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青春卷
——當我被釘死在永恒上時,我便出現在了這個世界。
塑膠籃球操場上,随着少年一個完美的三分球,是籃球進筐聲和女孩們一聲連一聲此起彼伏的瘋狂尖叫。
球場中央奔跑的少年笑着脫了制服外套,手一揚就甩給一邊站着的少年,動作潇灑又不羁,一擡手轉身勾唇間,皆透着壞小子的痞樣兒,邪逼極了。
他裏面穿了件白色的校服襯衫,汗水滑下深刻醒目的側臉,順着脖頸滑進領口,若隐若現的美感,少年食指和中指暧昧着輕碰下唇,來了個帥氣的飛吻。
呦呵,無人可否認的一點,他是此刻無冕之王。
“親愛的宿主,他就是這個世界的命運兒,上帝眷顧者,帝斯卡的校園偶像,戚留白。”
雲長風站在天臺上,風吹起他的制服衣角和黑色發絲,攜眷起靈魂裏散出的氣息——倒像是長白山空茫茫的積雪似的。
他的目光不帶絲毫侵略感,仿佛是隔了兩個世界的距離注視着人群喧嚣紙醉金迷。
“是個很帥氣的男孩兒。”
“對,宿主這次扮演的是帝斯卡的校草,高三,原身記憶十秒後接受。”
雲長風抿唇,神色很平靜,靜得都有點玄乎。
他死的時候,被這個系統綁定,所謂系統,就是發布各式各樣的任務,而這個世界的任務,就是得到每個世界超過十人以上的真愛,以及得到所有認識的人的高度贊美和評價。
獲得所有人的高度贊美,乍一聽就是變向地讨好世界。
讨好世界,談何容易?
看着籃球場中神采飛揚的少年,雲長風眼神似乎有些恍惚着問:“系統,直接攻略命運兒會如何?”
“如果得到命運兒的真愛,則直接撤出得到十人以上的真愛的任務,不過系統要提醒宿主,如果攻略命運乞兒,任務難度或許會……更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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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雲長風挑眉,把玩着手腕上的砗磲佛珠,心思卻是百轉千回,沒有說話,心中思量着這個字。
男男愛,搬彎直男倒沒什麽,關鍵是得到所有人高度贊美那一點就會遭到影響啊。
雲長風眯眼,嘴角微彎,純粹的清冷掩至眉間,混合着木香的溫柔。
籃球比賽結束後,大多數女孩已經散去回到課堂,葉筱坐在場地上,戚留白的制服外套被他随意地扔在一邊。
戚留白接過葉筱扔給他的礦泉水,嘴角帶着不羁張揚的痞氣,撐着下巴裝模作樣地嘆道:“小筱筱,我已經很努力地收起我的魅力了,現在看來,我徹底失敗了。”
葉筱接住礦泉水,聽到稱呼,咬牙切齒地開口:“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小筱筱!”
戚留白看着葉筱,猶疑着咬了咬自己的手指,然後邊伸出右手做了個發誓的樣子邊說道: “……讓我想想,好吧,葉小筱同學,我下次再也不叫你小筱筱了。”
你換個稱呼也沒好到哪裏去,葉筱翻了個不優雅的白眼,問道:“昨晚你又去那兒浪去了?我應付叔叔阿姨說你在我家留宿的。”
戚留白和葉筱從小一起長大,他們父母也是商業上的合作夥伴,兩人穿一條褲子還嫌肥,葉筱自然知道,戚留白現在到處夜夜笙歌在外尋歡作樂。
那裏都少不了他的影子,和那些狐朋狗友鬼混在一起——要不是他瞞着,估計戚留白這小子早就被戚父戚母扔到太平洋去了。
戚留白在葉筱身邊坐下,拿起制服外套搭在手臂上,神色略顯古怪的反駁道:“哥可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怎麽到你嘴裏就成了是浪?倒是筱筱你,到現在不會……還是處吧?”
“三秒內,給我滾。”葉筱猛灌一口礦泉水,捏緊瓶子,惡狠狠地看着戚留白。
“……”
“一、二……”
戚留白目光一轉,心思百轉千回,考慮到以後做各種出格的事情還要葉筱在老媽面前幫自己兜着,權衡利弊,然後擺出嬉皮笑臉的無賴樣兒來。
“……好好,我滾我滾。”
別說,這滾起還挺舒服的,因着陽光正暖,天氣也不燥得慌,确實不難受。
戚留白美滋滋地想。
葉筱看着戚留白滾動的姿勢,一陣無語。
“呵……”
輕笑聲。
戚留白滾動的姿勢立馬暫停式靜止,然後迅速起立,靠,剛才不是看了沒有人嘛,啊啊啊啊啊,小爺的一世英名啊!
戚留白眼神銳利地射向聲源處,像又薄又輕的鋒利刀片,瞬間鮮血盡致。
因着是上課時間,操場人不多,就零零散散得幾個。
戚留白一眼就瞧見了站在大樹下微笑的來人,關鍵是這人太TM顯眼了。
身形欣長,俏皮嘻哈黑色外套搭白色襯衫,扣子也被他一顆顆系到了最上面。
不同人穿校服自是不同的感受,主要看臉,再看身材,三看的就是氣質。
這人長的挺好看,眉眼有幾分畫出來的美感,尤其是笑起來顯出幾分溫柔疏離,像是個貴族模特。
這人長相氣質勉強能同小爺比比,這是戚留白對雲長風的第一印象。
不過,戚留白危險地眯了眯眼,這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雲長風看着戚留白,察覺了點什麽,目光中含着恰到好處的淡淡歉意,唇角禮貌地彎出一個标準的笑容,看得戚留白嘴角一抽,直想拿量角器量量看是不是标準度數。
雲長風看着戚留白,溫柔誠摯道歉:“我感到很抱歉,希望沒打擾到二位。”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戚留白撇撇嘴,沒接這茬。
雲長風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便幹淨利落地轉身提步離開。
“等等,你站住!”
戚留白看着他毫不猶豫的背影,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自己已經叫住了對方,不由眉心微皺,眼前這個人給他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卻也說不上來是什麽。
雲長風頓住腳步,禮貌地回身:“這位同學還有什麽事嗎?”
許是雲長風的語氣太過自然,戚留白下意識地接了一句:“沒事就不能喊人了嗎!”
說完後戚留白才意思到自己說了什麽,操了,他說了什麽鬼話!
雲長風看着戚留白用着問句當陳述句用,但還是将這話歸到問句一類,回應似的點點頭表示可以,不過離開的時候神色就頗有些古怪。
葉筱看着一直定在原地的戚留白,貼心地開口:“那個留白,你沒事吧?”
戚留白回神,想起雲長風離開時隐晦的古怪目光,那暗示你有病就吃藥的眼神讓他內心無比操蛋,低聲爆了句:“shit。”
然後過了一會,戚留白默默地擡眼,神采飛揚的眼睛真誠地看着葉筱說道:“筱筱,你說我是不是真該去醫院瞧瞧?”
“……你終于知道你有病了,謝天謝地。”
帝斯卡是一所私立貴族高校,來這所學校讀書的人多半都間接或直接的認識,多多少少都有那麽點沾親帶故。
而它所教的東西,也是五花八門包羅萬象,更以社團、制度、其自由式管理而出名。
說白了,這就是一所為培養各大世家優秀繼承人所建立的實體化社交圈罷了,不過制度也有盡量平民化,會不時地免學費招收優秀學子。
令人例外的地方很多,卻也并不在雲長風的關心範圍之內。
一只腳踏入教室門口的時候,本就安靜的教室更安靜了。
雲長風撩去眼皮懶懶地掃了一眼黑板,優美的五線譜宛如詩行鋪展開來——教的是音樂,看起來課程似乎進行了一半。
講臺上是個穿着白襯衫休閑牛仔褲的年輕男老師,五官生得倒不算驚豔,但很耐看,不會讓人生厭的柔和五官,長相和職業倒是極為相襯。
兩人視線一下子就撞在一起,莫名的火.藥味自他們眼神交彙的空氣裏暈繞開來。
雲長風漫不經心地在心裏過了一遍原身記憶,才知道這老師是這個班新來的音樂老師,在學校挺有人氣,年輕溫潤,有才華也有錢,挺吃香的一款。
不過看起來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這位同學居然錯過了我的第一堂課,是對我有些不滿嗎?”溫印微微皺起眉宇,眼裏充斥着溫和與難過混合的淡淡憂郁。
他就定定地看着雲長風,雲長風也回看着他。
本就安靜的教室連呼吸聲都變得輕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