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開店做生意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又雙叒改文了,大改,建議你們再看一遍

燕來想問,燕夫人是誰。話到嘴邊忙咽回去,“我娘怎麽來了?不是明天才回門嗎?”說着轉向庖廚,“梁州,是不是?”

梁州連忙從屋裏跑出來,“是的,王妃,您沒記錯。”

“那我過去看看。”燕來說着就往外走。

豆蔻接道:“奴婢去拿鬥篷,外面風大。”

“不用。”燕來擡擡手,“我娘不會在院裏站着吧?”

門房道:“親家太太在書房。”

後殿東西兩邊都是書房,東邊是平王看書小憩的地方,西邊是跟幕僚心腹議事的地兒。門房是個傻的也不可能把平王的丈母娘帶去東邊。

燕來到後殿直接往西拐,然而剛到門口就看到他便宜娘在屋裏打圈轉,像是有什麽要緊事。

“娘,怎麽不坐?”燕來進去就問。

燕夫人一個箭步沖上去抓住燕來的手。

燕來僵住,随即就想掙紮,猛地記起對方是他這具身體的母親,立即調整呼吸,讓自己看起來從容不迫,“怎麽了娘?爹背着你搞出個兒子?”

燕夫人張了張口,好氣又好笑,“讨打是不是?”作勢要給她一耳刮子,手指伸出來朝他額頭上戳一下。

燕夫人雖是黑風寨寨主的獨生女,但其性格溫柔,在家以父為天,出嫁以夫為天,可以說異常賢惠。比如因只為夫君生一個女兒,曾不止一次勸燕來她爹納妾。

燕來她爹能把寧陽縣攥手裏,全賴有個好岳家。不說這個老丈人不同意,即便松口,燕來爹也沒想過納妾生兒子。

他一個小小縣令,能在亂世保全妻子女兒,已是不幸中的萬幸。再來一對母子,老丈人不幫忙,他們只有死路一條。

來到長安以後,燕來他爹就更不敢想,誰知他的小妾有沒有被忠王、賢王之流收買。

燕來正是通過身體殘留的記憶猜出他便宜爹的心思,才敢這麽跟他便宜娘說。否則他娘真會賞他一大耳刮子。

“那還能有什麽事?”燕來問。

燕夫人嘆氣,“我就猜到你忘了。聽你爹說平王今日沒上早朝,是不是已經走了?”

燕來點一下頭,“王爺怎麽了?”

“你還沒想起來嗎?你和王爺成親前一天,你外祖和幾個舅舅來送你的時候怎麽同你說的?”燕夫人對女兒的回答很失望。

燕夫人口中的舅舅是她外祖的義子。燕來和平王婚期一定下來,他們就帶着黑風寨的一幹人入住長安。

黑風寨一直以來只搶貪官污吏,可那也是個賊窩。

早年朝廷腐敗,有的人不做賊只有死路一條。如今明君當政,哪怕貪者,也不敢像以往明晃晃的朝老百姓要錢。所以無需再做賊。

燕來的外祖為了燕來,為了黑風寨的孩子們,也不願再做賊。

又不能坐吃山空,燕來的外祖父就讓燕來跟平王說說,讓黑風寨的好男兒跟平王上戰場掙一份軍功,老弱婦孺在城裏找個零散活補貼家用。

前天早上,燕來答應的極好,到夜裏芯子被換,昨兒上午燕來一心想着怎麽算計平王,就把此事給忘了。

燕來不敢讓他便宜娘知道事情真相,“對不起,娘,平王走得太急,我當時忙着給他收拾行李,就把那事忘了。”

燕夫人擰眉,“那怎麽辦?你外祖父還在家等着呢。”

燕來心說,我哪知道該怎麽辦,我又不是你什麽人。擡眼看到她臉上的焦急以及擔憂,燕來冷不丁想到他前世把人家閨女改的十惡不赦不說,自己過勞猝死,還占了人家閨女的身體,就一陣心虛。

“外祖為何非要他們上戰場?”他那個外祖父好像不是什麽貪功之人,不然早在寧陽縣自立為王。

燕夫人:“他們不上戰場能幹什麽啊?又不能去東西市開店。”

“為何不能?”如今民風開放,女子開店比比皆是,更何況男子。

燕夫人道:“他們沒做過啊。把養家的錢全帖進去,還不得再回黑風寨。”

這話說的在理。

燕來正想說什麽,看到豆蔻端着茶進來,“娘,坐會兒,我想想。”

“你有法子?”長安米貴,黑風寨上上下下百十餘人都留在長安城,不出半年就能把錢用的一幹二淨。而平王這一走,用燕父的話少說半年,長則一年。燕夫人一想到半年後黑風寨的老人小孩還得回去當土匪,就急的肝疼。

燕來嗯一聲,示意她做,随即命豆蔻把她爹找來。

燕夫人可沒心思喝茶,“她爹也在府裏?”

“府上的大管家。”話音落下,梁州進來,行個禮就等候差遣。燕來見他娘坐立不安,也沒繞彎子,“梁州,東市哪家店最賺錢?”

梁州想了想,道:“最賺錢要數金銀玉器店,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不過那些店都有自己的工匠,王妃如果想開店,老奴不建議開那種店。請外面的工匠做,還沒賣布賺的多。”

“賣布也賺錢?”燕來好奇地問。

梁州點頭,“但那種店也不好開。同一種花色,可以有好幾個價。不熟的人一不小心就被騙。不過王妃要是讓奴才去,應當沒人敢騙奴才。”

“忠王和順王府的人也不敢?”燕來問。

梁州遲疑了。他們不敢要平王的命,坑梁州,能坑死他。

“除了這兩樣,還有沒有?”燕來再問。

梁州:“有的,賣筆墨紙硯。可國子監那一條街上都是賣筆墨紙硯的。王妃想開那種店只能去國子監。但國子監四周的鋪子貴,沒個一兩年很難回本。”

“今年不是有秋闱嗎?”豆蔻提醒她爹。

梁州點頭,“就是因為有,國子監四周的鋪子都指望秋闱和明年的春闱賺一筆,即便家中急需用錢,也不舍得把店盤出去。王妃想開,只能去別處另尋鋪子,再者就是高價盤一處,像奴才方才所言,做好兩年回本的準備。”

“兩年太久。”燕夫人搖了搖頭,“沒別的嗎?”

梁州下意識看燕來,等她示下。

燕來揉揉額角,“除了金銀綢緞筆墨紙硯,還有沒有別的?”

“還有就是酒肆飯館,或者怡紅院那種。”梁州說出來,擡頭看一眼燕來,臉上的擔心不加掩飾。

燕來無語,“怕我做皮肉生意,污了你們家王爺的清譽?”

梁州老臉一紅,“奴才不敢。”

“那就開酒肆吧。”燕來說着心中突然一動,“豆蔻,拿筆來。”

豆蔻應一聲是,就去裏間拿筆墨紙硯。

燕來接過毛筆頓時感覺手生,遲疑片刻,活動一下手指,在紙上最左邊畫幾個方框。

豆蔻勾頭看過去,只看出一條馬路,馬路兩邊是鋪子,其他一概不知,“主子畫的是東市?”

燕來微微颔首,随後又在最右邊畫一幅同樣的圖。

又琢磨一會兒,燕來在左邊方格裏寫下吉祥閣、逍遙居、如意齋和飄香樓;吉祥閣三個字底下寫一個男字,逍遙居下方寫的是文和玩,如意齋是女字,飄香樓是茶水點心。

饒是豆蔻聰慧,也只看懂最後一個,“這個飄香樓賣茶水點心?”

燕來輕微點一下頭,放下筆墨,沖梁州招招手,把紙張遞給他,“東市空置的鋪子多嗎?”

“去年多。奴才今年還沒往東市去過,不是很清楚。”梁州想一下,“奴才去把采買的人喊過來?”

燕來颔首。

梁州使喚家丁去喊人。

片刻,一對三十來歲的男女随家丁進來。

梁州容兩人給燕來行了禮,就替燕來問東市空置的鋪子多不多。

兩人每次去東市買菜,都是直奔賣青菜雞鴨魚肉的地方,很少往裏面去,但聽人說不如早年繁華。

燕來便讓兩人退下,對梁州說,“你親自跑一趟,尋四處,最好是兩兩相對,能找到六間就買六間的,找不到就定三間的。”

“主子,東市的鋪子多是兩層。”豆蔻提醒她。

燕來算一下上層都用木頭改成小包間,能改出十間,底層堂食,可要接待達官貴人最好還是用竹簾或屏風隔一下,也能隔出十來張桌子。

上下二十桌着實有些多。

燕來猶豫不定,眼角餘光瞥到桌上的煎茶,不由得想到昨兒下午豆蔻給他準備的點心,雖然很香,但由于豬油放的不夠多,不蘇,且硬,上了年紀的人沒法入口。

這還是平王府的點心,燕來不敢想象尋常百姓家中的什麽樣。繼而想到昨兒早上吃到的青菜,對他的飯館信心倍增。

“按我說的辦。”燕來看一眼梁州,就轉向他母親,“娘,回去跟外祖父說,我打算開四家店,一家從洗菜刷鍋到跑堂掌櫃的都是男子,一家全用女子,一家點心店男女皆可,一家文房四寶和小孩子玩的玩具店,也是男女皆可。

“讓黑風寨的人商議一下,想學做菜、做點心和沖茶,就來我這裏,我讓廚子教他們。想當賬房和跑堂的,就去別人店裏做三四個月。等店開起來,淨收益我要六成,剩下四成他們自個分。店鋪以及桌椅板凳鍋碗瓢盆都由我來置辦。”

室內的人皆瞪大雙目,不敢相信他們所聽到的。

燕夫人好半晌才回過神,喃喃道,“四家,還是六間兩層的?”

“別擔心,我有錢。”燕來道。

燕夫人張口結舌,“我,我不是擔心你沒錢,我是怕,怕你全貼進去。”

梁州、豆蔻以及候在一旁的小丫鬟連連點頭,夫人說得對。

“我如果說一賺到錢就去城東尋一塊地蓋四處二進院宅子,教黑風寨的小孩們學做菜,您豈不是更擔心?”燕來笑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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