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情至深而不自知11
你若有心傷我,又何必把我捧在手心這麽久。
“洛洛姐?”看着發呆的白洛,莫西伸出手輕輕推了推。回過神來的白洛看着莫西笑着搖了搖頭:“我沒事,你接着說,現在的我。還有什麽是承受不住的,不過就是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一些罷了。”
莫西看着白洛有些蒼白的臉。忽然覺得自己這樣做好像有些殘忍。但是對于白洛來說,恐怕這件事的真相要比自己的訴訟殘忍多了,莫西靜了下心緒緩緩開口:“六年前。就是你被我外婆拉去醫院打胎的那次,其實當時白澤只不過是那的一名替班醫生,他那天是在替自己的大學好友值班。雖然白澤主修的是醫生但是由于家族企業的關系畢業後就進入了‘寧遠’集團實習”莫西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再開口往下說。他害怕,害怕白洛會承受不住。
“莫西,恐怕這些都不是重點吧?這件事的重點是什麽?安莫辰和白澤有仇嗎?還是我的家族和白澤的家族有沖突?”白洛不再開玩笑叫莫西小西西。而莫西聽完白洛的疑問頭垂的更低。都說太過聰明的女人沒人疼。想來白洛就是那種人。
這個故事還真的挺漫長,原來是在安莫辰暗戀白洛的那幾年一直和一個叫白雪的女孩兒戀愛。而那個女孩兒恰巧是白澤的親妹妹,當十八歲的安莫辰再次遇到白洛的時候就跟白雪提出了分手。誰知道白雪一時想不開就選擇了自殺,當家人發現的時候白雪已經喝了安眠藥不省人事,在送到醫院後被通知搶救無效。白澤一直以來都想找安莫辰報仇,誰知道竟然陰差陽錯的找到了間接害死白雪的兇手白洛,在白澤的心裏如果沒有白洛,那麽安莫辰就不會跟白雪分手,那樣的話白雪也就不會自殺。
聽完莫西講的故事白洛手腳冰涼,白洛起身給自己煮了一杯生姜紅糖水轉身問莫西:“你喝嗎?我忽然覺得身子有些冷。”莫西搖了搖頭沒有說話。白洛端着煮好的生姜紅糖水坐到沙發上看着莫西輕聲問:“這些是安莫辰讓你告訴我的嗎?”
“也不全是。”聽着莫西的底氣不足,白洛知道,哪裏是什麽不全是,估計全都是吧。
“莫西,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免得左娜擔心。”白洛看着莫西下了逐客令,這個時候一個人冷靜一下要比跟人抱怨讓別人看笑話好的多。
“洛洛姐,那我先走了。”莫西起身,在走到接近門口的時候轉身對白洛說:“洛洛姐,我小舅就在門外,你要見見他嗎?他已經守了一晚上了。”聽完莫西的話,白洛微微搖了搖頭:“不必了,替我向他問好。”
莫西好像聽不懂白洛的意思,撓了撓頭走了出去,看着停在樓下的黑夜卡宴,莫西極為不願意的走了過去。
“都跟她說了?”安莫辰的聲音一如以往的充滿磁性。對于白澤的事情安莫辰也是前兩天才從安子辰那裏聽說的,只是沒有想到白洛今天居然跟白澤已經見了父母,安莫辰承認自己有些心急了,就這樣突兀的把這樣的傷害丢給了白洛,但是他心裏也有他的顧慮,他怕白洛會答應嫁給白澤。
“說了,洛洛姐現在的情況看着不是特別好,我怎麽總感覺我今天晚上充當了一個壞人的角色。”莫西看着安莫辰臉上是毫不遮掩的埋怨。
安莫辰伸手手指中間香煙的煙灰往車窗外磕了幾下看着莫西意味深長的說:“你不覺得讓她現在醒悟比讓給她結婚後再難過要好的多嗎?”
“我不知道你那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我唯一能理解的就是你和白澤都不是什麽好東西。”莫西終究是有些孩子氣,在這個混亂不堪的世界裏還想尋求非黑即白。安莫辰看着一臉稚氣的莫西把頭從車窗內探了出來:“那你那莫西?一個公司的老總,又是黑道的大佬,每天裝的跟個純情小少爺一樣是為了什麽?不就是為了想困住左娜嗎?我們不過是一樣的人。”
被說準心思的莫西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想想還真是如此,不過這半年以來莫西都真的要把自己當純情少年對待了,不然剛才也不會說出那麽幼稚的話,不過這樣每天簡簡單單的過些正常人的生活感覺還真不是一般的好。莫西伸手從安莫辰手裏接過安莫辰抽的只剩下半根的煙抽了一口,眯住了眼:“差一點,我就真的以為我是‘莫西’了,對了剛才洛洛姐讓我代她向你問好,雖然我并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她是在問候我祖宗!”安莫辰看着一臉茫然的莫西笑了出來,白洛有一個毛病,當自己生氣的時候明明想罵對方,卻總是會說一句:代我向他問好,而且是向他十八輩祖宗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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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應過來的莫西哈哈大笑後轉身上車離開,只剩下了安莫辰依舊守在白洛的樓下。
從外面看,白洛家的燈光有些昏暗,倒像是她現在的心情一般,安莫辰在樓下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煙,時不時擡頭看向白洛卧室的房間,燈還很亮。安莫辰知道白洛現在的心情肯定很低落,忍不住有些煩躁不安,在看見腕間的表已經兩點的時候安莫辰終于忍不住打開車門下了車。
“叮咚”從莫西走後,白洛的動作就沒有變換過,不是因為白澤的事情讓她心寒,而是因為她知道安莫辰今晚一定會來。
“叮咚,叮咚”按鈴的聲音越來越急,白洛慢慢悠悠的起身朝門口走出,在白洛打開房門的那一刻安莫辰一雙有力的手把白洛擁進了懷裏。
“安總,現在的行為是準備跟我舊情複燃?還是單純的想要安慰我一下。”白洛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情緒來表達自己現在的感覺,一個人能背到自己這樣的程度,确實也是奇葩了,自己深愛的男人被自己利用報複,口口聲聲深愛自己的男人又是在報複自己,啧,啧,還是一出好戲。
“洛洛,你知道不知道,看着你卧室的燈一晚上沒有關,都把我吓死了,我真怕”安莫辰的語氣裏有憤怒有擔心。
白洛從鼻子裏面嗤笑了一聲,好像是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安總,你是怕我想不開尋短見嗎?那既然你這麽擔心我,你為什麽還要把這個秘密告訴我?如果你不告訴我的話,我就會安安穩穩的和白澤結婚,然後幸幸福福的生活在一起,哪怕那些幸福是假象,為了讓你難過相信白澤也是會用盡全力維持下去的。”白洛說完後推開抱着自己的安莫辰,雙眼溫怒的看向他:“安莫辰,你從來都沒有用心的愛過我,你最愛的不過是你自己,你為了怕我嫁給白澤就讓莫西把這些事告訴我,但是安莫辰,你有沒有想過,本來已經是千瘡百孔的我能不能受得了這樣的打擊,想來你也知道,今晚我和白澤去見他的父母了,白澤的父母待我慈愛有加,你現在告訴我這一切不過就是個陰謀,你覺得我能接受的了嗎?”
白洛轉身向自己的卧室走去,把自己整個人都包裹在被子裏面瑟瑟發抖,心裏苦笑:是不是因為我表現的太過堅強,所以你們每個人才都敢那樣肆無忌憚的傷害我。做女人最可憐的莫過于,你明明是在僞裝堅強,而你身邊的人卻以為你是真的堅強。
看着床上的抽噎不停的白洛,安莫辰第一次覺得自己做的确實是過頭了,因為擔心失去她,所以就一直打着愛的名義傷害她。
“洛洛。”安莫辰拍了拍白洛的被子希望她可以把頭伸出來,但是白洛不僅沒有理會安莫辰,反而把自己的被子塞的更緊。
“洛洛,其實我并沒有想傷害你,你知道的,在我們的感情裏面我一直都處于弱勢的一方,我只是害怕,害怕會失去你,所以才做選擇了那樣不理智的方法,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了”安莫辰有些無奈,只能坐到了白洛的床上,感受着白洛依舊歇斯底裏的哭聲心如刀割。
聽着白洛漸漸安靜下來的哭聲,安莫辰知道,白洛睡着了,把白洛從被子裏面抱出來,安莫辰心疼的親了親白洛哭腫的眼睛,然後小心翼翼的*把白洛擁入了懷中:“洛洛,你知道什麽叫做意外嗎?就是我從來沒想過遇見你,但是十五歲那年遇見了,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愛上你,但是十八歲那年愛上了。”
感受到安莫辰的擁抱和他在耳邊的呢喃細語,白洛的身子有那麽一瞬間微怔,其實白洛沒有睡着,只不過是給自己找了一個放縱的借口,想再一次被安莫辰擁入懷中。身後是安莫辰均勻的呼吸聲,白洛轉身把頭塞進安莫辰的懷抱,眼淚浸濕了眼角:安莫辰,你說的那些大道理我都懂,只是可惜我們卻只能成為路人,因為太多的鴻溝,我們注定無法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