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吃醋
[真是曉曉，還活着的，那麽乖的坐在椅子上，不是冷冰冰的黑白照片。]
[能夠回到這個時候，真的太好了。]
[這次說什麽我都不能讓你去給趙沫那個臭小子送什麽午飯了！随便他吃什麽不行！唯獨曉曉你不能有事啊。]
[趙沫這個臭小子！曉曉這麽小，他怎麽好意思這個時候跟她在一起！在一起也就算了，竟然還不告訴我！就不能帶她回來見見我嗎？]
趙媽媽款款走到餐桌邊，對施曉溫婉一笑，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施曉聽了趙媽媽的心聲後，對趙媽媽的害怕已經沒有了，更多的是好奇。
她好像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明确提到了她的死因。
她跟譚柔柔幾乎天天都會見面，可是她也沒有從譚柔柔哪裏聽到了她具體的死因，而顧雁藍雖然也會想一想她前世英年早逝，但也只提到是因為意外。
在趙媽媽的前世中，原來她是跟趙沫結婚之後在去送午飯的途中出了意外去世的。
“你好。”趙媽媽主動跟施曉打招呼，“我是趙沫的媽媽。你就是施曉吧？”
施曉眼睛圓溜溜地，很認真地點了點頭，“趙阿姨，你好。”
趙媽媽在心裏非常惆悵：[唉，趙阿姨……這個稱呼我好久都沒有聽到過了。曉曉嫁到我們家之後，叫我都是叫媽。]
“突然想跟你見面，還想跟你認識一下，沒有吓到你吧？”趙媽媽擔憂地問，她不想給施曉留下不好的印象。
不管趙沫在這個時候就跟曉曉在一起，是不是會導致最後趙沫不會跟曉曉走到結婚那一步，她其實都希望施曉不要讨厭她。
如果趙沫沒能跟曉曉走到結婚那一步，她其實想把曉曉認作義女。
她很想有一個女兒，曉曉符合她對女兒的所有幻想，她也非常喜歡像曉曉這樣的貼心小棉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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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呀。”就算被吓到也不可能當着趙媽媽的面說吧，會讓趙媽媽心裏難過的。
只是最初有點被吓到，但聽過譚柔柔的心聲再加上有哥哥的提醒之後，她也沒有覺得害怕了。
更別說她現在還聽到了趙媽媽的心聲，她更不可能會對趙媽媽有什麽恐懼了。
倒不如說，她很想知道，她是做了什麽才會讓趙媽媽這麽喜歡她。
她不覺得自己會是一個很容易讨長輩喜歡的人啊。
“趙阿姨長得很漂亮，人美的人心一般也很善。”施曉笑盈盈地說。
“沒有被吓到就好。你別緊張，阿姨找你就是純粹想跟你聊聊天，認識認識你而已。我們不談趙沫的事情。”趙媽媽其實很想像以前那樣，跟施曉唠唠家常。
前世，她丈夫和兒子都忙于工作，她對工作沒興趣，當個閑太太，平時在家裏都是曉曉在陪着她。
她哪裏不舒服了，曉曉也比誰都上心。
她已經很習慣施曉的陪伴了。
別人都羨慕她，說她這哪裏是有了兒媳，根本就是多了一個女兒嘛。
女兒只怕都沒有她兒媳那麽體貼呢。
趙媽媽不至于讨厭趙沫，但遷怒還是會有一點的，但想到前世曉曉走了之後，兒子那副頹廢的樣子，她也不可能對兒子有太多責怪。
施曉去世，最難過的還是趙沫。
“我聽趙沫說，你這段時間經常跑醫院，身體沒有問題吧？”趙媽媽有點別扭又拘謹地問。
怕自己的關心越距了，又實在忍不住心裏的擔憂。
施曉搖搖頭：“我不是因為身體不好才去醫院的啦，是因為有個認識的人在住院，所以一直去看她。”
她從系統哪裏兌換的藥也只是能緩解虞小南的病情，不能治愈。
她這段時間有時間就會去看虞小南，別人都不知道虞小南的情況，虞小南一個人在醫院裏，沒有朋友同學去看她，施曉真的不忍心。
別人都不知道虞小南是那麽堅強和充滿光輝的人。
她知道了，就不想讓虞小南那麽孤單。
趙媽媽松了一口氣，放心了，[幸好幸好不是身體有什麽問題。曉曉原來是為了去醫院看朋友，這就是曉曉的性格，唉。]
“那你朋友病情怎麽樣了？”趙媽媽就順着這個問下過去。
她覺得自己這個開場還是可以的，她突然想要見見施曉，并沒有吓到她，看起來曉曉也沒有害怕恐懼自己。
“……不太好。”施曉情緒低落了很多，“是絕症，晚期了。”
“對不起……”趙媽媽連忙道歉，覺得自己戳到了施曉的傷口。
施曉搖頭，“趙阿姨是關心我，不要道歉啦。這也已經不能改變的事情了。”
但她會努力的。
“不要放棄希望。也有一些人患了絕症，但發生了奇跡，最後還多活了很久。”趙媽媽笨拙的安慰。
前世曉曉總能在她難過的時候把她的情緒安撫好，現在她卻不能給出最好的安慰，趙媽媽其實有點自責。
她回想起前世，曉曉嫁進來之後，基本都是她在被曉曉照顧。
“嗯嗯。”施曉其實也是這麽想的，她不放棄，就還會有希望。
唯一要做的，就是讓趙沫厭惡她。
“你在學校裏面學習生活怎麽樣？學習跟得上嗎？我還聽說你前段時間因為車禍受傷住院了。”趙媽媽馬上轉移了話題，就怕繼續剛才的話題會讓施曉更沮喪。
趙媽媽的這些問題，真的讓施曉有一種面對家長的感覺。
她媽媽都不會關心到這麽仔細。
“跟得上，我本來其實也預習了很多，受傷住院出來之後，也沒有影響很大。”施曉有問就有答，其實她也想自己可以提出一些話題，但面對趙媽媽，她不敢提出話題，畢竟她在這裏聽着對方的心聲，一不注意可能就會說錯話。
趙媽媽欣慰地很，知道趙沫成績好都沒有這麽高興。
[我就知道以曉曉的能力肯定是可以的。]
[我還想着，如果跟不上，就讓趙沫那個臭小子幫補習一下呢。]
“那就好。保持住！現在已經快到寒假了，過了年之後就要高三下學期，高考很快就要到了，有沒有想過要考什麽大學呢？”趙媽媽又關心到施曉以後想考的大學。
[曉曉前世考的跟趙沫那小子一樣的大學，也不知道這一世曉曉會不會改變主意。]
[Q大，還是很不錯的，不過我記得曉曉原本是有一次出國學習的機會的，可惜曉曉放棄了。]
[國外一個世界知名的大學通過了曉曉發出的申請書，如果曉曉這次也發出了申請，也通過了的話，我一定要好好勸勸曉曉。]
[雖然曉曉的對象是我兒子，但我也依舊會覺得為了愛情放棄更好的學業……不太好。]
施曉在這一瞬間，把趙媽媽想的都聽到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以後會不會向國外的學校提交申請，但她剛剛，因為趙媽媽的這些心聲，冒出了這個念頭，也冒出了一個新的想法。
既然趙媽媽都這樣想了，那麽她就順着趙媽媽的想法去回答吧。
“我想向國外的一所大學提出申請，應該會在下學期開學的時候就遞交。”施曉笑着說，“這跟別人的想法可能有點不太一樣。我其實有點想去見識更廣闊的世界。”
後面那些話都是她瞎說的，只有前面那句是真的。
趙媽媽更高興了，“這個想法是對的！沒有錯！就應該出去看看更廣闊的世界。”
“說了這麽久都還沒有點菜，都說到肚子餓了吧？我們先點菜。”趙媽媽習慣性就點了施曉愛吃的菜。
施曉有點愣，配合趙媽媽的心聲說：“趙阿姨好巧呀。這些菜都是我愛吃的呢！”
趙媽媽心裏特別高興，“是啊，阿姨也喜歡吃呢，我們的口味相近，真是太好啦。”
其實施曉聽趙媽媽的心聲聽出，趙媽媽跟她口味不算很近，不過她愛吃的趙媽媽也會吃。
她心裏其實有點感動的。
有了讀心術知道了自己未來可能會悲慘的命運，可是她卻也因為有了讀心術收獲了很多溫暖。
好的事情和不好的事情都有，不過也沒什麽，任何事情都是有雙面性的嘛。
等菜上桌了，趙媽媽又下意識想給施曉夾菜，夾完趙媽媽就慌了。
[哎呀！我怎麽這麽蠢，我竟然一個不小心就給曉曉夾了菜！]
[現在我和曉曉可還沒有熟悉到這個程度呢！會不會被曉曉當作怪阿姨？]
施曉覺得趙媽媽有點可愛，其實她不算很介意這些。
就算她沒有讀心術，趙媽媽給她夾菜，她也不可能會生氣，最多可能就是會受寵若驚。
她哪裏舍得讓趙媽媽一直在那兒惶恐？
為了讓趙媽媽冷靜下來，她也給趙媽媽夾了菜，笑着說：“阿姨給我夾了菜，我也給阿姨夾菜。”
趙媽媽看着施曉，慈祥地笑了起來。
[曉曉是不會生氣的啊。唉，我真是太小心翼翼了。]
[可是也沒有辦法，對于曉曉來說，還是第一次見我，不過曉曉不介意，是不是就說明曉曉其實也都接受我了？]
[真希望以後還可以多見見曉曉啊。]
[對了，還可以加曉曉的微信。]
趙媽媽是比較習慣用微信的，所以想到的也是加施曉的微信。
“曉曉，阿姨覺得你很合眼緣，阿姨可以加一下你的微信嗎？我們回頭還可以一起出來逛街呀。”趙媽媽都已經開始幻想以後可以跟施曉一起出去買衣服做頭發的畫面了。
施曉乖乖地把手機拿出來了，打開二維碼頁面，趙媽媽很熟練地掃了過去。
加上了好友，趙媽媽更開心了。
施曉也覺得開心，趙媽媽是個很可愛的人，能讓這麽可愛的人心情好，她也很有成就感。
這頓飯吃的久，趙媽媽喝了點紅酒，她可能是有點不勝酒力，喝了一兩杯就醉了。
施曉沒有趙爸爸的聯系方式，只好給趙沫發消息，問趙沫他們家的地址。
她是讓司機送過來的，所以可以順便送醉酒的趙媽媽回去。
趙媽媽酒品很好，很醉了就是趴着睡覺，不發酒瘋，也不會亂說話。
趙沫收到施曉消息的時候，其實就在隔壁的咖啡廳裏。
他不可能真的就這麽放心讓他媽媽來跟施曉單獨見面。
所以一直都守在隔壁的咖啡廳裏，以免出現意外。
結果他偶爾晃過來看幾眼，發現他媽媽跟施曉聊的可開心，在家都沒見他媽這麽開心過。
施曉看起來好像也不緊張，也挺開心的。
這讓趙沫有點懷疑人生，難道他媽真的只是想認識一下施曉？
讓趙沫感到非常奇怪的是，他媽媽對施曉的态度不像是第一次見到施曉。
有一種已經認識施曉很久了的感覺。
可是他非常清楚，他媽媽這是第一次見施曉。
[你媽媽因為有點高興……喝了兩杯紅酒，現在醉倒了。我想問一下你們家的地址，我可以送阿姨回去。]
趙沫看了消息，馬上回複：[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到。]
施曉收到回複，有點驚訝。
趙沫難道有什麽預知能力不能？竟然能馬上到……
她乖乖回了兩個字：[嗯嗯。]
之後就放着手機在一旁等趙沫了。
她以為趙沫過來還要一小段時間，結果她放下手機還沒到兩分鐘，趙沫就從餐廳大門走進來了。
他看起來甚至都沒有一丁點的喘氣，不像是趕路過來的，更像是慢悠悠過來的。
“怎麽樣？”趙沫看向趴在桌面上呼呼大睡的趙媽媽，“我媽她有沒有為難你？”
“沒有呀。”施曉老實回道，“我覺得阿姨人很好。我們聊的很開心。”
“那就好。”趙沫就怕他媽會說一些奇怪的話，“我把我媽扶出去，然後我們坐你家的車，先回我家，再回你家可以嗎？”
施曉沒有意見，本來就是要先送趙阿姨回去的。
趙沫力氣很大，直接架着趙媽媽出去，施曉屁颠屁颠跑去結了賬，也跟着出去了。
趙沫把他母親放在後面，他坐在邊上，可以讓他媽靠着他的頭睡。
但施曉上車之後，趙媽媽就好像有雷達一樣，原本是靠在趙沫這邊的，一下子就倒向施曉這邊。
趙沫想把他媽抓起來，但施曉制止了他。
“阿姨如果覺得這樣子比較舒服的，還是就讓阿姨這樣子吧。”施曉低聲說。
“挪來挪去的，把阿姨吵醒了就不好了。”
趙媽媽挪了一下，已經從施曉的肩頭轉移到施曉的腿上了。
趙沫無語地盯着他媽趴在施曉腿上睡覺的樣子，有點懊惱，他都沒有這樣趴在曉曉腿上睡過呢！
放在以前，趙沫是真的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有吃他媽的醋的一天。
最讓趙沫不高興的是，曉曉竟然還向着他媽！
他覺得自己好像失寵了。
“我媽喝醉了之後沒有那麽容易醒的。”趙沫拿出手機，實在無法忍受了，決定要給他爸打個電話。
“你等我一下，我讓我爸來接她。”
施曉不明白他們可以送趙阿姨回去，為什麽還需要找趙叔叔？
“可是我們就可以送阿姨回去，不用麻煩叔叔吧？叔叔工作應該就很累了，再讓叔叔來跑一趟，感覺不太好……”
趙沫沉靜地說：“沒關系，只要是來接我媽，我爸再怎麽樣都會有空的。”
說完，他毫不猶豫給他爸撥了號碼。
施曉聽不到趙沫的心聲，她也看不懂趙沫為什麽會這麽堅持。
其實她不覺得送阿姨回去有什麽不好啊。
“爸？媽跟曉曉吃飯，喝了點酒給喝醉了，你來接她。我們等一會就停在東華路的路口。”趙沫言簡意赅，電話接通後就直接點明自己的目的。
趙爸爸一聽妻子喝醉了，自然要把手頭上的事情先放下，馬上來接妻子。
施曉全程都非常安靜，其實她很迷茫。
最後還是在東華路的路口停了車等趙爸爸過來。
趙爸爸可能是真的很擔心，所以他來的也非常快，趙沫和施曉沒有等多久。
趙爸爸男子力max，直接就用公主抱把趙媽媽抱上他的車了，離開之前，還莫名其妙地看了幾眼趙沫。
施曉聽到了趙爸爸的心聲：[莫名其妙，他不是自己可以送孩子他媽回去嗎？還讓我來一趟幹嘛？]
[坐他邊上的那個小姑娘就是施曉吧？瞧着挺有精神的，也難怪老婆能因為跟她吃飯太高興就喝了點酒。]
[唉，老婆怎麽就不能對自己的酒量有一個正确的認知呢？]
從這些心聲就可以聽出，趙爸爸沒有重生。
趙爸爸來的快，回去的也快。
一直到離開之前，趙爸爸還在心裏奇怪，為什麽趙沫不上他的車跟他一起回家，難道這小子這麽有心，還知道給爸媽留二人世界？
趙沫當然沒有那麽有心，他想留的不是爸媽的二人世界，而是他和施曉的二人世界。
“我媽真的沒有說什麽為難你的話吧？”雖然之前已經确認過了，但趙沫依舊不放心。
就算剛才已經得到了讓他放心的回答，但也說不準曉曉是因為他媽還在，所以不好說呢？
施曉搖頭，誠懇地說：“沒有呀，阿姨連你的事情都沒有提到呢，阿姨只是跟我閑聊。關心我的身體，問我在學校學習的生活怎麽樣，學習跟不跟得上之類的……”
趙沫皺了皺眉頭，這怎麽跟關心女兒似得？
這讓趙沫着實感到非常奇怪。
這不應該是第一次見到一個人的反應。
所以他之前的感覺應該是沒有錯的，他媽媽應該也是有一些秘密，她可能暗中觀察了施曉很久，也可能……早就見過施曉的原因，和施朗的秘密一樣。
“那看樣子，我媽很喜歡你。”罷了，這對于他來說，也不是什麽壞事。
他媽能喜歡曉曉，他就不用擔心以後曉曉會被他媽欺負了。
曉曉性子那麽軟，就算被欺負了，可能也只會自己默默往肚子裏吞。
“嗯嗯。應該是喜歡的吧。”施曉不敢給出肯定回答。
“不是應該，是肯定喜歡你。”趙沫打趣道，“你就看我媽關心你的那些問題，我從小到大，我媽就沒有關心過這些問題。”
施曉撲哧一聲，掩嘴笑道：“那可能是因為阿姨相信你可以處理好一切，而且你很優秀呀，考試成績每次都是第一，在學校裏面人緣也都很好，大家都很喜歡你。”
“我不在意別人喜不喜歡我。”趙沫深深地說，“你喜歡我就行。”
施曉心跳有點快，臉上染上薄紅，覺得自己的臉燙到可以煎雞蛋了。
系統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地跳出來提醒着她對趙沫的好感度上升，還順便提醒她別忘了任務。
施曉當然沒有忘記啊。
她現在打算采取下一個辦法，向趙沫借錢，并且死都不還錢。
在這個過程中，她還需要表現出自己不缺錢，就是故意不還錢。
趙沫家裏确實有錢，但是如果她一下子借了他一大筆錢，他也肯定會心疼的吧。
“趙沫，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施曉垂下頭，低聲說。
“什麽事？你只管說，我一定會盡量為你做到。”趙沫對她的請求必須是義不容辭。
“沒有那麽嚴重啦！”施曉掰着手指頭，“我就是最近沒有錢，想找你借點錢。”
“大概這個數。”施曉伸出蔥白的手指，“可以嗎？”
趙沫：“五千萬？”
施曉吓死了，他怎麽能一張口就是五千萬！
“不、不是。”施曉說話都有點結巴了，“五、五萬。”
趙沫：“這麽點小錢，說借就太見外了，雖然我們還沒有走到結婚那一步，但我也想讓你知道，你的錢是你的錢，我的錢也是你的錢。你要多少都只管開口。”
這、這麽點小錢嗎……
施曉還真不太清楚趙沫家裏有多有錢，她自己一個月的零花錢，也就是一兩萬這樣。
“那、那五十萬？”一定是因為她提出的數額太小，所以趙沫才會覺得不介意。
如果她把數額漲上去，沒準他就會覺得她貪得無厭了。
她不信趙沫說的他的錢是她的錢之類的話。
有時候，男生也就只會說些花言巧語，并不是所有男人都會像她爸爸那樣，心裏比嘴上說的更愛老婆。
趙沫依舊眉頭不皺一下，“別說五十萬，就算你真的要五千萬，我也會給你的。”
施曉：……
她還不至于那麽喪病，真的要借這麽多錢。
當然，她也不是沒有想過，她也想過要給虞小南交治療費。
只是她非常清楚虞小南現在需要的也不是這些治療費，而是需要系統提供的那些藥物。
“那、那我不借了。”按照趙沫的說法，就算她真的借了錢，趙沫也肯定不會厭惡她。
那她還做這些幹嘛？
還是趁早換一個辦法吧。
借錢不還是不行了，就只能試試撒謊了。
撒謊，放他的鴿子，答應好的事情卻總是做不到。
這些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應該都會很讨厭。
“怎麽突然又不借了？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困難？如果真的遇到了什麽困難，千萬不要自己一個人扛着。”趙沫只擔心她有什麽困難都不跟別人說。
施曉慌忙搖頭：“沒有沒有，沒有的事，我挺好的。沒有遇到什麽困難。”
“是虞小南媽媽的事情嗎？”趙沫卻不信施曉說的話，進行了猜測。
施曉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馬上變臉說：“怎麽可能，我為什麽要操心虞小南的媽媽的事情？”
“雖然很不好意思，但我确實打聽了一下你的一些事情，你應該每次去醫院都是去看虞小南的媽媽吧？”趙沫那麽在乎她，怎麽可能不知道這些事情。
所以他也非常奇怪，為什麽施曉會那麽在乎虞小南的母親，幾乎每周末都會去探望。
這不像是對一個同學的母親的态度。
一般來說，對朋友也就是這個态度了。
“怎麽可能，我去醫院看虞小南的媽媽幹嘛？”施曉呵呵道，“你別誤會了，我其實根本就不是去探望的。我每次過去啊，都是想看看虞小南的媽媽什麽時候死。”
啊啊啊原諒她說了這麽過分的話吧。
她也不想這樣的。
但是不把自己表現地惡心一點，怎麽能讓趙沫厭惡她呢？
趙沫臉色果然陰沉了一點，但好感度沒有變化。
“虞小南還傻乎乎的以為我會幫她啊？真是太好笑了，我只是覺得好玩而已。”施曉得意地哈哈大笑。
不說別人，她自己都覺得自己超級過分了。
趙沫對她的好感度依舊沒有降低。
她有點看不懂了。
難道趙沫不覺得她這樣子很可惡嗎？
“曉曉，我相信你不會做這種事情。”趙沫其實已經微微注意到了些什麽，比如說，施曉好像有點希望他讨厭她，有時候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舉動。
“那你相信的太早了！”施曉氣呼呼地說。
“我知道你肯定有什麽苦衷。”趙沫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他也記得施朗跟他說過的話，要像厭惡殺父仇人一樣厭惡施曉。
可是他做不到。
他矛盾又痛苦，他不清楚施曉死亡的真正原因，如果說真的是因為他越愛她，反而把她推向死亡深淵……
他要如何才能做到厭惡她？
他自己也想知道答案。
“我沒有苦衷呀。”施曉聳聳肩，“就是純粹覺得好玩而已，你不要給我加這麽多戲啦。”
趙沫沒有回話了。
其實他很想跟她說，施朗跟他說過一些話。
但他又答應過施朗，不能讓她知道這些事情。
她自己是不是也知道，未來她可能會很早就死了？
如果她知道，她心裏會有多難過？
可她卻從來沒有跟他訴苦。
為什麽要自己默默承擔這些？
不知道他會心疼她嗎？
施曉覺得這天有點聊不下去了，在她沉默以對的時候，系統突然提醒她，趙沫的好感度又上去了一點。
現在施曉對這個好感度的上升都已經有點麻木了。
反正一直都是在漲，就從來沒有見它掉過。
兩個人就這麽一直沉默着到了趙沫家，趙沫下了車，還用臉貼了貼施曉的臉頰，“曉曉，你不要想那麽多，也不要自己一個人背負那麽多。”
“我一直都在你身邊。”
施曉無奈地笑了笑，可是她現在需要的不是趙沫在她身邊啊，而是要讓他不要在她身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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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施曉去到學校，回到自己的座位，譚柔柔馬上就湊過來問她跟趙媽媽見面的情況。
施曉猶猶豫豫地說：“趙媽媽人挺好的，她并沒有為難我。”
“嗯嗯，那跟我猜測的差不多。”譚柔柔并不意外這個結果。
[曉曉這麽招人喜歡，趙媽媽見到曉曉就被征服了，也很正常嘛。]
施曉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也不是因為她招人喜歡，只是因為趙阿姨重生了而已。
“所以她也沒有勸你跟趙沫分手之類的？更沒有提到你對趙沫要求過分？”譚柔柔好奇地問。
好奇的不止譚柔柔一個，今天來早了的顧雁藍也還在豎起耳朵聽着呢。
顧雁藍在心裏得意，[施曉就繼續裝吧，還說趙媽沒有為難她？說出來都沒有人信。]
[不用猜了，趙媽肯定勸她跟趙沫分手，也肯定嚴厲指責她的要求簡直不要臉。呵呵，我就看施曉能逞強到幾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