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卡爾克絲,你在這裏做什麽?”阿科爾看向宮殿大門, 表情陰沉下來, “比塔法殿下呢?”]

[“回阿科爾大人,殿下……殿下他……”由阿科爾身上散發的壓力太過強大, 卡爾克絲不自覺跪倒下去, “……殿下他偷偷溜出宮了。”]

[阿科爾勃然大怒:“什麽時候的事?!”]

[卡爾克絲:“回大人,屬下……也不清楚。剛剛來人禀報, 屬下也是才知道。”]

[“……”阿科爾慢慢收斂起怒氣, 語氣冰冷 ,“卡爾克絲,什麽時候你連我都敢騙了。嗯?”]

“那你就去死吧, 卡爾克絲。”川島手中長劍一轉,自黃濑腰側擦過——也就是觀衆眼中的刺入腹部,“比塔法殿下只需要我就夠了。”

“大、大人……”黃濑假裝咳出一口鮮血, 聲音微弱, 目光渙散地望向宮殿大門,“……殿下, 比塔……”

話未說完, 川島朝着他的咽喉再次劃下一劍, 黃濑徹底“斷氣”。

川島收起劍, 眼神很冷:“殿下的名字不是你能喊的。”

“——ok!完美!”

臺下, 小池舉着手喊了一聲。

臺上的川島和黃濑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 對視的眼裏全是劫後餘生的慶幸——不, 準确來說, 只有黃濑的眼裏才是切實的“劫後餘生”。

“我的戲份終于排練結束了!”黃濑站起來,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按照常理,黃濑的人氣排名很高,戲份不會這麽少,上次對戲時川島無意問了一句,赤司回答說是因為黃濑模特的工作比較繁忙,後面有個電視劇的客串也會沖突,這才在早期商量的時候減少了戲份。

……就這麽被自己兩劍砍了,也不知道黃濑的粉絲會不會打他。

黃濑進了後臺,出來時換了身打扮,一身休閑風,襯得愈發肩寬腿長,棒球帽反戴,額前露出幾縷調皮的金黃發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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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先走了,各位加油!”黃濑揮揮手,不少場務人員都被他活力的笑容照耀得無感全失,暈乎乎了好久沒回神。

小池捧了捧臉,少女心灑了一地:“黃濑君不光長得好看,演技也這麽好啊嗚嗚嗚……”

川島:……

跡部啊,你才走了多久,家裏的迷妹就叛變了,哎。

黑發少年老神在在地搖了搖頭,正準備走,小池突然又轉向他:“川島你的演技也超棒啊啊!要是再黑化一點就更好了!!”

“……我已經很黑了。”

提起這個,川島真的生無可戀,他當時只是大概掃了劇情線,沒太仔細看,也就完全不知道這個阿科爾他——居然是比塔法的黑化癡漢。

黑化什麽的,已經很困難了,還有執念到接近病态這種麻煩的屬性。

……這種形象定位完全是愛情劇裏悲劇炮灰的男二男三吧喂。

不說別的,臺詞的羞恥程度真的爆表。

[比塔法,我是最在意你的人。]

[拉契是我們的敵人,比塔法,你有我就夠了。]

[……不要離開我,比塔法。]

川島:“……”

川島:“改臺詞吧小池,我覺得我可能要不行了。”

“可是跡部saa和赤司君的都沒有改诶。”顯然,始作俑者小池亞由是知道臺詞逐層殺傷力遞增的,“再說除了那句‘不要離開’,其他的我覺得都還好啊,你看看這頁才虐心……諾。”

小池手指一點:

[比塔法朝拉契溫和一笑:“我永遠不會背叛你。”]

“……我不是來讨論虐心這種事的。”

“虧我還覺得這是年度大戲呢!”

“你快成跡部的黑粉了少女。”

“我這是愛到深處!”

“這是你安排跡部‘悲痛到不能自已’戲份的理由?”

“……咳。”

小池捂住嘴低咳了一下,小聲咕哝:“機會難得嘛,再說了都最後一年怎麽也該玩個大的……別說川島你不想看跡部君的另一面,我是不會信的!”

“我其實……”

“看着我的眼睛大聲說!”

“是不錯……唔,我什麽也沒說。”

小池微微一笑,話鋒突轉:“嘛,下場是你和赤司君的戲份,請務必要讓‘比塔法’感受到你的心意喲~”

“……”

川島所飾演的阿科爾與赤司所飾演的比塔法之間關系不算複雜,阿科爾是比塔法的老師,上代國王在去世之前将唯一的孩子托付給了心腹,也就是當時年紀輕輕便一路登上重臣之位的阿科爾。

阿科爾很是看重比塔法,甚至在日複一日地期待中逐漸偏執、獨斷,然而比塔法仍是年少,受不了這樣的束縛,屢次偷溜出宮,還結識了敵國王子拉契。

“比塔法……”川島喊了個名字,下面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來了。

這場沒有上正裝,赤司穿着帝光的制服,正皺眉看着他。

“等等。”

赤司朝臺下打了個手勢,示意暫停,臉上的表情收斂,另一個角色的痕跡迅速消褪得一幹二淨。

“對我說這段話很難?”赤司走到川島眼前,目光沉靜,“我現在只是比塔法,你對着我重複這句話。”

川島抿了抿唇,如果可以他當然不願意耽誤大家的時間,但這段話實在是……

“比塔法……聽我的話。”

“連起來。”

“比塔法……乖乖聽我的話。”

“再來。”

“比塔法,乖乖聽我的話。”

“下一句。”

“不要違逆我……他們都是不重要的。”

“最後一句。”

“我才是……你……”

“你唯一要看着的人。”

赤司一錯不錯地盯着他,嗓音清冽:“比塔法,乖乖聽我的話,不要違逆我。他們都是不重要的,我才是你唯一要看着的人。”

川島心跳猛地加快,類似某種風雨前兆的不安預警。

赤司陡然握住他的手:“然後你要捅我一劍,逼我求饒。記住了嗎?”

他的記憶力當然不會記不住。

“……這臺詞好鬼畜。”川島撇嘴,拿着劍的手活動了兩下,順勢稍稍拉開距離,一邊低聲吐槽。

赤司彎了下唇:“我和跡部的部分更鬼畜。”

“主要的鬼畜都在跡部吧。”

“看來神田對我還不錯。”

川島在心底默默比了一個中指。

這段戲份總體沒什麽難度,按照阿科爾“砍砍砍”的尿性來說,大體也就是那麽幾個套路,但問題是要面對赤司說出那些亂七八糟的臺詞,而且還要拿出一副與他平常生活南轅北轍的态度來加以逼迫。

将劍捅過去的時候,川島十分郁悶地想,将來還要把忍足、岳人、跡部挨個捅一遍。

——他這角色絕對是個黑的啊!

“向我求饒……答應不去找那個家夥,我就放過你。”

“……”

“不求饒嗎?比塔法,你竟然會為了這種雜碎忤逆我了。”

地上的“比塔法”冷漠地望着他:“阿科爾……我才是這個國家的繼承人,而你身為重臣,竟然敢對我出手。”

“噢?”“阿科爾”揚揚眉 ,“拉契教你的嗎?現在的樣子可真難看啊,我的殿下。”

“比塔法”伸出手指,那上面戴着寓意至高無上的權利寶石:“謹以王之名……審判罪臣,阿科爾。”

……

“過!!”

川島如釋重負地舒出一口氣,一邊朝地上的赤司伸出手:“下一幕阿科爾就可以死了,哇真開心。”

“你很讨厭阿科爾?”

“雖然是我扮演的,不過這種病态的偏執太奇怪了。——而且有精神明顯不正常啊。”

只要比塔法一對他表露出惡意,阿科爾整個都要崩潰了。

“看完劇本就明白他都是為了比塔法。”赤司停了停,“就是方法不對。”

“比如說?”

“如果對比塔法采取部分隐瞞的懷柔政策,阿科爾會和他永遠在一起的。”赤司慢慢陳述着,“他們有感情基礎,而且比塔法一開始就不忍心下殺手。”

“赤司你的用詞系統也壞掉了喂……”川島打了個冷顫,“我是不喜歡阿科爾,總覺得太壓抑了。”

他想了想,“拉契的角色定位比較适合比塔法,如果不是對立面,應該會是很好的朋友。”

“……是吧。”

“不過,”川島皺眉想了想,“我覺得你說的隐瞞方案也有點危險,畢竟比塔法很聰明,總有一天會發現,所以大概還是……坦誠一點,努力讓對方接受比較好吧。”

赤司若有所思地沉默着,過了一會兒:“劇本哪裏有說比塔法特別聰明嗎?”

“嗯……”川島詭異地卡了數秒,最終如實道,“可能因為是你扮演的,我自動默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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