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丫鬟求情,不理

中午,唐易姝和祁旌奚正在用膳,突然聽見外面有些吵鬧,像是什麽人在争執。

唐易姝放下手中的筷子,好奇地往外探了探頭,“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祁旌奚招手喚來一個下人,問道:“外面怎麽了?”

那下人有些瑟縮,說話時還結結巴巴的,“回七皇子的話,外面是大小姐的丫鬟找過來了,想要求見七皇子,小厮把她攔在外面不讓進,她就在外面喊起來了。”

這下人似是也知道七皇子和大小姐之間的糾葛,說到大小姐這三個字時,語氣突然放低了很多,像是怕七皇子被這個稱呼勾起什麽不好的回憶,把火撒在他這個奴才身上。

“大小姐的丫鬟?”唐易姝若有所思,“她過來幹什麽?難道是想向你求情嗎?”說最後一句話時,唐易姝看向了祁旌奚。

只是求情這事,只派一個丫鬟過來,是不是把架子擺得太高了點。

“小的倒是知道是為了什麽,”那下人大着膽子小聲道,見七皇子點了點頭,似是在允許他說下去,便繼續道,“小的聽那奴婢在外面喊的話,好像是老爺在打大小姐的板子,說是要打一百大板,那丫鬟怕大小姐熬不過去,就過來找七皇子,估計是想向七皇子求情,讓老爺饒了大小姐。”

那下人說完,又小心翼翼地偷瞄了祁旌奚幾眼,看他的臉色不像是生氣,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知道了,下去吧。”祁旌奚面色冷淡地揮揮手,讓那下人下去。

神情冷漠地像是聽見了一件跟他無關的事,與外面那丫鬟哭天喊地的架勢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這件事就像是,祁旌奚走在路上,樹上掉落下一片葉子,有人攔住祁旌奚,讓祁旌奚把這片葉子風光大葬,再請僧人來給這片葉子念經超度。

可是,這片葉子跟祁旌奚又有什麽關系呢?他憑什麽要為葉子做這些事?

那丫鬟的聲音愈發尖銳,唐易姝坐在屋裏,也能聽見個大概,那丫鬟一直在求七皇子過去跟老爺求求情,她家小姐願意去尼姑庵出家,但是這一百大板打下去,是生是死就難說了。

唐易姝聽那丫鬟扯着嗓子喊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居然有點于心不忍,她懷疑自己是不是有點聖母啊。

別人用那麽龌龊的手段撬她的牆角,她卻覺得這人可憐,或許這也叫做來自勝利者的同情吧。讓朱玉潔去尼姑庵清修修身養性是祁旌奚對朱玉潔的處置,而這一百大板,估計是朱知府自己心裏惱火不已想要出氣,才這樣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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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把清修的時間從朱知府提出的一輩子減少到三年,已經是祁旌奚最大的仁慈了。唐易姝有些懷疑,若是今日祁旌奚再次出面幫朱玉潔求了情,朱玉潔會不會心存僥幸得寸進尺,再次哀求祁旌奚把她的三年清修給免去。

外面的聲音把祁旌奚吵得直皺眉,親自起身去關了房門。

而當他看向唐易姝時,臉上的表情在一瞬間變得柔和起來,“趕快吃吧,免得一會菜涼了。”

方才進來回話的那個小厮,走到小院門口,沖那個一邊叫喊一邊找機會沖進院子裏的丫鬟說道:“方才看在大小姐的面子上,只是攔着你,并未對你用強,但是你不要不知好歹,擾了七皇子的清靜。你所求之事我方才已經向七皇子禀告過了。”

“七皇子怎麽說?”那丫鬟迫不及待地問道。

“七皇子什麽都沒說,你趕緊走吧,別再惹惱了七皇子。”那下人不耐地說道。他想着,做出那種事,能保下一條小命就是祖宗保佑了,不但不夾着尾巴做人,居然還過來求情,是覺得大小姐得到的處罰不夠嚴重還是怎麽的。

這要是換做他,他是絕對不會在七皇子面前現眼的。

那丫鬟聽完之後,如喪考妣,不甚情願地走了。

“終于安靜了。”唐易姝聽着外面沒聲音了,微微感慨了一句。

第二日一早,唐易姝她們就啓程離開,朱知府一直送到城門口,最後話別時,朱知府先是說了許多十分官方的場面話,最後又說他已經把朱玉潔送到安山上的尼姑庵了,話裏話外都是在求情的意思。

唐易姝覺得朱知府這是希望祁旌奚能看在他認錯态度積極的份上,對他寬大處理。祁旌奚會不會對他寬大處理她不知道,但是唐易姝再一次看出了朱知府的心狠手辣。

昨天剛打了朱玉潔一百大板,說不定朱玉潔身上傷口的血還沒有止住呢,這就把人給送走了。也不知道給請郎中了沒,古代醫術這麽落後,山上又這麽偏僻,估不準朱玉潔熬不過這個坎,就此沒了也是有可能的。

朱知府求情的話說得隐晦,祁旌奚就裝作沒有聽出來的樣子,只說希望朱知府能做一個好官勤政愛民雲雲,根本不接他那個話茬。

路上,二人坐在馬車裏,山路崎岖,祁旌奚不停地在問唐易姝,有沒有覺得不舒服。

唐易姝本來是沒覺得不舒服的,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祁旌奚老這麽問她,她就隐隐覺得胃有些難受了。

她沒好氣地看了祁旌奚一眼,“都是讓你給說的,你這個烏鴉嘴。你要是不一會一問,我也不會……”

她的話還沒說完,突然間馬車驟停,唐易姝因為慣性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傾倒,眼看着就要磕到木板子上了,唐易姝下意識地閉上了眼,身上卻沒有傳來預想之中的疼痛,反而覺得自己撞到了一個溫熱的地方。

唐易姝還在奇怪呢,心想怎麽木板子還有溫度呢。

一睜眼,才發現自己居然撞到了祁旌奚的胸膛上,怪不得沒覺得有多疼呢,原來是有個肉墊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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