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複賽
榮磊搓了搓手, 笑眯眯地看向王雲詢問道, “雲神，我看你好像微積分已經看完了？這玩意兒，在競賽上，真的能夠用到嗎？”
“差不多吧。”王雲點點頭，“競賽中并沒有明令禁止用更高等的知識，而且只用高中的知識換算起來太麻煩了一些。如果用大學知識, 會更快的解開題目。其實我想那群出題老師還是很樂意考生們用更高等的知識解開競賽題目的。”
“慘了！”榮磊捂着自己的腦袋說道, “我剛看完高中的數學，還有好多知識都還理解得不是很透徹。大神果然是大神……所以，大神你最近在學什麽？”
“初等數論。”
王雲剛說完話，榮磊就豎起大拇指說道, “雲神牛逼啊！代數和幾何已經麻煩不了你，都已經開始看數論了。”
袁成德愣了一下，“這麽快就開始學數論了？不困難嗎？”
“有點兒。”王雲心中也沒有底, 但這是系統給他布置下來的任務。化學和生物他只是将高中的知識給學完了, 只有物理和數學遙遙領先，齊頭并進。但是看着數論, 他還是腦袋疼得不行。
這種麻煩的感覺，就跟他剛開始學習似的，一個頭兩個大。想想之後還有常微分方程, 偏微分方程，他就覺得自己來不起了。
“其實……”榮磊看着王雲面露難色的說道，“雲神, 你已經很厲害了，不用在這種努力吧？這讓我們這群凡人怎麽活下去。”
王雲苦笑一聲，他是對學習充滿了興趣，但是系統卻一點兒休息的時間都不給他。他也沒有辦法啊，他原本是準備學完微積分之後，休息一下的。至少看看生物、化學之類的。但是只有一年的時間，他得先學會這些已經有了系統性結構的東西才行。
于是，他每天就捧着一本初等數論看着。
“沒什麽，看書也是換腦子嘛。”王雲無所謂的聳聳肩，正好初等數論的難度讓他有了強烈的勝負欲。
三人分手後，王雲直接回到家。因為今天是星期五，所以母親回家比較早。
母親看着王雲今天回家也有些早，疑惑地詢問道，“通常不是在學校待很晚才回家嗎？今天怎麽這麽早就回家了？”
“媽，明天數學競賽複賽，老師讓我們回家早點休息。”
母親點點頭，“那是該早點休息才行，明天就要考試了，你可不能跟平時一樣，學習得太晚了。否則，明天睡過頭可就零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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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您放心吧，我自己心中有數的。”王雲讓母親先出門，翻開書繼續奮鬥。
…………
王秋陽可就慘了，他們在學校的集訓隊裏待到了十二點整，走出教室的時候，整個學校安靜極了。
劉陽大吼一聲，“王神牛逼，明天可就看你了。”
王秋陽捂着自己的額頭說道，“別鬧了，預賽就已經這麽困難了，複賽我懷疑不算附加題也會很困難。”
“那也不一定。”劉陽沖着王秋陽擠眉弄眼地說道，“總之王神一定要照料小弟才行！”
“別了吧，劉神千古，您要帶着小弟走才行啊。”看着兩位學神互相謙遜商業互吹，其他學霸根本就不好意思上前。
總體來說，通過一個月的培訓，一中的大部分人還是有信心在複賽上拿到高分的。
只是，不管是集訓隊的老師也好，還是學生也好。他們心中都沒有什麽底，這一次的分數線讓人疑惑。甚至，有些摸不着頭腦。
能看出來，這一次命題老師充分吸取了去年的錯誤，今年大概對學生們而言，是最困難的一年。
去年王秋陽也參加了奧數競賽，但是并沒有這麽困難。他甚至早就已經拿到了渝城大學的保送通知書，只是沒有去渝城大學報道而已。但是今年的情況看上去有些不太妙，劉陽同樣如此。
今年是他能夠參加奧數競賽的最後一年，如果今年競賽還是進不了省隊，那麽他就只能考上京大了。
他在預賽中是第四名，相比王秋陽只有兩分的差距。這兩分的差距，并非是追不上的。
誰也沒有能夠預料到，今年的數學競賽竟然橫空出世兩個妖孽。那可不是一個，而是兩個妖孽！
如果他們在複賽中，依舊發揮超然，依舊如此妖孽。那麽所有人都敢斷定，這兩人是必定要進入省隊的，剩下的名額可就不多了。渝城并不大，但也不算小，幾千萬人，百來萬學子中，不可能沒有幾個學神。
尤其是重點中學，簡直就是人才輩出的地方。
被九中的妖孽占去了兩個省隊的位置之後，留給他們這些學神的省隊位置可就不多了。再算上六中高二的那個冷潇，一下子就去了三個省隊的位置。
其餘的學神在來分剩下的省隊位置，似乎有些不太夠看。
即便是學神，如果不努力，也會被別的學神遠遠地甩在身後。至于王雲和袁成德，反正他們一中根本就沒有把他們當成學神，而是把他們當成了兩個恐怖的非人類。
“唉，也不是九中的那兩個變态究竟在什麽考場。”劉陽嘆息了一聲，王秋陽斜着眼睛看向劉陽說道，“怎麽，你還想要和他們在一個考場不成？”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不想和那兩個妖孽在一個考場，不然我會很心塞的。”
“放輕松，據我所知，我表弟現在已經把微積分給學完了。”王秋陽攤開手，“妖孽的世界，你根本就不會懂的。”
“我去……微積分，學完了？”劉陽愣了一下，這才吐槽着說道，“這還是人嗎？雲神牛逼，天下第一！”
“滾蛋，要說你就自己和他說去。”王秋陽瞪了劉陽一眼，走出了校門。
…………
第二天，一清早王雲就拿着2B鉛筆和中性筆走出門。他昨天看了一晚上的數論，但精神卻出奇的好，并沒有恹恹的模樣。
來到學校的時候，陳老師正在焦急地等待着他們。看見王雲是最先到的人，便沖着王雲招手說道，“快快快……”王雲還沒有回過神來，就被陳老師給拉上了轎車。這是陳老師自己的轎車，也是為了送他們去一中，陳老師自己開了自己的車來送他們。
畢竟只有三個學生參加複賽，而且學校也不覺得學生能夠突出重圍參加決賽。任由陳老師說得天花亂墜，沒有進入決賽之前，領導肯定是不會相信的。
所以，陳老師只好自己開着自己的車來送學生。但，王雲和袁成德能夠進入決賽，那麽待遇自然也是不一樣了。
進入決賽，那就是九中頭一遭擁有能夠進入競賽決賽的學生，待遇肯定是會提高很多的。
至少——不用陳老師在自己開車送他們去一中了。
坐在車上，王雲随手将放在書包中的數論拿出來。陳老師愣了一下，看向王雲疑惑地說道，“已經開始看數論了？”
“差不多吧。”王雲點點頭。
“那對複賽很有信心？”
“一般吧。”
“計算器帶了沒有？2B鉛筆和中性筆呢？”
“都帶了。”
“行，你接着看吧。”陳老師頗為有些感慨，以前他只是覺得王雲是數學競賽的好苗子，根本沒有想到，這特麽哪裏是苗子，根本就是一顆參天大樹。
第二個來到轎車上的人是榮磊，他看見王雲也坐在車上，興沖沖地說道，“雲神，你的心态真好。”
王雲攤開手說道，“不管能不能進入決賽，都已經要考試了，心态不好還容易做錯。倒不如把心态放平穩一點兒。到了考場之後，思路清晰。說不定，還能考出一個好成績來。”
“牛皮！”榮磊豎起大拇指，心中想着，他要是有王雲這麽叼，肯定也不會害怕一個小小的複賽。關鍵是，他沒有王雲這麽叼，也沒有王雲這麽厲害。
他一顆心都在七上八下的，生怕到了考場之後，大腦一片空白。
袁成德是最後一個到達的，坐上車之後，陳老師也跟着坐在了駕駛座上。他往後看了一眼，詢問道，“現在你們看看，有沒有什麽東西忘了帶，待會出發之後才發現，那就得哭了。”
“我沒什麽問題。”
“我也沒問題。”
“我……也沒有什麽問題。”
“那好。”陳老師發動汽車，“我就什麽也不說了，祝你們都能夠成功地進入決賽。”
來到一中的時候，時間還比較早，剛九點過一點兒。陳老師将他們的考號發下去之後，便讓他們自己去尋找考場。
王雲和袁成德又不是一個考場的，倒是榮磊，竟然和王雲在一個考場。
兩人并肩行走在一中的校園裏，尋覓着考試地點。好在有路牌指引，不一會兒，他們就來到了考場。站在門外，還沒有走進教室。王雲就能夠聽見幾個學神又開始商業互吹着，這習慣emmmm……
“沈神，這次可就看你的了。初賽第三，簡直就是diao炸天！”
“沈巨巨，帶帶我！”
“大佬，求你帶我飛！”
沈明的聲音随後響起，“各位大佬擡愛了，小弟實在是受之有愧。雲神最牛皮，雲神天下第一！”
什麽鬼，你們好好的商業互吹，吹到我身上有什麽事情嗎？
“對對對，九中雲神，天下第一，一統數競“，千秋萬代！”
你們幾個，是有什麽問題嗎？好好說自己不好嗎？還有什麽一統競賽，千秋萬代。聽上去，給人一種怪怪的感覺。
榮磊就在王雲的身後，聽着教室裏的聲音，一愣一愣的。
這就是傳說中，學神的世界？這特麽……怎麽和自己想象中的學神不太一樣呢？
王雲走進教室，環顧四周，很快就找到了沈明，他挑動眉頭說道，“我仿佛聽見有人在我背後說我帥氣！”
“雲神牛逼，雲神牛逼！”沈明晃眼一看，沒想到王雲已經走到教室裏來了。他樂呵呵地說道，“這位就是九中的雲神，你們知道的。”
那幾個學生打量了王雲一眼，上前說道，“雲神牛逼，天下第一！”
“還是各位大佬更牛逼！”王雲樂呵呵地和幾位學神說着話，榮磊融不進學生這個圈子，只能自己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來。
沈明捂着胸口說道，“我是真的沒有想到，我竟然還是和雲神在一個考場裏考試。感覺又要被雲神給虐了……”
“上一次已經被雲神給虐慘了。”沈明那愁眉苦臉的樣子，要不是王雲看見他嘴角微微上翹着，就真的相信了。
這群學神，都是什麽鬼！
“怎麽，和我在一個考場委屈你了？”王雲看向沈明，而沈明急忙罷手說道，“怎麽能說是委屈了，我這不是因為……”
“因為什麽？”
“因為雲神實在是太牛皮了，所以怕被雲神吊打嘛。”
“沈巨巨，你少來，求沈巨巨帶帶我！”
“不不不，還是雲神您帶帶我！”
“在各位大佬的包圍下，小弟已經瑟瑟發抖了。”
“不不不，雲神，您已經開始讓我們瑟瑟發抖了。”
…………
學神的商業互吹可真好玩兒……榮磊在心中這麽想着，監考老師已經進入教室中。
學生們做鳥獸散，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兩位監考老師，一位拿着密封袋，另外一位拿着草稿紙。兩位監考老師的表情都是極為嚴肅地，看向所有的學生說道，“這一次是複賽，我相信大家都已經有所準備了。所以，我也不打算再提什麽考試要求，總之作弊被我抓住，零分處理。待會上課鈴聲響了之後，你們就可以回答問題，半個小時之後可以提前交卷。”
開……開什麽玩笑，誰會在半個小時之後交卷？不是妖孽就是瘋了，說到妖孽，沈明偷偷看了一眼正在專注看着老師的王雲。
這個妖孽，還真有可能提前交卷！
拆開密封袋，監考老師直接将密封袋中的複賽卷拿出來，發放給學生們。另外一位監考老師則是将草稿紙發下去，一邊發一邊說道，“有卷面不清晰，或者有什麽問題的就舉手，小聲議論，抓住一個就是零分。”
看着監考老師如此嚴厲，沒有人敢去觸監考老師的黴頭。
當卷子發在王雲的手上時，他便開始審題。這些題目并不算困難，即便是附加題也沒有初賽卷那麽困難。
相對來說，雖然卷面肯定比初賽卷難度提升了一個檔次。但，附加題卻降下了好幾個檔次。怎麽回事兒？這不像是初賽卷出題老師的風格啊。看見這張卷子的時候，王雲甚至有些懷疑出題老師是不是被人給綁架了。
出題老師，你要是被綁架了，你就在卷子上留下摩斯密碼啊！
吐槽完之後，王雲開始正式算題。由于這些題目對于王雲來說都不算太難，無非就是代數、幾何問題，其實挺好解決的。
不一會兒，王雲便将這些題目給全都做完了。順便，從頭到尾檢查了一次。
這一次的複賽輕松得讓人有些詫異，估摸着決賽卷應該會困難一些。王雲想，這是不是出題老師想讓學生們放下包袱，在決賽的時候，來玩把大的。
甚至計算器都很少用到，用微積分解決了最後幾道難題，監考老師掐着時間說道，“好了，現在可以交卷了。”
半個小時的時間過去了，似乎大家都沒有動彈。就連沈明依舊還是愁眉苦臉的看着卷子，王雲環顧四周，心中想着，“這套卷子，真的有這麽困難嗎？”
想罷，直接先舉起手來。
監考老師愣了一下，走到王雲的面前詢問道，“做完了？”
“嗯。”王雲點點頭，監考老師繼續溫聲說道，“那行，把卷子上的名字、學校和班級寫好之後，就可以直接走出考場了。記得，走出考場之後不許大聲叫喊，還有這麽多同學都在考試呢。”
“我知道了老師。”王雲點點頭，将自己的學校、姓名、年紀寫好之後，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便走出了考場。剛下樓，便看見袁成德站在樓下，看着他。
微微一愣，王雲加快速度，來到了袁成德的面前。
“你也做完了？”
“沒錯。”袁成德點點頭，“比上一次考試的附加題難度降低了太多，覺得沒有什麽意思。”
“不過，數論還是挺有意思的。”袁成德仿佛想到了什麽似的，忽然對王雲說了這麽一句。王雲哭笑不得的說道，“能不有意思嗎？我都快要學到崩潰了。”
“還不至于吧。”袁成德有些不太相信，“雲神還是太謙虛了。”
“袁神牛皮。”兩人終于也開始商業互吹。
一同走出教學樓，陳老師立馬走過來說道，“這才考試半個小時，你們怎麽就出考場了？”
王雲還沒有說話，反倒是袁成德拍着胸脯保證道，“陳老師，您放心吧。根本就沒有任何問題，這次複賽的難度太低了。而且監考老師已經說了，半個小時之後，就能夠交卷。”
陳老師将信将疑地看着兩人疑惑地詢問道，“真的沒有問題？”
“您放心，真的沒有任何問題。”袁成德堅定地點了點頭，陳老師松了一口氣說道，“行，你們兩人我也不太擔心。王雲，你和榮磊一個考場的，他怎麽樣了？”
王雲回憶了一下，“我走出來的時候，榮磊好像神情有些緊張，他可能太緊張了。我看他，還有一大半的題還沒有開始做呢。”
“這麽糟糕？”陳老師聽見王雲這麽說，心中暗叫不好。如果三個人都能夠進入決賽，那是再好不過的。這兩人能夠進入決賽，那是一定的。關鍵是榮磊，陳老師還是蠻喜歡榮磊的。覺得他孺子可教，這要是以後打擊到榮磊的積極性該怎麽辦才好？
“應該沒有什麽事情吧。”王雲回憶了一下複賽的題目，對于他而言，實在是太過簡單了一些。很多題目，通過微積分的方式，直接一算就能夠算出準确答案。根本用不着計算器，不過他離開的時候，榮磊都快要将計算器給按爆了。這麽一想，似乎榮磊好像情況不太妙。不過，他相信榮磊能夠進入決賽的。
陳老師看着兩人的臉色一如往常，沒有絲毫擔憂的模樣，不禁在心中吐槽着，“你們當然覺得簡單，畢竟你們太妖孽了。但又不是所有人都和你們兩人似的……”想到這裏，陳老師心中對于榮磊來說，還是有些底的。
于是轉而詢問王雲，“考試的題目，你們還記得多少？”
“差不多都記得。”王雲将考試的題目說了一次，陳老師連連點頭，“這次複賽的考試的難度比去年大了不少，你們8、9、10題是怎麽做出來的？”
“第8題是數列題，只要證明[X1]收斂于a就好了啊。”
“第9題是函數，我用的一元微分的方法。”
“第10題有點複雜，但是用一元微分的方法依舊還是能夠做出來。”
陳老師一邊聽，一邊苦笑着說道，“問題就在這裏，你覺得榮磊是會證極限還是會用一元微分？”
王雲和袁成德同時愣了一下，也是，他們全然忽略了榮磊根本就沒有學過微積分。
“而且這些問題用高中的知識就能夠解出來，當然你們不管是用極限還是一元微分都沒有關系，不會被扣分的。難怪你們這麽早就出來了……”陳老師哭笑不得，複賽的題目對于王雲和袁成德來說還是太簡單了。
王雲沒有在說話，他只是站在陳老師的身邊。
陳老師繼續說道，“你們這一次想必又會是滿分吧？剛才聽了一下題目，你們也對了答案，都是一樣的？”
“都是一樣的。”
“那很好，抛開一些因素來說，你們應該都會是滿分的成績。你們兩個決賽已經穩了，不過決賽是在期末考試之後，你們得先把期末考試考好才行。”
“這一次月考，王雲明顯進步不小，已經和袁成德并列第一了，可以的。不過，你們兩人也不能太驕傲自滿，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即便是省競賽你們拿到了冠軍，但是全國天才少年海了去了，如果你們不努力，躺在功勞簿上，相信很快就會被超越。”
“老師，您放心吧，我們心中有數的。”袁成德看了王雲一眼，“有這麽一個對手在，我怎麽可能停下來。”
王雲也暗自點頭，不是他不想停下來，而是根本停不下來。
他們還在談話間，終于從教學樓中，走出的學生開始漸漸多了，周圍也漸漸地越發地熱鬧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