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明明要喝的是江先生, 結果是郁明你動手煮的。”尤曼理解的點了點頭,笑意盎然地看着走近的江和安。

既然說到他自己身上了, 江和安也就接了話,說:“叫江先生有些奇怪, 我覺得我還年輕,我還只有十八歲,叫我和安吧。”

衆人看了眼江和安的臉, 年輕得過分,也好看的過分,叫“江先生”反而讓人覺得這是稱呼一個近三十歲或者三十歲以上的人了。

尤曼應承下來了:“好啊,那我就叫你和安吧。我年紀比你大, 你就跟郁明一樣叫我曼姐就好了。”

她說着放下了水壺,看了看廚房, 說:“你們這廚房幹淨得過分, 你們倆誰做飯啊?可別讓我中午餓肚子啊。”

結果郁明說:“都不做。”

尤曼眼睛一瞪,問:“那你們倆怎麽過生活啊?”

“過生活”這話一說,江和安和郁明一時都有些失語了。

在外人看來, 江和安和郁明都住一塊兒了,那必然是已經同居了,他們倆又是戀人,可不就是過生活嗎。

尤曼見兩個人都不說話了, 又笑了起來,問:“難不成你們還害臊了嗎?”

江和安先找回了自己的狀态,連忙說:“不, 曼姐你誤會了。”江和安看了郁明,“我目前是借住。”

“借住?”

“之前挺多媒體堵我家那裏去了,我就到郁哥這邊先住下來了,等風頭過了就回自己家了。”

“風頭過了?”尤曼重複了一遍這四個字,樂呵呵的,“和安你說話太有意思了。”

尤曼搖了搖頭,問:“不說這個了,就說午飯吧,我還能吃到嗎?”

郁明說:“能。”

然後郁明就問尤曼吃什麽,他點外送。

尤曼表示十分的傷心,然後毫不客氣的要了一堆吃的,以及飯後水果。

尤曼繼續探索別墅,江和安在後面問郁明:“郁哥你應該早點叫我起來的。”

郁明說:“假期偶爾多睡兒是可以的。”

“很明顯今天并不是假期,我是請假,做另一份工作。”

郁明說:“對于你正經的公司來說,今天你是在放假。”

江和安覺得郁明說的是歪理。但郁明拍了拍江和安腦袋,“不說這個了,你畫被看到了。”

江和安驚異的轉過身去,就看到尤曼從角落的縫隙裏抽出了個畫框,“咦?讓我看看這是什麽——”

她翻過來一看,很明顯的是一副還未完成的畫作。

再看看不遠處的畫架顏料,尤曼便問道:“郁明你還會畫畫嗎?”

郁明搖了搖頭,“不會。”

“那也就是說這是和安的畫?”

江和安點了點頭,“還沒畫完。”

尤曼故意問道:“這畫的是人吧?是郁明嗎?”

但江和安不按常理出牌,說:“不是他,是答應別人的畫像。”

“那和安給郁明畫過嗎?”尤曼在給他們倆制造話題。

但很尴尬的是并沒有。

而郁明接過了這個問題,“每天都能看到,沒必要去畫畫像。”

尤曼理解的略過了這個問題,跟着她又拍攝了一些客廳裏郁明擺放着的那些自己作品相關物件……像是拍攝過的雜志、自己的專輯、又或者一些參加活動時獲得的小玩意都能找到。

外送到的時候江和安主動的跑出去拿去了,他以為可以單獨去,順便透透氣,但沒想到攝影師也還是跟着一起。

沒辦法,江和安只好帶着個“尾巴”,一路沒什麽話的拿了東西。

大包小包的拎回去,他們三個人拿出中飯,将水果先放到一邊。

這個時候那些拍攝人員便分開來去邊上趁機吃工作餐,總之任何工作都算不得輕松。

吃飯的時候尤曼作為節目主持人,自然不會讓氣氛冷下來,江和安作為配角,話不算太多,可在有需要的時候,他也會插上一兩句話,不讓自己顯得太過于突兀。

吃過飯,江和安就主動說去廚房切買回來的哈密瓜,郁明在外面陪了會兒尤曼,走到廚房裏問他要不要幫忙。

“倒也不用……我在網上看過怎麽切。”江和安拿着廚房裏的水果刀比劃了一下,“看我的吧。”

郁明往他手邊上的手機一看,“我看你,你看別人?”

“不是別人,是切水果教程。”江和安手起刀落,在哈密瓜上劃開一道口子。

郁明給江和安從櫃子裏拿出個碗放邊上,江和安切好就扔進碗裏,然後把手一沖,放下了刀,“好啦。”

郁明伸手拿了一個放嘴裏,江和安手還滴着水,便只問了句:“甜嗎?”

郁明看了眼江和安,又拿了一個放江和安嘴邊上,江和安張嘴咬住,鼓着嘴巴咀嚼了會兒,眯着眼笑着說:“甜。”

郁明吞咽着嘴裏最後一點兒哈密瓜,看着江和安勾了勾嘴角,“嗯,是挺甜的。”

因為廚房的大小和方位,即便攝影師進來也沒有好的角度,所以攝影師并不在。江和安也不收着,吸了吸鼻子,對郁明問:“有感冒藥或者消炎藥嗎?”

“怎麽了?”

“起來的時候覺得喉嚨有點疼,然後鼻子有點堵。”

郁明無奈的看着江和安,“年輕?身體好?”

江和安那兩只手指比劃了一下,“人生中總有那麽一點點點點的意外。”

郁明說:“你還是應該喝姜湯。”

“不,也可能是昨天可樂裏的姜絲不夠多。”

郁明沒和江和安辯解,端着碗走出了廚房,江和安也跟着走了出去。

等水果放茶幾上後,郁明就坐到了沙發上,與尤曼隔着一個半人的距離。沙發上也還有位置,但江和安習慣的拿了個抱枕,抱在懷裏,坐到了地毯上。

而尤曼神秘兮兮的拿出了一疊小卡片,說:“接下來就是固定的提問環節了!”

江和安看過節目,知道這個環節尤曼會提出一些網友們關心的問題,有的嘉賓深谙說話的藝術,可以回答得滴水不漏,也有的嘉賓并沒有什麽不能說的,這環節就會變成粉絲福利。

“請聽題——第一個問題,郁明對未來另一半的期望有哪些?”尤曼說完這個問題,先是笑看郁明,接着才對江和安俏皮的眨了眨眼。

“思考的時間太長可就有說謊的嫌疑了哦。”

郁明點了點頭,面色很平靜,對着江和安的方向擡了擡下颚,“像江和安這樣的就行了。”

“求生欲太強了。”尤曼說道,“一點兒新意都沒有。”

“那下一個問題,郁明你覺得你是女友粉多還是媽媽粉多?”

郁明說:“這問題好回答,現在肯定是媽媽粉了。”

“哈哈哈,太真實了。”

“那麽繼續下一個問題,郁明你對未來的計劃是?有什麽目标嗎?”

拿着牙簽插着哈密瓜小口吃的江和安擡眼看了眼郁明,在旁人眼裏,都還不知道他正打算退出娛樂圈。

郁明思考了一會兒,認真回答:“能夠不辜負家人對我的期望……至于目标,目前只有希望演唱會成功。”

“不過郁明你不常談論到家人,會經常和他們聯系嗎?”

郁明搖了搖頭,“其實并不太會,雙方都很忙,時間湊不到一塊。”

……

尤曼又問了幾個問題,中間也帶着問了下江和安,江和安也都有配合。

再之後尤曼提議去樓上看看,拍攝一下郁明的房間。

郁明帶他們去了,跟着也去其他房間拍攝,像是江和安住的房間也有。尤曼驚訝的發現,這兩個房間的東西很多都是一對的。

攝影師有意拍攝了下兩人腳上穿着的鞋,為之後的剪輯做準備。

郁明還帶着他們去了他自己的音樂室,也是他的工作室參觀。走到那裏面,才能夠真切的感覺到郁明對多少樂器有了解。

在尤曼對着鏡頭介紹東西的時候,郁明中間稍稍離開了一會兒,跟着就給了江和安一杯溫熱的水,以及感冒藥。

江和安到邊上喝了後又跟着看了會兒,便感覺到困倦,精神萎靡了下來。

像是烈日下照射過長而蔫了的花,開始打起了哈欠。

郁明中途在尤曼的推助下一一演奏那些樂器時便隔上數秒就看一眼江和安。

等江和安捂着嘴在邊上打了個噴嚏後,郁明抱着吉他還彈錯了一個音。

但後來江和安就覺得自己打噴嚏可能影響到收音了,便悄悄地從房間裏出來了。

攝影師也跟着出來了。

江和安一出來就打了個哈欠,眼睛都紅了,泛着水光。他揉了揉眼睛,對攝影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這邊郁明随手的一段曲子彈完,尤曼這才問:“和安怎麽出去了?”

郁明放下了吉他,說:“他剛才吃了藥,現在是困了。”

“吃藥了?生病了嗎?”

郁明就說他昨天淋雨跑回來的。

尤曼和郁明說着就打算出去看看江和安,結果這兩個人在一出門就找到了江和安。

他蹲在門邊上,攝影師就站在他邊上。

而江和安撐着下巴,目光發直,等人出來了,他眨了眨眼睛,然後努力的睜大眼看着他們。

郁明嘆了口氣,對江和安伸了手過去,江和安看了他一眼,就把手遞了過去。

郁明用力一拉,江和安又使了點兒力氣就站了起來。

好在時間已經剩餘的不多了,他們最後将三樓逛了會兒,看了看三樓另外的練舞室,和健身室總算結束了錄制。

等載着車的人一走,江和安就在門口蹲了下來,長長的嘆了口氣,聲音又低又軟:“郁哥我沒力氣了,我好虛啊。”

郁明彎腰摸了把江和安的額頭,有些發燙,但他也拿不準自己手試的溫度對不對。

“想睡覺?”

江和安把下巴擱在膝蓋上,悶悶的點了點頭。

但蹲在門口肯定是睡不了的。

郁明就說:“我背你進去。”

江和安扭過頭去看郁明,就連郁明已經轉過身,背對着他半蹲下來了。

江和安就蹲着往前走了兩步,然後往前一趴,伸手勾住郁明脖子,被郁明輕松的背了起來。

郁明背着江和安的時候,後者的褲腿往上提了一些,露出一截腳踝。江和安勾着腳沒讓拖鞋掉下來,那兩條腿輕輕的在郁明身體兩邊晃着。

江和安說道:“郁哥,我感覺我都有好久好久沒這樣被人背過了。”

郁明問他:“好久好久是多久?”

江和安想了想,等郁明走到樓梯邊上,背他上去的時候才說:“大概有……16年?”他也是随口說的數字,因為他記得自己小學二年級的時候還是有玩過和其他人互相背的游戲的。

郁明問:“下次還淋雨嗎?”

江和安把腦袋一縮,擱在郁明肩膀上,悶聲回答:“不了。”

郁明“嗯”了一聲,又問:“晚上想吃什麽?”

江和安覺得嘴裏沒味兒,就說:“油焖大蝦。”

郁明幹脆的否決:“沒有。”

江和安甩了甩腿,但沒太用力。他抗議道:“我昨天看的時候都有了。”

但他抗議的聲音一點兒也不像生氣,反而聽起來委屈得很。

郁明說:“病人不配吃油焖大蝦。”

江和安吸了吸鼻子,哼哼唧唧,“我想吃……”

郁明沉默着走到門口,側過身,“開門。”江和安伸手扭開門,就聽郁明說:“那吃兩個。”

江和安問:“哪家油焖大蝦按個數賣的?”

郁明就說:“我家。”

江和安試圖講價:“那你家多賣幾個好不好?”

郁明直接壓價:“一個。”

江和安講價失敗。

“……那還是兩個好了。”

于是江和安被郁明放到了床上。

江和安他往後一趟,跟着打了個滾,把臉埋進了被子裏,但還是伸出了手,比劃了個“二”。

郁明按下他的手,走出房間了一會兒,然後拿了個溫度計回來,又把已經昏昏欲睡的江和安叫起來,讓他先量了個體溫。

三十七度八,不算太高,可也處于發燒的溫度裏了。

江和安已經把自己塞進了被子裏,聽郁明告訴他他發燒了,江和安就說:“沒事,我睡一覺就好了。”說着眼睛就閉上了,前後還不到兩分鐘,就睡着了。

郁明過去也沒有照顧病人的經驗,但該做什麽還是知道的。

先是跑出去買了退燒的藥,又買了清淡的粥和配菜,還記得江和安非要吃的油焖大蝦,只是買來之後他拿了個碗挑了兩只出來,其餘的就要周睿帶回去。

*****

周睿本來就一直在郁明家的別墅邊上,只是他後來一直在車裏戴着,看着車內的實時拍攝,等到尤曼那邊四點二十要離開的時候,周睿就已經先一步的和後方攝影組的車在別墅區外等着了。載着尤曼的車出來後,兩方彙合,坐在一起看了接下來僅四十分鐘的只有郁明和江和安兩個人的錄制情況。

是的,在尤曼他們離開後,別墅內的攝像設備依舊在工作。

這一點也是為了節目更有看點,而周睿這邊是同意了才簽訂的合同。

這種事情他還是有資格做主的。

他雖然不能直接的告訴郁明和江和安,但他卻在之前提醒過這兩個人,具體的拍攝時間。而一貫清楚圈內拍攝情況的郁明也該知道今天沒有在拍攝結束之後立馬就拆掉家裏的設備肯定是有原因的。

至于具體有沒有悟出來,周睿的把握其實也只有七,八分。

他清楚郁明的性格,知道他沒什麽不能拍的。

他之前唯一擔心的就是等拍攝組離開後,郁明和江和安會立馬的陷入安靜的氛圍中。

而如果是這樣的效果,節目組最後就算不願意掐掉,一定要播出,周睿也有辦法。

畢竟這兩個人是要“分手”的,提前假裝只要一些矛盾的伏筆也行。

如果相處的平淡,沒什麽爆點,那節目組甚至都不會剪這一段。

但周睿沒想到他會坐在車裏和尤曼一起看到這些。

看到後來,尤曼很是感嘆的說了一聲,“我覺得我今天可能當了一整天的電燈泡。”

周睿:“……”心情複雜。

尤曼嘆了口氣,說:“還是瓦數特別大的那種。”

……

周睿這邊接到郁明電話的時候時間還沒有到五點。

尤曼對着鏡頭壞笑的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看着周睿接通了電話。

“喂?郁明啊,拍攝結束了?”周睿先發制人,佯裝什麽都不知道。

“嗯,都已經回去了。不過江和安發燒了,我出去買點藥……睿哥你能來一趟嗎?”

“怎麽發燒了?多少度了?”

“昨天淋雨了吧。”郁明說這話的時候語氣特別無奈,“三十七度八,剛量了。”

周睿點了點頭,他看着屏幕呢,本來就知道……別墅裏除了衛生間沒攝影頭,其他地方都有,這也都是提前說過的。

“我沒什麽經驗……像你來看看,我放心一些。”

周睿答應了下來,還看了眼時間,“那我二十分鐘就來。”

“好。”

電話挂斷,尤曼這邊說:“郁明還是很貼心的,也會照顧人。”

周睿搖了搖頭,“他要是真會照顧人還答應給和安買小龍蝦?”

尤曼笑着說:“這不是扛不住和安嗎。”

等拍攝真的結束,周睿就去了別墅,也上樓看了看江和安。

看到他睡得正香,但周睿還是“狠心”的把他叫起來了,讓他先吃了郁明買回來的退燒藥。

江和安迷蒙的睜開眼,撐着身體靠在床頭坐着,然後從周睿的手裏接過了熱水捧着,“郁哥呢?”

周睿就說:“他在下面給你剝蝦。”

江和安喝了口水,睡了一覺比之前的感覺倒是好一些了,“剝蝦?”

“你不是要吃蝦嗎。”周睿正說着,郁明就端着碗進來了。

他進來第一句話就是:“藥吃了嗎?”

江和安看了看還在周睿手裏的藥,趕緊拿了過來就着水吞了下去。

一吞下後才說:“吃了。”

郁明點了點頭,走到床邊,把手裏的碗和勺子遞給了江和安。

碗裏是青菜瘦肉粥,有個雞蛋,還有兩站團蝦肉。

江和安:“……”他擡頭看看郁明,又看看這白白嫩嫩,已經完全看不出油焖大蝦的香辣味的蝦肉……

江和安夾了一筷子塞在嘴巴裏,嚼兩下就沒了,小聲說:“這樣的蝦是沒有靈魂的。”他都沒吃到汁水味兒!

郁明還是聽到了江和安的話。

郁明說:“等你病好了就有靈魂了。”

周睿笑了笑,站起身說:“好了好了,先吃一點,吃完了繼續睡一覺,出點汗,等汗出了,差不多就不燒了。”

“嗯。”

“那我先走了,郁明你送送我。”周睿簡短的和江和安又說了幾句話就帶着郁明下樓去了。

郁明也不忘把那只動了兩只的“油焖大蝦”讓周睿打包帶走。

而這一次周睿要郁明送他到了門外。

郁明這時才猜到了一些,關上了門,問:“還在拍攝?”

“現在應該沒有了。但是還是出來說我安心一些。”在門口處,周睿嘆了口氣,往二樓看了眼,“你不會又對江和安動了心思吧?”

真不怪周睿多想,主要是……周睿從沒見郁明這麽對其他人。

而過去郁明所有讓人覺得不會做的事情,他都為江和安做過。

前段時間郁明幹脆的分手,也好長時間沒聯系江和安了,周睿還以為他真的歇了這心思。但現在他怎麽看都覺得郁明還是對江和安不同。

但如果真是這樣,當初做什麽要主動提出分手?

周睿只覺得自己對年輕人越來越搞不懂了。

郁明也沒說是不是,而是反問了一句:“你要反對?”

周睿聽這句反問,怎麽聽怎麽想是肯定了他的猜想。但周睿只是嘆氣,“我反對?我有什麽理由反對?”

周睿搖了搖頭,“我聽到你說你要退圈的時候就覺得什麽都不重要了。”

郁明站在邊上沒說話,冷峻的面容就那麽看着周睿,很是平靜。像是早就已經學會了接受,不像是周睿,依舊還想要挽回。

周睿說:“但你要想清楚,當初是你要分手的,現在你想把人再追回來?你覺得可能嗎?”

郁明只說:“當時不是我提出分手就是他提出,結果不會變。”

因為他結束的是一段他們兩個人都不認同的“戀情”。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更新!

——2020.04.10感謝在2020-04-09 21:18:49~2020-04-10 23:44:3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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