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遺忘香水
包裹裏的原料都貼着标簽。海倫以她一貫的風格，即使店裏有存貨的，也又買了一份。秦玥對着配方，很快就找到了昨晚拼不出名字的那二樣原料，看上去像是二種草根。還有幾樣東西并不在配方內，估計是海倫順手買的。
不知道海倫會給遺忘香水定價多少，秦玥心想，掃了一眼清單上的總價，暗暗咋了咋舌。
剛把需要的原料撿出配好，秦玥就聽見敲門聲。開門一看，只見艾星林端着一只8寸蛋糕站在門口。
蛋糕松軟誘人，上面還用巧克力醬畫出網格，點綴了黑紫色的藍莓和琥珀桃仁。秦玥立刻吞了一口口水。
“艾暮雨說芝士蛋糕會有點膩，他問你配紅茶，綠茶，還是咖啡？超市裏賣的幹白葡萄酒他嫌不夠好，正在小倉庫裏找他的私房。”
秦玥又吞了一口口水。
艾星林擺好餐具，開始切蛋糕。
“給小雪切一塊。”秦玥說。
蛋糕被平分成四塊。
秦玥從天平上拎來小雪，把它放在紙碟裏。蛋糕頃刻就少了一半。
“早上海倫給你寄了什麽？”艾星林看看亂七八糟的工作臺。
“香水原料。”
“你們還做香水？”艾星林驚訝地說。
“我們還做染發劑呢！”秦玥笑。
秦玥隔着窗戶看到艾暮雨站在銀臺邊，舉着茶壺搖晃，忙推開門，“我要綠茶。”她大叫。
“你不試試葡萄酒？艾暮雨的私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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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一見？”
“都快把小倉庫堆滿了。”艾星林笑着說。
艾暮雨不但帶了酒，還帶了三只玻璃杯和一只瓶蓋過來。“你的魔杖怎麽樣了？”他問秦玥。
“再刻幾個字就完工了。”秦玥笑着說，看看正忙着開酒的艾星林。從昨晚到現在他都沒有問過魔杖的事，他不喜歡我是女巫？秦玥心想。可是上次他叫我小女巫時，口氣很高興啊！
真是看不透他。秦玥暗暗皺了皺眉，暫時抛開這個念頭，伸手去拿蛋糕。
蛋糕香甜軟滑，秦玥一口下去，忍不住輕輕‘唔’了一聲。
艾暮雨很滿意地看了看她。
“巫術能做吃的嗎？”艾暮雨問。
“你是說做出這麽好吃的蛋糕，或者昨晚那四個菜？”秦玥想了想，“應該不行，海倫也只會煮方便面。”
“哦，那算了，我還以為能學二樣特色菜呢！”艾暮雨遺憾地說。
“不過我們店裏有很多香草是可以入菜的。迷疊香，百裏香，還有羅勒，都是西餐的常用香料。”
“你們自己種的？”
“我猜不是幹枝就是精油，”艾星林笑着插話。“都是網上買的。”
“那不行，入菜要用新鮮的，最好是剛剛摘下來的。你愛吃西餐？”艾暮雨問秦玥。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愛吃。”秦玥立刻說。
“你倒是挺相信我，不過我做西餐的水平确實不錯。”艾暮雨笑眯眯地說。
艾星林遞給秦玥一杯葡萄酒，秦玥啜了一小口，滿口都是水果香。
艾星林接着在瓶蓋裏倒滿葡萄酒，放在小雪面前。小雪很紳士地擡起小爪子，輕輕敲了敲桌子。
“我有一套彩繪調料碟，可以給小雪當餐具。”艾暮雨笑着說，“別總用瓶蓋了。”
秦玥想起自己一直用碟子給小雪洗澡，不由得笑了笑。
“正好我一會要回家，可以順路帶來。”艾星林說。
“有沒有适合我用的勺子叉子什麽的？”小雪問。
“純銀挖耳勺？”艾星林淡淡地說。
“挖耳勺太小了。”小雪說着，揮了揮小爪子。“我還是用爪子吧。”
他們這就算是合好了？秦玥心想，雄性真奇怪。
吃完蛋糕，艾暮雨回去看店，艾星林留下來看秦玥做香水。
蒸餾是個很緩慢的過程，看着液體一滴滴落下，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二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時間悄無聲息的滑過。
秦玥看看試管，已經蒸餾出十毫升香精了，就換了一個試管上去繼續蒸餾，把已經蒸餾好的倒入燒杯中。
“好像高中的化學課。”艾星林笑着說。
“比化學課好聞多了。”秦玥笑，在燒杯中加入酒精，開始攪拌。
艾星林看着她細長白暫的手指，捏着玻璃棒快速打轉，不禁有點出神。
“怎麽了？”秦玥被他看得有點不好意思。
“大概只有這麽精致的手，才适合做這麽精致的工作。”艾星林笑着說。
見艾星林誇獎自己，秦玥嫣然一笑。
攪拌了好一會，秦玥覺得差不多了，把燒杯端到艾星林面前，“做完了，你聞聞？”
艾星林皺了皺眉。
“不好聞？”
“只是覺得很反感。”艾星林看着燒杯說。
“我覺得很好聞啊！可能對你還說太香了些。”秦玥笑着說，用吸管吸起香水，滴入香水瓶中，擰上噴頭，對着半空噴了幾下。
艾星林突然沉下了臉，幾步退到牆邊。
秦玥看看他，他又變成了昨晚那個生人勿近崖岸自高的艾星林。
“這是什麽香水？”
“遺忘香水，屬于黑暗魔法。”
艾星林的反應太劇烈了，秦玥心裏暗暗驚奇。“不過我還沒有念咒語呢！它現在還只是普通香水。”
“怪不得感覺很古怪，原來是黑暗魔法。”艾星林揮手拂了拂眼前的空氣，“不要做這種東西。”
“不過是讓被施術者失去幾分鐘的記憶，并沒有太大的傷害。”秦玥辯解。
“每個人的身體裏都藏着一個更強大的自己，慢慢挖掘自己的力量，走正道，一樣可以達到相同的目的。對黑暗好奇，早晚會傷到你自己。”
“呃……你有點小題大做了。”秦玥的眼睛裏升起懷疑。
艾星林伸出食指放在耳朵後面蹭了蹭。再說下去，她恐怕又要生我的氣了。艾星林心想，側頭看看趴在天平上小雪。
小靈獸滿不在乎地揮了揮爪子。“你又不懂巫術，就別管秦玥了。”
“我只是不喜歡這種感覺。”艾星林遲疑了一下，“我先回去了。”
看着艾星林轉身離開，“他好象不喜歡我是女巫，卻又不肯說。”秦玥對小雪說。
“你喜歡就行了，不用管別人的看法。”
秦玥點了點頭。小雪說得對，我自己喜歡就好，不用看他的臉色。
秦玥拿起手機，重新看了一遍咒語，然後深吸了一口氣，抛開私心雜念，對着香水瓶大聲念誦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