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啃完了饅頭的秦無昊倒頭就睡,哪怕外面天還亮着,為的就是第二天早上比所有人都早一步起來。

第二天,小村莊裏的公雞才打了一次鳴,秦無昊就從床上爬了起來,摸出那把蟲笛別在了腰上,悄悄地摸出了門。

外面天色還早,卻已經有人開始起床了,秦無昊看到一個人打開門拿着盆子出來,還是個熟人,就是昨日喊周嫂子的那名婦女。那婦人似乎看到了秦無昊,扭頭往這裏瞥了一眼,好在秦無昊速度快躲在了陰影中,太陽還沒升起,蒙蒙亮的天色并不能看清一切,那名婦人便只将剛剛眼角餘光看到的人影當做眼花,抱着食盆去喂雞。

看着人進了一個小院子裏,四周又沒有其他人,秦無昊貓着腰用最快的速度穿過村莊,然後一路小跑到了山腳底。

呼哧呼哧的跑到山腳底的秦無昊心裏悲憤,他不過是上山想打點野味啥的,順便練練技能看看可不可以長經驗,怎麽就整的跟做賊一樣?

瞅了瞅眼前巍峨的大山,秦無昊帶着一點忐忑和一點激動,順着人踩過的山路往上爬,想着可能吃到的山珍野味,心裏有點美滋滋的。

可是這世間向來是現實達不到期望,秦無昊一個人在山上恨不得手腳并用的往上爬,可到頭來除了正在逐漸幹枯的樹木和灰黑色的泥土,他什麽都沒有發現。

野生的蘑菇倒是看到一些,可秦無昊一個都不認識,也不敢吃,生怕中毒死在這裏沒人收屍。

結果鬧騰了半日的時間,想想也該是送饅頭的時候了,可秦無昊卻還是腹中空空,他氣憤的對天吼了一嗓子,然後四肢癱開躺倒在地閉目養神。

片刻後,臉上感覺到了一股濕熱的空氣,還帶着腥味。

睜開眼,對上了一雙琥珀色的眸子,以及一張毛乎乎的臉。

秦無昊:……

卧槽吾命休矣!!

他不過就躺下三分鐘怎麽就來了一只狼?!

明明之前在山上溜達了五六個小時啥也沒看見的!

秦無昊四肢僵硬,動也不敢動。而那只狼就站在他頭邊,低頭俯視着他,那距離近的秦無昊都可以看到狼大爺下巴上幾根毛!

狼不動我不動,狼張嘴我打滾!

秦無昊的動作從來沒有這麽利落過,看到狼的嘴巴要微微張開,頓時一個打滾逃離了狼口,然後翻身尋了個方向就使勁的跑。

他從來都沒有這麽快過!

果然生死關頭才會激發人的極限!!

要是用這速度參加奧運會,百米跨欄比賽超越劉翔也不是夢想……嗷!

前面有一棵被雷電劈焦的樹木橫倒在小路上,秦無昊沒能跨過去,翻倒在地咕嚕嚕的滾到了下面的樹叢中,被樹枝紮他的渾身都是擦傷。

三百六十度旋轉滾坡終于停下來後,秦無昊的腳腕也已經腫了,眼看是沒辦法繼續逃跑,而野狼已經來到了他面前,低着頭呲着牙,擺出了即将攻擊的架勢。

秦無昊顫抖着往後挪,然後手就碰到了腰上別着的笛子,死馬當作活馬醫,他立刻抽出笛子放在嘴邊,吹了一個音。

什麽都沒有發生,狼還在盯着他。

秦無昊換一個地方又吹了一個音,這次有反應了,秦無昊面前的空地一點紫色霧氣缭繞,霧氣過後,兩條蛇出現在了秦無昊面前。

那一刻,秦無昊差點感動哭。

果然所有門派裏五毒最良心了,自帶攻擊寶寶,就算主人現在是個廢也能在危機中靠着寶寶保命。

“去吧攪基蛇!弄死它!”秦無昊命令道。

一條青色一條黃色纏繞在一起有一米多高的蛇剛出現就把野狼給吓了一跳,它謹慎小心的盯着對方,看着蛇向自己爬了過來露出可怕的尖牙,吓得轉身就跑。

一頓飯什麽的,哪裏有自己一條小命重要,被趕出狼群的前狼王表示它非常惜命,哪怕現在形單影只。

看着野狼被趕跑了,秦無昊松了一口氣,癱軟在地。

“果然還是盡快熟悉技能吧。”秦無昊的表情有點絕望。

話說他現在回去啃饅頭還來不來得及?

瞅了瞅自己腫起來的腳踝,秦無昊欲哭無淚。

原本還打算盡快來然後盡快偷溜回去的,結果別說回去了,這一天過去他能動就算是不錯。

這邊秦無昊在為自己的午餐而憂傷,那邊山腳底下的周嬷嬷則是一臉驚恐。

周嬷嬷的男人說過要給周嬷嬷雇一個小子給秦無昊送飯,也免得這活計總是讓周嬷嬷親自來。在秦家裏周嬷嬷不是多有臉面的人,可在這莊子裏,周嬷嬷就是最體面說話最有分量的人。

如果秦無昊還是那病恹恹的模樣,周嬷嬷道是不介意活計找個人做,可現在看着大好了,周嬷嬷心就慌了。

決不能讓這人繼續這麽好下去,藥果然還是繼續灌,且一定要盯着他喝。

為了讓秦無昊安心喝藥,周嬷嬷這次可不僅帶了饅頭,甚至還帶了一葷兩素三道菜,結果推開門卻看見屋裏一個人都沒有。昊哥兒不見了蹤影。

周嬷嬷頓時就心慌了,扭頭問住在附近的人,一個個的都搖頭說不見,今早起來的婦人倒是想起模糊中閃過的那一道人影,可礙于周嬷嬷之威,怕她将人丢了的事情推到自己頭上去,也就幹脆閉嘴不言語。

周嬷嬷差點沒被吓死。

“當家的,你說這、這怎麽辦啊!”周嬷嬷在屋裏急的團團轉,“人丢了,夫人那裏可怎麽交代的好啊!”

“你不是派人去找了嗎?這小地方能有什麽地方可以去,還是大冬天的,總得回來。”男人抽了一口旱煙道。

周嬷嬷這麽一聽稍微冷靜了一點,想了想又道:“可他若是找不回來呢?萬一出了這莊子去外面……”

“那他鐵定凍死餓死。慌什麽,也不想想現在什麽時候,都快過年了,誰家都不開張,他哪裏去雇人送他回家?再者說了,他身上一個銅板都沒有,沒吃的沒喝的晚上又冷,過不了多久就得死在外面。”

“可找不到屍體,也不好交代啊。”周嬷嬷道。

“什麽不好交代,随便莊子裏找一個,或者外面買一個年齡差不多的男孩,弄死用席子裹了入棺。難道夫人還能親自揭開看?”男人将煙袋鍋子在桌子邊上敲了敲,“你若是真不安心,且這三五日也找不見人,你就借着新年給上面送莊子裏新糧的時候去秦家那邊問問。只要那賤種沒回秦家,死在哪裏又關你何事。”

“對,你說的對……就這麽辦!”周嬷嬷被男人勸着徹底安了心,坐在了椅子上松了口氣,臉上又露出那鄙夷的神情,“哼,當年那賤蹄子靠着爬了老爺的床,在我面前多麽威風得意。且看看如今如何,她自己不過黃土一捧,往日裏最寵的兒子也不知在哪個角落裏暴屍荒野。這人吶,還是該什麽命,那就什麽命。再争也不過這麽個結果。”

周嬷嬷旁邊,男人也非常贊同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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