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封子宣臉上一熱，青春期那點熱血全都灑在小電影上了，虞何這麽一個看似随意的簡單動作就讓封子宣忍不住想到歧義上面。
“神……神仙都這麽有幽默感。”
虞何欣賞着封子宣的窘迫，挑了挑眉，如果封子宣直接走過來躺床上也就沒什麽了，這麽一害羞反而引起虞何的興趣：“怎麽，怕我占你便宜不成？”
這麽一說，封子宣反而想通了，虞何是誰？天上下來的，封子宣是誰？一個屁大孩子。人家什麽天仙美人沒見過，那裏用得着跟自己耍流氓。
而且都是男人，別說做再一起，睡在一起也沒什麽吧。
封子宣過去做虞何身旁，坐下，那道仙香更加濃郁，聞起來身心暢快，舒服極了。
沒過腦子的一句話流出來：“虞何你不會是狐貍精成仙吧。”
小時候聽老人講故事沒少說狐貍精身上異香撲鼻，最是迷人心魄。虞何是神仙下凡，可妖精也可能成仙啊。
虞何先是怔一怔，反應過來手上靈光一閃現出玉竹蕭再眉心一點，眉心那奇怪的圖案閃一閃，那一瞬間仙香消散，一點都聞不到了。
封子宣就是再遲鈍也分辨的出虞何這是生氣了，忙站起來解釋：“你別生氣，我沒有侮辱你的意思……我就是不長腦子随口一說。而且我心裏狐貍精真的沒有貶義的意思。”
“我沒生氣。”
封子宣這邊慌亂，虞何倒是笑了，聲音柔和的像是一道陽光，封子宣擡頭看着虞何仙氣的臉，确實不像生氣。
“那怎麽不香了。”
“你喜歡聞？”
“嗯，太好聞了，而且特別舒服。”
虞何又是一敲眉心，香味又回來了。
眉心是香味開關？封子宣看着虞何的眉心，勉強人下了伸手戳一戳的沖動。
“其實我也沒有覺得狐貍精是貶義詞。”虞何笑道，“當初在仙界時候，也曾遇到過關系不錯的狐仙，不過呢……”
“不過什麽？”
“能修煉成仙的，都是根骨奇佳的狐貍，兩只狐仙生出天生的神仙狐那也應當是天縱奇才，我認識的那位，卻是史詩級的廢柴。”
史詩級……不得不說，虞何是神仙，這吐槽也是神仙級別的。
“這怎麽說？”
“你應該聽說過狐貍分九尾吧。”
“嗯。”
“狐分九等，以九尾劃分，生出三尾化身成人，不管是狐仙，還是狐妖，生出來的小狐貍多半都是三尾，生出來就是人型的孩子。我認識的那位，生出來一尾。”
“……然後呢？”
“普通的狐貍活個五十年也能長出第二條尾巴，他兩百歲的時候才有。生第三條尾巴的時候受天雷劫，被一個雷劈死一條命。一條尾巴一條命。第三條沒長出來，第二條被劈沒了。”
“……”
“前四尾的劫是最好度過的。”
總算明白這個史詩級的意義何在了。
“後來呢？”
“死了。”虞何說的淡定極了，“他爹娘費盡心思尋遍天下奇珍，為他渡劫，可他還是再四尾的時候被天雷劈死了。”
剛剛還聽熱鬧的封子宣面上一僵：“就這麽死了？”
“又不是形神俱滅。”感覺到封子宣的情緒，虞何解釋道，“對于我們神仙來說，死亡就是步入輪回而已，類似你們人類玩游戲，號練廢了删號重來，也許名字，裝備等級都不同了，可本質上沒什麽區別。”
這就是神仙和人對人生觀方面的不同。人的一生很短暫，記憶一樣短暫，死了，對于親朋來說就是永遠的失去。
“那神仙有小號嗎？”
“有啊，人間天地再仙界是有天命記載的，一旦因為某些意外出現了問題，就會有神仙□□下凡将事态發展恢複到天命所指。當然，也不排除有的神仙想要體驗一世凡塵，再仙界又有仙職在身，就從三魂七魄中抽出一魂二魄投胎到凡塵。有的混得好的，回了仙界能單獨設個仙職，跟正常神仙無二。”
這些封子宣頭一次聽說，聽得津津有味。
“那你在仙界又什麽朋友？有我認識的嗎？”封子宣所謂的認識就是人世間耳熟能詳的神話人物。
“有啊，大少司命。”
“真的有！”封子宣眼前一亮，“是不是長得特別漂亮，一個禦姐一個蘿莉！”
“……你從哪裏聽說的。”
“秦時明月啊。”
“大司命是個男的。”虞何玉竹蕭瞧着眉角，“少司命主生，掌握了凡間所有人的托生，大司命主死，以每個人輪回轉世的因果循環安排了每個人的陽壽，交給地府崔判官主筆書寫生死簿。”
“這麽厲害！那你呢？你在天上是做什麽的？”
虞何指尖一顫，眼中有風暴閃過，卻隐藏的極好，一閃而過化作平靜：“司法天神。”
“司法天神？那不是二郎神嗎？”
“那是其中之一。以前确實只有一個，後來因為發生了些事情，就成了三個。司法天神是專門審判神仙的官兒，一人獨斷難免出事。三個人小事一人決斷，大事三堂會審做決定。我當了幾百年，實在無聊，就辭去了。”
“這麽牛逼的官你都不當！”你傻了嗎？後面那一句封子宣沒問出口，可在他的眼裏那可是審神仙的官啊，那是多大的權利。類似再中國古代丞相或者大理寺，高官啊！
“在其位某其事，有多高的權利，就要承受多重的壓力。我自由在蓬萊仙島長大，早就逍遙慣了。”
這麽說封子宣也理解，畢竟一個人一個志向，雖覺得可惜，可也理解。
“那你經歷過三堂會審嗎？”
虞何沉默，氣氛凝重，封子宣看清虞何的臉色，頓時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
“審你。”
虞何忽然笑了，只是笑的不太自在。封子宣無法分辨審你這兩個字是肯定句還是反問句。他的語氣太過于模糊，理解錯了，結論就是天差地別。
“我怎麽可能，我從小到大罰站都沒有過，怎麽可能被你審。”
“那不就得了。”虞何徹底恢複了心情，轉着手裏的玉竹蕭，“三堂會審的前提是罪大惡極甚至影響天下蒼生，仙界的那群神仙自律着呢，平時偷雞摸狗都不得見。我們三個司法天神沒事湊在一起品茶下棋，可謂是仙界第一閑職。”
瞧見虞何表情如舊，剛剛的變化更像是幻覺，封子宣松了口氣，有感覺那裏不對。
“虞何，你說咱倆是不是忘記了什麽？”
“有嗎？”
“咱們不是說要解決喬雪的事情嗎？”
“這事情好解決。”
虞何沒有跟封子宣細說，只是讓封子宣去網上賣個電話手表，再讓喬二夫妻倆辦一章手機卡給孩子帶上，如果法院把孩子判給親生父母，就放手把孩子送過去，最多半個月，喬雪就會原原本本的送回來。
虞何雖然會開玩笑，可說話的力度還是有的，這話說下來，就是八九不離十了。
第二天封子宣就去市裏買電話手表去了，電視上沒少廣告電話手表，所以市裏賣電話手表的也不少，貨比三家，最後跳了一個三百多的，每個月贈送二十塊錢電話費，送一年。算下來這手機接近免費。
買好了手表，封子宣順便去學校看了看。
全市13個高中，封子宣念得二中，當初中考的時候超常發揮考進來的，只是開學以後學習一直不理想。
雖然學習不理想，可跟同學之間處的還是不錯的。中午時分放學孩子們回家吃飯，封子宣站在校門口看着那群半打孩子一窩蜂的跑出來，三五一夥的聚在一起讨論吃什麽。
有些羨慕。
上學的時候最期盼的就是放學、放假，做夢都想着不上學。可真的決定休學了以後，心裏反而舍不得了。
人就是這麽矛盾，沒有的東西，都成好東西了。
虞何：“想上學了？”
封子宣猶豫一下，在心裏跟虞何說到：“人各有命，你不讓我念，我就不念，你總不會害了我。”
封子宣笑一笑轉頭要走，就聽到有人在背後叫他。
“封子宣！”
封子宣回頭一看熟人，不是別人正是封子琪。
“放學了？”
“聽說你要休學，怎麽，是不是因為那天的事啊！”封子琪腳上封子宣玩筆仙純粹是因為好奇，可一聽說過後封子宣竟然真的被惡鬼纏上了心裏也打怵，十分後悔當初拉着封子宣。
封子宣搖搖頭：“沒什麽關系，我休學是因為別的事，你別放在心上。”
封子琪馬尾紮的很高，看起來人十分精神，本身五官長得就很标志，班裏不少男孩都喜歡她。封子宣也不例外。
“那就好，那你什麽時候回來上學啊。”
“這個就不一定了，最近事情挺多的。”封子宣心底暗暗嘆口氣，他上哪知道虞何什麽時候能準許他上學。
而且那老頭說了他是注定不能碰女人的，處對象這點事能斷就盡量斷了，自己長命的同時，也不用禍害人家小姑娘。
“拿以後微信嘗聯系。”封子宣這邊話不過，封子琪也不是個貼上來的人，揮了揮手，轉身離開找自己姐妹一起商量吃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