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要結婚了

我被嗆了個正着，咳得面紅耳赤，而他淡然的好像只是問了句。你餓了嗎？

我懊惱不已。那次我想着是安全期。抱着僥幸心理沒有買藥。

我緊張地坐起來，再三醞釀後，開口道。“我，我會解決的。”

他睨了我一眼。目光轉而落在我的肚子。意味不明，“生下來吧。”

我很詫異。生下來是什麽意思？

他抿了抿唇，神色晦暗，聲音分外清冷。“你欠我一個孩子。不是嗎？”

是。

在他看來，我确實是欠他的。

我低下頭，“我剛離婚。”

我聽見他好像輕笑了一聲。接着他說，“小暖。沒關系。”

他的話模棱兩可，我心裏卻升起一種難以明言的情緒。好像是期待。

在這瞬間，我似乎忘了。當初自己為什麽離開他，五年前就無法逾越的鴻溝。又怎麽會僅僅因為時間而改變。

我完全不知道，這就是陸雲川口中所說的。萬丈深淵的開始。

陸橙隔壁病房也是住着患上白血病的男孩，他們在準備出院。我從護士那裏得知，男孩的媽媽為了他，又懷了個孩子，本來準備足月生産的時候，再用臍帶血救他。

誰知道，他們得知懷得是個女孩，才滿三個月，就二話不說直接剖了。

我聽得渾身顫栗，擡手覆上自己的腹部，一下一下的撫-摸，像是擔心他被剛才的話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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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懷陸橙的時候，妊娠反應特別大，但這一胎好像還好，快三個月了，都沒什麽反應。

簫墨辭每天哪怕再忙，都會抽空來醫院，盡管有時候只呆十來分鐘，都會事無巨細的關心我。

我甚至想，他是不是還愛我？

很快，我的白日夢就徹底粉碎。

這天，陸橙的病情本已慢慢穩定，卻突然再次反複發熱，鼻腔內湧出好多鮮血，我急得要哭，卻又擔心她會更加害怕，努力平靜道，“寶貝，寶貝你別怕，醫生馬上就來，很快你就會健健康康了！”

她躺在床上，臉色白得可怕，一雙大眼睛此刻盛滿了恐懼不安，低聲問道，“媽咪，我會死嗎？”

我腦子的那根弦猛然斷裂，再也忍不住淚意，我搖頭，堅定地道，“瞎想什麽呢？不會的，一定不會讓你離開媽媽的。”

我不知道這是在安撫她，還是在安慰我自己。

醫生做完一系列的相應處理後，把我叫出病房，臉色很沉，嘆氣道，“現在情況很差，最多兩個月，必須換骨髓，而且在這期間随時有危險。”

我神色萎靡地靠在走廊牆壁，胸腔堵得一陣陣發疼。

我想找簫墨辭，他一定有辦法的。拿出手機打電話給他，無法接通。我躊躇片刻，出醫院攔了輛車，往簫墨辭的住處去。

我剛出電梯，迎面碰上一個女人，一頭栗色卷發，帽子的帽檐壓得很低，擦身而過時，她突然攔住我，“喬希暖？”

我一怔，仔細打量她的臉，愣住，“葉薇，好久不見。”

多年前的往事倏然湧上心頭，她是我大學時期唯一的朋友，我們曾經形影不離，無話不說，但是在五年前，分道揚镳。我結婚生子，她成為了當紅女星。

她咬牙切齒，“你來這裏幹嘛！”

我一瞬不瞬地看向她，勾了勾唇，“你說呢？”

她嬌潤的紅唇輕啓，“墨辭還沒告訴你吧？我們準備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