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郝岑也沒有多想,給阮煙遞了水吩咐調好狀态等會好好演,阮煙點點頭。
接下來的時間導演拍的是薄斯年自己個人的戲份還有與配角的戲份,然後輪到付霖霄和何珈璐的戲份。上午的最後一個鏡頭拍的是方涵冰與配角的戲份,上午就差不多過去了。阮煙從早上演完第一場戲就在現場坐着等戲,有些演員拍得好輪到下一個就很快,所以不能走。
中午到了。
現場有工作人員分發盒飯,方涵冰和阮煙坐在一起,郝岑和方涵冰的兩個助理坐在另一邊。
方涵冰湊在阮煙邊上:“阮煙姐,我聽說斯年哥接了這部戲還有另外一部戲也在同時開拍。”
阮煙擡頭看了一下她,然後點點頭繼續吃飯。
“我覺得斯年哥真的太夠意思了,為了我表哥投資的戲可以這樣犧牲,要是我同時拍兩部戲肯定是受不了的。”
阮煙想到,大學的時候薄斯年有會同時拍兩部戲的情況,忙的腳不沾地,一天天的根本睡不了多久。
阮煙沒有說話,方涵冰對着阮煙邊聊邊吃,午餐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導演和現場制片在檢查場地,阮煙和方涵冰各自回化妝間補妝。
下午,第一場是薄斯年和付霖霄的對手戲。
方涵冰的助理搬了椅子過來,一把大號遮陽傘篷底下就是阮煙、郝岑和方涵冰和助理等人。
阮煙看着太陽底下導演給薄斯年和付霖霄講戲,春天的霞市不熱不冷,溫度介于兩件衣服就足以。但午後過去,溫度開始漸漸攀升,現場還有很多機器運作,散發着熱度。
這場戲是薄斯年的三皇子和二皇子嘴上打架的戲,走的是內心戲。導演叫開始,場上的兩個人瞬間氣場全開,争鋒相對。阮煙看着薄斯年冰涼的雙眸,周身強大的氣場,呼吸一滞。
原本還在碎碎念叨的方涵冰也停下來,被場上的兩人所吸引。
薄斯年和付霖霄一人接一句臺詞,攝像機對着兩人的臉一直拍特寫鏡頭,兩人沒什麽動作,光靠臺詞就能感受到兩人對視在空氣中産生劈裏啪啦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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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導演喊卡,現場觀看的人才回過神來。付霖霄對薄斯年客套了幾句,兩人一起對導演走去看效果,導演覺得很滿意說這條能過。兩人才走向自己休息的地方。
然後現場制片叫阮煙準備就位,下一場是阮煙和皇帝争鬧的戲碼。
阮煙站在殿門外醞釀感情,等導演喊卡就立刻氣沖沖的跑進去,一路還要推開群演小太監。
阮煙走到殿中央一把跪下:“皇上,和安不想讓祁哥哥去江南,能不能不讓祁哥哥去。”
皇上擡眼看了一眼跪下的人,收起折子才開口:“他是朕的皇子,理應為這個國家着想,他都沒有不願,和安,朕知道你心裏所想,但權祁并不會如你所願。”
阮煙帶着哭腔:“和安知道,祁哥哥只把和安當成妹妹,但和安心悅他,除了他誰都不嫁!他一日不愛我,我就等他一日,他一年不愛我,我就等他一年,他一世不愛我,我就等他一世,他此生都不愛我,還有來生。”
阮煙說完低下頭,忍不住吐槽:噢,這糟糕的臺詞。
皇上無可奈何嘆了口氣:“朕不幹涉你和權祁,但江南此事已定,若是你能堅守自己的心,就等他回京再說。”皇上說完揮揮手。
阮煙哭哭啼啼的站起來,失魂落魄的沖出去。
“卡!”阮煙走到導演身邊,紅着眼睛。導演:“這一遍狀态不錯,補補妝,等下拍下一條。”
阮煙頂着紅腫的眼睛對導演笑了一下,然後小易跑過來給阮煙補妝,阮煙隐隐約約覺得有人在看自己,但身邊的工作人員來來回回,阮煙也沒細想。
郝岑給阮煙遞水潤潤嗓子,方涵冰說阮煙演的不錯,舉着大拇指,阮煙笑着說謝謝。
趁眼睛還沒消紅,阮煙在花園就位。場景的花園就和之前薄斯年與付霖霄的場景隔得不遠,薄斯年坐在遠遠的一邊低頭看劇本。阮煙不經意看見他低順的眼眸,修長的手指劃過劇本的頁面,陽光灑在半邊衣服上,與嘈雜的現場有些格格不入。
阮煙看愣了,都沒聽見導演喊就位,回過神來有些羞愧,自認為已經很有演員的自我修養了,結果還在關鍵時候出神,對方還是薄斯年。
阮煙準備。聽見導演卡的一聲,阮煙跌跌撞撞的跑向前,然後撞在連舜身上。連舜扶住阮煙,擔憂看向阮煙的臉:“你這是怎麽了?眼睛紅的和兔子一樣,皇上罰你了?”
阮煙擡眼看見有人擋住自己,生氣地吼道:“關你什麽事!”然後氣鼓鼓的偏頭。好巧不巧,阮煙的視線與薄斯年對視,不知道薄斯年什麽時候望着自己。阮煙一愣忘記了下面自己要幹什麽,耳邊傳來導演的聲音:“卡!阮煙忘詞了?!”阮煙移回視線,有些尴尬的對導演說抱歉。然後轉頭對連舜歉意的笑了一下,連舜倒是笑呵呵的說沒事,有氣盡管向自己發洩,絕對不還嘴。阮煙不禁笑出聲。
薄斯年離得遠,聽不清連舜對阮煙說了什麽,阮煙臉上溫和了不不少,目光沉了沉。
連舜打趣了一會阮煙,阮煙的心态和平穩了一些,畢竟自己是演員,演員的自我修養還是得在線。
導演重新喊開始,阮煙立馬調整情緒,生氣的對連舜吼了一聲關你什麽事,然後偏過頭,但這次,阮煙偏的是剛才相反的方向,導演沒說什麽,沒人注意到薄斯年的眼睛眯了眯,冷笑的勾了勾嘴角。
只要催眠自己不看薄斯年,沒有薄斯年,阮煙的狀态還是挺在線的,把連舜飾演的宇世子罵了一個狗血淋頭然後氣沖沖的遠去,留下連舜失望的眼神。
導演喊卡之後對這遍表示滿意,讓阮煙和連舜去休息,拍薄斯年和付霖霄的個人鏡頭。後來的時間阮煙的戲份都比較少,都是發脾氣大喊大叫的個人鏡頭。阮煙都争取一條過,拍完之後聲音都有些嘶啞,郝岑默默地準備喉片和水。
導演宣布下午先拍到這裏,阮煙和郝岑才回化妝間卸妝。阮煙一整天下來有一些倦意,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導演通知下午阮煙把晚上的戲份也順帶拍過了,晚上阮煙可以好好休息,明天在拍。阮煙謝過導演,方涵冰和其他人晚上還要接着拍,所以和方涵冰打了聲招呼,才和郝岑一起上車回酒店。
兩人回到酒店,飯點差不多要過去了,阮煙不想再出門吃飯讓郝岑自己去吃不用管自己,郝岑好說歹說阮煙還是趴在沙發上紋絲不動,終于作罷,自己出門,還是囑咐阮煙吃點東西。
郝岑出門好一會,安靜的房間只剩下阮煙,沒多久阮煙就睡了過去,再睜開眼已經是天色全黑。
阮煙掙紮了半響才起來,在外賣和泡面之間糾結了好一會兒才定下決心拿起手機叫了個外賣,響起郝岑的提醒,雖然自己并不紅,但還是把備注人姓名改成了王先生。
然後喜滋滋的打開電視刷手機。
郝岑發了一條信息囑咐阮煙吃點東西,太晚了就不過來了,讓阮煙好好休息明早再送阮煙過去。阮煙回複好,看了下外賣送到的時間還早,就拿衣服沐浴洗漱。
阮煙洗完澡出來外賣還沒有到,阮煙肚子已經發出“咕咕咕”的叫聲了,阮煙忍不住還是打了個電話催促了一下外賣小哥。外賣小哥說在酒店樓下馬上就到,阮煙連忙說不好意思麻煩了。
已經是九點半,薄斯年和助理剛下車,酒店門口碰見方涵冰和助理,方涵冰朝薄斯年打了個招呼兩人一起進酒店等電梯。
一位穿黃色衣服的外賣小哥急急忙忙的跑過來,跟前臺說了一聲就到薄斯年這臺電梯前。
薄斯年和方涵冰帶着墨鏡,外賣小哥看了一眼沒有人出來,但兩人助理還是有些警惕,站在兩人邊上。外賣小哥手提着麻辣燙另一只手空出來接了個電話:“在酒店樓下了馬上就到。”
電梯不一會兒就到了。
幾人一起走進電梯。電梯一下擠進這麽些人範圍一下就小了不少。
麻辣燙的香味立馬充滿了整個電梯,方涵冰墨鏡底下的眼睛一直瞄着快遞小哥手中的麻辣燙。薄斯年低頭不經意看見了外賣單,王先生,1908.薄斯年墨鏡底下的雙眼瞬間眯了起來,然後從褲袋裏拿出手機翻到導演發給他的劇組人員安排表,往下翻,看見阮煙的房間號就是1908,周身散發着一股寒意。方涵冰一心盯着麻辣燙沒有絲毫察覺,但薄斯年身邊的助理齊毅卻感受到了,滿頭問號不知道哪裏讓自己老板不高興了。
阮煙早早的換好衣服站在門後面等着。
電梯門到19樓,快遞小哥率先沖出去找到阮煙的房間號敲了敲門,阮煙在秒開門,站在門後沒有露出來,只伸了雙手出來接,另一只手給快遞小哥遞了瓶水說謝謝,快遞小哥笑着說記得給五星好評就走了。
方涵冰目瞪口呆的望着拿外賣的房間,沒記錯的話那是阮煙的房間啊。
薄斯年目光一直跟着外賣小哥,看見外賣小哥走到1908,門秒開然後伸出來一雙穿着綢緞睡衣的手臂,薄斯年冷笑了一聲。旁邊的助理齊毅忍不住抖了一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