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啊……啊？！”秘書震驚得語無倫次。
顧以澤眉頭一擰, 睇她一眼，“你啊什麽啊？”
像我這麽優秀的男人，不配擁有女朋友嗎？
他的眼神裏寫着警告, 秘書賠笑道：“對不起顧總，就是有點驚訝。”
老板交了女朋友, 先前竟然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畢竟是經過層層選拔的總裁秘書，很快便恢複專業姿态, 面帶微笑跟他敲細節, “有什麽可以為您效勞的嗎？譬如訂餐廳？訂蛋糕？”
顧以澤正要交代這些事，便順水推舟将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餐廳不用訂，派個廚師團隊到我的公寓，晚上做一頓兩人份的燭光晚餐。”
“好的顧總。”秘書在平板上邊記錄邊繼續詢問，“蛋糕呢？您女朋友有什麽偏愛的口味嗎？上面需要寫什麽嗎？”
兩人腳不停歇地往會議室方向走，顧以澤想了想：“按你們女生喜歡的口味來, 她不挑食的，然後寫上念念生日快樂。”
念念, 原來老板女朋友叫念念。
“好的顧總。”秘書即刻點開手機安排。
享用過一個人的午餐後, 沈念又随意逛了會兒街，給自己買了兩套新款春裝。
本來還要看電影, 但是答應了顧以澤要去給她做飯，擔心時間來不及，她只好舍棄，然後到離他公寓最近的超市, 選購食材。
雖然只有兩個人吃，但她還是買了不少食材，畢竟是自己的生日，做頓好菜，當作是送給自己的生日餐。
拎着超市購物袋來到公寓，沈念站在門口，伸手往門鎖上按了下，驗證指紋。
鎖打開，她推門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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鋪了花瓣的地板映入眼簾，沈念猛地擡起頭，看到空中還飄着一串粉色氣球。
一位素未謀面的陌生男子，大概是聽到開門動靜，從客廳走到玄關來。
“呃……對不起，我好像走錯門了。”沈念拎着購物袋，轉身準備退出去，可是剛踏出門，她又意識到不對勁。
她适才是驗證指紋進來的，對吧？
那……
沈念迷迷糊糊地又要轉身回去，前面的電梯正在這時打開。
顧以澤抱着一束嬌豔的玫瑰花，從裏面走出來。
“你……”沈念愣了楞。
顧以澤大步朝她走來，笑着将花送給她，“生日快樂！”
“……”
沈念驚訝得說不出話來，條件反射抱住他送過來的花，顧以澤從她手裏拎走購物袋，攬着她的肩帶她進屋。
整個過程沈念都有些雲裏霧裏地。
當她再回到那個客廳，望着眼前裝扮的鮮花和氣球，仍是不敢相信，“這些，都是給我準備的？”
她從來沒有這樣隆重地過過生日。
“當然。”顧以澤挑眉看她，“開心嗎？”
生日收到意料之外的驚喜，怎麽會不開心呢？
沈念誠實地點了點頭，笑意從嘴角漾開。
“開心就好。”顧以澤輕拍了下她的頭，下巴點了下，“先換鞋。”
“哦哦。”沈念低下頭，看到腳邊不知道什麽時候放過來的毛毛鞋，取下腳上的短靴，換上。
她抱着玫瑰進去，顧以澤替她拉開了餐桌邊的一張椅子。
桌上擺着鮮花蠟燭，紅酒已經提前倒在醒酒器裏，外面夜幕正悄然降臨，天邊的晚霞傾落在杯盞之中，折射出彩色的光。
沈念将懷裏的玫瑰放在旁邊桌子一角，就着顧以澤拉開的椅子坐下，“謝謝。”
顧以澤輕笑了下，從椅背上拿開的手，輕碰了下她的肩，“不謝。”
然後，他繞過餐桌，坐到和她正對面的位置上。
他還穿着工作時的西裝，配上這樣的舉動，像個十足的紳士。
沈念記得剛和他接觸那段時間，覺得他就是個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家夥，但是相處時間久了，又發現，他其實也有溫柔妥帖的一面。
顧以澤坐下後，不經意間擡眸，恰好對上沈念的眼。
“念念這樣看着我……”
沈念揉了揉自己的臉，“有點不太真實的感覺。”
無論是此刻的場景，還是此刻的他。
顧以澤笑了笑，拎了醒酒器往高腳杯上倒酒，“那以後每年，我都陪你過一次生日，這樣你就不會覺得不真實了。”
生意場上的成功男士，社交禮儀那一套，早就精通熟練，只是越往高處走，能讓他委身取悅的女人越少，也就鮮少去表現他的紳士浪漫。
但并不代表他不會。
區別只在于，對誰。
每年？
聽到這兩個字，沈念楞怔了片刻。
他是不是忘了，再過六個月，兩個人的契約關系就到期了。
顧以澤沒發覺她的小心思，将倒好的紅酒遞了一杯給她。
算了，今天是生日，不想那麽多。沈念接過酒杯，“你怎麽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外婆打了個電話給我。”
“難怪。”
顧以澤端起另一杯酒，跟她的杯子輕輕碰了一下，“生日快樂念念。”
“謝謝！”沈念笑着飲一口。
“顧總，沈經理，晚上好！”穿着專業廚師袍，戴着廚師帽的酒店大廚笑容滿面地走上前來。
沈念差點被嗆住，拿起餐巾紙捂住嘴，瞪大着眼睛看着眼前這位同事。
他也是G World的員工，餐飲部高價聘請回來的米其林三星大廚，世界十大名廚之一，上過電視做過美食節目，還出過書的那種，在全球餐飲業久負盛名。
名廚是中英混血，會說一口流利的中文，為沈念送上生日祝福後，禮貌地詢問顧以澤是否可以上菜。
顧以澤颔首，大廚師便着手去辦了。
沈念稍微緩過勁兒來，目送他進了廚房後，身子往前傾，跟着餐桌壓低聲音問顧以澤，“你怎麽把他請來了！”
顧以澤晃了晃手中紅酒杯，“有什麽問題嗎？”
“萬一他和他廚房裏那些徒弟回去之後，把今晚的事跟其他同事說了，怎麽辦？到時候整個酒店都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咯。”顧以澤笑着抿一口酒。
沈念：“……”
你是無所謂，你是老板又是男生，半年後分開了，你一點影響沒有，我怎麽辦？先前他們傳她和裴強，到時候再傳她和顧以澤，怕不是要被口水淹死。
沈念眼睫低垂，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劃撥着餐桌布。
顧以澤看她突然情緒低落，并不難猜到她的顧慮。
看來，她還不能接受跟他牽扯在一起，那只能慢慢來，顧以澤放下杯子，退一步，安慰她說：“你放心，我的秘書會交代好他們。”
沈念擡起眼，望向他。
他保證道：“絕對不會向外透露半個字。”
這時，大廚師領着兩位徒弟送餐上來。
剛剛煎好的牛排，滋滋冒着肉香，裝盤精致。
誘惑太大，沈念本能地咽了下口水。
顧以澤看她一下就被美食吸引，忍不住笑了下，“什麽都不用想，好好享用你的生日餐，嗯？”
沈念勉強還能維持表面矜持，先是點點頭答應他，後對送餐的小廚道了聲謝，拿起刀叉，興致高昂地切起盤子裏的牛排。
顧以澤看她又恢複平常，笑了笑，割了塊牛排送進嘴裏。
**
待享用完燭光晚餐，外面的天已經黑了。
廚師和兩名手下最後推送上自制的蛋糕，給她唱了生日歌後，識趣地提前離開，将空間留給二人。
顧以澤晃了晃紅酒杯，看她挑着蛋糕上的水果吃，眉眼渡上笑意，“如果我沒有把你騙來，你今天本來打算怎麽過？”
“吃飯看電影。”
“看電影？看什麽電影？”
“就今年的賀歲檔啊，都還沒看。”
“那我們現在去看？”
沈念擡眼看了下面前的酒杯，兩人都喝了不少，“開車不喝酒，喝酒不開車，還是不出去了吧。”
“而且現在賀歲檔一年比一年難看。”沈念搖頭，“算了，也不是很想看，還不如……”
“顧總，一起追劇嗎？”她咬着吃蛋糕的小叉子，期待地望着他。
她肯定是有了些醉意，竟然邀他追劇。
顧以澤看她不太清醒的樣子，眼睛水蒙蒙地，邀他時眉眼一挑，頗有幾分女人的媚态。
魂都要被她勾了去。
以至于顧以澤什麽都順着她，“好啊，一起追劇。”
說罷，他放下酒杯，起身去開電視。
沈念切了塊蛋糕，端了杯酒跟過去。
顧以澤開好電視，轉頭想叫她，見她自己已經端了酒杯過來，“還喝？”
沈念腳步有些飄，滿臉殷紅，“再喝一點點嘛。”
她真是醉了，竟還跟他撒嬌。
而她一個嬌氣的尾音，立馬就讓顧以澤骨頭都酥了。
“喝吧。”他縱容地摸摸她的頭。
沈念莞爾，将酒杯和手裏的蛋糕放在茶幾上，然後順勢蹲下來，随便往地毯上一坐，懶洋洋地趴在茶幾上。
顧以澤剛在沙發上坐下來，見她就這樣坐在自己腳邊，身姿嬌軟地趴在那，一手托腮，一手舉酒杯，風姿綽約。
這樣的時刻，讓他心裏油然而生出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他眉眼彎了下笑，拿着手裏的遙控器随手按了按，“想看哪個？”
沈念其實也很久沒追劇了，随手往屏幕一指，“就看那個。”
一個都市言情劇，顧以澤點開播放。
沈念把一整塊蛋糕吃完，靠在沙發腿上，手裏端着酒杯，看一會兒劇，仰頭喝一口，完全是放松的姿态。
沒多久酒杯就空了，她看電視看得入迷，也沒注意，仰頭喝了個空。
顧以澤恰好看到，瞬間被逗笑。
喝酒之後，可以看到平常看不到的樣子，顧以澤太愛她這樣反應有些遲鈍，又嬌憨的樣子，傾身附在她耳邊誘惑道：“念念還想要嗎？”
“要。”沈念全然不知道自己落入了圈套，意識不清地點點頭。
顧以澤起身去酒櫃，又開了瓶酒，過來給她續上杯。
然後他沒有再坐回到沙發，而是跟她一樣，坐在了茶幾旁的地毯上。
“哦！”電視裏的男主角，突然對女主角壁咚了。
沈念吃驚地雙手捂住嘴，但是眼睛卻直勾勾地盯着電視屏幕。
顧以澤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眼神一跳，“喜歡……看這種啊？”
“我沒有，你別胡說。”沈念睨他一眼，回到電視屏幕上盯着不放，“我就是……有點好奇。”
“好奇？”顧以澤偏頭看她，似懂非懂地問，話裏裹着笑意，“好奇什麽？”
“好奇……接吻，是什麽感覺啊？”母胎單身這麽多年，她都還沒有接過吻。
跟異性的接觸，止步于牽手和擁抱而已。
顧以澤寬厚的手掌貼在她的腦袋上，一遍遍撫摸她的頭發，“你想知道？”
“嗯，有點。”沈念點點頭。
“那要不要試試？”
“怎麽試？”沈念問完，剛将臉轉向他那一側，就發現他突然靠近。
他的臉在面前放大，呼吸侵略過來，不等她反應，溫熱的唇貼了上來。
沈念瞳孔微顫，完全愣住。
顧以澤更進一步，适才撫摸她頭發的大掌停住，穩穩扣住她的後腦勺，舌尖抵進她的唇齒間，加深了這個吻。
嗯~沈念揪着他身上的襯衫，鼻腔情不自禁發出一聲輕哼，眼睛睜得更大了。
他，他幹嘛突然親過來？
而且還……進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如狼似虎顧：因為這才叫接吻啊：）
蜻蜓點水，已經不能滿足這個克制太久的男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