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犀利問題,反擊
“你胡說!”朱玉潔大聲反駁道,可能是又想到她現在走的是楚楚可憐的戲路,又轉過身淚眼婆娑地望着祁旌奚,“七皇子,我真的沒有,我一個女子,怎會拿自己的清白和名譽開玩笑。”
“怎麽不會,人家都說富貴險中求,你豁出去了假裝跟七皇子睡一覺,說不定就能撈個皇子妃當當,再不濟也能做個側妃,你說是也不是?”唐易姝繼續說着讓人心驚的大實話,語氣輕描淡寫,卻字字紮心。
朱玉潔是沒想到有人能把話說得這麽直白,不給她留一點情面,她也不好再說什麽我不是我沒有,但是要讓她說昨晚的細節,她既編不出來,姑娘家的矜持又讓她說不出口。
朱知府明白現在他跟朱玉潔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一損俱損,見朱玉潔被反駁得無言以對,他趕緊補救道:“唐姑娘,這是玉潔和七皇子之間的事,就讓他們自己處理吧。”言下之意就是你這個外人就不要插手多嘴了。
但是下一秒朱知府就被打臉了,因為祁旌奚在朱知府說完之後,立刻就站到了唐易姝身後,“我的事就是她的事。”讓唐易姝全權替他處理。
他一醒來就驚愕地發現自己居然沒穿衣裳,旁邊還躺着一個同樣沒穿衣裳的女的,瞬間頭痛欲裂,一時間竟然想不起來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他努力使自己保持鎮定先穿好衣裳。
然後就是朱玉潔無休無止地哭泣,跟着朱知府就過來跟搭臺唱戲似的,父女倆一唱一和,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說實話,祁旌奚見到唐易姝那一刻,內心是惶恐的,生怕唐易姝看到這個令人誤會的場景會崩潰,随之轉身就跑再也不跟他回京城了。
他沒想到,唐易姝竟然會這麽信任他,心中既欣喜又感動。
得了祁旌奚這句話,唐易姝更加有底氣了,對朱玉潔說道:“既然你口口聲聲說七皇子睡了你,那我來問你幾個問題,你要是能全部都毫不遲疑地回答出來,這事就好說了。你要是不能的話,那你就等死吧。”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唐易姝陡然加重了語氣,有意要吓一吓朱玉潔,好讓她慌亂。
朱玉潔到底是個古代的女子,做不到像唐易姝那樣能面不改色地把“睡”字挂在嘴上說來說去,聽見唐易姝直白地說出那句話,臉上更紅了,同時心裏也更慌了。
其實她現在要是冷靜鎮定的話,就應該明白,最聰明的做法是拒絕回答唐易姝的問題。
因為從唐易姝現在的做法來看,她已經在雙方的交鋒中完全占據主動權了,她來定規則,當她問完問題以後,祁旌奚有沒有睡朱玉潔就不是朱玉潔說了算,而是她說了算了。唐易姝在不動聲色之中占了上風。
可惜朱玉潔現在不夠冷靜也不夠鎮定,她做這件事本來就有些心虛,而朱知府也因為剛才祁旌奚的發話,不敢再多言,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朱玉潔應下唐易姝的挑釁。
“那好,我問你,”唐易姝冷聲道,“昨晚七皇子是怎麽到你房間來的,是自己走過來的還是別人扶過來的?是清醒狀态還是醉酒狀态?若是醉酒的話,是中度醉酒還是極度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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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第一個問題時,朱玉潔就遲疑了,她下意識地看向了朱知府,有點求助的意味。
因為唐易姝問的這幾個問題前後是相關聯的,而且幾個選項之間互為駁論。
如果朱玉潔回答是七皇子是自己走過來的,那就說明祁旌奚是清醒狀态,如果是清醒狀态的話,那麽朱玉潔所說的酒後亂性就根本無法成立。
如果說是醉酒狀态靠別人扶過來的話,那麽唐易姝完全就可以說朱家父女蓄謀設計七皇子,祁旌奚沒有自己的院子嗎?朱府的下人憑什麽把七皇子扶到大小姐的院子?難道這就是朱知府給七皇子安排的院落嗎?還安排到自己女兒床上了?
為何會出現這種不管怎麽選在邏輯上都理不順的情況,就是因為祁旌奚醉酒對朱玉潔那啥的前提不成立,所以這就很明顯的能證明朱家父女在說謊。
唐易姝見朱玉潔遲遲不回答,冷笑道:“朱大小姐,怎麽不說話了?看你父親做什麽啊?昨晚不是你和七皇子在一塊睡的嗎?又不是朱知府,你看他有什麽用?”
朱玉潔見朱知府給不了她什麽幫助,她也不是個傻的,知道唐易姝的問題裏有陷阱,直接抛開唐易姝給的選項,重新編了一個,“昨夜在席間,七皇子吃了些醉雞,便醉了,不小心從椅子上摔下去了,我當時在外間正準備走,突然聽見裏面有聲音,就趕緊進去看看。誰知……”
說着,朱玉潔還擡眼脈脈地看了祁旌奚一眼,随後聲音就小了下來,像是不好意思一般,“誰知七皇子見了我就緊緊抱住我,我掙脫不開,七皇子畢竟身份尊貴,我爹爹也不好用強。而且,”朱玉潔說到這時,還咬了一下嘴唇,把小女兒家的羞澀表現得淋漓盡致,“而且七皇子玉樹臨風一表人才,他若是想,我自是願意的。後來,就去了我的閨房……”
再後來的事,朱玉潔就沒說了,深深地低下頭,若是別人,還會以為她這幅模樣是害羞了。
可是唐易姝卻在心裏吐槽,你是吸鐵石嗎?還緊緊地抱着你……
就算你是吸鐵石,祁旌奚也不見得就是那塊鐵。
不過唐易姝已經做好了持久戰的準備,也沒打算就在第一回合KO對手,畢竟能有膽子做出這種事的,怎麽說也能撐個兩三回合吧。
“行,那我再問你。你和七皇子到了你的閨房之後,是上床之前脫的衣裳還是上床之後脫的衣裳?你們倆又是誰先脫的衣裳?是各自脫各自的衣裳還是互相給對方脫?”
祁旌奚聽了這問題,反而有點不自在地咳了一下,他現在一想到自己今早光着身子和別的女的躺一塊,瞬間覺得渾身都難受。等這事解決了以後,他一定要在水裏泡上一個時辰,不,兩個時辰!
對于這麽細節的問題,朱玉潔有點答不上來了,結巴道:“我、我……”
“想不起來了是吧?沒事,你慢慢想,”唐易姝笑了笑,好心地說道,“我再多問你幾個問題你放在一起一塊想,說不定前後一聯系你就想起來了呢。”
朱玉潔可不相信唐易姝會這麽好心,專門給她留時間讓她回憶,腦子裏一邊飛快的轉動,想着怎麽編造才合适,一邊謹慎地看着唐易姝。
果不其然,唐易姝随之就抛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七皇子有給你脫衣裳嗎?脫的過程中摸你了嗎?”
“你們昨晚用的是什麽姿勢啊?男上女下還是男下女上?”
“你們昨晚做了幾次啊?一次多長時間啊?”
“朱大小姐你應該還是第一次吧,血跡呢?拿出來我看看。”但接着唐易姝像是想到什麽似的,話鋒一轉,“算了,我不看了,誰知道那是不是你故意割破腳指頭滴上去的血呢,也有可能根本就不是你的,随便找個丫鬟放的血。”
即便是朱知府這種連孩子都有了好幾個的中年男人,聽到這些問題都不禁老臉一紅,更別說朱玉潔這種根本未經過人事的黃花大閨女了。
朱玉潔尚未許配人家,自然沒有老嬷嬷教她房中之術,平時偷偷看些丫鬟從外面給她帶的話本子,最過度的也不過是男女主人公抱一抱親一親,她看的又不是春宮圖,唐易姝問的那些她怎麽可能答的出來?
她臉上紅得快要滴血了,一半是氣的,一半是羞的,別說昨晚沒發生那種事所以她答不出來,就算是她跟七皇子真的那啥了,朱玉潔也羞于說出口啊。
朱玉潔回答不了唐易姝的問題,她就開始指責唐易姝,“你!你怎麽這般不知廉恥,女兒家的矜持呢?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果真是鄉野村姑粗鄙之人,毫無教養可言。你這種行徑,與那風月之地的娼妓有何差別?你這等粗俗之人,我不屑與你說話。”
說罷,朱玉潔還将頭轉到一邊去,擺出一副拒絕合作的抗拒姿态。
唐易姝才不怵她,立刻反唇相譏,冷笑兩聲,“呵呵,我不過是在嘴上說一說,就是沒教養不要臉了,你還親身做了呢,豈不是比我更甚?裝什麽貞潔烈女呢,昨晚爬床的不是你啊?祁旌奚不過是意識不清醒抱一抱你而已,你就迫不及待的獻身,那這世上一表人才玉樹臨風的男人多了去了,是不是個個都能睡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