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是夢境不是真的不要棄文啊啊啊啊~ (12)

微微濕潤起來,就這一耽誤,就沒發現什麽時候盛平平已經不知輕重地動上了手。

安逸這麽一聲喝,盛平平就知道不好,可惜手已經伸了出去,反射弧變動還沒那麽快,手指尖已經觸到了那只機器人的閃亮亮的鋼鐵胳膊……

滋……

一聲尖利的響聲從那只華麗精美的機器人胸腔發出,同時數點紫色火花便繞上了小機器人的全身,盛平平的指尖便突覺麻痛,一道力量将她伸出去的手彈了回來。

“陌生人入侵!陌生人入侵!”

緊急着小機器人的頭刷刷兩下,轉了一百八十度,兩只眼睛正好對着盛平平,紅光閃了兩下,那張開的嘴裏發出了不大友好的警告聲音。

“陌生人快離開,否則你的個人照片将被保留,我的主人有權利将這些做為證據,送到警局!”

☆、NO.七(7)

盛平平本來進到這裏就有一點理不直氣不壯的心虛,猛地受了這麽一個驚吓。

不由向後跳了一大步,兩只手反射般地舉了起來,忙向安逸求救。

“安逸,快救命啊!你這桌上放的是什麽!”

這還能不能讓人愉快地摸玩具了,這麽小點的東西,居然這麽吓人?

總裁貓鄙視的望了盛平平一眼,很是鎮定自若地跳上了桌子,對着那只仿佛變身成邪惡智能的機器模型發號施令。

“警戒程序中斷,進入管理員模式。”

小機器人模型的兩只眼睛裏紅光不停的閃着。

“管理員口令!”

盛平平目瞪口呆的看着某只貓對着機器模型說了一長串的話。

有中文有英文有數字甚至還有希臘字符……

少說也有上百個字的……

盛平平默,果然十六位是短的!

“口令正确。”

機器人模型眼裏的紅光變成了淡綠色。

渾身上下的紫色閃電,也消失不見。

還對着總裁貓彎腰點頭表示恭敬。

“歡迎主人回來!”

“主人您的日常任務有好多未完成項,需要現在做詳細提醒麽?”

“不需要,打開生活區紀念品2號櫃和家庭閑置品3號櫃。”

“是。”

這一貓一機器人之間的對話顯然是從前的日常,盛平平聽得兩眼發滞,心裏迷惑。

這怎麽又換成了科幻畫風啦?

難道安總裁平時在家裏就是這樣的麽?

這任誰也想不到啊!

“回魂啦~。”

某只貓叫醒某個還沒省過神來的女人,邁着小貓步昂然離開工作室,輕車熟路地走下樓梯。

盛平平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忽然覺得身後有動靜便一回頭。

OMG,那個小機器模型居然也跟在後面,兩條小鋼腿相互交替,一步一步地走下樓梯!

盛平平本來很不想大驚小怪,可是憋着又實在難受,終于忍不住開了口。

“你這個小機器人是在哪裏買的?好高大上的樣子啊~”

現在市面上也有不少名為人工智能的小家電,什麽掃地機器人,上網智能狗啊,可其實能稱得上人工智能的少之又少。

哪有這種多才多藝,居家看門管家都行的小機器人?

要是不考慮價錢的話,嗯,來一打都行啊!

有了它,再也不用怕一個人夜裏在家啊~

小貓四條腿跑得快,盛平平問話的時候,他已經跳到了最下面,蹲坐在樓梯口,下巴微擡,貓眼半眯。

“這是本大人做來玩兒的。”

“你要稀罕的話就送你一個。”

“真的嗎?哎呀,那太好了!”

盛平平樂得合不攏嘴,恨不得現在就把這只閃亮炫酷的小機器人抱回家。

嗯,看着大小,自己的包包裏應該能裝得下。

不過還沒激動完,就聽安逸說,“不過今天不行。”

盛平平失望不己。

“啊?”

“啊什麽啊,你忘了今天的正事,是要去醫院的嗎?那麽個小包,裝了這只,還能裝得下別的東西嗎?”

“嗯,對哦。”

盛平平讪笑,趕緊收回了觊觎的目光,轉而觀察周圍的環境。

樓下顯然就是卧室廚房客廳衣帽間儲藏室之類的,格局跟樓上差不多,裝修簡潔明快,不算很豪華,就是看上去不像家居的地方,反倒像個辦公室,太過整潔實用了。

整個屋子,幾乎沒有是什麽布藝花卉水晶燈這些柔性的點綴。

就是牆上挂的幾張畫,也是那種後現代工業感十足的版畫。

一點也不像是舒适溫暖的家居空間嘛~

盛平平心裏可惜這麽好的空間,卻都給浪費掉了。

一邊品評一邊跟着安逸來到了儲藏室。

站在門口一望,呃,果然人和人不能比。

安逸的儲藏室都比自己的卧室大一倍啊……

儲藏室裏的風格跟某人的工作室一模一樣,四面牆都是頂到天花板的大櫃子,櫃門上貼着各種标簽,此時有兩個櫃子門是向外打開的,想必就是機器小人接收到指令打開的那兩個。

盛平平在某只貓的指揮下從這兩個櫃子裏取了它說的東西。

原來不過是一個玉手镯和一枚胸章而已!

“這就是你說的能提高我成功率的小道具?”

跑了這麽遠過來就是拿這兩樣?

怎麽看都有點不靠譜麽?

“先出去再跟你細說~”

小貓出了儲藏室,對立正站在門邊的機器小人下着令。

“拿一張臨時門卡出來,同時提高安全級別,若有外力強行入侵,就啓動自毀程序!”

“主人,數據銷毀了就不可逆轉,主人确定要這樣做麽?”

“确定!”

機器小人的胸前刷刷彈出個小抽鬥來,機器手臂從裏頭抓起一張卡遞了出去。

小貓示意盛平平接過那張卡。

“好了,回到原位!”

聽了這個指令,機器小人沖着小貓彎了下腰,邁動着兩條鋼鐵小腿,上樓去了。

盛平平看得舍不得移開眼,總有一種自己是在看真人迷你版本的變6的感覺啊~

“走吧~”

小貓一貓當先地領着盛平平從五層的大門出去,盛平平他們才跨出門,那鋼制的大門就滴的一聲給關嚴鎖死了。

某人一個人住在這裏,難道就不覺得冷清麽?

出了小區,盛平平的包包裏現在有一張真門卡,頓覺得底氣足了不老少。

出門的時候看到保安小哥再也不會心裏打鼓了嘿嘿嘿……

在路邊等着打車的時候,總裁貓才在包包裏指揮。

“把镯子和胸針都戴上。”

好吧,總裁說了算……盛平平就把那只玉镯子給拿出來帶上了。

戴到手上才感覺到了不同,這只玉镯子的玉質溫潤滑膩,在陽光下通透發亮,是介于蘋果綠和豆青綠之間,盛平平雖然買不起好翡翠,可也不是沒見識的,這一只,明顯的比她自己花一兩千買來充數的那只強了不只多少倍!

“這镯子,不會是你家祖傳的吧?”

說不定還是傳媳不傳女那種,所以安逸非要大老遠的跑來一趟,就是好讓自己帶着這個,取信于安家老兩口吧?

“不是,是我媽買的,說是給我将來的……咳,媳婦。”

某貓把頭往包裏低了低,眼角的餘光掃過去一點。

正好看到某人露出白白嫰嫰的圓潤手腕,倒是很襯這個碧綠色……

他一直都覺得珠寶玉石這些東西不過是帶點顏色的石頭罷了,那麽值錢不過是人為炒作,本身其實沒什麽用處,所以安媽開玩笑似地把這個玉镯給他當生日禮物,變相地催他趕緊相親結婚,他只不過應付了下,回來就把這個镯子給扔進了儲物櫃裏再沒看過,要不是他收納東西一向有條理,說不定都想不起扔哪兒了呢。

盛平平也是越瞧越喜歡,帶好了镯子又去看那枚胸章。

金色的胸章形狀好似大了一圈兒的一元硬幣,只不過是金色的,正面刻着幸運三葉草的花環,反面還有圈銘文,字太小,盛平平暫時看不清楚,不過倒是能一眼看出來上頭有個2016年的字樣。

“這是哪家的紀念章?不會是你們大學的吧?”

這東西既然能當承認身份的小道具,而且本身重量似乎也不是金的,頂多鍍了層金,那就是有紀念意義的喽,而2016年,據盛平平最近才看不久的八卦新聞上說,可不正是安逸離開校園的那一年?

“嗯,這是康斯大學傑出畢業生勳章。”

某貓斜眼瞅着盛平平。

這女人,倒還算有點眼力嘛。

盛平平捏着胸章,不由得費解地眨眨眼。

“你是說讓我戴上?”

果然安總裁與衆不同,別家送女友禮物,都是送什麽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跑車,再不然就是加姓名logo的奢侈品訂制,到了他這兒,有了女友,就打算送這個紀念勳章麽?

倒不是說盛平平瞧不上這種禮物,反正她不過是演戲的,而是擔心,戴上它不會起了反作用吧?這個真有說服力嘛?

“對,你可得小心點,別弄丢了,每一枚勳章都是有編號獨一無二噠~”

盛平平拿着胸章往胸前比劃了下,還沒戴上就看到了一輛空出租,趕緊招呼着攔下。

某貓就是還想再啰嗦兩句,也沒有了機會,只好把頭一沉,縮進小包的深處。

因為是周六的上午,這個點路上還算順暢,不過十來分鐘就到了。

下了車的盛平平暗自嘀咕,“今天這個司機好像個話唠呀~”

卻是一點也沒想到,是因為今天盛平平這一身打扮起來,算是挺讓人眼前一亮的,雖然跟流行不沾邊,不過現在的人都愛追求個性,就算盛平平這樣的打扮略老氣,但好在顏正,反倒能穿得出那種年代感。

“是來看安逸的?”

特護病房的小護士眉頭微皺地看着面前這個抱着一束熏衣草花的年輕女人。

這女人看着二十來歲,穿得吧,……還挺有特色的,反正換個人這麽穿,可能就挺難看又老土的,可這位就顯得很自然啊?

話說,自從安逸送到本院來,來探望的人還真不少,特別是才開始那幾天,不說一天有三四十,也有個十幾號人了。

不過,大概是瞧着安逸沒多少醒來的希望了,這些天倒是人少了。

常在病房門口流連不去的,只有安家老兩口了。

也不造這位跟安逸,是什麽關系?

熏衣草花的花語就是等待愛情嘛~

這女人會是安逸的暗戀者嗎?

☆、NO.七(8)

京都第三醫院的病房資源一向都很緊張,是以就算安家這位病人實力雄厚赫赫有名,所住的所謂高級病房也不過只有二十平大小,分裏外間。

裏間的病床上,躺着仍然沒有醒過來的安逸,各種管子插了滿身。

透明的玻璃幕牆,把探病的來訪者都隔離開來,只能在外間張望上一兩眼。

外間擺着兩張長沙發,還擺放着小茶幾,牆角的櫃子上擺放着好幾個花瓶,裏頭插滿了各種鮮花,争奇鬥豔的,如果病人能夠看到,說不定會精神愉快心情好吧?

可裏間那位病人,卻是從來沒有睜開過眼睛!

“伯母,今天安睿的股價又跌了百分之五~”

坐在沙發上的年輕女人脂粉不施,一頭棕色卷發被簡單地紮在了腦後,眼神裏滿是憂慮,說的話不似前幾天那般直接了當,而是非常含蓄,只說現實,不說措施。

坐在她旁邊的安太太人到中年,皮膚白晳,眉眼柔和,一看就是家境良好,半輩子都過得很是順遂,只是此時眉頭緊鎖,容顏憔悴,目光盯着茶幾的一個邊角,好半天沒有動過。

這家公司是兒子的心血,兒子這些年連個女朋友都不找,前幾年更是加班熬夜的,總算是把這間公司給做大了,這其中自己和他爸,從來都沒有幫上過他的忙。

安家的家境也就是中等,雖然能供得起孩子出國念書,但創業資金什麽的就幫不上了。而且安先生安太太一個是中學老師,一個是教育部門的公務員,隔行如隔山,對安睿的業務那是半點不通。

自從安逸受傷昏迷不醒以來,安睿的股價就一直在跌。

這兩周尤其跌得厲害。

就算安太太不懂這股市股票的,也知道這麽一直跌下去,自己兒子的身家在以億為單位的縮水!

“可是,這公司小逸當初建的時候,多不容易,要是他醒過來,發現我和他爸把股份給賣了,那……再說家裏也不缺他的醫療費……”

一個星期前,安逸公司的段副總來探病的時候就吞吞吐吐地提過股價的事。

說是如果安逸醒不過來的話,就要提議董事會換人當安睿的總裁,換人當總裁,也是給外界信心,有助于股價的回升。

或者,還有一個方案,如果安總的病情需要長年休養的話,那還不如把股份現在就賣給其他股東,這樣也能為仍處于昏迷中的安總挽回更多的現金。畢竟這病房住着,一天上萬的花費,成年累月下來也是沉重的負擔。

當時安太太和安先生就一口回絕了。

家裏又不是沒錢付醫療費,他們兩口子都不是愛花銷的人,兒子賺錢之後,就給兩人都立了戶頭,合起來也有幾千萬了。為什麽要為了點風吹草動就把兒子的心血給賣了?

在安逸沒出事之前,誰不知道安睿高科在華夏國,已經是業界之首的地位?

“嗯,伯母考慮得對,說不準Andy明天就會醒過來呢……”

被稱做王麗娜的年輕女人雙眼含淚,望向玻璃牆後。

病床上的男人,穿着病號服,蓋着一條薄被,靜靜地躺在那兒,就好似永遠不會醒來的雕像一樣。

而年輕女人的嘴唇微微顫動着,似乎要把那些不該說的話都壓死在心裏。

可空出來的一只手,卻溫柔地撫上了小腹,好似在安慰那裏初初萌芽的小生命。

安太太的視線忍不住就随之落了上去。

是啊,雖然自己老兩口要那麽多錢沒用,可是,可是還有下一輩,未出世的孫子孫女呢?

想到萬一自己兒子真的醒不過來的話,這孩子一出世就沒了爹……

如果因為自己和老安的遲疑讓孩子損失了上億的財産,這可憐的孩子該多委屈?

安先生一直站在窗口,原本筆直的身板變得微微佝偻,滿頭華發叢生,妻子和麗娜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還是傳到了他的耳中。

他的右手裏捏着一根沒點着的煙,幾乎快把煙嘴給揉成了碎片。

忽然就轉過身來,對安太太說,“素華,明天咱們就讓趙律師來一趟,準備材料吧!”

他們老兩口要想有對兒子名下股權的處置權,就得先提交證明兒子已經無行為能力,身為監護人的老兩口,才能把公司股份賣掉。

安太太眼中淚花閃閃,哆嗦着嘴唇叫了一聲,“他爸?”

真的提交了那什麽證明,說自己兒是什麽無行為能力之類的,這分明是在詛咒兒子醒不過來啊!安太太一只手捂住胸口,只覺得一抽一抽地難受。

王麗娜心中一喜,趕緊低下眉頭,裝作跟安太太一樣的傷心,好掩飾掉自己眼神裏的笑意。

不容易啊,這固執的老頭老太太終于松口了!

不枉她不惜自毀形像,在這個破醫院盤桓了這麽久,還費了那麽大的精神在他們面前演戲。

趕緊地把這件事解決,她就可以回米國,再也不用聽到這老女人叫自己那麽土得掉渣的兩個字了!

安先生走了過來,扶住安太太的肩,沉聲說,“素華,小逸如果醒過來,只怕是身體暫時也要恢複幾年,只要人在就好,公司財産那些都是身外之物,還不如早做決定,還能給孫子孫女們多點保障。”

說着不由自主地朝王麗娜看了一眼。

實話說,這個假洋妞第一次在他們面前出現的時候,穿金戴銀,滿身名牌,到醫院來還化着妝,讓他很是看不慣,更不用說,自己兒子據說是因為她才受的重傷,他能對這女人有好感才怪呢。

不過,現如今生米已經煮成了熟飯,孫輩也有了,就看在小的份上,也不得不對她和氣三分。

可瞧這女人顴骨高聳,下巴尖尖,看着就是刻薄桃花之相,生了孩子肯定會另覓別枝的。

這兩天,她話裏話外的意思,可不就是透出意思給自己老兩口聽?

什麽養孩子教孩子需要多大的花費啦?她雖出身名門,但大家族裏豪門恩怨,能養得起孩子,卻難保不會因為沒有父親受人欺負……

還不就是想讓自己這邊答應給孩子多些保障?大概就是讓她生完孩子就放棄給安家,只有合适的價碼也是完全可以的吧?

既然這樣,這個決定就由自己來下吧!

這假洋妞,最好肚子裏的種真是安家的!

安先生也不傻,自然早就打算好了,只要一等孩子生下來,就要跟自己兒做個親子簽定去。

“好了,好了,素華,眼看着就到中午了,咱們吃飯去吧,麗娜也經不起餓。”

不管怎麽說,這假洋妞的肚子倒是一劑安慰藥,能讓老伴打起精神來,不似起初那樣,吃不下,睡不着。

王麗娜嘴角微微一抽。

又要在吃飯的時候給自己亂夾那些高熱量能發胖的菜啦?好煩啊好煩!

“安先生,安太太,外面有客人說想來探望安總。”

小護士進來征求家屬意見,同時習慣地忽視了在場的王麗娜。

同性相斥,王麗娜又不是正經的病人家屬,還老在病房裏擺架子,鼻子朝天,誰樂意捧着這號人啊?

小護士壞心眼的想,最好外頭那個才是安總的真愛,看不氣死這個假洋妞去!

安先生安太太對視一眼。

最近已經極少有他們不認識的客人要來探病了啊。

安先生拍一拍妻子的肩頭。

“我出去看看。”

小護士嘴角含笑,“好的。”

臨出門的時候還故意瞥了王麗娜一眼,準備等會兒看這位的好戲。

盛平平站在高級病房區的通道門前,心裏很是忐忑。

就在三分鐘前,她的手提包份量忽然變輕。

小貓的時間到了。

看來,今天他是注定沒辦法見他父母一面喽。

而沒有了小貓在身邊,盛平平這個跟安家素未有過來往的普通小白領,心裏着實沒譜兒,小心肝撲通亂跳不說,小腿肚子都有點轉筋。

“安,安先生。”

眼瞧着安父大步走過來,盛平平趕緊咧嘴準備微笑,卻忽然想起這場合似乎也不合适,便很是恭敬地沖着安父微微恭身低頭,好似餐廳女服務員似的。

安父的眉毛微微一聳。

咦,這姑娘有點眼熟,而且這身打扮,這氣質,怎麽都好似在哪兒見過似的。

知子莫如父,兒子那個理工單身男,從小到大的口味就沒變過,可不就是這一款?

“你是?”

話說這些天,來看兒子的年輕姑娘不是沒有,可那都是兒子的同事同學啊。

“安伯伯好,我是安逸的……朋友,姓盛,盛平平,我,我能進去看看他麽?”

一邊說,眼睛裏就逼出了晶瑩水花。

只要果然想着自己的傷心事,眼淚說來就來啊……

一個陌生的姑娘啊……

是兒子的……朋友,安父的眉頭皺得越發厲害。

盛平平似乎有點不安,抱着花束的手腕微微擡了擡,露出一截碧綠玉色。

安父眼眉一跳,這個镯子,好似有點眼熟啊~

☆、NO.七(9)

看着安父帶了陌生的客人進來,安太太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原本不想動彈的麗娜也只好跟着從沙發上起來,用不大歡迎的目光掃視着來人。

咦?

是她?

今天這女人倒是沒戴那對耳環,而是一對米粒大小的白金耳釘。

但已經見過兩次,還是認了出來。

麗娜的眼中閃過一絲怨毒,出口就是質問,“你來做什麽?”

“我來看他……”

盛平平當然明白這土豪女為什麽對自己有敵意了。

她雖然也是假冒女友,但好歹是經過安逸本人官方授權的。

而這個土豪女呢?卻是心懷叵測,圖謀不軌,當然怕有人來破壞他好事了。

盛平平雖然回答了一句,眼神兒卻半點也沒浪費在她身上,把花往小幾上一扔,就朝玻璃牆沖了過去。

裏間通向外間的門鎖着,盛平平就站在玻璃牆邊,眼淚滾滾而下。

卻是盛平平轉身之初,動作快速地在眼角下抹了一點洋蔥汁,所以看上去,她就是隔着玻璃牆面上,對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安逸,淚流滿面情深意摯。

如果是普通的朋友,絕對不可能表現成這樣。

安太太和安先生兩個人面面相觑。

麗娜此時也反應了過來,面目開始猙獰。

好啊,這是來跟我搶戲了!

“咦,你不是那位林醫生的女朋友嗎?你來醫院不是為了找他嗎?怎麽在這裏哭啊?就算是吵了架,也不應該到病人的病房裏幹擾病人治療啊!”

當着安父安母,麗娜也是忍得十分辛苦,才能不冒出惡毒的語言,反而提出她認為最有力的質疑。

盛平平恍若沒聽見似的,兩只手都緊貼在玻璃牆上,仿佛要透過這個阻礙,能摸到病床上的安逸一樣。

“姑娘,我能看看你手上的镯子嗎?”

安太太放開安先生的手,不由自主的朝前走了幾步。

這個镯子還是她和老伴去雲南旅游的時候買的,是那種有點圓扁的貴妃镯,花色俏致,最适合小姑娘帶,當時她還跟安先生開玩笑說,要給兒子一點壓力,限他在3年之內給這個镯子找到主人咧。

盛平平轉回了頭,含着眼淚,把手上的镯子撸下來,遞給安太太。

仍是什麽話都沒有說,不過此時無言勝有言,還是安逸想的這個小道具給力啊,比那些一上來就哭着喊着說自己身份的人強多了。

安太太接過手镯,仔細打量,果然是自己給兒子的那只!

那,這個年輕女孩跟兒子是什麽關系?

難道說兒子三心二意,腳踏兩條船?

這好端端活蹦亂跳的時候跟和尚一樣,受傷躺床上不能動了,反而有了兩個女友,安太太這麽一想,瞬間便有些淩亂了。

“這個镯子了,是小逸給你的?”

盛平平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Andy說從美國參加同學會回來,就帶我去拜訪您二位的。”

安太太跟丈夫交換了個眼神。

兩個人心裏都有點半信半疑,但卻相信自己兒子不會随随便便的把這個镯子給別的不相關的女人。

“什麽破镯子?伯父伯母千萬不要被那些不知所謂的心機女給騙了呀!逸他根本就不認識這個女人!誰知道他是從哪裏弄來的這個镯子?”

雖然不了解這個镯子的來龍去脈,可看到安先生安太太的神情,李娜小姐不由得有些心裏發急。這眼看着就要成大功告成了,突然冒出來個搞破壞的,可不是恨得她直牙癢。

果然話說的越多破綻就越大,盛平平在心裏給土豪女點了個蠟。

不知道就不要亂說!這個镯子是安伯母出去旅游的時候特意買來給逸的,是很有紀念意義的好嗎?

呃……

麗娜在看到安先生有些不豫的臉色時,心裏就咯噔一下,就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趕緊補救。

“那也不能證明什麽,還是收起你的小算盤吧!”

“那天你跟林醫生,在那家餐廳約會,我們可是親眼看見的,是吧伯父伯母?肯定是那個時候,你聽說了什麽,就想來冒險投機吧!啍,像你們這樣底層的拜金女,為了往上爬不擇手段,我見得多了!”

“伯父伯母已經夠煩心的了,你還來打攪他們,不就是想要錢嗎?你說個數,我替伯父伯母給你好了!要不然我們請林醫生來評評理?”

麗娜放聰明了,死死抓住那天的見面不放,又在話裏話外,點出身份的差距,自己可是大家小姐,盛平平這種普通拜金女跟自己怎麽能比?

安家老頭老太又不傻,難道還會看不出來嗎?

果然她這麽一說,安先生安太太兩個人,也想起了那天,在雲水小鎮裏,可不就是正好看見盛平平跟林醫生兩個人吃飯嗎?

這麽一想,兩個人打量盛平平的目光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是啊,兒子昏迷了這麽久,也沒有見他來看過,反而還跟別的男人在餐廳吃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那是在約會好吧!

盛平平也知道那天跟林醫生在一起吃飯的事,算是個硬傷。不過也只是吃飯而已,倒也犯不着心虛。

反而很是大方的沖着安父安母含淚一笑。

“逸他受傷之後,我早就想來看看,可是我沒有見過伯父伯母,怕您以為我會有什麽不良的動機,所以就不敢來。畢竟我跟他只是談的來的,好朋友……可是後來聽說這位女士自稱是逸的女朋友,卻又從來沒聽逸說起過,就想着裏頭可能是有什麽誤會……”

盛平平說着這番話,目光在土豪女的臉上打了個轉又收了回去。

安逸說土豪女只不過跟他是在同一所大學裏的校友罷了。

安逸在念大學的時候,是個十足十的學霸,整天都泡在實驗室裏,根本都沒有時間出去交朋會友。而土豪女卻是個徹頭徹尾的社交動物

,夜夜笙歌不斷。

可以說這兩個人簡直就是風馬牛不相及,呆的圈子也完全沒有交集的可能。大概也就是同為華夏人,知道學校裏有這麽個人物罷了。

可是在幾個月前的同學party上,這位王家的富三代,卻盛裝出席,對安逸頻頻示好,安逸根本就對他這一款,美豔張揚型的不感興趣,不過是禮貌的敷衍幾句。

誰知道,在之後的同學活動上,這位富三代小姐居然又來了,還時不時的找機會跟在安逸的身邊……

“胡說八道!我看你就是個上來趁機撈一把的拜金女!你以為逸昏迷不醒,就可以随便編造故事嗎?伯父伯母,千萬不要被這個女人騙了!”

說着就過來抓盛平平,“快走!這裏不歡迎你!護士護士!快叫保安來把這個騙子趕走!”

安太太看着兩個都有可能是自己兒子女朋友的姑娘拉拉扯扯,唇槍舌劍,心裏的天平東倒西歪,也不知道該相信哪一個。

要說外形,盛平平這樣,圓臉端莊,烏發濃黑的才是兒子的審美。

可是,這一個姓盛的姑娘,卻是突然冒出來的……

麗娜的肚子裏還懷着呢……

安太太猶豫了一下,就伸手去扶王麗娜。

“麗娜你別激動,當心身子,坐下慢慢說……”

“伯母,我太生氣了,為什麽逸他都這樣了,還有騙子來打他的主意?”

安太太見王麗娜眉頭緊蹙,手捂着小腹,很不舒服的樣子,心裏緊張,生怕自己這個得來不易的孫輩受了影響,便擡頭看着盛平平。

“這位姑娘,我們也不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但是現在我兒子昏迷不醒,麗娜她懷了孕,月份還小,不能受刺激。所以請你先出去吧!”

盛平平心裏一陣感慨,果然還是肚子裏有王牌分量重啊!

幸好自己不過是假冒的,要是真的女友的話,豈不是要被氣死?

盛平平看了王麗娜一眼,又依依不舍的望了望躺在床上的安逸,低聲說了句,“安先生安太太,我真的只是想來看看他而已……既然這樣,那我先告辭了……”

說着擡腳就走,就聽見叮啷一聲,從她身上掉下一個小東西來。

衆人目光都看了過去。

盛平平哎呀一聲就要去撿,卻被安先生搶先一步拾了起來。

“這個胸章,也是小逸給你的嗎?”

安先生用顫抖的手指撫摸着上面的銘文,盡量保持着語音平靜。

這個傑出畢業生的胸章,是小逸他們大學裏特制的,每年能得到這個胸章獎勵的畢業生不過只有十幾個,是仿冒不來的。

他的兒子,不像別人家的孩子那樣愛吃愛玩,從小就喜歡,鼓搗電子類的器件,這個胸章就是因為他在學校裏,制作出了一款智能機器人獲得了國際大獎,這才得到的。

所以這枚胸章對兒子的意義自然非比尋常。而且除了自家人外,別人并不知道。

所以說眼前這個女孩才是真的,那假的,自然另有其人。

☆、NO.七(10)

在安逸沒有去米國之前,安父安母也從來沒有聽他說起過王麗娜。

一切有關她的安逸女友身份,除了從米國那邊的小道新聞傳來過之外,也就都是由王麗娜自己說的。

就如王麗娜先前質疑盛平平那樣,安逸現在昏迷不醒,不可能坐起來反駁,那還不是她自己想怎麽編故事就怎麽編?

安父手裏捏着那枚胸章,正要再說些什麽,就見盛平平已經低着頭,要往外走,甚至都沒打算收回那只玉镯和這枚胸章。

“姑娘,你等等……”

盛平平已經走到了房門口,見安父真的追了過來,心裏不由得大大松了口氣。

她還真怕安父安母不肯相信自己,讓自己這回是白跑一趟呢。

而坐在沙發上緊盯着二人舉動的王麗娜似乎也感覺到了形勢不對,眉毛一挑,指着盛平平大叫,“這個女人有問題,這些東西一定是她用不正當的手段偷來的!伯父伯母你們快報警!”

她話音才落,屋裏忽然就聲響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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