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盡管受到了全家人齊刷刷的注目禮,但在想要帥翻宋薇薇的念頭下,這都不算什麽,顧雯杉感覺一股莫名的洪荒之力湧出,帶給她無限的勇氣!
宋媽媽維持着詭異的表情:“沒、沒有……”
“哦。”她臉上顯現出失望來,但又很快振作,轉身進了浴室。
宋薇薇:“……”
不知道為什麽,她感覺自己貌似要玩脫了。
宋媽媽和顧爸爸兩個人恩恩愛愛的在旁邊秀了半天,秀着秀着,宋媽媽突然想起來上一次自己安排宋薇薇去相親,于是問宋薇薇:“哎,上次相親相得怎麽樣?小夥帥不帥?”
宋薇薇尴尬不已:“別提了,都怪你坑我沒事先說清楚,我去了一看才發現那是我同學。”
宋媽媽來了精神:“是同學不更好嗎?更了解對方啊,小夥砸辣麽帥,大學的時候肯定是班裏面男神校草吧?追他的姑娘是不是特別多?他一直沒找對象,聽見你的名字立馬同意相個親,說不定對你有意思吶。”
不他在學校裏是個四眼死宅好嗎……
宋薇薇更尴尬了,連連擺手:“媽你想多了,沒有的事。”
宋媽媽笑起來:“小李回來以後,他家裏面人問他你怎麽樣,他誇了你好幾句,媽媽我浪跡江湖這麽久,什麽心眼門子看不出來,他就是對你有意思。”她眼睛裏含着柔和的暖光,“薇薇,你也不小了,該結婚生子,早早安穩下來,過幾年給我生個孫子玩。”
宋薇薇一怔。
宋媽媽這句話,仿佛是一塊冰冷堅硬的寒冰,投進她的心底,讓她心裏涼嗖嗖的,手腳也變得冰涼,眼前模模糊糊,幾乎喘不上氣來。
是了,她可憐的宋媽媽還不知道,自己那個從來都乖乖巧巧的小女兒、小棉襖,成了一個同性戀。
宋媽媽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美人,年輕的時候比現在還美,迷倒了山溝溝裏所有的大哥小夥們,上門求親的快把門檻踏破了,宋姥姥找了個門當戶對風評良好的把她嫁了出去。而幸運兒宋爸爸中了**娶得美人歸,生怕宋媽媽跑了,每天看賊一樣看着她。
可即便這樣,宋爸爸對她們母女其實很好。離開山村,他領着兩個拖油瓶拼命打拼,可就在他買了新房的那一天,duang,死了。
留下一大一小,孤兒寡母。
那時,所有人都認為這個美麗的姑娘會離開,傻子才将自己的人生全都系在死去的亡夫和稚齡的女兒身上,就連宋姥姥都勸她再嫁。
宋媽媽出人意料的拒絕了。
她怕宋薇薇接受不了,也怕宋薇薇被新爸爸欺負虐待。
這個柔弱漂亮的女人家,賣掉了新買的房子,領着不到大腿高的小拖油瓶,當過售貨員,幹過美容美發,推銷過酒品,甚至每天從垃圾桶裏撿瓶子,湊幾毛錢給宋薇薇買糖吃……
而最終,她從一個一無所有的孤苦女人,成了一所公司的董事長,并且直到宋薇薇大學畢業,她才結婚。
宋媽媽看起來沒心沒肺樂天派,誰能想到,她曾孤苦無依,帶着什麽都不懂的女兒向人屈膝下跪?曾在在這個冷冰冰的城市最底層泥濘中裏掙紮求生?
宋媽媽為她做了那麽多,她卻要在那顆曾經飽受傷害的心上,再捅一刀致命傷嗎?
顧雯杉那麽孤單,那麽愛她,她能狠心讓她的心髒,重新覆蓋一層冰冷的堅冰嗎?
她怎麽能做得到。
這兩個人,都是她這一生最愛也是僅愛的人,她怎麽能狠下心來傷害她們?
宋薇薇茫然的看着宋媽媽,心裏有種難言的感覺,喉嚨也被哽住,說不出一句話來。
“薇薇,你怎麽哭了?”
直到宋媽媽驚呼出聲,宋薇薇才發現,自己居然已經淚流滿面。
“沒,沒事,男主死的太慘了。”
宋薇薇剛說完,電視上,重獲新生複活的男主和女主,擺出泰坦尼克號經典姿勢,站在高崖之上,眺望遠方,臉上挂着幸福的微笑。
宋媽媽還想說些什麽,一直沉默的顧爸爸突然說:“雅婷,小年輕多愁善感,很正常,這麽晚了,咱們去睡覺吧。”
宋媽媽恩了一聲,臉上還有些擔憂,卻還是和顧爸爸走了。
宋薇薇看着他們離開,關門時,顧爸爸突然擡起頭,一雙如鷹般的眼睛看來,仿佛洞悉一切。
顧爸爸,知道什麽了嗎?
她沒有心思再看電視,關掉電源,心煩意亂的回到房間,往床上一倒。
煩死了!
以前心煩的時候,她還能和司機訴訴苦,現在知道司機就是顧雯杉,連個倒心事的垃圾簍子都沒了。
啊啊啊啊啊——
宋薇薇一頭紮進柔軟的被子裏,煩躁的踢飛了拖鞋,可等了半晌,卻只聽見一只拖鞋落地的啪嗒聲響。
宋薇薇:“……”
橋豆麻袋!另一只呢?!
一瞬間,剛剛看的恐怖片情節湧入腦海,讓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宋薇薇慢吞吞的,僵硬的擡起頭,咯吱咯吱的轉過脖子去,做好了看見一只兇殘惡鬼的準備。
宋薇薇:“……”
兇殘惡鬼沒有,一臉懵逼的顧雯杉,倒是有一只。
宋薇薇還沒來得及犯尴尬癌,就被迎面而來的濕/身/誘/惑糊了一臉。
顧雯杉果然披着潔白的長襯衫,一頭長發濕噠噠的往下滴着水,将襯衫濕透,透出襯衫下雪白的肌膚,她身材好的堪比模特,修長的細白大長腿被襯衫遮住一小截,給人留下無限的遐想……
宋薇薇從上看到下,從下看到上,最後直愣愣的盯住了她的胸。
這讓平板電腦的朕情何以堪!
宋薇薇鼻腔一熱,噴出兩管鼻血,覺得自己真的玩脫了。
然後,宋薇薇後知後覺的發現,顧雯杉手裏還握着個道具。
長坨坨,兩頭圓圓的。
那是……
一只拖鞋。
一只掉了花死醜死醜的拖鞋。
一只掉了花死醜死醜還破爛兮兮的拖鞋。
宋薇薇:“……”
好像身體被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