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國賽初試
考試對于學生而言, 是一個永恒的話題。無數的學生, 前仆後繼地倒在了考試的大坑之中。
而對于這些學生來說，這一次的國賽更是——巨大無比的坑。別看這位老師長得似乎沒有攻擊力，一臉樂呵的模樣。但若是真敢弄點什麽事情出來，恐怕第一個饒不了學生的，就是這位面色慈祥的老師。
解開密封袋，他将卷子從密封袋中取出。随後放在講臺上, 看向臺下的學生說道, “好了，現在把你們所有關于數學的書交上來，草稿紙也交上來。大家都是各個省隊的精英，我也不想在這裏看見你們有任何作弊的現象, 我想大家也不想有這種事情發生吧？”
說完之後，整個考場裏的學生自覺地将自己的交了上去。監考老師這才笑眯眯地說道，“交完資料之後, 大家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就行了。”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所有的學生都在等待着老師發放試卷。随後另外一位監考老師走了進來，笑眯眯地說道, “大家待會做卷子的時候盡量放松一點，不要把卷子想得太困難。你們都是省市的精英，我相信這張卷子是難不倒你們的。”說罷之後, 他和那位早先就站在講臺上的監考老師一同發放試卷和草稿紙。
“大家對于試卷有什麽不清楚的問題直接舉手詢問就行了，不要交頭接耳，草稿紙不夠舉手示意。一個小時之後, 如果覺得自己能夠交卷，舉手示意就行。”
一邊發卷子，一邊說着話。不一會兒，所有人都拿到了卷子和草稿紙。王雲快度的浏覽了一次卷子，發現卷子似乎沒有什麽錯漏之處。他便放心審題——
第一題很簡單，王雲很快就做好！
第二題也不困難，王雲順手就将題給做完。
他想着，前面兩道題大概只是開胃菜，讓考生們熟悉國賽的考試內容。這兩道題甚至要比渝城決賽卷的前面兩道題還要簡單一些。
第三題，第四題emmmm……為什麽王雲總有一種這些題是不是太簡單了一點兒的想法。題目雖然有點繞，但是對于真正理解數學的人來說，這實在是——不能更簡單！
第五題開始，難度加大了一些。但也僅僅只是一些而已，王雲很快将第五題做完，開始做六題。原來國賽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困難，王雲一心二用地做着，即便是如此，王雲做題的速度也并不慢，甚至可以說是很快。
做完前面五道題之後，王雲覺得自己有必要重新審視一下國賽初賽的試卷。後面還有六道題，也就是第十題之後，還有一道附加題。王雲只是粗略的就看了一眼，就開始做前面的題目，根本沒有來得及審視後面的問題。
如今想來，後面的題應該都不太難吧。
想着，王雲開始看第六題。讓他有些吃驚的是，第六題的難度比第五題又提升了一個檔次。看來，出卷的老師想要在及格線這裏做文章。
難不成這次進入複賽的資格就是及格線麽？及格線就是一道分水嶺，若是能夠進入及格線，恐怕國二就到手了。但是若是不能進入及格線，那麽——就會顯得特別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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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三安慰獎，好走不送！
做完第六題之後，王雲繼續做題。整個教室有人抓耳撓腮，有人冥思苦想。能夠做到王雲這樣順暢的，恐怕也就只有他自己了。
第七題似乎又是一個坎，難度又提升了不少。但是對于王雲來說，依舊還是有些簡單。運用微積分，直接将第七題做了出來。
監考老師站在講臺上，很容易就能看見各位學生的表情。
而讓他重點關注的，無疑就是坐在前排的那位看上去還有些漂亮的高中男生。從頭到尾他的臉上幾乎是沒有露出什麽古怪的表情來的。甚至連想都沒有想，直接拿着卷子就開始做題。若非是國賽的題目都是嚴格保密的，監考老師都快要懷疑王雲之前是不是已經看過試卷，甚至拿到了答案。
他走到另外一位監考老師的身邊說道，“你看那個考生，他好像一開始就一直在做題，而且沒有停頓。”
另外一位監考老師看了王雲一眼，随後說道，“他是渝城競賽的冠軍，渝城競賽的水平還是有的。也就是去年有些失利而已，他能這麽做證明這一次渝城可不是什麽好惹的角色。”
“也是，我看其他的學生好像都有些苦着一張臉，就他一個人一直在面無表情的寫着答案。要不是這套卷子今天咱們也是第一次，估計我都快要認為這家夥和出卷的誰有關系，已經看了答案了。”
“能夠參加國賽的，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天分。這家夥是渝城市的冠軍，也就是說，渝城市裏，他是最強的那一個。我倒是覺得，他能夠做這麽快，我一點兒也不奇怪。渝城以前也是競賽大省，去年失利對于渝城來說是一個噩耗。今年卷土重來，我看渝城也不可能輕易地放過冠軍的位置。”
“也不一定吧？兩胡省幾乎是年年出冠軍的省份，再加上今年蘇省和滬海市都很強勢。我看渝城，玄！”
“但是不管怎麽說，這種人才輩出的感覺是真的很不錯。”那位監考老師淡淡地說道，“尤其是當中相當大部分的考生都會加入咱們京大。”
兩位監考老師相視一笑之後，沒有繼續說話。
第七題做完，王雲已經開始在做第八題了。而這個時候的考場中，做得最快的考生，除了王雲之外，還在思考第六題該怎麽做。
講臺上能夠将下面的學生看得明明白白，自然監考老師也沒有走下去的打算。
原本考試的地點就是在京大的預科班，并非是階梯教室。再加上監考老師對于這群學生，還是有些基本的信任的，畢竟這群學生都是精英。在這種考試上作弊，對于他們來說，并不值得，并且還會被嘲諷，何必呢！
第八題做完，王雲直接開始做第九題。
這是一道代數問題，題出得有些繞，但是對于王雲而言還好。審題之後，便在草稿紙上不停的比劃着，寫着……
監考老師終究還是沒有抵擋住自己的好奇心，走下講臺，站在了王雲的身邊。看着王雲的卷子，他不住的點點頭——
先不說其他的，就說這張卷子的卷面幹淨整潔，雖然字并不算是太好看，但也已經足夠了。改卷的時候，任何老師看見這樣一張讓人掌心悅目的考卷也不會還直接粗略的看一次就打分，肯定要細細地看幾次。如果改卷老師能夠耐着性子多看幾次，說不定就會有一些不該扣的分數就不會被扣除。
雙手抱在胸前，監考老師看着王雲的解答的步驟。
perfect！非常好，無論是解答的步驟還是答案都是正确的。
看來，渝城的冠軍還是有幾把刷子的，不是繡花枕頭。第九題做完之後，王雲渾然沒有發現自己的身邊已經多了一個人，甚至已經站了許久。他開始看第十題，這道題對于別的考生來說或許有些太難，甚至有些超綱。
這是一道數論題，監考老師心中想着，我不信你連數論也能做出來。
王雲重新看了一次題目之後，挑動了一下眉頭。慢慢地在草稿紙上計算起來，監考老師蹙着眉頭，抿着嘴唇沒有說話。
他的草稿紙有些混亂，大概只有自己才能夠看懂。監考老師看了好大半天都沒有怎麽弄懂，直到王雲将草稿紙上的所有公式放在答題卷上的時候，監考老師直接就愣住了。
霧草！現在的高中生要逆天嗎？複變積分法，這家夥用數論的複變積分法解決這道題？這特麽還是高中生麽？
寫完這道題目之後，王雲甩了甩手，繼續最後一道題，也就是附加題。
這道附加題并非是數論，而是微積分，王雲眼前微微一亮。這道題應該是可以用拉普拉斯定理做出來的。
打完草稿之後，王雲直接在答題卡上寫下了所有的步驟。
“？？？”監考老師滿臉的問號，這水平，不說京大的研究生，幾乎可以吊打京大大部分的數院本科生了吧？
你告訴我這家夥是高中生？我特麽是信了你的邪！
拉普拉斯定理是偏微分方程，但是在微積分上的運用并不見得有在物理上面多。如果按照往常的微分去算，大概沒有這麽容易就能夠解開這道題目。我去，這個學生……實在是有些太可怕了。
監考老師走回講臺，另外一位監考老師沖着他點了點頭，笑眯眯地說道，“觀戰結果如何？”
“媽也，這哪裏是高中生，簡直吊打本科生。”監考老師本身年紀就不大，他微微吐槽着說道，“最後那道題，他是用拉普拉斯定理解決的。媽的，這家夥一定對于流體力學很了解。”
“……”好好的數學競賽莫名其妙跑出來一個對于物理還不錯的人，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衆所周知，數學好的人不一定物理好，但是如果轉行去學物理很大幾率都可以學有所成。但是物理好的人轉行來學數學可就不見得了。
“老師，可以交卷了嗎？”王雲舉起手來，監考老師面無表情地點點頭，“檢查一下你的姓名、城市、學校和考號之後，你就可以出考場了。”
王雲轉回頭來，又看了一眼卷子上的必填信息，發現沒有錯誤之後，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直接走出了考場。
媽也，這是什麽神人，一個小時的時間你就出考場了？衆多還在抓耳撓腮的考生目光呆滞地看着王雲離開考場。監考老師輕輕咳嗽一聲說道，“大家都別關注別人了，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考試就結束了，你們有空功夫關心別人，不如自己先把卷子給做完。”
監考老師的話，還真是提醒了衆多考生。
他們都陷入，卧槽這人好牛皮，這真特麽是個神人，這麽快就出考場的情緒中不能自拔。若非是監考老師這麽一說，大概他們還不知道會繼續愣多久呢。
想到這裏，這群學生又開始面帶苦澀地看着擺放在桌面上的那張卷子。
為什麽別人就能夠做得這麽快，而他們就覺得這張卷子這麽困難呢？人和人之間的差距，難道真的就有這麽大嗎？
尤其是坐在王雲身後那位學生，他現在心情五味雜陳。媽也，前面那位神人，答題卡上字跡工整，所有的題目都給寫完了。而且他可是一直看着面前這位神人，甚至連停筆思考都沒有，一直在卷子上寫着公式和步驟。
“……”為什麽他會遇見這麽一位神人，為什麽這位神人要吊打高中生？您直接上京大不就好了嗎？為什麽還要來吊打凡人，這樣會讓您有快感嗎？、
走出考場，林老師還在外面等着。看見王雲第一次從考場中走出，他笑眯眯地問道，“問題不大吧？”
王雲微微點頭，“應該沒有什麽問題，對我來說，這些題目都不算太難吧。”
“附加題是什麽？”
“微積分的運用，其實還是挺簡單的。只需要熟悉微積分，解開還是不太困難。”
林老師拍了拍王雲的肩膀，笑眯眯地說道，“看你的樣子，我就知道你應該是沒有什麽問題了。”
不一會兒，袁成德就從考場中走了出來。
“怎麽樣？”林老師接着詢問袁成德的考試心得，袁成德笑了笑說道，“初賽的試卷不太困難，我估計後面複賽應該會有重頭戲的。”
“看你們的樣子，今年差不多已經穩了。”林老師笑得很開心，“至少不像是去年那樣，所有人全軍覆沒，只得到了國三。”
“林老師，原來你在擔心這個事情啊。”王雲哭笑不得地說道，“應該沒有什麽問題吧。”
“唔，別說是國三，國一我也是很有信心能夠拿到的。”袁成德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保證似的說道，“林老師，您放心吧，我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林老師呵呵一笑說道，“你們自己也小心點，別陰溝裏翻船了。今天晚上會公會進入複賽的分數線，九點鐘的樣子會發放成績。登陸競賽官網輸入自己的考號之後，究竟能夠看見所有人的成績。成績和咱們渝城發放成績的規則一樣，從上往下發放，一直到最低分。”
“你們看看自己和其他省市之間的差距究竟有多大。”林老師一早就想要教訓一下袁成德，自信是好事兒。但是過度的自信就不見得是一件好事兒了，所以林老師想要敲打一下袁成德。王雲其實一直給林老師一種，這學生對于自己的定位一點沒有逼數的感覺，而袁成德呢，有時候則是過于自信。
第三個出來的人是羅振東，他看了王雲一眼，便走向滬海市帶隊老師那一邊。
林老師愣了一下，他琢磨着剛才那個學生出來的時候，看王雲的那一眼很不對勁兒。甚至可以說是有些錯愕，看着王雲說道，“你認識那個學生？”
“老師，你說羅振東啊。”王雲想了想說道，“他是滬海市的冠軍，就是腦子有些不太清醒。”
袁成德在一旁配合地點頭，的确羅振東的腦子好像很不清醒的樣子。
林老師沒有在管這件事情，不一會兒之後，就有考生陸續的走出考場。前面都還是自信滿滿地樣子，越是後面出來的，越是垂頭喪氣。等榮磊出來的時候，差不多都快要交卷了。王雲拍了拍榮磊的肩膀，沒有說話。無聲地安慰着榮磊，而榮磊吸了一口氣說道，“我去，國賽卷也太難了吧。就好多題我都不知道是計算對了，還是計算錯了。總覺得，我大概只能夠得到國三了。”
“沒那麽嚴重。”袁成德出聲安慰道，“還有很多人連卷子都做不完呢，你能夠做完就已經很厲害了。”
這個時候，大家都沒有對答案的心思。誰特麽對答案這不是在找死嗎？剛才所有人都沒有出來的時候王雲和袁成德已經對過答案，也就是附加題的上面有些分歧，其他的題目都是能夠對上的。
“慘了，慘了！”王秋陽捂着自己的臉說道，“這次我考砸了，估計進不了複賽了。”
“我去，王神你不要吓我，你都進不了複賽，那我豈不是——”劉陽哭笑不得地說道，“不帶這樣的，這次的國賽卷比去年還要難上一些，太難了，我太難了。為什麽這麽倒黴，今年渝城的競賽卷也比往年難上不少，國賽卷也是只難不弱，唉，我感覺自己運氣太背了。”
“你別說了，我現在只想要靜靜。”交卷的時間已經到了，所有的學生都走出考場。林老師集合了所有的隊員之後，将剛才和王雲與袁成德交代的事情交代了一次。
衆多學生，神色複雜的回到了自己的宿舍，仿佛是在等待着命運的宣判。
王秋陽一整天都沒有精神，跟個鹹魚似的趴在宿舍中，也不說話。甚至是吃飯的時候，平日裏最積極的他，也趴在床上直勾勾地看着地板，倒是把王雲給吓了好大一跳。
“我說，王秋陽你真的不吃飯？”
王秋陽搖着頭說道，“哪還有什麽心思吃飯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