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恩怨分明

燕來頭疼, 做人糊塗點不好嗎。追根究底生活還有什麽意思呢。

“愛妃是想讓本王親自檢查?”平王的手再次移到燕來胸前, 作勢就要扯他的腰帶。

燕來心中一凜, 臉色驟變,“我說!”

平王的手立即移到她腰上,緩緩吐出一口氣。

燕來暗暗松一口氣, 就想給他一巴掌, 以前怎麽沒發現他這麽狡猾。劇中還沒寫。該死的編劇, 怎麽不是他穿過來, 明明是他把平王妃改的面目可憎。

“王妃在想什麽?”平王見燕來臉色變來變去, 試着輕輕捏一下他的臉。

燕來打了個激靈,往前倒去。

“燕來!”平王哭笑不得,“你究竟在怕什麽?”

燕來咬咬牙, 心想伸頭一刀, 縮頭也是一刀,反正都要被上,不如早死早投胎。

“我娘說新婚之夜很痛。”燕來說出來, 可憐巴巴望着平王,希望平王能懂他的意思。

可惜平王個生瓜蛋子,還真不懂。

平王疑惑不解, “什麽痛?”

燕來心累更心疼自己,教一個男人上自己,普天之下怕都找不出第二個。

燕來勾勾手,平王低頭,燕來在他耳邊低語一番, 撤開就看到平王的臉紅了紫紫了紅,最終變成紅得發紫,別說審問他,都不敢正眼看他。

燕來心中頓時舒暢了,讓你審我,繼續審啊。

“王妃。”平王猛地抱緊燕來。

燕來吓一跳,“王王爺,你——你怎麽了?”哪根筋又不對了。

“我不會讓你受傷的。”平王低頭埋在她肩上,在她耳邊低聲說,“我會輕輕的,你別怕我,燕兒。”

燕來被“燕兒”兩個字雷的哆嗦了一下。

腰上的手跟着箍的燕來腰疼,想讓平王松手,話到嘴邊意識到他又誤會了。燕來暗暗運氣,放松下來,虛虛環住平王的腰身,“王爺,妾身不習慣這樣。”

“慢慢就習慣了。”平王輕輕撫摸着他的背,滿心自責,“怪本王離開太久。”頓了頓,“以後本王都不出去了。”

燕來心說,想得美!出不出去由不得你。

“妾身相信王爺。”燕來不敢再火上澆油,否則平王真能把他“就地正法”,“王爺,有句話妾身不知當不當講。”

平王:“不當講就別講了。”

燕來噎了一下,朝平王背上擰一下。

平王倒抽一口氣,直起身,“王妃?”眼中盡是疑惑不解。

“你怎麽——”燕來想抱怨,随即一想不解風情也好,“人家在說正事。”

平王:“正事還有當不當講?”

燕來又噎了一下,真想給他一巴掌。可惜不敢。倘若想讓平王着急,就他現在這身份恐怕只能哭唧唧。

“王爺!”燕來正色道。

平王一見燕來急了,“你說,你說,本王洗耳恭聽。”

燕來聞言又覺得憋屈,這話說的好像他逼他一樣。究竟誰逼誰。

“王妃?”

燕來看向他,見平王面帶疑惑,連忙抛開雜念,認真說,“妾身熱,真熱,不是那種熱。”

平王撲哧笑出聲。

“王爺!”

“本王也熱。”平王扶着燕來站起來,“讓丫鬟打些水,本王沐浴。”頓了頓,“王妃要不要——”

燕來慌忙說:“不要!”意識到說太快,連忙補一句,“妾身看看飯菜好了沒。我讓豆蔻加的菜都是二舅店裏的招牌。”不待平王開口,就開門跑出去。

平王看着燕來落荒而逃的樣子,登時忍俊不禁。

燕來聽到從室內傳來的笑聲,咬咬牙,笑死你得了!呸呸!不能死,等他不需要他的時候再死。

“主子怎麽在這兒?為何不去廳堂?”

燕來吓一跳,擡眼看到豆蔻從東邊過來,“我正想去庖廚看看。”

“奴婢交代下去了。”豆蔻道,“紅燒排骨和糖醋魚來得及,紅燒肉得晚上。”

燕來:“晚上就晚上。太多我和王爺也吃不完。打水,王爺沐浴,我去廳堂等王爺。”到廳堂想到他讓杏兒冰的瓜,讓桃兒做的酸梅湯還在井裏放着,便命二人把水和瓜端出來。

平王披着長發出來便看到桌上不但有茶水,還有瓜果。

“給本王準備的?”平王坐過去便問。

燕來擡起頭,看到一長發美人兒險些沒認出來,“王爺?”

“怎麽了?”平王扭頭。

燕來下意識搖頭,“沒事。”

“真沒事?”平王見燕來臉色不自在,“有事別瞞着本王,本王為你做主。”

燕來聞言更不敢說,看到平王一副雌雄莫辨的樣子,想到和他更進一步也不是不能接受,“妾身從未見王爺這樣。”指一下散落到胸前的烏發。

“像個瘋子?還沒幹,幹了就梳起來。”平王很少白天洗發。但一路風塵仆仆,頭發都汗濕了,不洗他總覺得難受。

燕來聽他這樣說便知他誤會了,“妾身的意思您的頭發比我的還黑。”露出羨慕嫉妒的樣子。

平王樂了,“想什麽呢。”見燕來嘟着嘴,忍不住朝他嘴上捏一下。

燕來條件反射性後仰。

平王連忙伸手摟住,“小心!”

燕來正想問,扭頭一看他是坐在圓凳上,而不是椅子上,頓時一陣後怕。

“沒事,沒事了。”平王拍拍燕來的背,順勢把人抱入懷中,他坐在燕來的圓凳上。

燕來掙紮着就想起來,突然感覺屁股下有點熱,意識到那是什麽慌忙坐好,“爺,嘗嘗酸梅湯,剛從井裏拿出來。”

平王輕咳兩聲,掩飾住他的不自在,瞥一眼燕來,見她好像沒發現,松了口氣,騰出一只手接過燕來遞來的碗。

“西瓜熟了?”平王看到桌上綠皮紅瓤的瓜很驚訝,“這才幾月?”

燕來:“這邊的瓜還沒熟。這個是南邊送來的。母後賞的。”

看到西瓜,燕來至今還不敢相信皇後會使人給他送四個西瓜。前幾天因為身上不舒服,燕來就沒拿出來。誰曾想今兒剛拿出來,平王就回來了。

“母後?”平王問出口,顯然也想到皇後以前多麽不待見燕來。

燕來:“因為我給母後出了個主意。”

“那就難怪了。”平王不由得想到蕭淼臨走時說的那句話,總覺得她不會善罷甘休,“蕭淼會不會去找母後?”

燕來愣了愣,“這點小事找母後?犯的着嗎。”皇後又不是居委會大媽。

“犯得着。”豆蔻把瓜切開,“王爺,王妃,別怪奴婢多嘴,皇後倘若不管,公主有可能去找皇上。”

平王摟着燕來的手一緊,“去把承影找來。”

“找他做什麽?”燕來說着不動聲色地掰平王的手。

平王扭臉看着燕來,“王妃幹什麽呢?”

“沒——沒幹什麽。”燕來慌忙松開,“妾身也想嘗嘗酸梅湯。”

平王把碗移到燕來嘴邊。

燕來看到碗沿上濕漉漉的唇印,都想給平王一巴掌,娘的,初見葷腥的愣頭青真他娘惹不起。

殊不知這種場景不知在平王腦海裏演練多少遍,發現實施起來也沒有想象中困難,他才繼續下去。

“吃瓜?”平王放下碗問。

燕來低頭看一眼腰上的手,倍感頭疼,“這樣怎麽吃啊?”

“來人!”平王沖外面喊。

候在門外的桃兒跑進來,“姑——王爺,奴婢在。”

“鼓什麽?”平王皺眉。

桃兒縮了縮肩膀。

燕來笑了,“她想喊您姑爺。”

“姑爺?”平王重複一句,忍不住笑了,“本王确實是燕家姑爺。”

燕來順嘴道:“也可以是別人家姑爺。”

平王正想端酸梅湯,聞言手僵在半空中,準備去庖廚拿刀的桃兒扭頭看着平王,一瞬間室內靜的掉根針都能聽見。

“怎麽了?”燕來見平王和桃兒同時看他,不禁眨了眨眼,“這麽看着我做什麽?”

平王:“桃兒,去拿刀。”等桃兒出去,雙手環住燕來,“誰說本王還可以是別人家姑爺?”

“你是王爺啊。”燕來前世交往的女人不知凡幾,但有一點,他從未幹劈腿的事。他讨厭應付完這個接着應付那個。而且他惜命,怕得病。

如今變成女人,更不希望平王納妾立側妃。可問題是平王家有皇位要繼承,他這個身體不孕,他攔也只能攔一時。燕來就想找個機會跟平王談一下。

起初燕來沒想這麽早提及此事。如今他禿嚕嘴說出來,平王又很在意他。燕來便接着說,“王爺還記得母後為何要給賈夫人添堵?”

“她給妹夫送人。”平王實話實說,“跟本王有什麽關系?”

燕來:“你妹妹是公主,妾身是監察禦史的女兒,你妹妹嫁到賈家還未滿兩年,她婆母就迫不及待地給她相公送人。妾身如果一直沒能懷上,母後會不會?”接下來的話燕來沒說出來,讓平王自己琢磨。

“不會!”平王想也沒想,“你又沒病。一時沒能懷上,只能說緣分未到。你可知三哥比本王大幾歲?六歲!中間隔六年呢。”說着往外看了看,沒看到人反而聽到腳步聲,便壓低聲音,“何況你我還未行周公之禮。愛妃既然有心想這些,不如——”

燕來慌忙打斷他的話,“桃兒來了。”

平王樂了,摟緊燕來的細腰,笑着問,“我還是別人家的姑爺嗎?”

“不是,不是。”燕來連連搖頭。

平王忍不住又把人兒往懷裏抱抱。

燕來頓時覺得胸悶,“王爺,不熱嗎?”

“室內有冰,不熱。”平王有點熱,但溫香在懷,縱然熱的汗流浃背也不想松手。

“王爺,找屬下何事?”

平王:“查一下蕭淼從這裏離開後去了哪兒,跟誰說了什麽。”

“是!”承影退下,豆蔻接過桃兒拿來的刀叉和碟,把西瓜最中間的瓤挖出來,切成小塊放到平王面前。

平王擡擡手,豆蔻拿着剩下的西瓜帶着桃兒離開。

平王叉一塊習慣性放自己嘴裏,餘光注意到懷裏的人,舉到燕來面前。

燕來想給他一個生無可戀的表情。可他覺得矯情,都到這種地步了,再扭扭捏捏就不是爺們。

燕來猶豫片刻,張開嘴含住西瓜。

平王又夾一塊放入自己口中。

燕來登時想暈給他看,他可一點也不見外。

事實上平王極其不好意思,耳朵都紅了,可惜燕來趴在他懷中沒能看見。

“今年的西瓜不如去年的甜。”平王咽下去說道。

燕來:“南方多雨,不如北方的西瓜甜。聽豆蔻講北方的西瓜有沙,這裏都沒有。”指一下碟中四四方方的西瓜。

平王看了看,西瓜籽都沒黑,“還吃嗎?”

“王爺吃吧。”燕來想吃,但他不想跟平王公共一個叉。桃兒那小丫頭也是個沒腦子的,他們倆人竟只拿一份餐具。

平王誤以為西瓜是給他備的,便沒再喂燕來。

而待平王吃飽喝足,他的頭發也幹了。

半夏算着時間送來梳子。

燕來看到遞到他手裏的梳子傻眼了,“妾身給王爺梳頭?”看向平王。

“你不會?”平王不會,潛意識認為燕來和他一樣。

燕來會,他又不是真正的大家小姐,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妾身擔心梳不好。”

“本王相信你。”平王轉身背對着燕來。

燕來又想給他一巴掌,我不相信我自己成嗎。

可惜這話他也不敢說出來。

好在平王的發質很好,不是一團雜草,不消片刻,燕來就給他戴上冠。但有些歪,半夏指出來,燕來想讓半夏重新梳,平王站起來,道,“擺飯!”

半夏拿着梳子退出去,豆蔻吩咐庖廚擺飯。

“不重新梳?”燕來問。

平王:“不用,本王下午又不出去。”

老婆第一次給他束發,歪的沒眼看,他也不能拆掉。

燕來不知他心中所想,“王爺剛吃過涼的,等一下喝點熱湯再吃菜,菜有些油膩。”

“聽你的。”平王應一聲,杏兒端盆水進來。

平王和燕來洗洗手,豆蔻就把飯菜端上來。

燕來發現有白米粥,親自給平王盛半碗,平王喝兩口,燕來才給他夾一塊糖醋魚。

平王吃過烤魚,清蒸魚,還吃過用醬豆炖的魚。見燕來夾的魚肉成紅褐色,誤以為是醬豆炖的。放入口中,酸酸甜甜直沖味蕾,平王登時有些不習慣,眉頭忍不住皺一下。

“不好吃?”燕來忙問。

平王咽下去,實話實說,“我不喜歡甜魚。”

“這個呢。”燕來給他夾一塊紅燒排骨,緊接着是回鍋肉片。

平王先後吃下連連點頭,“這兩道菜不錯。這些都是那個吉祥閣裏的菜?”

“是也不是。”燕來猶豫一下,還是決定坦白一點,“妾身讓廚子試着做的。做出來之後交給黑風寨的人,讓他們出去開了幾家食肆。”

平王放下箸,“幾家?”

“奴婢來說吧。”候在一旁的豆蔻道,“王爺,王妃,您二位用飯。”随後把吉祥閣、飄香樓、如意齋和逍遙居詳細介紹一遍。

平王聽愣住了,直到豆蔻說完他才回過神,不敢置信地看向燕來,“你的主意?”

燕來點一下,“王爺是不是覺得妾身不該抛頭露面?”

“沒有。很好。”平王只是沒料到燕來還有這等本事,“本王回來的路上還在和承影商讨,如何安置黑風寨的人。”

安置?燕來的眉頭微不可見的動了一下,劇中怎麽沒提。難道又是原小說裏的內容。

“多謝王爺。”不管真假,平王能說出來都說明他有心了,“他們自在慣了,讓他們随王爺南征北戰,他們樂意,讓他們天天呆在軍營裏訓練,是不可能的。他們又不是當官的料,妾身思來想去,就幫他們盤幾家鋪子。

“靜得下來的,就在庖廚做飯,或在家做小孩子玩的東西。靜不下來的就去當跑堂,當采買,當掌櫃的。王爺,妾身想的對嗎?”

平王仔細想想,極為贊同,“王妃的主意再好不過。”

“王爺再嘗嘗這個。”燕來又不禁慶幸他穿到自己所拍的劇中,若是明朝的王爺能撕了他。

平王發現燕來面前的碗幹幹淨淨的,“你也吃,別管本王。本王夠不着有她們呢。”擡頭往左右掃一眼。

“有奴婢呢。”豆蔻接道。

燕來不習慣吃飯被一圈人盯着,這總讓他想起前世被媒體盯着的場景,“你們下去,這裏有我就行了。”

豆蔻下意識看一眼平王。

平王擡擡手。豆蔻福福身帶人下去。

燕來看到這一幕并未感到不快。豆蔻眼中沒了平王這個正經主子,他反倒會懷疑豆蔻的忠心。

“王爺多吃點肉,妾身發現你都瘦了。”還黑了。再黑就成包黑炭了。這句燕來沒敢說,又給平王夾一塊排骨。

平王吃下去,猶豫片刻,也給燕來夾一塊,“你也吃。”話音落下,一陣腳步聲傳來。

燕來扭頭看去,“承影回來了。”

“你吃。”平王放下箸,問承影,“查到了?”

承影低頭回禀,“查到了。公主進宮了,還未出來。王爺在府上,屬下一個人沒敢往宮裏去。”

“本王知道了,你下去歇着吧。”平王待承影離開,就對燕來說,“飯後本王過去看看。”

十天前燕來或許會擔心皇後倒戈。而如今皇後能給他送四個西瓜,已很能說明問題,大公主不領情,皇後也感激他。所以燕來不怕皇後被蕭淼鬧得數落敲打他。

“母後是個恩怨分明的,妾身相信她。”燕來道,“王爺在家歇着吧。這種小事妾身能辦妥。妾身明日進宮問問。”

平王:“真不用本王陪你一同前往?”

“王爺不信妾身?”燕來看着他問。

平王想也沒想,“本王信,但本王更不想你受傷啊。以前本王不在家,所有事都由你一人處理,如今本王回來了,就交給本王。”

燕來心裏頓時湧出一股暖流,浸的他全身酥酥麻麻的。

“王爺……”燕來實乃不知該說什麽好。

平王:“從宮裏回來再歇息也不遲。”

燕來張了張口,“……我和你一起去。”不待平王開口,“或者我們都不去。”

平王樂了,看到燕來白裏透紅的臉蛋,終于忍不住使勁擰一下,“聽你的,不去。”果真跟他想的一樣軟。

燕來吃痛,“王爺!”怒瞪着他。

可惜他現在的樣子實在不懼威脅,平王見他這樣,反倒更想同他親近親近。

左右無人,平王站起來。

燕來下意識起身,“王爺,你——你幹什麽?!”

不過眨眼睛,再次坐到他腿上,燕來瞠目結舌,這人莫不是得了肌膚饑渴症。

原本有些害羞的平王見燕來這樣反而忘記羞澀,更想逗逗他,“王妃很讨厭本王靠近?”

作者有話要說:  好男穿女的可以看一下我的完結文《一條四爺,二餅福晉》,喜歡無CP的可以看一下《我在漢朝養老》。月半還有年代文《後娘(穿越)》,到月半專欄都可以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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