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神經病無法痊愈

神經病無法治愈

車禍、受傷、醫院。

直到從崔亭的公寓帶紀式薇上車,宋松臉上依舊是一臉遮掩不住的痛苦。

好像他才是剛剛撞車追尾的人。

之前崔亭在側,他開車容易手抖;現在紀式薇在側,他開車姿勢依舊僵硬地要死。

宋松禁不住心底暗罵。

這對夫婦真tm是人渣,體恤人的感情細胞沒有半點兒。

車內空間逼仄,紀式薇的審視又太過赤/裸,宋松輕易便潰不成軍,很艱難地找回自己的聲音:“崔亭他就是在事故裏受了一點兒小傷。”

“路面結冰,太滑。他又急着處理完合同去醫院看姜姜,結果真得如願以償進醫院了。”

“他怕你擔心,自己開車不安全,才千叮咛萬囑咐我來接你去醫院。”

他覺得自己剛剛的語氣帶點兒認真,算是輕描淡寫,卻又透着嚴肅,聽起來應該也夾着誠懇,安慰人應該效果顯著。

可是紀式薇自從從他嘴裏聽到崔亭出事的消息到現在,除了最初愣了那半分鐘,一直在理智地沉默地折磨他。

他這兩句話落,紀式薇才終于開口出聲:“難道我焦急、緊張、擔心的心情在臉上寫得不夠明顯嗎?”

“?”

她好像嘆了口氣:“這種時候安慰人難道不應該遵循沉默是金?”

“?”宋松看過來的眼神依舊夾雜疑惑。

紀式薇索性直說:“松松,你可能不太懂你剛剛兩句話有畫蛇添足的作用。”

宋松挑高尾音:“我說我好歹是一片好心吧?”

紀式薇點點頭,一臉驚詫:“誰告訴你好心會有好報的?原來你這麽單純啊,松松。”

宋松反倒被她逗樂:“看來你真沒擔心崔亭啊,還有心思損我呢!”

紀式薇搖搖頭,薄唇微開,目光有些複雜,最後都化成同情:“一直都說戀愛影響人的智商,原來單身太久,一樣會智商下降。”

她語帶惋惜:“不是我不擔心。是我表現發洩情緒的方式,一向是以揍人這樣簡單粗暴的為主。不逗逗你調解我自己的情緒,我怕我會揍你。”

“……”

**

醫院裏的特有氣息讓宋松覺得憋悶。

往病房走的那刻,他還在擔心自作主張通知紀式薇并且接他來醫院的決定會惹毛崔亭。

可一想到龜毛、潔癖……卻又守身如玉到變态程度的崔亭,又覺得離了紀式薇,沒人搞得定那頭怪獸。

崔亭這人自己腦震蕩暈得一塌糊塗,又拒絕別人觸碰靠近換衣,淺色襯衫上的些許血跡看着無比詭異。

可他沒想到,和紀式薇一起推開崔亭的病房門,看到的會是這麽精彩的一幕——

**

紀式薇不知道崔亭身上是不是帶着吸鐵石,不然喬偃月怎麽會像自己能磁場感應一樣,無處不在。

陰魂不散這個詞已經不足以形容。

她推病房門的力道有些大,木門撞在另一側的牆壁,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喬偃月立刻看了過來。

紀式薇站在門口,高瘦的身影一側,是有些尴尬的宋松。

喬偃月看過來之後,紀式薇這才發現這厮正一臉梨花帶雨。

她的語氣着實不算好:“喬小姐拿錯劇本了吧?崔亭還沒死呢,這怎麽就哭上了?”

她又目光一側掃向崔亭:“你這男配演技也太差了,喬小姐這麽賣力地演哭戲,你好歹臉上有個感動的表情配合一下行嗎?”

原本蹙眉一臉不耐的崔亭,突然眉頭舒展笑出聲,對紀式薇招招手:“小七,靠我近點兒。”

紀式薇狀似不情不願地靠過去,還沒到崔亭身邊,突然被奚落的臉色煞白的喬偃月開口反譏:“你的審美就low到這種地步嗎,這樣沒家教的你都要?”

她的話是對崔亭說的,內容針對的誰卻再明顯不過。

紀式薇的眼光瞬間亂了,剛想回擊突然被崔亭伸出手臂扯到他跟前。

他此時的力道比平時弱幾分,紀式薇轉眼就攥住他的手站到他身旁。

一個半坐,一個站立,卻不影響二人“并肩”在一個陣營。

崔亭微微一笑,一臉縱容:“我慣的,我喜歡。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他微微閉眼,眉頭一蹙,重新半躺回去。

紀式薇摸摸他的五官,緩緩轉身,身後兩人還在靜立。

宋松算是八卦作祟,可喬偃月……

紀式薇擡手扶額:“松松,麻煩你讓eva送些夜宵過來。還有,我雖然鎮定理智了大半天,但是還是擔驚受怕一場很想哭。”

“可你站在這裏不走,一向低調、害羞、內向、文靜的我,怎麽好意思當衆趴崔亭身上哭?”

她擡擡下巴,宋松會意立刻滾蛋。

喬偃月輕呵一聲也快步移向門口,出門前沒忘回身對崔亭說:“你最好知道為什麽今天自己差點去見上帝!”

**

喬偃月話落,紀式薇神情一凜。

可她還沒來得及多想,崔亭就開始抱着病床上的薄被呢喃:“我讓宋松別多嘴,這個叛徒。”

他臉色血色近乎全褪,紀式薇咬牙:“你還真想在停屍房裏挨我一巴掌?”

崔亭躺着半睜開眼,有點兒無奈:“你俯身再低一些。”

紀式薇下意識地就照做,邊問:“幹嗎?”

崔亭伸出手臂勾住她的脖頸拉向自己,立刻堵上她的嘴。

他的氣息太過強大,瞬間湮滅她所有的感受。

溫柔細致的唇舌糾纏間,她在他的觸碰下漸漸放下緊繃的身體。

她慢慢爬上床,他的舌情舔她的口腔壁,激起輕微的戰力。

彼此貪婪地不斷攫取對方的味道,簡單的吮吸,已是意行千裏。

停下來的那刻,紀式薇幾乎整個人全壓在崔亭身上。

“身為病號還不忘身體力行?”

崔亭挑眉,攏着她笑:“還以為你會說老不正經。”

而後眉一蹙:“有些疼,有些暈,不然你繼續臨幸我幫我痊愈?”

她爬下來,抱臂一派高冷:“滾。”

崔亭退一步:“不然臨幸一小會兒也行。”

“你小心精盡人亡。”

崔亭退兩步:“不然你再親我三分鐘。”

“禽獸。”

崔亭退三步:“不然你再親我一口也行。”

“神經病。”

崔亭退四步:“你再無動于衷,我就要退到天臺邊上跳下去了。”

“無恥。”

崔亭退五步:“幫我脫衣服?”

紀式薇滿臉黑線:“不然你還是上天臺吧,我最近口味重,等你下去了,我再奸屍。”

**

近期淡墨接收的新病患不多,海歸精銳顧時遷是其中之一。

他話很少,每次都是不痛不癢的幾句交流,波瀾不驚的開始,平淡如水的收場。

他話少,卻無交流障礙,也無封閉性征。

淡墨觀察了他一個月,最後和主任探讨過後的結論是:此人無病。

她想過委婉地向顧時遷提出這個結論,可他每次寡言和興致缺缺,都讓這個話題,沒有辦法正常進行。

下午一到n大見到盛清和,她還在考慮這個奇怪的病人。

昨夜剛下過半程雪,兩人踩了一路,留下一串相并的腳印。

她一直出神,盛清和忍不住揮揮手:“這麽正大光明地無視我?”

淡墨挽緊他的手臂:“在想一個病人,比較特別的一個病人。”

盛清和敲她的頭:“比我還特別?”

淡墨扣緊他的掌心,緊握不放:“不一樣,你是打着正經地看病的旗號耍流氓,人家是從裏到外,從頭到腳都正經。”

盛清和竟也點頭:“我考慮不能白擔不正經的罪名。”

淡墨笑了下:“不然呢,你打算預謀被我強上。”

嬉笑間,淡墨突然看到不遠處停下的牧馬人上下來兩個人。

她以為自己看錯,瞪眼再看,只是進一步肯定了自己的認知。

那是她認為奇怪的無病的“病人”顧時遷,和已經在她名下半年多,身患抑郁症很久的病人容夏。

盛清和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美院很聞名的美女講師,和她的前夫。”

她掐盛清和的腰:“有我美嗎?”

盛清和笑。

淡墨嚴肅地聲明:“答案一:很美;答案二,美很多。”

“你自己掂量掂量你承受的起一還是二。”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