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是夢境不是真的不要棄文啊啊啊啊~ (19)
意到這兒來。
盛平平随便找了條裙子加上小外套換上,頭發一紮就出了門。
她家離錦華酒樓不遠,走路也就十來分鐘,等到了酒樓門口的時候就看見盛爸站在一邊張望着。
“爸!”
“嗯,還挺快的,來咱們進去吧……”
父女二人上了三層,進了一個包間。
盛平平打眼一瞧,這包間還挺大的,至少也有個五十來平的樣子,房間一邊是大號的圓桌椅子,另一邊卻是放着一圈兒沙發茶幾還有電視什麽的。
盛二叔一家就坐在沙發上,正跟坐在另一邊沙發的盛媽聊天呢。
☆、NO.八(10)
盛平平悄悄地拉了拉盛爸的衣袖,擠眉弄眼的。
“喲,爸,這二叔一家是怎麽了,怎麽都穿得這麽正式啊?”
男的挺刮刮地一身西裝領帶黑亮皮鞋,女的穿金戴銀還化着妝,就是穿着去上電視,也不過如此了。
而且還來得特全乎。
不光盛二叔二嬸盛安安來了,還帶着盛安安的女朋友。
當然了這女朋友,據盛平平的不完全統計,大約是盛安安換的第四個了。
盛二叔二嬸正跟盛媽不知道在聊什麽呢,那呵呵歡快的笑聲,在包廂外都能聽到。
瞅見了盛平平,就大聲地招呼起來,“平平回來了,哎喲,好像半年不見,又長高了似的。”
盛平平無語。
心說姐都這把年紀了,你還叫我長高?我有心無力啊。
二叔根本就是信口開河的吧?
不過,二叔這般笑眯眯主動說話的模樣倒真是反常。
平時,他可是悶不吭聲的。
“我看,不光長高了,這人也變漂亮了呢?”
盛二嬸也反常,每回見了盛平平不是說盛平平胖了,就是說她黑了,反正總能挑出毛病來,今天卻破天荒地開口就誇,着實地讓盛平平心裏有些不踏實。
這二叔家是要做什麽?
難道是借錢?
再聯想到盛安安已經二十六七歲,也到了年紀,盛平平就以為自己找到了答案。
可坐在那兒,茶水都喝了一杯了,盛二叔跟盛二嬸還在那兒東拉西扯地,沒有入席的打算。
“哎,海雲啊,這是還要等什麽人嗎?”
盛媽摸了摸肚子,笑道,“我這人啊,上了年紀,就容易低血糖,這稍微一餓,就心慌啊,要不咱們開席吧?”
話說兩家人連個女朋友都到齊了,這盛二叔卻沒有開飯的跡象,這葫蘆裏頭賣的是啥藥啊?
盛媽也猜着可能老二家要借錢,多半是安安要結婚買房買車啥呗。
她早就跟老盛商量過了,侄子結婚,當大伯的怎麽也得出點血,就咬咬牙,給上一萬塊錢呗。
多了可就不行了,平平還沒結婚呢,這不得給她攢嫁妝啊?
盛媽心裏快速地做着應對借錢的準備,盛爸也有些心裏忐忑,加上納悶中的盛平平,這一家三口都各自琢磨着呢,就聽見盛二叔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
“大哥,大嫂,今天把咱們老盛家的人都叫來,是有件事要說……”
來了,來了。
盛平平看着盛爸盛媽相互望了眼,似乎要做好心理準備似的,就覺得有點好笑。
心裏想着,要是二叔他們需要的錢不多,那自己也不是不能幫着湊點。
“嗯,老二你有話就直說吧。”
盛爸把手裏的茶杯放下,這茶他都喝得出來,可是正宗的鐵觀音,飯店裏一壺好幾百呢,這要是老二為了借錢的話,那可真不該在這麽講究的地方,這不浪費嗎?
“诶,诶,是這麽回事……這個,我,那個……”
盛二叔說着說着,這老臉就紅了,結結巴巴的,聽得在一邊的盛二嬸着急,就推了他一把,“哎呀,瞧你這磨叽勁兒,還是我來說吧。”
盛二嬸那一張嘴快的,跟盛媽可謂平分秋色,各擅勝場,幾句話就把事兒給說明白了。
可她說明白了,盛家三人都風中淩亂了。
什麽!
當年盛爺爺,就是盛家兩兄弟的親爸,說是在外地不幸身亡了,結果卻不是這麽回事。
這老爺子根本就沒死,這不,還給找來認親了!
盛爸一聽就黑了臉,“胡說八道,咱爸早死幾十年了,當初咱娘從縣城裏回來,就說咱爸沒了,後山那兒還有老墳呢!這是哪冒出來的騙子,你還給信了,你是三歲小孩子嗎?”
這年頭,有騙錢的,有騙婚的,特麽地今兒倒新鮮,還有冒充當爹的!
盛二嬸提高了點嗓門,“看大哥說的,我們倆又不傻,這肯定是經過确認了的麽,人家還給他爸做了什麽基因檢測呢。那是妥妥的親爺倆沒錯!”
旁邊坐着的盛安安跟他女朋友也附和地點頭表示是真的。
盛爸一把就揪住了盛二叔的衣服,“老二,這麽大的事兒,你怎麽不早跟我說,随随便便就去做那個什麽檢測?你說你一把年紀快當爺爺的人了,還認什麽爹啊你!”
他說着眼睛就紅了。
這些年,他們哥倆都是盛奶奶一個人養大的,就算盛奶奶很能幹,那也畢竟不易。
當初不是沒有人在背後瞎咧咧,說他爸根本就沒事,只不過是做牢了或是跟人跑了,不要他們娘仨了,而盛奶奶後來就很少提起盛爺爺,這讓家裏比較懂事的盛爸心裏也有點隐約的敏感。
哼,既然當初抛棄他們娘仨,那就永遠不要回來。
現在母親死了,他們兄弟倆也都老了,那個人還回來做什麽?
“哥啊,我……”
盛二叔被盛爸這番模樣也給吓了一跳,他知道大哥說不定不樂意認親,可沒想到會這麽激烈啊,我了半天說不出話來,就側頭朝自己媳婦看過去求助。
“大哥你這是做啥?那親生的父親還能不認?那不是不孝嗎?再說人家老先生也不容易,千裏迢迢從米國來的……”
盛二嬸趕緊放開了大嗓門給老公助陣。
方才就一直呆愣在一邊的盛平平,聽到這裏,心裏忽然有種不妙的預感。
米國來的……
“幾位裏邊請,這邊就是九號包房。”
服務員小哥輕快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接着包廂的兩扇門就被人從外推開,一行四人緩緩地走了進來。
盛二叔一家自然早就見過不覺得驚訝,盛爸盛媽還沉浸在方才的震驚中沒反應過來。
只有盛平平,下巴掉了一地。
我去年買了個表!
這一行人,全都是她見過的。
邊上那滿身名牌的女人,那随行在後的倆灰西裝保镖,那當中柱着拐杖的白發老者,這不就是昨天在車站碰到了那些人麽?
王麗娜和她爺爺!
我擦,她爺爺要是變成我爺爺,那姐豈不是跟這土豪女是親戚?說不定還是堂姐妹?
這難道是老天看不得盛家沒什麽極品親戚,來這兒找補了?
還有,自家那英年早逝的爺爺,怎麽會變成了米國歸來的王家入贅老女婿?
盛平平幾乎是在瞬間,就腦補出了一個狗血無比的負心劇情。
☆、NO.八(11)
這一堆人走進來,包間裏正言來語去,快分成兩派陣營争起來的盛家人都停了下來。
盛二叔似乎松了口氣似的,站起身,望着那老者,臉上堆起一個很不自然的笑容。
“哎,您,您來了?”
他能自然才怪咧,當初盛爺爺據說過世的時候,他還不到兩歲,對老父根本記不得,冷不丁的突然有人跟他聯系,說他親爹還沒死,他一時當然也接受不了啊。
可老婆一聽說他親爹是從米國回來的,就兩眼放光,等稍一打聽,知道對方在米國,那也是個闊老頭,這不,就心動了,非撺掇他跟人家認親不可。
他答是答應了,也知道認了指定是有些個好處,可要真見了人,心裏還是禁不住尴尬。
盛爸沒有開口,只是盯着那老者看,他爸走的時候,他還有點模糊的印象,這老頭麽,身高眉眼,似乎是有點像,但那又如何?
“你們認着親,我走了!”
盛爸心裏堵着氣,就要拉着盛媽走。
眼瞧着盛爸他們就要走,老者眉頭一皺,用力地頓了頓手裏的拐杖,大吼了一聲。
“狗蛋!你這個犟娃子,你不認老子,也該聽老子把話說完喽,老子大老遠來一趟容易嘛,指不定哪天就兩腿一蹬了,好歹你老子我也養活了你五年吧,你見老子一面能咋地?”
盛爸往外邁的腳就楞在那兒了。
盛媽和盛平平面面相觑。
沒想到這位自稱盛爺爺的老頭子,還挺火爆。
盛爸還有個狗蛋的小名兒,還真是……接地氣啊。
既然走不了,那就只能坐下來說,十來號人圍着大號的圓桌坐下,桌上的菜肴倒是上得快,沒五分鐘,冷熱都上齊了。
不過這個時候就算是再香噴噴的,也沒人動手。
“先吃飯,孩子們也都餓了,吃飽了再說!”
老者揮一揮手就下了令。
盛二嬸二叔自然捧場,也跟着招呼。
盛二叔一家都開吃了,盛爸盛媽別扭地動了筷子,都是食不知味。
眼瞅着今天怕是一場大戲,短時間完不了。
盛平平也的确是餓了,就動了幾筷子面前的菜。
王麗娜坐在老者的身邊,那眼光時不時地就朝盛平平掃過來,很是不善。
盛平平也懶得答理她,吃了點墊肚子的就放下了筷子。
這頓飯其實大家都吃得有點食不知味。
終于老者也把筷子一擱,嘆了口氣,“老大,老二,我把這些年的事跟你們說說吧!”
原來,盛爺爺離開盛家那年,正好碰上大饑荒,整個盛家村都受了災,雖然盛家靠着盛奶奶的明智,總是留有保命的食物,可也不過是能勉強糊口罷了。
盛爺爺就跟着村裏的幾個壯年男人一道,準備到衛寧這個大城市來打點工,掙點錢回去貼補口糧。
他們幾個鄉下來的,都是只認得幾個大字,又沒關系啥的,自然只能做點粗活,在建築工地當民工。
結果盛爺爺的運氣就是那麽差,才做了幾天就受了傷,被送進了醫院。
就是這麽湊巧,因為是給工地做活受的傷,盛爺爺被送去的是衛寧市最好的人民醫院。
結果盛爺爺就在那兒遇上了做完手術正是恢複期的王莎莉。
王莎莉家在米國,那會兒開着小餐館,雖然一家人都要上工,挺辛苦,可幹得多掙得多,放在米國就是普通水平,可以那會華夏剛剛建國沒多久,外彙緊缺的情況下,拿到華夏來花,那可真的稱得上是有錢的大老板了。
王莎莉就是跟着她的父親回華夏來探親的,她父親早年戰亂的時候出國,幾十年了才回來一趟,回了他老家,那穿戴那講究的,還有送親友長輩就是個金戒指的土豪行為頓時贏得了衆老鄉的熱烈歡迎和巴結,這種滿足感自然是在異國他鄉絕對找不着的,于是王父就在華夏多呆了一段時間,帶着女兒到各大城市轉了轉,結果就在衛寧市這個地方,王莎莉就得了急情闌尾炎,在人民醫院做了手術,病房正好就跟盛爺爺挨着。
在米國成天窩在小店裏幹活的王莎莉已經二十五歲,仍然未婚,放在那個年代真算得上大齡勝女了,在米國她們家那個城市場裏,同為華夏人,又門當戶對的男青年着實的有限,而米國本地人的圈子她又進不去,何況那會兒還沒有流行本地男娶華夏女,而王莎莉又不是長得多漂亮的,一蹉跎就到了二十五。
盛爺爺那會兒雖然已是兩個孩子的爹,但年紀也才二十六,孩子又不用他生,他長相也挺俊秀的,這就被王莎莉看上了。
當然,盛爺爺當初就沒想那麽多,并沒覺得這個從國外回來的洋姑娘能瞧得上自己,只當是好奇國外生活,才常去病房裏找這位洋姑娘聊天啥的,也沒瞞過自己已婚有兒子的狀況。
王莎莉知道盛爺爺家正鬧災,就勸他跟着自己去米國打工,找不着工作不要緊,這不是有王家餐館呢麽?
不會米國語也不要緊,這不是有王莎莉這個朋友能教他麽。
盛爺爺本來是挺低落的,卻被王莎莉三言兩語給說得動了心思。
然後就捎信給盛奶奶,讓盛奶奶來衛寧一趟。
盛爺爺一提去國外這事,盛奶奶就同意了。
盛奶奶不像那些尋常的農村婦女,眼光一向看得長遠,二話沒說就同意了盛爺爺出去闖蕩的想法,還拿出家裏的積蓄,給盛爺爺置辦了幾樣行李。
只是,盛爺爺覺得盛奶奶好像再看他的眼光,就突然變了,好似他不是她的男人,而是一個平常的熟人。
送盛爺爺走的那天,盛奶奶很是平靜,盛爺爺想多說兩句,盛奶奶都沒聽,直接轉身走人。
當時盛爺爺還有點生氣來着,覺得這個媳婦對自己不上心了。
盛爺爺在米國呆了兩年,往回寄信從來都是石沉大海,而從未收到過盛奶奶的只言片語,後來熱心的店主小姐王莎莉幫着打聽了他家鄉的消息,告訴他在家鄉,大家都以為他死了。
他的媳婦根本就沒跟旁人說他出國打工掙錢的事兒。
盛爺爺一氣之下,就做了王莎莉的上門女婿。
因為生着盛奶奶的氣,而他在村裏又已是死人的身份,盛爺爺賭氣就再也沒往家寄過信,也不打算回去。
他跟王莎莉生了一男一女。
兒子就是王麗娜的父親,生了兩子一女。
女兒也嫁了人,有兩個兒子。
年輕的時候可以意氣用事,到了暮年的時候心态卻完全轉變了。
不管為什麽當年妻子不給自己寫信,但他在外頭另娶了人,幾十年都對家鄉的妻兒不聞不問,始終是做錯了。
打着主意想回來見見自己的妻兒,盛爺爺派人回來打聽盛家的事,等知道盛奶奶去世多年時,就坐不住地要回來,卻被王莎莉發現,兩夫妻大吵一架,盛怒之下的王莎莉才說出,當年,就是她截下了他往家寫的信和錢,還截留了盛奶奶寄過來唯一的信……可是那又如何,如果真是情深意重的,不是應該不停的寫信來麽,怎麽會只有一封薄薄的信,裏頭頂多只有一頁紙?
當時王莎莉直接就把信給燒了。
盛奶奶究竟在信裏寫了什麽,已經成了個永遠的謎。
☆、NO.八(12)
盛爺爺說到動情處,老眼中淚花閃閃。
坐在旁邊的王麗娜也跟着拿出紙巾來,擦擦濕潤的眼角,表示很感動。
盛爸的臉色由原先的鐵青變得稍微好了點。
盛媽則有些不知所措,時不時地看看女兒和盛爸的臉色。
盛二叔嘴巴微張,一直都是驚訝的狀态。
而盛二嬸倒是很捧場地紅了眼圈兒,跟着盛爺爺的敘述或驚嘆或訝異。
“我想你們母親當年那麽說,大概是怨恨我那麽久都沒有音信回來,這才會騙你們,如今人都不在了,我也就不去怪她了,我也是一把年紀快要入土的人了,這回來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見見你們,知道你們過得好,我也就放心了!”
盛爺爺傷感地看着兩個兒子,“當初我走的時候你們還是小娃娃,現如今都這麽大了。”
“這些年,我這個當爹的也沒養過你們,沒看着你們成家立業,這是兩張支票,給你們一人一張,算是我這個當爹的一點補償……”
盛爹和盛二叔都沒說話。
盛二嬸暗中捏了盛二叔一把,幹笑了幾聲,“哎呀,老爺子,我們都是快當爺爺奶奶輩的人了,哪能再要您的錢呢,您還是拿回去吧,如今他們兄弟倆個都還有點想不過彎來,等想通了就好了,您這回好不容易回國來,可得多住幾天吧?您想去哪兒玩,就叫我家小子開車陪您去,別看這孩子人瘦,力氣好着呢……是吧,安安?”
說着又擰了盛安安一把,盛安安只得扯起笑容點點頭表示很樂意。
盛平平對自家二嬸真是佩服得不行。
明明那眼光快要長在那兩張支票上頭了,可偏偏說出來的話吧,還透着那麽點親熱,又不失矜持,不像自家老娘,平時雖然能說會道,可到了這種大事上頭,就全聽老爸的。
盛爹悶不吭聲了一會兒,突然站起身來,眼神複雜地望了盛爺爺一眼,悶聲說,“我們不要這個錢!我家裏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說着盛爹起身就走,盛媽沖着席上的人點點頭,“你們慢慢聊啊,我去勸勸他去。”
盛爹盛媽都走了,盛平平當然也坐不住了,沖着席上的老者抱歉地點點頭,“這位爺爺,我也有點事先走了。”
老者沉着臉點了點頭。
盛平平快步追出去,終于在半道上追上了爸媽。
盛爸兩手背在身後,氣沖沖地大步流星,走得一點都不像五十多歲的人。
盛媽則是表情奇怪地跟在後頭,一溜小跑。
見着了盛平平就拉着她悄悄說道。
“真沒想到,你爸他家,還有這種稀奇事兒,你奶奶也真……”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用什麽形容詞來,卻又加了句,“我估計着那錢怎麽也得有個十來萬吧?你看你嬸的眼珠子都快要粘上去了,偏偏還顧着面子說場面話,你叔估計早就被說動了,只是礙着你爸在,不敢答應認親呗。”
盛平平想了想,“那你說我爸想認嗎?”
盛媽搖搖頭,“不好說,估計心裏想認,可又有些怨恨吧?”
說着撇了撇嘴,“我看這老頭說得話也不能全信,這老婆可以不要,親生骨肉還能不管?說什麽信都被扣下了,這麽多年來就沒想起回國來看看他兒子的死活?說不準啊,這是在米國遇到了什麽事了,這才想起從前的倆兒子了,哎呀!”
盛媽說着就抓住了盛平平的手腕,驚疑不定。
“你說該不會是他們在米國那邊的家裏,哪個人得了什麽絕症了,要親屬捐腎捐骨髓啥的吧?”
盛平平翻了個白眼,“媽你韓劇還真沒少看啊,活學活用。”
當然了,以王麗娜那般的壞心眼,這種事倒不是做不出來就是了。
“管他呢,反正看我爸的意思,也沒打算認,再不濟還有我二叔一家都貼上去呢。”
再說看那老者的模樣,也不像壞到那種程度的。
盛家三口人回到家中。
盛媽又去廚房下了點面條,三人都吃了點。盛爸話也沒說,就自己去了小書房,把門一關,大約是想靜一靜。
盛爸悶悶不樂,盛媽和盛平平受的影響倒是小點。
盛媽嘆了口氣,也去卧室歇着去了。
盛平平回到自己的卧房,就看見某只貓正拿着爪子在自己的小黑平板上劃拉呢。
“誰讓你用我的平板啦!”
被抓住了現場作案的小貓倒是不慌不忙,沖着盛平平眨眼賣萌。
“平平你放心,我不會看你的日記和私密信息的,我就是上一下聊天工具,找幾個朋友聊聊。”
盛平平懷疑地抓過自己的平板,果然上頭開着的窗口是個陌生的群,一行行的句子不斷地跳出來。
小毛:親,你太棒了,你是俺的偶像,請收下俺的膝蓋!
二毛:膝蓋+1!
三傻:俺耐你!(飛吻)
盛平平華麗麗地囧了下,這只總裁貓是不是進了什麽奇怪的基友群了?
不過雖然是自己的平板,盛平平也不想看別人的隐私,就退出了Q聊。
某只貓已經伸出四只爪子,抱住了盛平平的胳膊,開始撒嬌。
“你們中午去了哪兒吃好吃噠?”
都不知道給朕帶點好吃的排骨回來,真是太不人道了!
盛平平沒好氣地彈了它的腦門一下。
“你盡想好事呢?哪有什麽好吃的,狗血倒是一大盆。”
說着便把盛爺爺出國抛妻棄子的事給講了一遍。
安逸也聽得一愣一愣的,貓嘴張開了就忘了合。
“這麽說,你跟王麗娜還是堂姐妹?”
“算不上吧,畢竟她姓王,我姓盛,按古代的禮法來說,這勉強算得上親戚吧。”
安逸拿毛爪子拍了拍盛平平,“我想現在王麗娜肯定氣得要死。”
“為毛?”
小貓身子笑得一抖一抖的,“你沒注意新聞嗎?現在王莎莉的王氏餐飯連鎖集團爆出了多項醜聞,一串一串的,王氏現在恐怕沒多少可用資産了……”
盛平平半信半疑地打開平板一搜,果然,王氏近期的新聞都沒幾條好的。
什麽幾個批次速凍食品被曝光出有嚴重衛生問題啊,什麽王氏CEO被前員工指控騷擾啊,甚至還有王氏第三代的私生子少年被控吸毒傷人!
這王氏第三代少年,可不就是王麗娜的弟弟?
盛平平就有些納悶。
“既然王氏出了問題,為什麽我那個便宜爺爺會回來找我爸和二叔,還想給他們送錢?”
這是什麽道理?
☆、NO.八(13)
安逸眼珠子轉了轉,笑了。
“王氏是王氏,你家的便宜爺爺可是姓盛,這可不能混為一談。”
說着用毛爪子三兩下在平板上找出一個頁面。
“王氏可是大家族,這裏頭的八卦可多着呢。你閑着的時候可以看看……”
盛平平掃了一眼,就瞧見那聳動的标題,水餃家族豪門恩怨大揭密,女王的世紀婚戀情愁……
眉頭就禁不住地跳了下。
“你是說,這位便宜爺爺在王家的日子,過得也不那麽舒心?所以才想到了我們?”
總裁貓點了點頭,“應該是這樣,而且據說王莎莉和你便宜爺爺夫妻兩人早就貌合神離,在二十年前,你便宜爺爺就從王氏餐飲集團裏徹底地退了出來,把他個人的資産全投了樓市,早些年米國房市不景氣,他也就能收點租金,最近米國房産升溫,你便宜爺爺的資産翻了倍,大概正是這個原因,讓王家那些後輩,把眼睛盯上了你的便宜爺爺。”
“比如說王麗娜?”
盛平平一挑眉毛。
總裁貓面現嫌惡,“王麗娜大概是完全沒有做生意的能耐,做什麽賠什麽,而且還都是不小的數目,再加上生活作風土豪奢侈,簡直可以稱得敗金女中的戰鬥機,所以現在王家人已經計劃将王麗娜的繼承權身份剝奪了。”
“難怪,這回見,她在便宜爺爺跟前,老實得好像小綿羊一樣!”
說着,盛平平就有點懷疑,“咦,你怎麽會知道這麽多有關王家的內幕,這麽私密的消息,總不會這麽快就流傳到網上吧?”
總裁貓揚起下巴,挺起胸膛,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這有什麽,好歹我在米國還認識幾個朋友,他們能接觸到王家所在的圈子。”
從前他陷于被動,所以才被人算計,現在他心裏有譜了,想知道些消息那可是容易得很。
盛平平獎勵地摸摸總裁貓的頭,“好吧,還是你厲害,繼續努力喲!”
總裁貓眼睛微眯,對于某人的贊美很是受用,還不自覺地往盛平平身側蹭了蹭。
盛平平不由撫額,安總啊,再這樣下去,貓的習性深入你心了可要怎麽辦?
安總徹底恢複之後,一個高帥富總裁卻帶出貓的神态動作啥的……那畫面!
正在那兒想像着呢,就聽見手機鈴聲冷不丁地就響起了。
接起來,是個年輕女人。
幾乎是瞬間,盛平平脖子上寒毛一豎,認出了對方的聲音。
居然是王麗娜!
“單獨見面?”
盛平平眯起了眼,這女人又想搞什麽花樣?
“怎麽說你都是我的堂姐,我想跟你說說話都不行嗎?你放心,見面的地點你來定,我不會搞什麽小動作的,就是有點事想找你談。”
盛平平一想,自己反正是有超能力的人,地方還是自己定,難道還怕這個女人不成?
半個小時後,盛平平跟王麗娜坐了對桌,地點……肯的雞!
王麗娜一身大牌,卻憋屈地坐在窄小的雙人座位上,一臉無語地看着對面的盛平平。
哼,這種低階層的女人,也就只配吃這種拉圾食品!
“有什麽事兒就趕緊說吧。”
盛平平也沒閑着,買了一大杯聖代,在那兒狂吃。
看着王麗娜那鐵青的臉色,盛平平就覺得無比的歡樂。
“你那個耳環呢?把它賣給我!”
盛平平心裏格登一下,果然,還是為了這個。
“不賣!”
“你要多少錢才肯讓出來?”
王麗娜狠狠瞪着盛平平,這個該死的女人,為什麽總是壞她的事!
“那你又為什麽非要我家的傳家寶?這可是我親奶奶留下的,再不值錢,也有紀念意義,我又不缺錢,何必要賣給你!”
盛平平想到第一次見,王麗娜就追着自己要買,當時還以碰上了瘋子。
現在想起來,說不定王麗娜是知道了什麽,才如此執着的。
“因為,……因為,我看過你祖母和我祖父的照片,你祖母就戴着這對耳環,我祖父很懷念他的前妻……我想買來送給他!”
才怪,祖父在王家孩子們眼裏,是個沒主見,唯唯諾諾的糟老頭子。
在祖母執掌餐飲王國,殺伐決斷開創輝煌之時,他卻是在家裏養花種草,打那慢到死的太極,早早就步入了夕陽老人行列。
半年前王麗娜運氣衰極,有人建議她去尋找一樣能提升她運勢的物品,時刻不離地帶在身上,她試了那些星座水晶魔陣什麽的根本不管用,後來還是無意中看到了一卷家庭錄像帶,盛爺爺拉着幾個四五歲的孫輩在那講故事,就讓她回想起,小時候聽爺爺講過,他的家鄉有一位運氣很好的女子,她有一樣幸運飾品,令她總是能幸運地躲過災難,收獲意外驚喜。
看過了爺爺前妻的照片,在研究了很久之後,王麗娜認定,這個幸運女人就是爺爺的前妻,幸運飾品就是那對耳環!
不管是不是真的,覺得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芨芨可危的王麗娜,下定了決心要把它搶到手。
“哈,好感人的故事!”
盛平平挖了一勺沙冰放在嘴城,“想要睹物思人,這很容易,我可以拿我奶奶用過的其它物品送給盛爺爺,但是傳家之寶嘛,你就別想了!”
咱奶奶用過的東西,什麽破盆子,爛鞋底啊,那還不是在老宅裏一大堆?
“十萬!”
“沒興趣!”
“二十萬!不能再多了!你要想清楚,那不過是個普通的銀飾而已!”
王麗娜咬牙切齒地拍了下桌子。
盛平平笑了一聲。
“怪不得你做什麽生意就賠什麽,就你這談判計巧,啧啧……”
盛平平都懶得理這個公主病患者了。
既然是個普通的東西,你出價二十萬,你當我傻啊!
☆、NO.八(14)
王麗娜氣得面青唇白,指着盛平平說不出話來。
“行了,不陪你玩了,你肚子還有小的呢,好生保重吧,可別惦記別人的東西了,安生些吧。”
盛平平也沒空陪她浪費時間,拎着自己那半杯聖代就要閃,她可是個勤儉節約的好孩子,才不會浪費食物哩!
“盛平平!”
王麗娜這會肚子裏哪還有貨,其實也是她不小心才弄出來的,她哪知道是那個不長眼的種?只不過恰逢着某個冤大頭半死不活,沒法開口替他自己辨解,她才廢物利用一下去哄安家那兩個老的,誰知道這個半路殺出了這個女人,擠占了自己的‘女友’地位,兩個老的也被她哄去了,更可恨的是,那個該死的卻醒了!
讓她平空獲巨利的可能一下子化為烏有,她裝不下去了,當然只好回到米國去,麻溜地把肚子給搞定了,倒不是她不敢當單身媽媽,只是她大小姐做慣了,不樂意做這無利可圖的買賣,她自己要花錢還得跟爹媽伸手呢,哪有那個好耐心懷孕生娃?
因為在家裏越來越多的人不待見她,她這才趁着爺爺跟奶奶吵架要回國的時候,趕緊獻殷勤,陪他回國探親,好讨好爺爺,将來也能從老頭子這邊多分點兒。
誰知道,這個該死的盛平平,哪裏都有她!
她居然也是老頭子的親孫女!
自己都樂意出這麽高的價了,她還拿着架子不肯把那個破東西給自己!
“你別得意,哼,你以為現在能進了安睿就一生無憂了?哈哈,安睿都快要玩完了,看你失業了怎麽哭!而且你還得罪了不該得罪的,到時候……”
王麗娜面容扭曲,神情猙獰,也不管是不是在人來人往的大衆快餐店裏,就那麽把不該說的話說了出來。
盛平平微微一笑。
“喲,你這話說出來,可以當作證據的哦!”
說着盛平平就看了眼店裏的攝像頭,某人不由得一僵,盛平平卻是揚長而去。
話說,當初盛平平在新聞上看到王麗娜的資料的時候,感覺這位富家女雖然有點有錢任性瞎折騰,但給人的感覺還是有點高高在上的小神秘的,可這一次次的,每回這女人的形象都在跌上一個檔次……
話說,就她這水準,那想要吞并安睿的幕後黑手肯定不過是拿她當個開路先鋒,假如說他們設的這是個仙人局的話,那王麗娜就是那個演戲的花瓶而已。
假如王麗娜是生活在貧民窟,衣食無着,窮困潦倒,做這事盛平平還能理解,可一個富家女也去做這種事,這簡直是腦子有坑,漏進了水的節奏!
盛平平在衛寧呆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