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領取了自己的比賽號碼牌,秦無昊低頭看了一眼,二百三十三號。
233啊,不錯。
這是不是說明他可以笑到最後?
秦無昊拿着號碼牌,去了分發號碼牌的人告訴他的地方。
築基期和練氣期是在不同的場地,練氣期的在哪裏秦無昊不關心,他只知道築基期的都在這一夜之間矗立起的八個擂臺上比試。
而自己的號碼剛好就排到了第八個比賽擂臺上。
在擂臺邊等待的人中,粗略看下去就有上百人。
上百人的比試中僅取前十,從一開始就要大批篩下去很多人嗎。
不愧是大門派,單是築基修士竟有上千人,這未必是全部。
而練氣期的修士應該比這更多才對。
這麽算起來,整個藍山門該有多少弟子難以估算。
秦無昊正在打量着周圍的修者時,周圍的修者也都在好奇的看着秦無昊,有人驚訝于他這身穿着打扮,也有人認出了秦無昊,正一臉鄙夷的看着他。
而這些目光,都被秦無昊徹底無視了。
周圍的人和他一樣都是築基初期,雖然說築基期的都在一起比高低,不過為了一定的公平性,還是根據修為将人分了開來,不過這裏并沒有看到那名叫做釣凱子的人,想必在其他擂臺上。
就在這時,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在整個比賽場上的天空回旋,這是比賽的主持的聲音。
能有如此功力,一定是個金丹期修士。
主持開口道:“時間到,還未領取比賽號碼視為放棄比賽。現在,請所有人按照頒發號碼牌的人,來到自己的擂臺賽邊,比賽馬上開始。”
并沒有多少人動,在拿到號碼牌并被告知擂臺地點後,所有人都早早的在擂臺賽邊等待了。
不僅為了盡快上擂臺,更是有時間觀察一下周圍和自己同臺競技的對手。最好提前想出對敵的方案。
“在此之前,我再說明一次比賽規則。”主持人道,“這次大比與往常不同,不再劃分1身份比賽,所有築基期弟子都在一起,全部只以修為論結果,而為了公平,不得攜帶并非自己制作的法器法寶,不得穿着長輩贈與的高級防禦法衣,市上可自行購買到的不高于二十個中品靈石的法衣可穿,符篆也必須要自己繪制才可以使用。一旦發現違規,輕則禁賽,重則驅逐出門派,所以在場的所有人,若是有不該攜帶不能使用的東西,盡快除下。此次比賽,一切皆憑自身實力!”
這幾句話後,秦無昊就聽到有人暗罵了一句,轉身将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收了起來。
也有的人在窸窸窣窣的收拾東西,被禁賽還好,若是被驅逐出門派那就太虧了。
“比賽時間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擂臺上留下不超過十個人,則剩下的人全部晉級。若是超過十人,那時間順延,直到剩下十人為止!倒下不再站起即為淘汰,掉下擂臺也即為淘汰!只要出于自身實力,任何手段都可以使用!”主持人繼續道。
這話一出,想要在場上偷混過時間的人也是別想了。
百餘人中只留十個,怎麽可能會讓純摸魚的存活下來。
“所有人在擂臺上準備——比賽開始!”
所有的人立刻沖上擂臺站穩腳跟,拿出自己的武器警惕,只聽到一聲鑼響,所有人都立刻動了起來,用法術的,用符篆的,用劍的不一而足,都在努力的将自己身邊的人打下擂臺。
開場不過才一會的功夫,每個擂臺上掉落了不少名修士。
擂臺上亂糟糟的,不同屬性的靈氣帶着不同的顏色,有人甚至直接開始四處攻擊,除了自己以外的每個人都揍。至于秦無昊……他召喚出了蟾蜍,蟾蜍開路,自己在後面放法術。
毒是最後手段,将人擊落到擂臺賽下,還是法術比較好用。
好像七秀和純陽都有技能可以将人推出去,可惜他是個五毒。
玉蟾一出,站在秦無昊身邊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有的原本心境不穩,沒見過這種混亂場面的,都因為驚吓而忽略了周圍,被人打了下去。
擂臺周圍有陣法,只能往下扔人,不可以再上臺,被打落下去的修士好多都沒受什麽傷,有餘力一戰,只是因為疏忽至此,都悔恨的哭出來。
但是這都與秦無昊無關,他躲在蟾蜍身後,不停的釋放着水系和土系的法術。
蟾蜍皮厚,可以自動吸引攻擊,任何向秦無昊扔出的術法全部都落在了蟾蜍身上,可蟾蜍卻幾乎毫無損傷。氣的很多修士直接破口大罵。
秦無昊掏了掏耳朵,就當沒聽見。
離擂臺上很遠的觀賽席上,位置被坐的滿滿當當。在這裏的都是金丹期以上的修士,換句話說,都是正在比賽中的弟子的師兄或者師父,甚至于……師祖。
修為低的都在擂臺邊觀賽,空中也有投影法器,可以看到全部賽況。
而坐在觀賽席最高位置的人則是藍山門的掌門人。
此時的掌門比秦無昊拜師見到的時候更老了一分,頭發白的幾乎沒了顏色,後背也微微佝偻起來,說話的聲音也沒之前那樣中氣十足,完完全全是一個垂暮的老人模樣。
即使如此,也無人敢因此對他不敬。
掌門人一眼就看到了秦無昊,對身邊的離杉長老道:“沒想到你們竟然培養出了一個馭獸的苗子,只是這馭獸……交給離亭門下教養不是更好嗎?”
離杉長老歪在椅子上灌了一口酒:“這是我徒兒撿到的,那小子自帶傳承,想學馭獸又何妨?我徒兒可是什麽都學過,什麽都會,誰說他不馭獸,就不可以教馭獸?”
離亭道:“既如此,為何他不會釀酒呢?”
喝着從離亭那裏摸來的酒的離杉長老尴尬笑道:“我、我讓他學了,可惜他釀出來的,不好喝啊。”
也不是很差勁,就是比起離亭釀出來的酒,差的就太多了。
坐在離亭下首的樂琴道:“他那只蟾蜍很有意思,我還從未遇到有這種天賦的蟾蜍。”
聽到樂琴的話,衆人凝神一看,确實很有意思。若不仔細點,大多數人都會以為秦無昊只是拿蟾蜍當普通的擋箭牌,但是仔細看後會發現,秦無昊雖然站在蟾蜍身後,卻并沒有費心去躲,那些明明會攻擊到秦無昊的術法都是半路拐彎,向着蟾蜍去的。甚至于離秦無昊近一點,哪怕攻擊的不是秦無昊,這攻擊也會自動落在蟾蜍身上。
內門長老鶴宵皺眉:“不過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他那蟾蜍若是因此死了,也怪不得別人。”
話語剛落,就看到那蟾蜍蹬了腿。
觀賽席上的衆人:……
秦無昊看到蟾蜍死了并沒有着急,而是笛子一動,又使用了玉蟾引,召喚出蟾蜍來。蟾蜍完好無損,一點傷都沒有。
內門長老鶴宵:……
鶴宵轉頭看向了樂琴,他在等樂琴解釋,畢竟這藍山門裏最懂馭獸的就是樂琴。
樂琴道:“這是本命妖獸。”
執禮長老:“就如本命法寶一般?”
樂琴點頭:“是的,需要特殊的契約手段,本命妖獸只要契約修者不死,本命妖獸即使戰鬥中死傷多少次,都可以經過召喚再次出現且毫發無損。只是本命契約很珍貴,向來契約的妖獸不能超過自身修為,所以大多數馭獸師都會成為高階修士後才考慮本命妖獸,也是因為……”她的話還沒說完就停下了。
因為秦無昊手一動,又召喚出了兩條巨大的眼鏡蛇。
兩條蛇與蟾蜍同時出現,一個防禦一個攻擊,秦無昊閑的就差蹲在地上吃零食睡大覺了。
執禮長老:“也是因為什麽?”
樂琴:“……沒什麽。”
她想說,也是因為本命契約獸只能契約一個無法更改,更是因為本命契約獸出現的時候,其他契約妖獸都無法召喚……不過,藍山門在馭獸修煉中最為薄弱,許是有什麽特殊情況她不知道,還是不要說出來露怯了。
關于本命召喚什麽的,秦無昊不懂,在發現這裏他竟然可以都召喚的時候,秦無昊只覺得自己賺了。
五毒能召喚全部寶寶就是大佬,你們全部給我跪下叫爸爸!
混戰的時間期限是一個時辰,秦無昊算了算時間,差不多過去了有半個時辰。而擂臺上從滿滿當當的百餘人,已經只剩下了二十來個,且都是有點本事,沒那麽容易被放下擂臺賽的。
另外這些人也都放棄了攻擊秦無昊,反正名額有十個,只要自己沒下去,留一個名額給秦無昊也無妨。
畢竟過于棘手了點。
秦無昊的蛇和蟾蜍只要沒有命令,都是自衛類型,不會主動攻擊,如果一直呆在兩只寶寶的保護範圍內,秦無昊的确可以晉級。然而……
“師祖給我的要求是第一場,必須自己一人晉級啊。”秦無昊說道。
青全峰弟子每一屆都有個天資絕豔的弟子,将其他峰的同輩弟子壓得擡不起頭來,離杉那一屆是葛青,之後是淩雲,而目前清源在同輩中修為靠前。但是這并不足夠,青全峰要的不是有一個弟子天資絕豔,而是所有的弟子都可以揍的其他峰弟子翻不起身來。
命令蛇和蟾蜍主動攻擊,秦無昊将笛子別在腰間,就沖了出去。
前面兩個弟子正在對陣,只見一個人影沖了進來,一個飛踢踹在了其中一人的腰間,那人反應不及,在地上滾了幾圈,在擂臺邊堪堪停下。秦無昊并沒有因此而遲疑,在收回腳的那一瞬間轉身捏法訣,近距離給了面前的人一個火球,火纏繞在修士的臉上不散,那人哀嚎着在地上滾了幾圈掉下擂臺。
身後有風的感覺,秦無昊一個側身躲了過去,轉身一個飛踢,又捏法訣,水寒成冰扔了出去。
之後就越打越順手,不一會的功夫,臺上的人數就從二十多人變成了十餘人。
都是被秦無昊揍下去的。
離亭長老轉頭問道:“淩雲師侄,你都教了他什麽?”
淩雲閉眼:“修士若是想存活下來,掌握一種本事是不夠的,只會法術攻擊也不夠。靈力用完了用力氣,只要手指可以一動,就可戰。”
離亭長老:“……不,我是說。”
淩雲:“陣法,符篆,煉器,煉丹,術法,拳法,掌法,近身搏鬥,音攻,可惜他不肯用劍,也不用棍,否則還有其他可教。”這兩年時間,除了半個多月跟着清源歷練,剩下的時間都是在被教導中。既然馭獸上沒什麽可教導,淩雲就打算将其他內容全部都補上去,作為親傳師父,他怎可放養弟子。
只是兩年時間,太短了,很多內容都只學了皮毛。
就算只是皮毛,對付這些除了自己學習的內容其他不怎涉獵的修士,也是夠用了。
離亭長老:“……已經很足夠了。”
此時的離亭長老才恍然想起,眼前的這麽師侄是一個可以稱為全才的人物。此人也參加過門派大比,但是真正讓他聲名大噪的是剛進階金丹期,一人對二,反殺了兩個金丹中期的那次對敵。
就如淩雲所說,靈力用盡他可以用力氣,力氣用完他可以設陣法,陣法無用他可以扔符篆,符篆用盡他可以吃丹藥……只要人不死,總可一戰。
單純比修為或許很難,且對方還有兩人,可淩雲卻偏偏在自身不受重傷的時候殺死兩人,試問修真界有幾人能做到?
哪怕離杉長老只有這一名弟子,也抵得上其他山峰十名親傳。
哪個山峰的人都不會像淩雲這樣,什麽都學什麽都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