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準備結婚

大年二十九這天，我和他一同回蕭家老宅，這幾天和簫老爺子一塊兒過年。

陸橙越來越愛在蕭家老宅玩。上周來了。竟不肯和我回家。我就索性讓她留在這兒了，簫老爺子樂得不行。

日暮漸沉，夕陽餘晖灑在路邊的殘雪上。有些晃眼。院子裏高高挂起的燈籠紅澄澄的連成一條線，宅內燈火通明。落地窗上貼了許多剪紙。被熾亮的燈光照着，很是好看。此時的蕭家老宅。滿是煙火氣息。

宅子的大門微微敞開，暖氣開得很足，這樣進去些寒氣。反倒沒那麽憋悶。

陸橙在樓上樓下的到處亂竄。還是傭人喊她，她才一溜煙地沖過來，軟軟地一團撲進過來。抱住我的腿，聲音甜糯。“媽媽，你來啦！”

簫墨辭将她抱起。故作不悅，道：“只看見了媽媽？”

她龇牙一笑。一雙剪水瞳彎成月牙兒，叫得幹脆。“簫叔叔！”

給讓陸橙改口這事，上次來老宅。就教過了。但她不是很樂意，管簫老爺子叫曾祖父倒是幹脆得很，這個詞，對她來說是無關緊要的。可是叫簫墨辭爸爸，她十分不願，威逼利誘都用了，她态度依舊很堅定，畢竟在她心裏，陸雲川是對她好的。

簫墨辭下颌微繃，似是壓抑了一會兒怒氣，才輕笑着，道：“真乖。”

小孩子不懂得隐藏，想說什麽就會直接說，她歪了歪頭，好奇道：“不用叫爸爸了嗎？”

簫墨辭微微一愣，而後眉眼都是笑意，手臂一用力，伸直，将陸橙舉起來，往客廳走去，“你什麽時候樂意了，再叫。”

陸橙被舉得太高，龇牙咧嘴地亂叫着，簫墨辭驀地将她往空中一抛，她一聲尖叫，又被穩穩接住，在簫墨辭懷裏咯咯大笑，直嚷嚷着還要玩。

簫老爺子在客廳喝着茶，看見我們走過來，橫眉訓斥，“你把孩子放下來，摔着了怎麽辦？三十歲的人了，還跟孩子似的。”

簫墨辭是有分寸的，自然不會讓陸橙摔着，他還未辯解，倒是陸橙，扭着身子站到地上，急沖沖地維護道：“曾祖父，我才不會摔着，可好玩了！”

簫老爺子還是沒個好臉色，我笑着坐到沙發上，端起傭人倒好的茶，輕抿了一口，熱熱的茶水滑進喉嚨，一路暖到了心尖，我道：“您放心吧，墨辭有分寸的。”

簫墨辭朝簫老爺子得意地養了揚眉，意思是，看吧，現在有人維護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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簫老爺子瞪他一眼，本就是從小養在身邊的孫子，哪舍得真的罵他。

他把手中的茶杯擱在桌板上，清了清嗓子，“你帶希暖上去看看你媽媽吧，大過年的，她要是願意下來，也熱鬧些。”

“嗯，正想上去。”

簫墨辭應了一聲，提到媽媽，他眉眼間便有散不開的郁結。

我心裏微凜，跟在他身旁上樓。

那件事，我還未和他說清楚，上次好不容易鼓足勇氣，被一通電話打斷。後來，也不是沒想過要說，卻總是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走到階梯盡頭時，我一個趔趄，簫墨辭眼疾手快地拉住我，“怎麽心不在焉的？”

我攥了攥手，斂下眸子，說道：“沒有，剛有點不小心。”

我笑得牽強，但他心裏裝着事，也不曾發現。

他牽着我走到簫媽媽的門前，敲了敲門，“媽，我進來了。”

屋裏輕輕應了一聲，隔着房門，幾乎微不可聞。

我之前也陪簫墨辭上來過，所以并不驚訝，簫媽媽拒絕和所有人說話，除了簫墨辭。

他擰下門鎖，随着開門，飄散來一股淡淡的花香味，令人愉悅放松。

屋內只開着一盞暖黃色的燈，一如既往的整潔幹淨，猶如簫媽媽這個人，給人的感覺一樣，溫柔澄淨。

簫媽媽坐在沙發上，茶幾上堆滿了鮮花，她拿着剪刀，細嫩的手指捏着一枝花，悉心修剪後，插.入花瓶。

看見我們進來，她插滿一個花瓶後，才停下動作，掀眸朝我們看過來，瞥了我一眼，眸光落在簫墨辭身上，她淡漠的目光逐漸變得柔和，聲音依舊輕淡，“坐吧。”

她的話語極少，基本都是簫墨辭在說話，她只是偶爾應一聲。

我從前從不知道，簫墨辭會有這樣好的耐性，整個人也斂去了平日的冷肅，聲音都不自覺的柔和了許多，語調也非常輕。

我在一旁默默地聽着，忽然，聽簫墨辭認真而篤定地說道：“媽，我準備和希暖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