紀的男孩兒正是荷爾蒙分泌旺盛的年紀,應該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個小時撲在女生堆兒裏才對。可張卻……雖然他對禹淩表現的熱絡,可對大部分人而言,魚皇簡直高冷到了地心深處,說好聽點就是非常內向。

禹淩不知道該把張卻當個小孩兒看呢,還是當個大人看。

小孩兒可以跟一切人親昵,摟摟抱抱都是要糖讨賞的手段。可大人不一樣,大人只想跟喜歡的人在一起。

禹淩打了個寒戰,回頭對張卻說:“你說你成天膩歪着我幹嘛,有這時間還不如去操粉。”

“可是男人只有想解決生理問題的時候才會想跟女人在一起啊,其他時候還是跟男人玩比較有意思。”張卻一板一眼地說,“我只喜歡玩游戲,可她們玩的不好,你玩的好,所以我喜歡跟你在一起。”

禹淩真的就操他媽了,他很像抓着這個小兔崽子的衣領大喊,你爸爸我解決生理問題的時候也只想找男人,請你原地爆炸好麽?

只是這些事情還是太限制級了,他暫時不想荼毒祖國的花朵,就一翻白眼全都咽了回去。這個事兒沒人知道,他也不想讓人知道,影響職業生涯不說,他也不想活在別人的指指點點裏。

禹淩好不容易換了一個城市,換了一個全新的生活,在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何苦跟一個小孩兒過不去呢?

很多沖動的事情一輩子只能做一次,因為做第一次的時候是為了自己活一次,再做一次就是傻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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