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夜色一片的黑寂，萬物在黑暗中都是蒼茫一片，可程秀娟猩紅詭異的身影卻清晰的印在在場所有日本鬼子的眼中。
手電筒還在鬼子手裏癡癡的握着，燈光正好悠悠的照在前方程秀娟的身上，看着程秀娟一張白皙精致的臉上卻有着那麽可怕的一雙瞳眸，所有的日本鬼子都驚呆了。
“鬼、鬼……”小鬼子們一個個瞪大雙眼，看着前方的程秀娟驚恐呢喃道。
藤田為首，原本以為今晚要撿個大便宜，卻沒想到擁有這麽美麗倩影的竟然是一個女鬼。
當然，最初日本鬼子也不敢确定程秀娟就是鬼，可當他們看到程秀娟悄無聲息的向着他們逼近，四周頓時刮來一陣冷冽的陰風，頓時确定了這點。
“鬼、鬼啊……”小鬼子們驚慌的向後退，藤田也不由得退後幾步，卻在手無意識的摸到腰間別着的手槍時鎮定了下來。
“大家別慌，拿起槍射擊。”藤田說着，拔出手槍就向着程秀娟連打幾槍。
子彈瞬間彈出，飛速的向着程秀娟激射過去，程秀娟眼睛微眯，目光陰沉又不屑，不閃不躲，任由子彈從她的身體穿過。
藤田看到這幾槍并沒有對程秀娟造成影響，再次開槍的時候，忍不住急切喝道“開槍，通通朝她開槍。”
一時間，槍聲此起彼伏在黑夜裏尖銳的響起，可是這些子彈從程秀娟的身體穿過，卻沒留下一絲痕跡。
鬼子們驚恐萬分，邊向着程秀娟掃射，邊極速的向後退。
程秀娟陰冷一笑，将早已蓄力的雙手緩緩擡起，手指彎曲修長的指甲如利刃般鋒利的閃着寒芒。
“死，都得死……”程秀娟陰沉的說着，雙手猛的一揮，黑色的氣浪頓時從她的身後翻滾出來，洶湧的向着前方的鬼子們包圍過來。
鬼子們驚恐萬分，又見此時的程秀娟已經刀槍不入，打出去的子彈竟然向着他們反彈過來，頓時沒人再敢開槍，一個個慌不擇路的逃竄開。
“逃不掉，一個都逃不掉……”說着，程秀娟一個閃身便出現在那個藤田的身後，手臂一揮正好搭在藤田的肩上，尖厲的指甲直接穿透藤田的血肉。
藤田痛叫一聲，驚恐萬分的扭頭，看到深深刺在自己肩頭的指甲，渾身哆嗦着回頭望過去。
藤田牙齒打着顫，戰戰兢兢的扭頭看過去，一張陰寒恐怖的臉頓時映入眼簾，尤其當他與程秀娟那雙漆黑像是死亡之潭的眼睛對視，終于忍不住的尖叫出聲。
“啊……”
藤田驚恐的叫着，程秀娟卻是嘴唇邪佞的勾起，刺入藤田肩甲的手掌猛然抽出，下一刻直接将背後将藤田的心髒挖出。
藤田瞪大眼睛，低頭看着程秀娟由背後穿透過來的手掌裏緊捏着他的心髒，臉上神情驚恐到扭曲，下一刻就直挺挺的倒地而死。
程秀娟看着自己手上沾滿了鮮血，甚至還滾燙跳動的心髒，唇角微微勾起一抹邪笑，卻在同時将手上的心髒兇狠捏碎，被她身上散發出的煞氣侵蝕，不留一點痕跡。
跑在後方的幾個鬼子看到這兇殘的一幕，當時吓軟了腿腳，踉跄着腳步連滾帶爬的向前逃跑。
看着鬼子們的恐懼狼狽的模樣，程秀娟陰冷又暢快的勾起唇角，看着這些倉惶而逃的日本鬼子再也沒有了往日的耀武揚威，程秀娟下起手來卻是更加的快速兇狠。
一時間，驚恐又凄厲的慘叫聲在黑夜裏連續不斷的響徹，日本鬼子拼了命的逃，卻怎麽都逃不過程秀娟用陰煞之氣凝成的包圍圈。
任憑鬼子們怎麽奔跑嘶吼，程秀娟不忙不忙，一個個的用最殘忍的手段将他們殺死。
掏心剖腹，或者生生的将這些鬼子們的血肉撕碎，有些鬼子看到這種烈獄般的恐懼場景，在程秀娟鬼魅的身影欺身之前，都不用程秀娟動手就已經驚恐到窒息，最終青筋凸起、血管爆裂而亡。
一時間，這片土地上慘叫聲此起彼伏，濃重的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所有人的眼睛裏都是一片猩紅，有程秀娟深紅長裙鬼魅的身影，也有漫天殷紅血液噴濺出的血雨。
很快的，這支鬼子的分隊全數被程秀娟殺死，看着滿地的狼藉如同修羅戰場一般的血腥殘酷，程秀娟微微仰頭，含淚而笑。
“報仇，我終于報仇了……”
程秀娟喃喃自語，沉寂片刻後，雙手一揮，濃濃的黑霧開始在這片血腥的土地上蔓延，将那些鬼子的殘肢斷臂全數化作邪惡之氣。
至于這些鬼子的靈魂，程秀娟也并沒有打算放過，緩緩的将身影飄至半空當中，程秀娟凄厲的怒吼一聲，張開嘴巴将這些日本鬼子的靈魂全部吞噬。
許久之後，團團的黑霧漸漸散去，原本一片狼藉的地面變得整潔如初，空氣中濃烈的血腥味也消失不見，可以嗅到的只是夜晚山間微微濕潤的青草味。
白天和淩夜徐徐走來，看着靜默在原地的程秀娟，白天和淩夜都忍不住輕嘆一聲，開口道：“走吧，去鬼子的營地。”
程秀娟鬼魅的身影沉默的飄在前方，白天和淩夜兩個人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
其實，程秀娟剛才是怎麽把那些人殺死的，白天和淩夜并沒有看，但只是聽着那些驚恐凄厲的慘叫聲，白天就覺得渾身惡寒，充滿了不舒服。
不過，不管程秀娟到底是怎麽殺死他們的，白天都不在乎，也不計較。
這些人就算死的再慘，也是死不足惜的，不僅是程秀娟，在程秀娟之前和之後，一定有着更多的無辜百姓慘死在他們的手上。
這可能就是他們喪盡天良所遭到的報應吧！
一個小時以後，二人一鬼來到營地前，營地的數個帳篷內都亮着燈光，而幾個帳篷之間的空地上有篝火點燃，一群日本鬼子正圍着篝火而坐，手中拿着酒壺正惬意的說話談笑着。
“我和白天在那邊等你！”淩夜指了指一旁的山坡，就帶着白天離開這個即将成為血腥的屠殺場。
淩夜和白天走到半坡處停下，這一片地上并沒有野草，有的只是細軟的沙子。
向着營地的方向張望了一眼，白天在沙坡上盤腿坐下來，看着夜空中寥寥的幾顆星辰，不由得出了神。
淩夜伸手在兩個人的周圍設下了結界，将營地那邊凄厲的慘叫聲完全隔絕，留給兩人一片寧靜的天地。
淩夜在白天的身邊坐下，感受着淩夜身上熟悉而溫暖的氣息，白天不由得将頭靠在淩夜的肩膀上，口吻有些沉重道：“不知道怎麽回事兒，我的心裏很難受。”
“別多想！”原本，淩夜是想要告訴白天這就是世界的殘酷，可是看着白天憂郁恍惚的表情，淩夜又不忍心。
“淩夜，等程秀娟報了仇，我們趕緊離開這裏吧，我不想在這裏多待！”雖然沒看見那場景，但每每回想起那凄厲絕望的慘叫聲，白天都覺得渾身膽寒，心裏有說不出的壓抑。
“好，再等一下，等我們度了程秀娟入輪回，我們就走。”一切，淩夜自然都是依着白天的。
之後，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而白天就那麽靜靜地靠在淩夜的肩頭，呼吸着淩夜身上特有的溫暖氣息，心情變得恬然寧靜。
果然，現在的淩夜對他來講，就是如同家一般溫馨的港灣。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淩夜和白天看到程秀娟紅色的身影出現在山坡的頂端，墨色的長發和殷紅的長裙随風肆意飛揚，時隔數十年，她的大仇終于報了。
原本，程秀娟應該是歡喜而圓滿的，可是白天卻從她的背影中看出了一抹哀傷和孤寂。
“我們過去吧！”白天說着，從淩夜的肩頭上直起身體，而淩夜在拉着白天起身的那一刻，順手将結界取消。
扭頭回望山坳處，白天和淩夜只看到幾個空空的帳篷，沒有一絲燈光，在黑夜中像是陰冷孤寂的墳茔。
來到程秀娟的身邊，白天和淩夜都沉默着沒出聲，倒是片刻以後，程秀娟緩緩的轉過身來，看着白天和淩夜輕笑道：“我、終于能解脫了……”
白天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倒是淩夜直接道：“讓白天為你超度吧，下輩子你會有個好的明天。”
“是啊，下輩子，我只能期待下輩子了。不知道下輩子，我還能不能遇見明钰呢？”程秀娟這麽說着，臉上卻不見絲毫哀怨，不管能不能再遇見明钰，只要他好她就滿足。
白天長嘆一聲，雙手合十放在胸前，神情莊重默念往生咒：“太上敕令，超度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敕救等衆，急急超生。敕救等衆，急急超生……”
随着白天口中的音符在天地間散開，程秀娟身上絲絲黑氣開始抽離，陰冷的煞氣很快的消散空氣中，很快的程秀娟的身上開始有白色的光點浮現，給她的周身鍍上了一層光暈。
與此，程秀娟慘白的皮膚變得紅潤起來，漆黑的瞳眸也漸漸恢複正常的顏色，一雙清澈明媚的眼睛在她精致溫柔的臉上展現。
同時，一扇充斥着金色光輝的往生之門已然開啓，程秀娟在踏進往生之門前，沖着白天和淩夜深深鞠了一躬，而後帶着滿足而欣慰的笑容，流着淚水向着白天和淩夜道別，或者永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