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景府
景慕然自從在飯桌上聽了于欣悅的話,回書房的路上就一直心不在焉,思緒飄游。
雖然那人不怎麽讨喜,但她說得話沒錯,二月伊始,昭然就要到發情期了,可是他一點都不想給她找個配偶。
可要是不找,她會不會很難受,人和動物終究是不同的,人能克制,那動物呢?
昭然看着景慕然去了趟錦心院回來就一直盯着她看,看的她寒毛倒立。
她說道:“你沒事吧,看的我怪難受的。”
景慕然一臉嚴肅的說道:“你的發情期就要到了,我會找一只純種的狐貍來與你交.歡。”
什麽,昭然瞪大了眼,這簡直就是要她的命,她言辭激烈的說道:“不行,我不同意。”
看着昭然這麽大的反應,景慕然心裏倒是舒坦了點,他還是說道:“那你怎麽辦?”
昭然郁悶道:“什麽怎麽辦?”
景慕然突然有點羞澀,說道:“就是,就是你的發情期啊。”
昭然翻了個白眼說道:“我可不是一般的狐貍,你見過會說話的狐貍嗎?我可有着人一樣的自制力,才不會受那種東西的影響。”
景慕然看昭然自信滿滿,還是有點不放心,昭然說道:“你不會是想把我打發了好去找你的欣悅小姑娘吧。”
景慕然臉一沉說道:“這是好日子過久了,又想去小九那裏了。”
昭然:“......”
能不能好好說話,不整那些有的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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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直持續到三月,昭然依然沒有什麽反應,景慕然這才放心。
日子一天一天過,離三月之期就剩下半月,當事人都翹首以盼。
穆靜的心也時刻忐忑,她還專門派了一直跟着她的李媽媽的女兒去照顧于欣悅的日常生活、飲食,害怕有心之人趁機作亂。
半個月很快就過去了,看着于欣悅完好,穆靜心裏着實高興,她兒子的終身大事可算是有着落了。
穆靜當即決定去于府商量,之後走個過場,這事就告知與衆。
整個于府除了于尚書和于欣悅兩人,其他人并沒有多高興,于老夫人表面高興,私下裏已經在物色備選之人了。
于欣悅一臉得意坐在房裏,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再過不久,她是景慕然未婚妻的事就衆所周知了,以後別人見着都要行禮,宮中的重要日子,她還可以跟景慕然一起參與,以後就再也不用在那死老太婆面前伏低做小,投巧賣乖了。
于欣悅沉浸在就要嫁給太傅無法自拔的喜悅中,絲毫沒有考慮過其它的外在因素,連一絲不成的想法都沒有想過,完全沉浸在以自己為中心的臆想中。
三月中旬過後,穆靜忙着事就沒有來找過景慕然,景慕然也樂得輕松,他不想讓自己的娘親為難,最好的就是她自己明白,不再來煩他。
上次聽景慕然說她們的發情期在二月初就慢慢的開始了,她以為她有着強大的意志力和克制力,那些東西會被壓下去,不會幹擾到她。
這之前身體的反應也都很正常,她以為就會這樣平靜的過去,然後過着清心寡欲的日子。
可最近她隐隐感到身體不适,總是一到半夜就熱的不行,剛開始很輕微,她還能勉強控制住,可這感覺并沒有慢慢消散,反而越來越強烈。
景慕然也發現昭然很喜歡在身上蹭來蹭去,他完全沒往哪方面想,他只是以為這小東西又變的愛黏人想邀寵。
他也很樂于幫着她梳毛,他一摸,昭然就舒服的直眯眼,有時候還會發出舒服的哼唧聲。
景慕然心裏想着,這小東西真嬌氣。
這天晚上昭然體內熱浪翻滾,身體難受,她毫無意識朝着景慕然靠近,在他身上不斷地磨蹭。
景慕然這兩天已經習慣了昭然的動作,閉着眼睛撫摸着昭然的耳朵以示安撫。
之前在景慕然撫摸了一段時間,昭然體內的熱氣就會退卻,漸漸地安靜下來。
可這次,無論景慕然安撫了多久,她感到那翻湧的熱氣不斷四處亂竄,愈演愈烈。
漸漸的因為身體上得不到滿足,那熱氣仿佛想破體而出,接觸冰涼誘人的空氣。
昭然感到這軀體已經容納不了了,她貌似都感受到了皮肉撕裂的疼痛。
那撕裂的疼痛無孔不入,一會兒就蔓延到了四肢百骸,疼痛引起的無助終使昭然忍不住“嘤嘤”的哭了起來。
聽着昭然的哭聲,景慕然伸手準備撫摸昭然的脊背,入手的不是軟柔茸毛,而是一片細膩光滑的肌膚,還帶着高于常溫的溫度。
景慕然猛地睜開眼,見着自己懷裏的是一個光滑的,全身泛着紅的少女的身體。只有那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還能證明她就是小狐貍。
昭然還在小聲抽泣,她好難受。
景慕然的思緒慢慢清明,從震驚到平靜就在一個呼吸之間,之後剩下的就是狂喜。
怕昭然受涼,他即刻那被子将昭然的身體裹了起來,拍着她的背輕聲說道:“乖,一會兒就好了。”
本就難受的昭然被景慕然用被子裹住就更難受了,她揮着小手,嘴裏不斷叫着:“熱,好疼,好熱,恩......”
昭然又開始哭起來,景慕然聽了昭然迷迷糊糊的話,這到底是熱還是疼啊,不過看着昭然這模樣,應是很難受。
既然能化形,那也就能做他的小媳婦兒了。
這都是遲早的事,景慕然這樣一想,就起身找了自己的貼身衣物給昭然換上了,昭然出了一身汗是因為熱的。
給昭然換衣服景慕然也出了一身汗,具體原因就只有景太傅自己知道了。
三月下旬,天氣雖漸漸轉暖,卻依然帶着春寒。
去了棉被,換上寬松的衣服,熱氣也漸漸散去,在景慕然的安撫下,昭然慢慢的平靜下來,重入夢鄉。
見昭然睡着後,景慕然将她攬入懷裏,細心的蓋上了被子,也慢慢的進入了夢鄉。
昭然早就在景慕然心裏慢下了一顆種子,只是大石壓身,一直被壓抑着,在土裏毫無動靜。經過了今晚的事,石頭被移,那顆種子立即生根發芽,短短的時間之內就瘋狂的生長,瞬息長成了參天大樹。
感覺經過了一個世紀,昭然睜開眼,啊,怎麽漆黑一片。
她在被子裏衣物裏不斷折騰,倒把景慕然驚動醒了,他掀開被子,看着小小的一團,皺眉,怎麽又變小了。
他将昭然從衣物裏面拎出來,昭然說道:“我為什麽會在衣服裏面?”
景慕然挑眉,這是忘了昨天的事,他說道:“這是我今天要穿的,半夜起夜的時候就順手拿過來了,這樣穿的時候就不冷了。誰知道剛醒來就見你鑽進去了。”
做了壞事的昭然不太好意思,說道:“我昨天晚上好像不太舒服,我也不知道做了什麽。”
景慕然大度的說道:“你過來親我一口,這事就算了。”
昭然:“......”
她為什麽感覺一覺睡醒,景慕然變的蕩漾了呢。
景慕然鼻子裏發出一聲上揚的“恩”。
反正又沒什麽損失,昭然爬過去在景慕然的臉上輕輕碰了一下。
起身時,景慕然就真的穿上了那套衣服,似乎還帶着女子特有的淡淡的體香,太傅大人的心情就更好了,之後竟換上了朝服去了宮裏。
昭然吃完食就待在錦然軒,昨晚好像特別難受,但有一只熟悉的大掌一直在撫摸安慰的她,很安心。而且她好像有手,她擡起前爪看了看,還是爪子啊。
可能真的就是一場夢。
一旁的文文見着小狐貍,一會兒出神,一會兒搖頭,一會兒又直盯着自己的前爪,不會是生病了吧?
還是等太傅大人回來後,趕緊禀報給他。
昭然和別的小狐貍不一樣,是一只通人性,有靈性的小狐貍,這一件事,文文早就知道。畢竟她照顧着小狐貍的日常生活,這些東西一瞧就能瞧出來。
景慕然去宮裏主要就是因為他娘,他娘現在一心想給他說門親事,可他現在心系昭然。昭然現在有自己的想法,要是造成了什麽誤會,以後不理他,怎麽辦?
她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能化成人形,要是受了什麽委屈,以後化成人跑了,他在哪裏去找,再說了,他怎麽能讓自己的媳婦兒受委屈呢。
金銮殿上,皇上看着一臉如沐春風的景慕然,說道:“怎麽,太傅這次又是來監朝的?”
景慕然拱手回道:“回皇上,臣有一事相求,還請皇上恩準。”
太傅大人竟還有辦不到的事,一時朝堂上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景慕然吸引過去了。
皇上說道:“哦,講來。”
景慕然說道:“請皇上下一道聖旨,準許臣有權決定自己的婚事,除了臣,任何人無權插手。”
景慕然一說完,朝堂上就彌漫着一股怪異的氣氛。
衆人想着太傅莫不是急瘋了,這景夫人前段時間到處打聽都無果,誰會不長眼肖想太傅夫人的位置。
一些人也想着,這不是準備強行逼嫁吧,有了一道聖旨,誰敢不從,那就是抗旨。
想透這一點人,心裏盤算着,下朝後,趕緊給将要及笄嫁人的女兒定一門好親事,大名鼎鼎的太傅大人也不能拆散別人的婚事吧。