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針鋒相對

在家歇了三天後,容祺再次踏入了容氏大樓,從邁入大門的那一刻起,他臉上面對謝池時的溫柔笑容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冷漠,就像容氏內部傳說的那樣,大老板容總是個不茍言笑的冷面君王。

容恬接到容祺到的信息,已經在專屬電梯的出口處等待,等容祺到達頂層立即迎了上去:“哥,沒事了?”

容恬聲音不大,問的小心,容祺也只淡淡點了個頭,關于他身體的情況他們一向很少在公司讨論,畢竟還需要防備着容家那些不懷好意的族人。

不過見到容祺點頭加上氣色确實不錯,容恬也放下了心。

起碼池哥能把人放出來,應該是沒什麽大問題了。

兩人一起走到容祺辦公室,一路上容恬一直在小聲報告這兩天的情況:

“容英來找過兩次,一定要見你,我都以借口推掉了,但是她看起來還沒放棄,這兩天時不時就要過來一趟。另外她回來後只和容新羽吃了一頓飯,之後就回了自己住所,目前容新羽表面上沒有對容英這次的項目有任何插手的現象。”

容新羽是容英的父親,容英如今沒有結婚,但早已搬出來一個人住,只有偶爾會回父母家一起聚餐。

容祺聞言點了個頭。

“容淵這兩天倒是一直呆在自己辦公室沒怎麽來過,也沒有和容天有額外的來往,平時在公司裏也很少接觸,倒是容玉德私下去找過容淵兩三回,說是為了財務審計。”

容天是容淵的親生父親,但這兩人的關系并不親近,主要是因為,當年容祺被拐失蹤後,容家一下失了繼承人,在持續一年的尋找無望後,容祺的父親不願意背棄亡妻另娶生子,最終從家族旁系中選了一個孩子過繼,這就是容淵。

後來容祺被尋回容家,理所當然恢複期繼承人身份,但容父覺得這時候再把容淵送回去又有些涼薄,便依然認了容淵作為二兒子,是容家的第二順位的繼承人。

也就是說,容淵在戶籍上其實是容祺的“親弟弟”。

因此容淵幾乎從10歲開始便被養在容家主宅,容祺回家後兩人更是相伴着長大,相反,容淵和容天之間反倒一向十分生疏。

但聽到容淵和容天幾乎毫無往來之後容祺不由得蹙了一下眉,不過他還未來得及想到什麽發出指令,容淵就不知道從哪兒收到消息,匆匆趕了過來,敲響了容祺辦公室的門。

容祺擡眼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容淵,說:“進來吧。”之後對着容恬略一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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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恬會意地微微鞠躬,退了出去,并給兩人帶上門。

容淵錯身經過容恬,瞥了一眼後就收回目光,快步走近容祺,急切而關心地問:“哥,我聽說你這兩天都請了病假,嚴重嗎?我一直聯系不上你,容恬也不肯告訴我情況,我都擔心死了。”

“沒什麽事,感冒而已。”容祺冷冷淡淡地說,然後先一步坐下,又指了指辦公桌對面的椅子示意容淵坐:“因為醫生說有點傳染性,所以才在家自我隔離了幾天,容恬是怕大家擔心所以就沒說。”

容淵在容祺示意坐的時候眼神閃了一下,但速度快得一閃而逝,連容祺也沒有注意到,他便已經自然地坐下,還拍了拍胸口放松道:“那就好,我還以為出了什麽事,沒事就好。”

說着他又擺出憂心的神情,提醒說:“哥你剛回家那幾年身體就不好,這麽多年調養才好了些,如今還是要小心注意。”

容祺不動聲色地嗯了一聲,之後擡頭望了他一眼。

容淵見好就收,一看容祺不搭理這話,立刻眼神一轉就換了話題,帶着好奇地問:“哥,那這兩天是不是你那位未婚夫一直在照顧你?”

聽到謝池的名字,容祺的眼神稍稍變深了些許,不過仍然沒有太大的反應,只點了點頭。

容淵勾着嘴角,半俯靠在辦公桌上,笑呵呵地調侃:“那你們準備什麽時候結婚?”

容祺臉色微沉,看向容淵的眼神也多了些冷意:“怎麽,你也要學容玉德,管我的婚事了?還是……”容祺頓了頓,說:“他這兩天教你的?”

容淵面色一變,連忙坐直了身體,慌亂中夾雜着些委屈般地擺了擺手:“沒有!哥你別誤會,我就是關心一下你,也有點好奇……你要是不喜歡,我就不問了。”

容祺盯着他看了幾秒,之後才稍稍緩和了些,淡淡地說:“做好你手上的事就行,其他不該管的就別管。”

容淵哦了一聲,咬了咬唇應下,臉上似乎有些受傷。

容祺對此毫無反應。

容淵斂了斂眸,收拾了心情,正色地簡單彙報了這兩天工作上的一些瑣事,其中把容玉德來找他的事也說了,明裏暗裏都在表示,他們之間确實只是與工作有關的一些對接。

就在容淵說得差不多準備要離開的時候,辦公室外突然出來容恬的輕呼聲:“容英部長,容總和容淵部長正在裏面交談,請您稍等,您不能進去——容英部長——”

容恬阻攔的聲音還沒結束,辦公室大門已經被強行突破的容英給推開了,容恬面有歉色地在門口對容祺示意。

容祺朝她揮了揮手:“讓她進來,你出去吧。”

容恬微微欠身,退後一步,帶上了門。

容英則毫無闖門的負擔,一臉怒容地走了進來,走到容祺辦公桌前,狠狠地一拍桌子,壓抑着怒氣地冷嘲熱諷:“容總終于舍得來上班了?”

容祺靠在椅背上,波瀾不驚地看她一眼:“做到部長級還連一點起碼的禮貌和規矩都沒學會嗎?”

容英眼神一凝,怒意更甚了許多,不過當她看到一旁的容淵後,還是硬生生壓下了暴躁的火氣,冷笑一聲,說:“規矩?容總和咱們得財務部長又何時有過規矩?!”

容英手一撐重新站直,眼神如刀地刺了容淵一下,聲音犀利:“容淵身為財務部部長,以權謀私,一再強行降低我部門所有項目的預算,讓我手上的多個項目無法正常開展,容總身為總經理兼董事長,對此毫無管制,一味放任,這些都講了規矩嗎!”

容淵從容英進來後一直是散漫狀态,聞言也沒有特別緊張,只做了個攤手的動作:“容英部長這話就有些過分了,我雖然是財務部部長,但集團財務運行狀況又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所有的部門預算管控都有正常流程,你的部門每年都是超出預算的大戶,年年給你提額還是不夠,如果還不加以控制,都要影響到其他部門的正常運轉了,容英部長難道以為容氏財務部只為你一個人服務嗎?”

容英極其不屑地呵了一聲:“正常流程?那森夢星的合作項目預算為何一路綠燈?最終的協議簽約價與最初的方案相差那麽大也都批了?這也是按財務部正常流程管控嗎?”

容淵仿佛一下子熄了火,眼神不由自主地飄向了容祺。

容祺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兩人,很是大方地點頭承認:“森夢星的合作方案是我敲定的,預算報備也都是我同意的。”

他雙手交叉放在桌上,冷靜而淡然地說:“雖然成本比最初預想的要高,但這個項目我看過,95%能夠賺回成本并且達成盈利,并能借此提升森夢星的品牌國際影響力,項目評估是我做的,我可以為這個項目付百分百的責任,若有問題我一概承擔。”

容英似乎沒想到容祺會這麽篤定和自信,先是愣了一秒,但随後她迅速反應過來,飛快接道:“那這回的項目我也可以百分百擔保,只要你放權給我,我一定可以完成容氏近兩年來最大的合作。”

容祺看着她的眼睛,在那裏看到了堅定和不退讓,還有不服輸的倔強和壓抑的怒氣,他突然輕笑了一聲,垂下眼眸:“可以,我給你一個機會。一周時間,下周的董事會議,我會給你預留十五分鐘時間讓你現場闡述你的方案,如果你能說服半數以上的董事同意你的方案,我就将這個項目完全交給你,取消容淵的輔助職責,財務部也會全面配合你。”

容淵的身體聞言僵了一下,垂在扶手旁的手瞬間緊握了起來,不過他很快松開,身體也恢複了散漫的坐姿。

而容英則雙眸一亮,搶先回道:“一言為定!”

容祺點了點頭,又補充道:“不過你部門其他的項目仍要按照正常流程,由財務部正常監管預算方案。”

容英不在意地點點頭:“這個沒問題。”

其他項目本來也不過是容英為了達成目的而刻意渲染的誇張說法,實際上阻力也并不算大,她并不擔心。

達成了目的,容英的表情輕松了許多,看着容祺的眼神也友善了一些,不過臨走前她仍是頗為傲氣地怼了一句:“容祺,你既然身為公司總經理,就不該天天不務正業,坐鎮公司負責公司運營才是總經理的職責。”

容祺對容英的挑釁沒什麽反應,容淵倒是很氣憤地追着罵了一句,一副看不慣的樣子。

待人走了以後,容祺這才轉向容淵,輕描淡寫地問:“剛剛的決定,你有異議嗎?”

作者有話要說:  商業對線都是瞎寫,不要深究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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