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2)

不及了!二子忽然倒臺,阿芙蓉的計劃被阻斷,刺客之事亦打草驚蛇……一樁樁事,都說明殺破狼中的七煞(殺)已現世,并有所行動,正在一步步破壞我們的計劃。他是殺破狼的首領,若是被他找到破軍、貪狼之星,集合天下之士、縱橫之将、詭詐之才,合成完整的殺破狼,重改格局之輪将無法逆轉!”

本來不信命格之說的沈骁,也意識到,扉卿說的一一應驗,八年前那顆突然出現的紫微星,正是那個七煞,而因為不信他們并沒有加以重視。這麽些年這顆七煞星一直伏蟄,直到如今忽然發力,打得他們措手不及。

“我明白了,這次五號給你的死前訊號,可是七煞?”沈骁殺機一閃而過。

“無法算出。”

“無論是與不是,必将之扼殺!”

因要見磐樂族前來的使者,晉成帝最近頻繁讓傅辰來剃須,皇帝無論長相美醜,也是在意外在形象的,至少也要威嚴不是。傅辰的技術很好,應該說越來越好,可能剛開始還有些生疏,次數做多了,就熟能生巧了。

以往剃須的時候,是晉成帝最不耐煩的,所以杖責的并不少,自從這工作被傅辰接手了,就再也沒換過人了。

用晉成帝的話說,就是這個奴才用着很順手,那就繼續用着吧。

一旁安忠海看傅辰剃完後,就接過了刀片,在皇帝面前動刀子,向來是慎之又慎的事。

傅辰淨完手,就給晉成帝敷面,用的是黃瓜搗成的泥加蛋清,還是晉成帝看到穆君凝那張能掐出水來,越來越年輕的臉,有次就無意問道,穆君凝就說是傅辰造的。

在皇上面前适當刷刷傅辰的存在感,她才能用得毫無顧忌不是。

皇帝比穆君凝還大了二十歲,看上去老得可不止一點半點,聞言哈哈大笑,“難怪你喜歡這奴才,好用,是好用,那腦袋瓜子與衆不同!”

于是傅辰多了個工作,給皇帝做做保養。

反正也是順便,并不麻煩。

邊享受着傅辰微涼的手指在臉上輕輕按壓太陽穴的力道,晉成帝擡了擡手。

“小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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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奴才在。”

“上次你去福熙宮給瑾妃宣旨時,她真的還感激朕,沒任何怨言?”

皇帝自從下了降職的命令,就沒有再提過瑾妃了,這會兒突然說起來,讓人摸不着頭腦。

但安忠海到底是宮中老人,很清楚這些皇帝的尿性,他不問你也不能當做不知道,問了就要馬上答出來,做得臉的奴才,哪個不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的。

不會?不會學啊,不然憑什麽在奴才裏脫穎而出,那麽多奴才等着熬出頭呢!

安忠海将當時瑾妃的話重複了一遍。

晉成帝聽完,不置可否,感覺到傅辰的力道讓他昏昏欲睡,這奴才太會伺候人了。

睜開眼讓自己清醒了些,“小辰子,你也聽到了,覺得如何?”

“該不知道的奴才都不知道,該沒聽到的時候奴才都沒聽到。”這時候真當皇帝是問你的意見就完了,皇帝只是在看你的态度,看你是不是可用之人,懂不懂進退。

聽到傅辰的答案,晉成帝略滿意,“瑾妃把你教得不錯。”

誰都不知道,那位向來很得眼的李祥英,到底做了什麽,引得雷霆大怒,如傅辰所料,皇上果然沒有再信他說出傅辰的話,只認為他為了害人,什麽都做得出來,傅辰剛剛用了救出阿芙蓉的事情在皇上、太後面前刷爆了存在感,這會兒皇帝正是對他有極好影響的時候,李祥英可謂是火上澆油。

再加上,皇上本來就覺得傅辰的工作太多了,怎麽一個從三品的小太監,還要負責倒夜壺?

一查之下知道是李祥英做的,更是怒火中燒。

你說你嫉妒賢能就算了,陷害一次不夠,還一而再再而三!

皇上狠狠發作了他,将之直接打入棣刑處,完全沒給辛夷面子,傅辰與之前在棣刑處認識,現在已經升職的良策道,[可以多多關照此人]。

受了傅辰恩惠,良策二話不說,本來皇上将人打入棣刑處就沒再理會,顯然是現在不好發作等着人走了再說,那他當然不會客氣,方方面面都格外照顧了下李公公。

于是李祥英可謂苦不堪言,他說什麽都沒人再信他,

劉縱再一次官複原職,引起了一片驚疑,都道他運氣太好,怎的這樣的絕症都能撿回一條命。

當然,梁成文的存在是不能爆出來的,一是梁成文為何會出現,二是用了什麽辦法救回劉縱。

開膛破肚之術若是能廣而用之,就不會漸漸失傳了,說了沒有賞賜指不定就要被責罰,覺得其有違人道。

皇帝大多有個多疑的毛病,劉縱正是不偏不倚的态度,才得到總管的位置,皇上信他是建立在他沒有拉黨結派的前提下。

所以這事,不但不能被知道,還要盡可能隐瞞。

全部推給劉縱運氣好。

而劉縱再次上位,最慌亂的莫過于那些在他生病期間落井下石的人,還有那些倒戈到李祥英身邊的人,個個戰戰兢兢。

已經有人求到了傅辰面前,誰叫傅辰與劉縱關系好。

傅辰全都應承下了,說會盡力一試,這話水分就多了,說不說還是不一句話。他給足了這些同僚面子,轉頭卻“忘了”,劉縱可不是不發作,做了十來年總管,并不是那麽沖動的人,不着痕跡的安排那些人的去處才是劉縱的打算。

私底下他對傅辰說:“以前不知裏邊到底有多少人作妖,如今一場病看得清清楚楚,倒是因禍得福了,等我慢慢清理出去,這內務府就被咱們守得如鐵桶了。”

鐵桶,是傅辰曾經對德妃宮裏的戲稱,被劉縱這般調侃,也意味着親密。

劉縱恢複職位,高興地還有一個人,就是在熙和宮的瑾妃了。

妃位的升升降降對她似乎并沒有什麽影響,她正哼着家鄉小曲,拿着剪子修剪花卉。

忽然,一雙手抱住了她的腰,一只腦袋擱在她的肩上。

她吓了一跳,直接剪掉了一段枝桠,咔嚓。

“呀!”她驚叫了一聲,聞到對方的淡淡的氣息,沒好氣道,“怎的走路沒聲音!”

她略有些慌張地看了看外面,傅辰輕笑,“放心,我讓她們都下去了。”

“還知道回來,我以為重華宮要成你的家了。 ”

“你知曉,這是國師的命令。”

“那這次做什麽吓我?”她輕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她怎麽聽說,七皇子挺喜歡傅辰的?

“這不是怕你又給我一個‘驚喜’,奴才擔心自己承受不住。”

“你!這事你要說多久,那麽記仇!”她也分不清傅辰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

“說到我忘了為止。”看穆君凝那張端莊的臉總被自己氣到的模樣,傅辰輕笑,蹭了蹭她的肩。

淡淡的玫瑰香味傳來,萦繞鼻尖,那是他調制的簡易版香水。

這味道有些熟悉,曾經在現代,他也為妻子調過,那時他只是想給妻子生日一個驚喜,花了大半年研究怎麽自制香水,妻子也很給面子,那以後一直用着他調制的香。

想到了妻子音容笑貌,傅辰神情有些恍惚。

“你呀!越來越憊懶了,以前怎會覺得你特別有風骨。”感覺到傅辰在肩上的力道,這是不打算下來了。

“我一個太監,要什麽風骨。”嫌命太長嗎?傅辰将失神收回,把玩着她的垂下的發絲,看着黑發從自己指間劃過,“心情不錯?”

“有什麽不錯的,要不是我放了身體不适的理由,現在還是一堆姐妹們來看我呢,讨論的對象還是你。”自從傅辰救了那些阿芙蓉,不要任何賞賜,只誇了一句瑾妃後,其他妃子看着眼熱,都會誇上兩句,真假不必說,但想與瑾妃修複關系,卻是真的。

有的還會問這個太監可否讓出來。

“我是你的人,不必擔心,嗯?”輕吻着她的發絲,眼底冷漠如初。

她很喜歡傅辰這種珍惜的态度,這讓她有一種自己是被寵着的錯覺。

她,與他,都知道,只是錯覺而已。

“你說,安麟都出去那麽久了,銀兩就是追不回,皇上也該派人再去吧。”隐去心中異樣,穆君凝岔開了話題,但越說越在意。

滿臉憂色,她已經一個月沒收到邵安麟的平安信了,以往都是半月一次。

“也許被什麽事耽擱了。”對邵安麟,傅辰有感激,也有忌憚。

感激此人在竹林保住了他,無論出于什麽目的,當時只要他出去了,是必死的結局,當時的二皇子是無法撼動的;同時他也忌憚此人将野心隐藏得連穆君凝都不知道。

門外傳來墨畫的通報,是四皇女帶着驸馬爺沈大人來向娘娘請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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