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趙文瑄一怔。
柳音音的意思,與其反複說謊還被懷疑,不如直接說實話,讓他真假難辨。
“我以相府二小姐的身份嫁進将軍府,即便不能得到将軍一輩子的寵幸,至少也該是相敬如賓。誰成想,在我被推下湖水之後,将軍不為我讨回公道,反而為了一己私利而利用我,甚至在我剛剛蘇醒之後就跑來質問我……您覺得,我還會傻到一如既往地柔弱嗎?狗急了還會跳牆呢,更何況是大活人?”
趙文瑄被柳音音一通搶白,一時間竟有些不知如何應對,只能看着柳音音幹瞪眼。
“如果将軍一定要找出一個人做兇手,用以平息殿下的怒意,那妾身願意成為那個下蠱蟲之人,任憑将軍處置。”
趙文瑄雙手緊緊地握成全,這個女人……是在逼他!分明就是在逼他!
柳音音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定定地看着趙文瑄,見他遲遲沒有動作,方才舒緩一口氣說道:“如果将軍再無其他事情,妾身先回房休息了。”說完,朝着趙文瑄福了一禮,轉身離去。
好險啊……
轉過身之後的柳音音,再無剛剛的那般情定從容。伸手悄悄撫了撫胸口,自我安慰了一番。
雖說激将法有些拙劣,但趙文瑄那種心高氣傲的人,即便知道自己的伎倆,也無可奈何。
哼!
臭男人!
今天只是小露身手而已,若是他日再來招惹我,看我怎麽收拾你。
柳音音嘴角露出完美的笑容,伸手推開房門,前腳剛邁進去,就感到身後一陣風驀然襲來,趙文瑄轉眼間站在了她的身前,似笑非笑地說道:“既然愛妾身體無恙,那就準備侍——寝吧。”
說完,趙文瑄徑直走向床榻。
侍——寝?
床——榻?
啊……冬雪還在床上呢!
005 莫名其妙的侍——寝
柳音音如離弦之箭一般沖了過去,在趙文瑄的手即将碰到窗幔時,緊緊地從身後抱住了他的腰身,聲音急切中帶了一絲嬌羞,“将軍,急什麽呀,妾身給您倒杯水壓壓風吧。”
說着,柳音音抱着趙文瑄順勢坐到了凳子上,一邊為其斟茶,一邊用餘光瞄着他的反應,“将軍,您可是有日子沒來群芳苑了,外面的丫頭們都以為您再也不會來了。”
“喔?他們因此怠慢你?”趙文瑄接過茶杯,一邊細細地飲着,一邊與柳音音聊着。他看得出柳音音不想讓自己去碰她的床榻,所以在故意地拖延時間。
那他就陪她玩一會,不論她的床榻上有什麽,他今日都不會放過她。
“自然是如此。您瞧,從您進院子到現在,除了我以為,哪兒還見過其他人?”
“呵”趙文瑄冷笑出聲,食指挑起柳音音的下巴,輕笑道:“若是從前,我倒是會相信你被欺負,可現在……”說着,趙文瑄一把将柳音音拽到自己的懷裏,死死地禁——锢住她的身體,在她的耳邊吐氣道:“我才不會相信你是什麽善男信女呢。所以,以後這種扮柔弱的招數,還是少用為妙……”
不等說完,溫熱的唇便狠狠地吻了下去。不給她喘氣的機會、不給她還手的餘地,一點點地攻池掠地,從她的唇慢慢地往下親吻……
“啊……混蛋……痛……”
柳音音下意識地就要踹他的腿,結果她的腳剛伸出來,就被趙文瑄狠狠地踹了回去,痛得她直接罵娘。
“看不出來啊,端莊的外表下,竟是一只野貓。”
趙文瑄轉身将她按在了桌子上,在她尖叫、罵娘中恣意妄為,一波接着一波,似乎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起初,柳音音還在嘶喊着罵娘,漸漸地,整個身子都軟了,再無一絲力氣。若不是趙文瑄一直按着她,可能她早就癱倒在了地上。
太累了……她覺得自己已經虛脫了……
“混蛋,你到底有沒有完啊……快點啊……”她從二十一世紀而來,雖然早已不是什麽少女,但這樣被一個男人持續不斷地索取,還真是頭一次……除了累和想睡覺,再無其他的念頭。
“你嫌棄我?”
将軍府裏女人最多,想伺候他的女人更是多如牛毛。
這個早已成了冷飯的女人不但不懂得抓住機會,争取翻身,反而還嫌棄他時間過長……
呵呵——
有意思。
“累了?想睡覺?”趙文瑄停下所有的動作,在她的耳邊輕聲吐氣。
此時的柳音音已經沒有太多意識了,只是聽到‘睡覺’兩個字後,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趙文瑄的臉上挂着冷笑,“好,成全你。”
言罷,趙文瑄将柳音音打橫抱起,三步并兩步直接将她扔到了床上,“既然這麽想上床,那我就成全你……”
床上?
冬雪!
柳音音一個激靈,整個人坐了起來,下意識地查看床鋪,這才發現,原本躺着冬雪的地方,此時連一床被子都沒有。
咦,人呢?
整整一夜,趙文瑄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都沒有,一直不間斷地進攻着她的身體,好像根本不會疲憊一樣,直到天空破曉,方才從她的身上下來,自顧地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此時的外院,早已站滿了本來盡忠職守卻大半夜玩失蹤的奴仆,見着趙文瑄從裏面走出來,各個吓得大氣都不敢喘。
趙文瑄目不斜視地從人群中走了過去,沉聲道:“林申,将他們發配出去,再重新調派人手過來。”
“是”林申目送趙文瑄離開之後,方才無可奈何地看着一臉震驚又茫然的奴仆們,嘆道:“主子的心思豈是咱們能猜到的?不論誰得寵,你們都不該忘本。罷了,收拾東西,走人吧。”
原本安靜的院落,頓時間哭聲震天。
趙文瑄權傾朝野,能在他府上當差,出去辦事都特有面子。若是管家、掌事級別的下人,出去更是前呼後擁,堪比府尹福。如今被趕出去,誰能甘心?
彼時的房內,柳音音的意識還在迷茫之中,耳邊卻傳來震天的哭喊聲,讓她瞬間清醒了過來。
府中死人了?
柳音音想喚婢女,喊了半天卻沒人,只得自己緩緩起身,穿戴整齊之後,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開門的瞬間就看見院子裏跪了一排的人,仔細打量一番,基本都是這個院子的下人。
“誰死了?”柳音音皺着眉頭看向掌事的林伯。
林伯先是一愣,随即哭哭啼啼地解釋道:“将軍覺得下人們對姨娘伺候的不周、服侍的不好,所以要趕大家走呢。柳姨娘,求您說說好話,把大家留下吧。如今這年月,差事不好找、能找到像将軍府這樣的東家更是難上加難。”
柳音音捂着頭冷笑連連,想不到趙文瑄那個混蛋還知道替她打抱不平、知道為她出氣,也算是幹了件人事。
只是這些下人……他們見自己不得寵就開始怠慢,有的甚至想另攀高枝。這一點,她倒是可以理解。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這是人之常情。
可若是真把他們都換走,府中自然會重新撥過來一波人,屆時……指不定李美惜要在人手裏面做什麽手腳呢。
柳音音思量片刻,緩緩走了出去,在大家屏氣凝神中挨個将衆人打量了一番。
“我憑什麽要替你們說好話呢?給我一個理由,或許我可以試試。”
衆人互相對視一眼,以為柳音音一定會将這件事應承下來,就當是賣他們一個人情,可她卻如此的倨傲……
“柳姨娘此番重新得寵,想必會招來府中其他姨娘的打壓和排擠。若是柳姨娘肯為我們說句話,我們願意為姨娘赴湯蹈火。”
人群中,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一個穿着低等丫頭服飾的女孩兒脆生生地說着,見柳音音順着聲音找到了自己,急忙将頭低下。
“就憑你現在這般敢與我對視的膽量都沒有,你拿什麽為我赴湯蹈火?”
小丫頭被說得臉色青白一陣,随後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似的,擡起頭,迎視着柳音音的目光,慢慢地說道:“若是柳姨娘肯為我們說句話,我便願意為柳姨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柳音音看着小丫頭倔強的模樣,心裏微微贊許。
人啊,都是在逆境中才學會成長的。若是不讓他們嘗嘗被逼迫的滋味,他們永遠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你叫什麽名字?”
“木春”這一次,小丫頭的臉上不再閃躲,卻也沒有了之前的倔強,反而是平靜了許多。
柳音音對此十分滿意。
冬雪雖然被救了回來,但是現在卻下落不明。更何況,即便是找到了冬雪,此時也不方便讓她出現在衆人面前。
畢竟,在衆人的眼中,冬雪現在應該在黑窯中,又如何會重新出現在府中?
所以,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