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緣雖淺幸得情深17
據說夢中相見的人皆是因為想念太多。
這是第幾次白洛夢見安莫辰,白洛已經數不清了,白洛的心開始越來越空蕩。她不知道,自己守下去的結果到底是幸福還是無疾而終。
“白總……”助理小李連門都顧不上敲就急急跑了進來,白洛一頭霧水的盯着她。
“你這麽慌張做什麽?”白洛實在是不喜歡人在工作上慌裏慌張。語氣也生硬了起來。
“白總,‘華盛’今天早上開記者招待話。揚言要收購‘寧遠’和‘瀚海’!”小李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生怕再次激怒了白洛。
“你說什麽?在重說一邊,為什麽‘華盛’會揚言收購‘瀚海’?是誰放出來的口風?”想到‘華盛’現在是陳霄在做主,白洛心中有些不解。陳霄平日裏做點什麽重要的決策都會來找自己商量,又怎麽會揚言要收購‘瀚海’那?
“是‘華盛’的安總!——安莫辰!”助理小李話音剛落,白洛手中的水杯便灑落在了地上。激起的玻璃渣子割破了白洛的腳踝。一大片血跡映了出來。
“白總,您的腳!”看着白洛殷紅的襪子,小李焦急的喊道。
“不礙事。你把剛才的話再給我重複一遍。是誰向記者揚言要收購咱們‘瀚海’!”白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鎮靜了一下心緒,随着腳踝的疼痛。白洛的思緒也出慌神中走了出來。
“是‘華盛’的安總——安莫辰!”小李一字一句的重複,再看到白洛不怒反笑的表情後擔憂的問:“白總。您沒事吧?”
“沒事,我能有什麽事,他活着回來了就好!”白洛随手打開抽屜拿出一個創可貼。貼在自己的腳踝,打開電腦查看關于‘華盛’收購‘瀚海’的網絡新聞。
被一衆記者圍觀的男人,宛如天神,一身裁剪得體的灰色西服,嘴角揚起的笑冷冽卻又蠱惑人心,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個男人又是誰?只是為什麽他回來的第一時間不是找自己而是收購‘瀚海’那?
就在白洛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司徒瑾瑜的一通電話解開了白洛的所有困惑。
“喂?司徒?”從那次的事情後,白洛和司徒瑾瑜就沒有再聯系過,因為白洛清楚,憑借司徒瑾瑜的情商,這點小事兒無需過多的解釋。
“莫辰回來的事情,你知道了吧?”司徒瑾瑜說話的聲音氣壓極低,不像往日的調侃輕浮。
“嗯,知道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人都說女人的第六感向來很準,尤其是對自己的男人,不論他是出事還是*!
“莫辰,失憶了!”司徒瑾瑜的回答很簡潔,但是白洛卻始終都聽不懂,失憶了是什麽意思?怎麽好端端的一個人就失憶了那?
在司徒瑾瑜說完之後,電話這頭的白洛突然就語塞了,久久沒有回應。
“洛洛,此刻的安莫辰已經不是你昔日的愛人了,他現在的身份是你商場上的敵人,我想那些報道你已經看過了,安莫辰的那些話是真的,他是真的要收購‘瀚海’,不是開玩笑,也不是空穴來風。”擔心白洛會出事,司徒瑾瑜把安莫辰的現狀一五一十的跟白洛說了個清楚。
“司徒,你在哪兒,我要見你。”于公于私,白洛都想見司徒瑾瑜一面,先不說安莫辰此刻的狀況如何,就是上一次的事情,白洛也還欠他一句抱歉。
“我在醫院,不過待會兒莫辰要過來檢查身體,你……?”司徒瑾瑜擔心白洛看到安莫辰會失态,委婉的提醒。
“沒關系,遲早都是要見的不是嗎?”白洛長舒一口氣,嗤笑了一聲,躲?她能躲到哪裏去。
“好吧,那你過來吧,我在我辦公室等你。”電話那頭出來司徒瑾瑜憐惜的聲音,白洛輕聲說:“司徒,對不起,謝謝你!”
對不起上一次我那樣傷你,謝謝你到如今還願意這樣幫我。
“呵呵,說什麽傻話那!快過來吧,順便看看能不能刺激安莫辰回憶起以前的事兒。”司徒瑾瑜笑着挂了電話。
白洛開車走在馬路上,雖然環衛車已經是四處撒鹽,但是馬路上還是多多少少有不少暗冰,倒是挺像白洛的現實生活寫照,人生處處是伏筆,兩側行駛的車輛都是不急不緩,就怕出點什麽意外剎不住車,白洛也是一樣。
馬路兩側的柳樹上還挂着雪水凝固的冰條,只是因為近年來環境的問題,本該雪白透亮的冰條卻成了半黑半透的顏色。
白洛想過一百種她和安莫辰再見的場景,卻唯獨沒有想到會是這種,安莫辰離開前抱着她說:“回來我們就結婚!”,這句話在白洛的腦海裏不斷的盤旋,但是如今,卻又成了敵對的方向。
安莫辰你是我的克星嗎?每一次你凱旋而歸的征途,都必然是我遍體鱗傷的開端。
到達醫院後,白洛找位置停了車就徑直朝司徒瑾瑜的辦公室走去。
“司徒!”看着司徒瑾瑜的門并沒有關着,白洛跨步走了進來。
“來了,坐下吧,估計莫辰也快到了,你是需要我給你們牽一下線重歸于好還是過來探測軍情的?”司徒瑾瑜從休息室出來給白洛倒了杯白水遞了過來。
接過司徒瑾瑜的水,白洛輕輕抿了一口笑着說:“你覺得我們兩個人現在一見面就重歸于好的幾率有多大?”
“百分之零!”司徒瑾瑜倒是也不隐瞞,直言不諱的回答。
“呵呵,那你還說個屁啊!”白洛表情惆悵的看了司徒瑾瑜一眼,實在是不知道該說點他什麽才好。
“嘿嘿,我這不是先調節緩和一下氣氛麽,你這一進來就一副将士上戰場的模樣,本院長看了以後是深表痛心啊!”司徒瑾瑜沖着白洛抛了個媚眼,白洛身子忍不住寒意凜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哥,時間就是金錢,你說重點吧,待會兒安莫辰來了,你想說都說不了,既然他一時半會兒也不可能想起我來,我還是知己知彼的好,畢竟‘瀚海’是我哥和于叔叔一輩子的心血,我不能讓它毀在我的手裏。”白洛說話的時候看向司徒瑾瑜,臉上是一抹無奈的笑。
聽完白洛的話,司徒瑾瑜的眼神裏面都是贊許,走到白洛的身邊,坐到了白洛所坐沙發的扶手上。
“不愧是我司徒瑾瑜看上的女人,都這個時候了還能做到公私分明,不容易!”司徒瑾瑜把手搭在了白洛的肩膀手拍了兩下,也不知道是真心的贊揚還是同情的寬慰。
“司徒瑾瑜,其實我一直以來都有一件事想問你。”白洛一臉壞笑的看着司徒瑾瑜,讓司徒瑾瑜後背一冷,深深的感覺到白洛發自內心的腹黑氣場。
“什麽事情啊!”雖然十分不願意接白洛的話,但是出于男士的風度,司徒瑾瑜還是強撐着接了一句。
“你說你一個臉盲症患者,是怎麽記住我們的啊?并且還一個都不會認錯!”随着白洛銀鈴般的笑聲,司徒瑾瑜原本就吃癟的表情,此刻看起來更加難看。
“這個該怎麽說吶,就比如說瞎子的耳朵會更靈敏一樣,我們臉盲症的人會更加注重自己身邊人身體某一個部位的細節!從而就記住了啊!”司徒瑾瑜說的含糊其辭,白洛嘁了一聲也懶得再追問,把話題又回到了正軌上來。
“懶得再問你,回答的一點都不誠懇,你還是跟我說說安莫辰到底發生了什麽吧。”白洛側着身子看着司徒瑾瑜,一只胳膊搭在扶手上,雙腿交叉,很好的遮擋住了那只受傷的腳,以避免司徒瑾瑜小題大做的詢問。
“聽說啊,我也僅僅只是聽說,安莫辰在幫莫家打理黑幫的時候被對方的人拿槍打中了腦袋,在醫院住了半年之多,好了之後就這樣了,我想應該是子彈的位置壓迫了他的腦神經之類導致的。”司徒瑾瑜一邊說一邊觀察白洛的表情,果然,白洛在聽到安莫辰是槍傷的時候,秀眉微微皺了起來。
“心疼了吧?切,你什麽德行我不知道啊,但是這次跟以前可不一樣,主要是莫辰現在記不得你,反正你多少*心些,別到最後失去了’瀚海‘跑我這兒哭鼻子,我這兒可是個醫院,除了治病輸液,其他一概不管。”司徒瑾瑜故意擺出一副嫌棄的表情,惹得白洛笑出了聲。
“喂,司徒,你說安莫辰哪天如果知道你這樣出賣他,他會不會剝了你的皮啊!”白洛仰着頭莞爾一笑。
司徒瑾瑜考慮了下,搖了搖頭說:“這樣出賣他幫你,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剝了我的皮,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如果我沒有這樣出賣他幫你的話,等他清醒記起來以後,是一定會剝了我的皮的!”
看着白洛在聽到他這句話後,表情有些酸楚,司徒瑾瑜轉過身子抱住坐在沙發上的白洛輕聲說:“莫辰一定會好起來的,你別擔心,他那麽愛你,是一定不會舍得忘記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