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比試
‘嘭’的一聲, 教室大門被推開。王雲和袁成德兩人都站在教室門前, 所有的學生被聲音吸引，擡起頭來，目光投向兩人。發現這兩人氣喘籲籲地站在大門外，一臉懵逼。
他們這是怎麽了？怎麽就大汗淋漓的站在門外呢？幹嘛去了？
陳老師的嘴角也是同樣地抽搐了一下，走到他們的身邊，詢問道, “你們在做什麽呢？這麽多汗水？”
“嘿嘿。”王雲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沒有說話, 袁成德笑着說道，“老師，我和王雲在比試誰做得更快更好。”
“胡鬧。”陳老師虎着一張臉，罵了一聲之後。又好奇地看向兩人, “所以你們誰做得更快？”
“一起完成的。”王雲笑眯眯地說這話，袁成德補充了一句，“我覺得這套卷子沒有難度。”
他的音量不大, 但是在整個鴉雀無聲的教室裏, 就顯得尤為刺耳。
尤其是那句‘我覺得卷子難度不大’，教室裏的這群學生簡直都快要淚流滿面。手裏的卷子, 突然就不香了。
他們做這張卷子，幾乎做得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沒有想到，這兩人還覺得這套卷子難度不大。怎麽想的, 是人說的話嗎？
倘若他們知道，兩人和他們做的一個是複賽卷子，一個是初選賽卷子。兩人的卷子難度更大, 說不定……應該會群起攻之。
“好。”陳老師哭笑不得，伸出手來，看着兩人說道，“把你們的卷子那給我批改一下吧，我倒是要看看你們在這張卷子裏，有沒有什麽錯。”
說罷，兩人交上卷子，陳老師走上講臺。兩人自然也跟着陳老師走上了講臺，拿起紅筆，陳老師就開始批改兩人的卷子。
第一道題……
第二道題……
第三題……
最後一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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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老師批改了兩人的卷子之後，打上了鮮紅的120分。沒錯，就是120分，因為還有一道附加題，是20分。
“你們兩人現在是平手。”陳老師笑眯眯地看向兩人，“準備怎麽辦？”
“在比試一次吧？”袁成德看向王雲，似乎是在尋求他的意見。
王雲肯定是沒有什麽意見的，只是點點頭說道，“可以在繼續比試一次，不過這次我覺得可以用決賽的試卷。就是……不知道陳老師您，到底有沒有？”
“喲呵。”陳老師笑了起來，看見自己的學生如此優秀，他自然是高興的。
下面的學生，目光如刀似的看着兩人。心中吐槽着，這兩人簡直就是有毒。他們做一張預選賽的卷子已經快要崩潰了，這兩人還想要決賽的卷子還做比試？兩位學神，求求你們不要在秀了，饒了我等凡人一命吧。
“你們等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陳老師一邊走，一邊說道，“我這就給你們去拿卷子。”
回到位置上，在衆目睽睽之下，兩人也沒有講話，只是等待着陳老師拿卷子過來。氣氛着實有些壓抑，‘刷刷’的聲音在教室中響起。王雲無事可做，正準備拿出高等數學看一看，沒想到陳老師已經拿着卷子走了過來，将卷子放在兩人面前。
陳老師笑着說道，“你們就在這裏做吧，我當裁判，看看你們誰能做得又快又好。”
王雲的眼神都在放光，要是放在以前，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能夠做奧數的決賽卷子。而且，似乎還挺興奮的。
攤開卷子，他并沒有着急下筆。這是前年渝城奧數決賽的卷子，看上去難度比剛才的複賽卷子大上不少。通篇看完之後，王雲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如果說複賽的卷子對于他而言沒有難度，那麽這張卷子便是有一些難度，但是問題不大。
他撇開腦袋，看了一眼袁成德。發現這家夥也和自己一樣，在琢磨着卷子，并沒有着急做題。
拿起筆來，他鋪開卷子，拿着草稿紙開始計算。
速度不算快，但是也不慢。他一邊計算，一邊寫着草稿。旁邊的袁成德也沒有落下，筆落在紙上‘嘩啦啦’的響着。
其餘的學生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兩人不停地在草稿紙上寫着，甚至都忘記了做題。
陳老師不得不提醒，其他的學生，“你們都看着他們幹嘛？自己做自己的，還有一個多小時就得交卷了，難不成你們想要交白卷上來？”
人比人，氣死人。
這兩人，怕不是人類！太特麽強悍了。
其餘學生再次低頭寫着自己的卷子，他們都有些恹恹的。畢竟卷子的難度，有些超乎他們的想象。
而王雲和袁成德卷子，難度更是……大概是他們永遠無法跨越的鴻溝。
整個教室，所有的學生再次自己做自己的事情。陳老師坐在講臺前，看着手表。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多不少，剛好四十五分鐘，兩人雙雙舉起自己的手來。
陳老師愣了一下，看向兩人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你們又做完了？”
“差不多吧。”袁成德點了點頭，“順便在核對了一下，應該是沒有什麽錯漏的。”說着，他轉過頭看向王雲，“你呢？”
“和你一樣，做完之後，核對了一下。”王雲也笑了起來，好的對手，可以讓自己快速成長。如果沒有袁成德，大概王雲現在也沒有這麽厲害。如果說，王雲擁有金手指是上天的恩賜，那麽王雲現在能夠如此快速地寫完一張奧數卷子，那都是因為袁成德幾乎是激發了王雲全部的潛能。
兩人關系非常好，但也的确是可以成為對手的人。
也正是因為兩人關系足夠好，所以在競争的同時，才會不傷害感情。畢竟，學神的世界，是學渣們不可觸碰的。
“厲害了，兩位大神。”也不知道後排的誰，倒吸一口涼氣，吐出這麽一句話來。
驚愕的陳老師，這才回過神來。也不是陳老師沒有遇見過天才類型的學生，他只是萬萬沒有想到，兩人決賽的卷子，也能夠做得這麽快。
看兩人信心滿滿的模樣，他倒是好奇兩人的卷子究竟會做得怎麽樣。心中嘀咕着，這兩人，怕不是盯着國賽去的？如果兩人真的都能夠進入國賽，那确實可以說是九中天開辟地的第一遭，九中以前想要進入決賽圈都困難。更何況是國賽，不管國賽他們的成績如何。兩人都已經可以保證進入重點大學，甚至于只要等過了暑假，高二、高三都可以直接跳過……直接進入大學校園。
這無疑，對于高三的學生來說，是一個巨大的誘惑。但……這是少數人的游戲，多數人連參與的資格都沒有。
“來，把卷子給我看看。”陳老師看了兩人一眼，收回他們手中的卷子。放在講臺上，調侃着說道，“你們是沖着國賽去的吧？”
袁成德搖搖頭，“國賽也沒什麽意思。”
“嘶……”坐在袁成德旁邊的那位高二的學長，被袁成德猝不及防的裝逼唬得臉都快要變形了。
國賽都沒有什麽意思，那你豈不是要上天？
“我和王雲的目标應該是IMO。”袁成德的話剛落音，所有人的目光都呆滞了。榮磊看向王雲，喃喃自語似的說道，“這真是要逆天啊。”
然而還有人一臉懵逼地詢問道，“什麽是IMO？”
“我去，你參加奧數班，竟然連IMO都不知道？”
“IMO就是International Mathematical Olympiad。”
“說人話。”
“國際數學奧林匹克競賽。”
“……”
陳老師看向袁成德，随後又将目光看向王雲。而王雲有些哭笑不得，以他的水平，他覺得參加國賽還是非常妥當的。但是參加IMO，王雲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夠不夠格。他躊蹴了一會兒說道，“我覺得國賽應該沒有什麽大問題。”
袁成德聳了聳肩膀，他覺得王雲有些太小心翼翼了。
“能夠參加國賽，就已經是非常了不起了。”陳老師尴尬地咳嗽了一聲，“還是不要太好高骛遠了。”
袁成德沒有說話，畢竟他的目标是普林斯頓大學。如果參加IMO，他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拿到offer，但如果僅僅只是參加國賽，那麽——他大概就只能拿到京大的錄取通知書。
含金量是不一樣的，而且衆所周知。就數學環境而言，不管是普林斯頓亦或者是哈佛大學，都比國內好上不少。
陳老師說完之後，看着兩人，“你們自己看會兒書，不要影響其他同學回答問題。”說着，他擡起頭來，看着所有的學生說道，“你們還有接近半個小時的時間回答問題，我希望你們都在兩個小時之內交卷。”說道這裏的時候，他停頓了一下，随後繼續說道，“你們看看王雲和袁成德，他們兩套卷子都已經做完了，你們竟然連預選賽的卷子都沒有能夠做完。”
我們也不想啊，學神的世界我們不太懂。
教室裏再度安靜了下來，陳老師批改着兩人的卷子。越看越心驚，IMO他不敢說，但是國賽他真的可以确定。這兩人，參加奧數競賽就是沖着國賽去的。
正确，完全正确，百分之百的正确率。甚至連附加題都一分沒有扣除，這特麽……就算是那群重點高中的學生，正确率也不可能這麽高。他記得，前年的決賽中。最高分只有95分，然而兩人都是120分的滿分，根本就是不讓人活下去。
就這水平，都不能參加國賽，那就只能說是赤裸裸的黑幕了。
改完卷子之後，陳老師平複了一下心情。他可以想象，雖然華國的天才并不少。但是這兩人，起碼能夠争奪國賽冠軍的寶座。當然，能夠争奪國賽冠軍寶座的人不僅僅只有幾個，可以說，各個省市中間，都會有一兩個種子選手，甚至是多個種子選手是奪取國賽冠軍的熱門選手。
将卷子放在他們兩人的桌面上，陳老師哭笑不得地宣布，“你們倆，又是平手了。這次，準備怎麽辦？”
“國賽卷子可以做一做。”王雲也挺好奇國賽卷子究竟是怎麽樣的，看向旁邊的袁成德挑動了一下眉頭。袁成德點頭應和道，“可以做一下國賽的卷子。”
“你們啊。”陳老師真是有些哭笑不得，“我去給你們拿國賽的卷子來，不過你們明天上奧數課的時候在交，拿着卷子，你們兩人趕緊給我滾蛋。”
陳老師走了之後，其他的學生嘴角抽搐着。人比人，氣死人，看着他們卷面上鮮紅的120分，怎麽突然感覺那麽的刺眼呢？
嫉妒使我奇變偶不變符號看象限！
這兩人，怕不是國賽的預定選手，想想就覺得好可怕。學神，請你收了神通，我們凡人真的和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
将國賽的卷子拿過來之後，放在兩人的桌面上。陳老師沖着兩人橫眉冷對地說道，“趕緊給我滾蛋，別耽擱其他同學做題。”
“那……陳老師，我們就先走了啊。”袁成德笑嘻嘻的模樣，讓陳老師頭疼得不行。
收拾自己的東西，袁成德和王雲已經離開了教室。陳老師看着在場的學生豔慕的眼光，冷笑一聲說道，“如果你們誰能夠和他們一樣，前年的決賽卷能夠做到滿分，我也可以讓你們先走。”
“……”老師，就當我們從來沒有這樣的想法。
回到家，母親正在客廳中看電視。看見推門而入的王雲，母親疑惑地詢問道，“怎麽今天這麽早就回家了？”
“媽，我參加了學校的奧數培訓班。”王雲看着母親，笑眯眯地說道，“做完卷子之後，老師就讓我早點回家休息。”
“奧數培訓班？”母親笑得很是溫柔，“怎麽樣，有沒有什麽難度？”
“今天做的卷子感覺還行，難度不算太大。”
母親點點頭，“你大舅今天打電話過來了。”
“哈？”王雲懵了一下，眨巴着眼睛，好像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說你的成績很好，全年級排名十五名。還說許主任說了，你的成績保持下去，考上重點大學沒有什麽問題。”母親笑得很是開心，王雲能夠看出來，自己母親的笑容，是那種發自內心的欣慰。
“小雲啊，你的成績一下子就提高了不少。”母親站起身，正準備接過王雲的書包，哪知道王雲笑了笑，“沒什麽，和同學相比還是差了不少。”
“媽，星期六我們有一個奧數競賽。您，到時候能不能早一點叫我起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