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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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青在醫院守了馮建宇兩天，馮建宇還沒有醒過來，卻看到了執行公務的吳軒和幾名警察。

他有些厭惡這些人的辦事風格，效率極低，且毫無成效。他對林晨吩咐幾句之後，就跟着吳軒回了警局。

審訊室內，詢問王青的問題統統由律師作答，他自己則心不在焉的消磨時間，一心只想趕快離開警局。

一直站在角落的吳軒安靜的注視着王青的一舉一動，等到所有問題都問完，他命令外面的同事關掉一切監視設備，走到王青面前，"我想和你單獨聊聊。"

"對不起吳警官，按照規定，所有執法人員的詢問，都必須有我在場。"律師對吳軒說。

王青擡手示意律師離開，其他警察也魚貫的走出審訊室。

"聊什麽？"王青擡頭問。

"你知不知道有人死了？"吳軒注視着王青的眼睛。

"我當然知道有人死了，就在西爾斯飯店裏！馮教授夫婦和那麽多人都死了，可你們查出什麽結果了沒有？"王青回答。

"黃子恒死了對你有什麽好處？"吳軒緊接着問，"殺人罪是要判重刑的！"

"他死了至少能造福人類。"王青冷笑。

"我跟你講的是法律！"吳軒拍着桌子大聲說。

"我跟你講的是人性！"王青站了起來，瞪着吳軒。

兩個人此刻劍拔弩張互不相讓，然而，還是吳軒先敗下陣來，他頹然的低下頭，獨自嘆氣。

"我知道你還在怪我，怪我當年跟着我媽不辭而別！可我沒辦法！"吳軒眼睛發紅，聲音微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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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多了吳警官。"王青滿不在乎的說，"這些年沒有你在，我們誰都沒有不适應的地方。"

"我想知道，這世上有你在乎的人或事嗎？"吳軒哽咽着問。

"當然有，他現在正躺在醫院。"王青笑着回答。

王青剛到醫院，就被林晨攔下。他得知馮建宇已經蘇醒，可不知道為什麽，他不肯接受任何醫生的檢查，還試圖離開醫院。

"他眼睛看不見，可是不讓任何人靠近，現在說什麽他都不聽！青兒，醫生說他之前被注射的麻醉劑可能有副作用，所以不敢再給他注射鎮靜劑，可是他如果還這樣，醫生就不得不采取強制手段了。"林晨小心的對王青描述着。

王青跟着林晨來到馮建宇的病房，房門大開，外面站着許多束手無策的醫生和護士。病房內的地上，有很多玻璃殘渣，許多家具也都脫離了原位。

馮建宇蜷縮在一個角落，手中拿着手術刀。他□□的雙腳因為踩到玻璃而受傷，可他顧不得這些，依然緊緊握着手中的刀，做着抵抗。

聽到王青靠近的腳步聲，馮建宇又擺出了防禦的姿勢，"別過來！"

"大宇，是我。"王青慢慢靠近。

"青？"馮建宇微皺眉頭，試着證實。

"別害怕，有我在呢。"王青慢慢蹲下，握住馮建宇拿刀的手。

感受到王青手掌的溫度，馮建宇瞬間就松開了手中的刀。他拉住王青，眼淚瞬間奪眶而出，"青！我這是怎麽了？為什麽我看不見？"

"你受傷了，現在在醫院，讓大夫看看你的眼睛，好配合他們接受治療。"王青溫和的說着。

見到馮建宇順從的點頭，王青擔心他再踩到玻璃渣上面，便伸手将他抱回病床。王青找來護士為馮建宇清理腳上的傷口，可看到他皺眉，還是忍不住自己動手。

玻璃紮得有些深，王青一方面擔心馮建宇怕疼，另一方面又不得不用鑷子快速清除。一直到纏好繃帶，王青已經急得滿頭大汗。

包紮好傷口，王青就要去叫大夫來為馮建宇做檢查，可是後者卻拉住他的手，不肯讓他離開自己半步。王青無奈，只好讓馮建宇一直拉着手。

醫生做完檢查離開病房，馮建宇才松了一口氣。剛才因為緊張，他不自覺的朝王青所在的方向靠近，現在挨在王青身上，心底有說不出的踏實感。

"躺下休息吧，我不離開，就在你身邊。"王青扶着馮建宇躺好，自己坐在床邊安靜的看他。

"我會不會永遠都看不見？"馮建宇皺着眉，語氣中透着恐懼。

"醫生說不會。"王青心疼這樣無助的馮建宇，卻不知道怎樣安慰才好。

"黃子恒……你找到沒有？"馮建宇艱難的提到這個名字，"他就在我面前……殺了那個人……"

"他已經死了。"王青撫摸着馮建宇的臉龐。

"死了？這樣線索就斷了！"馮建宇激動得坐了起來，"我……我怎麽找……"

"我會找到幕後主使者，讓這個人得到應有的懲罰，我說到做到。"王青抱住發抖的馮建宇，輕輕拍着他的背，"你現在好好養傷，什麽都不要多想。"

馮建宇把頭紮在王青懷中，拼命抑制想要落淚的沖動，"如果他活着，我會親手殺了他！"

王青收緊手臂，"我知道。"

"如果我一直看不見，能不能留在你身邊？"馮建宇喃喃的問，"我不知道能去哪裏……"

"無論你看不看得見，我都會讓你在我身邊，只要你不離開，我絕對不會放你走。"王青吻了吻馮建宇的眼睛。

"我沒被他……"馮建宇伸手去摸王青的臉，"他接到一個電話就放開我了……"

"我都知道。"王青輕聲說。

馮建宇摟緊王青的脖子，感受他傳遞過來的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