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豆漿 第三

毛頭小子,不僅剛來就給地主下馬威,居然還強迫不平等條約?

豈有此理?

必須收拾!

顧遲故意把嗓子壓低了好幾度:“哇,這位小哥哥,你怎麽這樣壞?要挾?你想要幹嘛?人家可是清白的,你這樣的做法,可不是在毀我的名……我靠,你犯羊癫瘋嗎?”

鐘從餘坐在他隔壁,近距離聆聽,被這一段和雞皮疙瘩并肩而至的唱腔給吓得炸毛了,當場踹了他小腿肚子一腳。

臺上的老師立馬就轉身罵道:“顧遲,我還活着呢,你給我安分點!”

全班哄堂大笑。

“神經病。”顧遲心想。

整個學校都是神經病。

開頭沒開好,這一整天都不會怎麽好過,下午的時候,又有那麽兩三件麻煩事纏上了身,不過顧某人早已經是一位百戰沙場的老戰士了,對于如何在圓潤中帶着怼人,在磊落中添加讨打,很是有一門獨特方法。

磨皮擦癢的同時,也發現這個同桌全程安靜,甚至可以叫做死魚一般的沒動靜,只是一直帶着耳機趴桌上。

顧遲感覺自己不太能理解學霸們的世界。

下午最後一節課,解放前夕,最為致命,所有人的疲憊值都到達了一個巅峰狀态,趁着課間這個空隙,顧遲收拾好基本上沒有放書的書包,混着人群,就若無其事從後門走了。

等鐘從餘被上課鈴聲吵醒,慢悠悠地睜開眼睛,發現身旁只剩下一套空空蕩蕩的桌椅。

他突然覺得整個學校都變得暗淡無味起來,陌生的老師,陌生的環境,陌生的同學,沒有一個能搭得上兩句話,讓自己傾訴發洩一下現在的心理感受。

這些人在他的腦海裏面就像是複制廠裏面的産品,都被統一格式化輸出,頂着一模一樣的面孔,說着無差別言語,就連顏色都只有單色,然後被做成一張張類似于老式電影的膠卷剪輯,強行嵌入他的記憶之中,充當永遠的背景布,沒有任何的活躍機會。

枯燥,暗淡。

趁老師不注意,鐘從餘低頭把手機裏面的那段錄音給删了。

顧遲是按照約定去找小紅帽的。

小紅帽和他的交情跟王大串差不多,都是從小認識,一起長大,知根知底的朋友,家裏條件也就半斤的八兩關系——都很垃圾。但這扯淡兄弟三人組多少還是有一些差別,例如年齡上,王大串高三,顧遲高二,而小紅帽,只有四年級。

沒錯,小紅帽是個男的。

一位自打娘胎出來,就帶有大量娘娘腔添加劑,附送輕微結巴的真男孩,

學校的小學部和初高部不在一個校區,據謠言不确切散播,原先是教育局讓他們準備搬遷,結果修到一半,便發現兜裏沒錢了,真沒錢還是假沒錢倒是吵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為了扯一條遮羞布來表示工作态度,這些領導大手一揮,讓學生先搬一半過去。

“牛郎”“織女”就這麽殘忍地異地而居了。

兩地之間相隔了大約20來分鐘的公交車路程,說不上有多遠,他溜達着出了學校,順路買了個煎餅果子塞書包內,心裏盤算着待會兒拿出來會不會冷了。

沒放學之前的公交車站人很少,能來坐車的除去顧遲這種另類,就只剩下出門下象棋的退休老大爺們,所以很順利,沒等幾分鐘車就來了。

一路上都空空蕩蕩的。

剛下車的時候正好遇上小學放學,顧遲就找了個小角落旮旯靠着,看着滿眼嘻哈打鬧的小學生,內心深處一股強烈的欲望——他想把自己的耳朵擰下來,扔對面垃圾場去。

顧遲給校門口拍了一張照,發給王大串,順便還啰嗦了一句話:我到了,好吵,心煩。

——得了吧,你的實質并不比他們高尚多少,沒見我也嫌棄你?小子,你居然又逃課了啊?牛逼,被你家皇上發現了我可保不了。

——他出巡去了,串哥,您老也不是上課玩手機嗎?

——我在用百度查資料呢,你不懂,高科技學習。

顧遲:“呵呵。”

扯吧,盡管瞎扯,鬼才信你,誰還沒幹過這種偷梁換柱的事兒呢。

——诶,行吧,真的是順道看一下消息。

已經等了快半小時了。

各種各樣的聲音從耳朵飛進大腦,有點像夏天晚上睡覺在枕頭邊轉悠的蒼蠅,顧遲幹脆轉身臉朝牆壁,将腦門抵上去,沒事兒就撞兩下,用痛覺來緩解發脹的神經。

這時候,一陣圍衆聚集的騷動突然傳開,壓制全場,再徒然下降,他覺得四周安靜下來了。

“看見沒有,就是那個小子,叫你家閨女離她遠點,別瞧着長得清秀,背地裏流氓着呢。”有人低聲道,“聽說上星期抓着他班上的一個女同學就親,被其他人打得媽都不認識哈哈哈,現在的學生啊,趕我們那時候差遠了。”

“誰啊?”

那人伸手一指:“那邊,身邊跟着一群小姑娘的那個,個子不高。”

“看見了,哈哈哈又被打了,哎喲,這一下不輕啊。”

顧遲向來讨厭大媽們的碎碎念,但還是忍不住歪頭看了一眼,而這一瞧,整個人就愣住了。

四五個瘦瘦高高的女生圍成一團,圈住了中間那個抱着腦袋蹲下的男孩,她們的穿着打扮看起來和年齡格外不符,論回頭率和非主流,顧遲都感覺要甘拜下風。

幾個女生伸出不知道留了幾個月的九陰白骨爪,其上方塗得格外粉嫩,沖着裏面指指點點,推來推去,破口大罵,越來越得意。

緊接着,其中一人從書包裏面掏出了一根看起來像鐵棍的東西,正中他的後腦勺,一棍而下,毫不緩和力氣。

一聲耳熟的吃痛聲從那裏面傳出,即使格外輕微,也刺得顧遲耳朵生疼,仿佛是自己被打中。

那個男孩,無疑就是小紅帽了。

其他人也被這一幕吓得目瞪口呆。

“幹什麽!想死嗎!”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顧遲已經吼着狂奔了過去。

對于小學的女生來講,他的身高已經長到了一個需要仰頭才能瞧見正臉的程度,和班上的男生壓根不是一個檔次。自古以來就有小學生仰慕初中生,初中生仰慕高中生的歪門定律,眼前這位兇神惡煞的大哥,如果是自己的,完全夠格讓自己在校門外四處炫耀,引來一片仰慕。

可如果作為敵人,就不那麽好交代了。

幾個女孩頓時吓傻了眼,大姐大的傻冒範兒立馬消失殆盡,尖叫從喉嚨裏面跟個火箭筒似的噴射出來,毫無顏面,搞得像是有人要對她圖謀不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有那麽一兩位熱心腸的人本想了解一下發生了什麽事兒,卻在看見女孩的打扮之後,要麽選擇閉嘴,要麽翻白眼走人了。

怎麽形容呢?

這種事兒和人,誰惹上誰就背鍋,和狗皮膏料有得一拼,很惡心。

救人也只救急,哪怕救窮,也不救病。

特別是腦袋有病。

女孩叫着跑了三個,沒人理會,剩下兩個在原地吓得雙腿發軟,直接站着不動了。

顧遲沖過去就推了她們一巴掌,後者立馬失去平衡,退了好幾步,拉開距離——其實他已經準備好一腳踹過去了,因為真的很生氣,但畢竟對面和自己的性別不太一樣,這一腳臨時打彎兒,換成了手。

“你們丫……你們幹嘛打他?”顧遲忍住罵髒話的沖動,将小紅帽護在身後,在腦袋裏面搜索了半天才挑出這麽一句能勉強表達意思的話。

他很不喜歡解決小女孩,特別是這種發瘋的,辦起事兒來會礙手礙腳。

其中一個看起來有點名堂的一邊尖叫一邊吼道:“他說他喜歡我!他親我!還想要抱我摸我!他奪走了我的初吻!他是流氓!我憑什麽不能打流氓!他還是個娘娘腔!我不和變态談戀愛!”

聲音一句蓋過一句,生怕別人聽不到。

小紅帽的後腦勺挨了分量十足一棍,沒當場休克就已經很給面子了,從挨打到現在才緩過氣來,就立馬聽到這一席話,瞬間就吓得不知所措,連眼睛都還沒有來得及睜開:“不是……我沒有……”

女孩捂着耳朵不停,繼續在原地重複剛才的話。

“閉嘴!”

“給老子閉嘴!”顧遲一聲吼出,伸手猛地抓住了她的衣領,提回自己跟前,惡狠狠地瞪着道:“媽的!你有什麽證據亂說,比誰聲音大嗎?能別跟個婊/子一樣不要臉嗎?!”

後者一口咬在了他的虎口上,長長的指甲将他的手臂劃出一條血痕,然後,突然愣住了。

剩下那個還是只會叫,叫着叫着就哭,整個人都軟在了地上癱着,毫無顧忌地到處打滾。

場面一片混亂。

小學的守門保安才終于發現不對勁,小跑着出來,大聲呵道:“幹什麽呢!停手!也不看看這是哪兒就胡鬧!”

人群中有個眼瞎的報了警。

作者有話要說:

【貼一個基友文】

《AO靈魂互轉了怎麽辦》

by緋七七

結婚三年,AO夫夫只見過一面。

O獨自出席婚禮。

O獨居豪華別墅。

O苦捱發情期,差點就廢了。

蒼天有眼,渣攻倒黴。

AO兩人竟開始頻繁的互相魂穿。

而且,每次靈魂互換都毫無預兆。

每次互換,

準棄夫洛炀(現在就是爽!非常爽!)

——咋終于可以翻身農奴把歌唱。

渣攻沈修焱(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

——多年渣攻路,虐了自己心頭的朱砂痣。

沈修焱:“你們O好像每個月總有那麽幾天……”

洛炀:“哦,你說發情期?”

“謝謝你替我熬啊。”

“你要是實在受不住,我就委屈自己幫幫你。”

沈修焱:“!!!”

媳婦想要哔——我怎麽辦?

在線等!十萬火急!

再然後,經歷發情期的沈修焱泥濘腿軟哭喊着:媳婦我錯了,我就是個混蛋!

大小姐傲嬌Alpha總裁攻VS白甜糯腹黑Omega 演員受

***

1.1V1雙潔HE,無反攻。

2.攻先渣後甜,沙雕渣(非渣攻賤受文哈。)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